《隋末我为王全集.net》第24/415页


与报**交战的叛军队伍开始溃逃了,他们之前遭遇的隋军和他们现在面临的报**队伍,简直就是来自两个世界的不同生物,如果说之前叛军队伍遭遇的隋军队伍是一群任人宰割的绵羊的话,那么叛军队伍现在遭遇的报**队伍,简直就是一群狮子,一群发疯的狮子!心惊胆裂之下,骨子里其实还是乌合之众的叛军队伍慌了,魂飞魄散的开始逃命了,毕竟,叛军士兵也是人,也是爱惜自己宝贵小命的。
一柱香时间刚过一点,五个团的叛军队伍彻底崩溃,校尉和旅帅带头向本阵逃命,普通士兵紧紧跟上,报****将士则背后紧追不舍,在他们的身后交战处,则是一大片的血肉残骸,横七竖八的几乎全是叛军士兵的尸体。
杨积善也开始慌了,做梦也没想到报**如此凶猛,目瞪口呆之余,杨积善赶紧催动身边团队向前,阻拦报****将士的冲锋脚步,同时飞马传令,命令两翼向本阵收拢,三面包夹兵力处于绝对劣势的报**队伍。
杨积善向正面添兵,命令两翼包抄,当然是正确得不能再正确的沙场战术,然而颇有些沙场经验的杨积善却忘了一个要命问题——他麾下的士兵,不是他之前指挥的大隋精锐,而是一群刚放下锄头拿起武器的平民百姓,一群刚投降过来已经不再言勇的前隋军士兵!再好的战术,没有士兵能够执行到位,也是白费力气!
八十四年前的那个神话彻底重演,同样是手上从来没有亲自沾过人命的陈姓主将,同样是一群身着白袍士兵,同样是以少击众,兵力处于绝对劣势的一方,同样是压着兵力占据绝对优势的一方打!八百余名报****将士团结在瘦弱的陈应良周围,不打任何折扣的,笔直的冲向杨积善的帅旗所在,把一个接一个阻拦在前面的叛军团队打得粉碎,冲得七零八落,势如破竹,所向披靡,战场上只有报****将士英勇无畏的喊杀怒吼声,也只有叛军士兵心惊胆战的惨叫哭喊声,“白袍兵来了!白袍兵来了!来了!快跑!跑啊——!”
失魂落魄的看着前方战场,看着潮水一般退回来的自家败兵,也看着笔直向着自己挺进的报**队伍,杨积善感觉难以置信,也突然想起了一句古老的童谣,八十四年前在洛阳一带人人传唱的童谣——名军大将莫自牢,千军万马避白袍!
“咦?难道我们这次还能赢?”被禁军士兵监视着的刘长恭也在失魂落魄,刘大将军是没吃过猪肉,可好歹见过猪跑,看得出现在的战况是那一方占据优势,更看得出胜利女神已经又一次向自己绽放出了妩媚笑容。狂喜之下,刘大将军刷的拔刀在手,举刀大吼……
“弟兄们,做好准备,等敌人溃散,或者等我们的白袍兵砍倒敌人帅旗,就给我冲上去,拣他娘的便宜————!”

第33章 白袍再世(下)
“弟兄们,做好准备,等敌人溃散,或者等我们的白袍兵砍倒敌人帅旗,就给我冲上去,拣他娘的便宜!”
见过猪跑的刘大将军这么喊不是没原因的,现在的报**确实是在高歌猛进,轻松冲溃了兵力相差不大的叛军五个团,又把杨积善再次派出的六七个团压着打,可是叛军队伍毕竟有上万之众,两翼的叛军队伍正在向报**包抄合围,杨积善的帅旗也在主动向后退却,以空间换时间,给之前向两翼延伸出去的叛军队伍回援中军本阵争取时间,这场仗的胜负还没有定论,报**未必就是稳操胜券,而且还存在被包围全歼的可能。
刘大将军的这个担心很有道理,合乎正常人的思维,但刘大将军很快就发现,自己的担心完全就是多余,也根本不能用正常人的思维去衡量报****,衡量陈应良一手调教出来的这群牲口兼疯子!
厮杀战场上,报**都已经不能只说是压着叛军打了,而是在象砍瓜切菜割麦子一样的屠杀叛军了,冲在最前面的几个校尉都已经杀得个个满身是血了,可还是在砍杀不休,冲锋不止。
身材高大的郭峰始终冲在最前面,鲜血溅满他的满身满脸,血水和汗水顺着他的脸庞和盔甲流淌,几乎将他全身染成一片通红,手里的厚背砍刀都已经砍卷了刃,砍出了好几个缺口,可是他仍然还是始终冲在最前面,把任何敢于阻拦报****队伍前进脚步的叛军士兵砍成碎片,劈出脑浆,甚至还在一声狂吼过后,将一名叛军伙长从头到胯生生劈成两片!直接就吓瘫了旁边的几名叛军士兵,让后面的叛军士兵杀猪一样的惨叫着撒腿就跑,郭峰却一言不发的用刀背把一名吓瘫的叛军士兵砸得脑浆迸裂。
郭峰还不是报**四校尉中最狠的,最狠的是有着一个未来高僧弟弟的临时校尉陈祠,得到了陈应良的允许后,陈祠这次上阵用是一根鹅蛋粗五尺五寸长的熟铁棍,原因嘛,则是陈祠自己曾经在家乡邻近的一座小有名气的和尚庙里学过一套棍法,少林棍法!结果换上了这根并非军内制式武器的熟铁棍后,陈祠在战场上的表现也就更加光彩耀目了,熟铁棍在他手中被舞得有如暴风骤雨,把一个接一个的叛军士兵砸得筋断骨折,脑浆崩溅,口吐鲜血的死得凄惨无比,而且每碎一个叛军士兵的脑袋,陈祠总还要细心的大喊一声,“十三!十四……!”
不断高喊着凤姐等我的陈志宏和赵昱,在身手方面与郭峰、陈祠相比确实有着明显差距,但他们二三流的武艺在战场上也足够了,战场是比试的不是武艺的高低和招式的精妙,比拼的是谁更狠和谁更快,在这一点上,陈志宏和赵昱做得相当棒,各执刀枪身先士卒,敌人常常是连他们的模样都没有看清楚,就已经被陈志宏象入洞房一样的狠狠一枪扎透心窝,或是被赵昱一刀子抹断脖子,削去半边脑袋。
有了这四个疯子一样的校尉带动,其他报**将士眼睛的颜色也就和他们身上的鲜血一样红了,顶天算是二流的单兵战斗力楞是提升到了准一流,跟在四个校尉的后面猛砍猛杀,刀砍枪戳斧子剁,疯狂得有如一群从地狱里派出来的杀神厉鬼,要拼命收割人命鬼魂去填充阴曹空缺,直把叛军队伍杀得是人仰马翻,尸横遍地。
在如此恐怖的冲击面前,叛军队伍看似密集的阻拦队伍完全就变成了一张张窗户纸,被报**的冲锋轻轻一戳就破,这次连一柱香时间都没到,杨积善新派出的六七个团就已经被报**砍得粉碎,叛军士兵大呼小叫的抱头逃命,丢盔卸甲狼狈不堪,还出现了十分可怕的自相践踏情况,前面的叛军士兵为了逃命,推翻搡倒后面的同伴,践踏着同伴的身体向后逃命,不仅造成队形大乱,还让许多叛军士兵惨死在了同伴的草鞋脚下。
冷兵器战场上最可怕还不是自相践踏,而是败兵人流和心理影响,兵败如山倒之下,惊慌失措的败兵第一反应当然是那里人多往那里去,专挑自家士兵最多的地方逃命寻求保护,冲乱严整的队形阵式,也破坏和干扰自家队伍的反击防守,而看到自家士兵狼狈不堪的迎面逃来,士兵在心理上又会无法避免的受到影响,未及交战就先胆怯,士气斗志大打折扣,所以报****还没有冲到面前,杨积善身边的最后几个团队就已经开始不战自乱,甚至开始出现了逃兵现象。
与之相反的是,叛军队伍越是慌乱胆怯,报****就越是信心倍增,士气斗志越是高昂,冲杀起来也越是勇猛迅捷,从两翼回收的叛军队伍还没来得及包夹住报**两翼,报****的队伍就已经杀到了杨积善的本队阵前,距离杨积善的帅旗已经不到五十步。
“冲!给我冲上去!拦住他们!拦住他们!”杨积善魂飞胆裂的大吼起来,可是让杨积善怒不可遏同时又绝望到极点的是,他身边的最后几个团队不仅再没有依令冲锋,相反还在各团校尉的率领下,争先恐后的掉头撒腿逃命,生怕跑得稍微慢点,就被疯子一般的报**追上砍死,同时就是杨积善的本队亲兵之中,也开始出现了逃命情况。
“将军,挡不住了,我们快逃吧!”
副手拉住杨积善的马缰,带着哭腔大喊,哀求杨积善赶紧逃命,杨积善大怒,挥鞭刚要抽打,眼角却瞟见报**队伍已经冲到三十步内,自己面前的士兵则向潮水一般向后退却,不仅没有半点死战阻拦的斗志,相反还给报****打了免费前锋,冲乱了自己身边最核心的亲兵队伍,杨积善无奈,也只得收回了已经扬起的鞭子,狂吼道:“撤!他娘的,这帮穿孝袍子的疯子,到底是从那里冒出来的?!”
、当杨积善的帅旗开始向着金墉城的方向败逃时,这场大战的胜负就已经彻底失去悬念,战场上的叛军队伍本就已经被报**的疯狂攻击冲杀得心惊胆裂,毫无战心,再看到自家主帅带头败退,顿时也就彻底的土崩瓦解了,乌合之众的本质也在这一刻彻底暴露无疑,包括没有与报**队伍交手的两翼队伍,都是争先恐后的撒腿就跑,跟着杨积善的帅旗拼命逃往金墉城,寻求那里的驻军保护。
“哈哈!赢了!真的又赢了!”见此情景,在后面高处观战的刘长恭刘大将军乐得一蹦三尺高,想都不想就拔出了腰间挎刀,指着正前方疯狂大吼,“弟兄们,冲啊!杀贼!精忠报国!杀贼拣便宜啊!”
语无伦次的大喊着,刘大将军一夹战马,第二次身先士卒的冲向敌人,四千隋军个个兴高采烈,个个争先恐后,发挥出了远超过了平时的奔跑速度,屁股后面带着翻腾的滚滚黄砂,飞一般的冲向已经彻底大乱的叛军队伍,乱七八糟的嚎叫欢呼在队伍中此起彼伏,“追!杀!杀光这帮狗娘养的乱贼!跟着白袍兵打仗,真他娘的爽啊!”
始终与敌人短兵相接的报**当然还是追杀最前面,也是到了这个时候,始终被报****将士簇拥在军旗之下的陈应良才无比郁闷的发现,自己这一次竟然比上一次还惨,上次自己好歹还砍伤了一个敌人,可是这次自己竟然连横刀上都没有沾到半点血迹,实在太过有愧自己追求的大隋第一名将目标,所以陈应良这次也没做太多考虑,仗着无数已经心惊胆裂的败兵队伍在前面开路,领着报**只是穷追猛打,说什么都要亲手宰一个敌人,为自己的不朽威名开个张,祭个旗。
让陈应良万分郁闷的是,他手底下的帮凶走狗们实在太过不够意思了,尽管陈应良都已经一再要求士兵部下离开自己,让自己有机会和敌人短兵相接,可是平时里无比听话的报****将士却在关键时刻掉链子,一边锲而不舍的把陈应良始终簇拥在中间严密保护,一边拼命的抢功劳,把那些都已经放弃了武器跪地投降的叛军士兵砍成碎片,把每一个能够追上的敌人砍死砍伤砍残废,让陈应良不要说是杀敌斩将了,就是想让手上横刀沾到鲜血都难。
体力充足的隋军队伍迅速追上了报**队伍,汲取了上次追击战的教训,刘大将军这一次说什么都不敢再越过报**单独追击了,很聪明的领着队伍与报**齐头并进,宁可少要点阵斩首级的功劳,也不愿再拿自己的宝贵小命冒险。不过这也差不多够了,有了刘大将军的生力军帮忙,撒腿逃命的叛军队伍不仅更加没有胆量回头作战,同时刘大将军的队伍在打顺风仗时,表现得相当不错,很是杀了不少已经毫无斗志的叛军士兵,还替报**收缴了许多来不及拣拾的叛军武器辎重,替报**分担不少烦琐小事。
这时候,数以千计的叛军士兵已经逃得是漫山遍野都是了,不少的聪明叛军是四散逃命,尽可能的远离追兵,也不愿意跟随大队行动成为重点追杀目标,但更多的叛军士兵则是傻乎乎的跟着杨积善的帅旗逃命,发现了这一危险,颇有沙场经验的杨积善赶紧命令亲兵四下传令,让叛军士兵尽可能的散开逃命,然后再迂回返回金墉城大营,不能聚成一堆一起逃,可是已经被杀破了胆的叛军士兵这会正处于极度混乱的状态,杨积善的命令不要说得到执行了,就是想传达到位都是难上加难,杨积善急得满头大汗,可是又无可奈何。
正如杨积善所担心的一样,得到交战不利的消息后,留守金墉城的杨万硕果然率领一支军队出城过来接应,可是看到了杨万硕排列整齐的接应队伍后,惊慌失措的叛军队伍马上就象看到了救星了一般,二话不说就撒腿冲了过去,潮水一般涌向都已经列好了队形的杨万硕队伍,眨眼之间就把杨万硕的队伍彻底淹没,杨万硕咬牙拿出的弓弩队也被冲得七零八落,根本没有什么拉弓放箭射击报****的机会,杨积善和杨万硕一起气得哇哇大叫,也一起欲哭无泪,束手无策。
有了敌人败兵打免费前锋,根本就没装备远程武器的报**再也不用担心来自天空的危险了,同时混乱的战场也让容易辨别敌我的报**如鱼得水,跟随着高高飘荡的精忠报国大旗,八百报****在乱军中横冲直撞,所向无敌,杀得处于混乱状态的叛军队伍是哭喊惨叫震天,横尸遍野,打下手的刘长恭队伍也跟着大捞战功,以整击乱势如破竹,千刀齐落,长矛乱桶,顺风仗打得有声有色,不到半刻钟时间,就把根本无数约束组织队伍的杨积善和杨万硕杀得再次抱头鼠窜,狼狈不堪的逃向金墉城,再也无力做到御敌以野外。
气势如虹的杀到了金墉城城下,杀进连栅栏和壕沟都没有的叛军营地里,一场更加血腥残酷的屠杀开始了,看到叛军营地里哭喊奔走的老弱妇孺,刘长恭麾下的隋军队伍就象是吃了***一样的疯狂了,争先恐后的冲上去挥刀砍杀,不管是白发苍苍的老人还是咿呀学语的婴童都不放过,一边杀人一边抢夺民财,杀人放火无恶不作,甚至还有一些士兵已经迫不及待的开始了抓捕妇女,手无寸铁的叛军家眷哭喊震天,毫无反抗之力,只能是哭着喊着向远处逃命,可是体弱的他们连跑都跑不过身强体壮的隋军士兵,转眼间就被杀得血流成河,尸横遍野。
做为一个被现代教育洗脑的穿越者,尽管陈应良也干过一些行贿受贿包小三的缺德事,可是向刘长恭队伍这样的事,陈应良还真干不出来,也真狠不下这个心去干,所以陈应良虽然也率领报**杀进了叛军营地,却只是率领着报**一路砍杀叛军败兵队伍,赶着杨积善和杨万硕率领的败军大队一路追杀到金墉城下,直到金墉城上的叛军弓手大量放箭阻拦,陈应良才下令停止进攻,率领报**退到叛军射程之外休息,乘机重整队伍和清点伤亡。叛军队伍则在匆忙进城时自相践踏,死者无数。
无数的火头在叛军营地中升起,刘长恭麾下的隋军士兵不仅杀人,还乘机放火,纵火点燃了一个接一个的破烂帐篷,点燃了一间又一间临时搭建的简陋草房,隋军士兵在火海中欢呼大笑,毫无反抗之力的叛军家眷在火海中嚎哭奔走,被杀临死时的惨叫声此起彼伏,期间不断搀杂响起妇女衣服被撕烂的声音和尖叫声,完全一副地狱景象。
囤积了大批粮草军械的金墉城城门已经迫不及待的关闭了,杨积善和杨万硕一身汗一身泥的连滚带爬冲上城墙布置防御,提防隋军乘机发起攻城,全无半点再次率军出城决战的勇气,看着一百多步外的报**队伍,杨积善和杨万硕的心中尽是恐惧,打破脑袋都想不出,精锐主力早就被隋炀帝败光在辽东战场的东都右武卫军队中,怎么能突然冒出这么一支恐怖的军队?
上次连叛军营地边缘都没有摸到就已经被杀得丢盔卸甲的刘长恭将军扬眉吐气,笑得十分开心,不断大吼下令军队尽情纵火,尽情屠杀手无寸铁的叛军家眷,那怕是策马走到了陈应良身边的时候,刘长恭也还在对着亲兵大吼,“传令下去,烧光所有的逆贼军帐房屋,杀光所有逆贼家眷,一个不许留!杀杀!烧烧!”
亲兵连不迭的答应,策马飞奔下去传令,根本就不愿多看这种画面的陈应良则抬起头来,犹豫着说道:“刘将军,他们都是一些老弱妇孺,杀得再多,又有什么用?”
“怎么没用?”刘长恭反问,大咧咧的说道:“应良贤弟,说到打仗大哥或许不如你,可是说到治这些刁民乱民,你就不如哥哥了!不把他们杀怕杀服,他们就只会死心塌地的跟着逆贼谋反作乱,还会有更多的乱民刁民投奔杨玄感逆贼,哥哥我今天杀这些老弱妇孺,或许是狠了点,可吓得更多的刁民乱民不敢从逆,大哥我等于是救了更多的人啊!”
听了刘长恭的歪理,陈应良心头微微一动,突然发现刘长恭这话其实也有几分道理,杨玄感叛变是注定要失败的,覆灭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既然如此,与其让更多的百姓跟着杨玄感造反受到连累,倒不如象刘长恭说的一样,恐吓一下那些心存侥幸的无辜百姓,压制一下的叛军扩张势头,变相救下了更多无辜百姓。
这个歪理是否正确,陈应良现在还不知道,但是想让陈应良率领报**参与这样的事,陈应良却是万万做不到。但还好,刘长恭很快又主动说道:“应良兄弟,这种事你的队伍用不着动手,在这里防着乱贼出城就行了,杀人放火的事大哥来干。放心,大哥我不会让你白白辛苦,抢到的东西,三成……,不,四成归你们!”
“多谢刘将军。”为了鼓舞报****的士气斗志,陈应良欣然接受了刘长恭的好意,而刘长恭走后,陈应良又转向了旁边的校尉陈祠,问道:“陈祠,既然你的四弟是沙弥,你本人又在少林寺学过武艺,那你会念超度的经文么?”
“会一点,不多。”陈祠答道。
“会一点就行了。”陈应良点头,说道:“那你就为这些叛军的家眷念一念吧,有疏漏和错误不要紧,只要心意到就行了。”
陈祠楞了一楞,看到陈应良脸上的郑重神色,陈祠突然明白了什么,也不说话,将熟铁棍插到了地上,双手合十,对着血肉飞溅的叛军营地,闭目大声念诵,“南无大慈大悲救苦救难广大灵感观世音菩萨摩诃萨。南无佛,南无法,南无僧,南无救苦救难观世音菩萨。怛垤哆,唵。伽啰伐哆,伽啰伐哆……。”
“伽诃伐哆;啰伽伐哆,啰伽伐哆,娑婆诃。天罗神,地罗神,人离难,难离身,一切灾殃化为尘。南无摩诃般若波罗蜜……。”
烈火翻腾,精忠报国的军旗迎风飘展,哭喊震天,陈祠大声念诵的经文在报**阵前回荡,火越烧越大,烈火浓烟笼罩下的叛军营地尸积如山,叛军士兵家眷在火海中奔走逃命,隋军士兵在火海中挥刀屠杀,叛军队伍在城墙上瑟瑟发抖,与他们对峙的八百多报****将士则在火海中屹立不动,队伍中只有军旗招展,血迹斑斑的白袍飘飘,发自肺腑的怜悯诵经声音回荡。
陈应良提刀站在陈祠的旁边,凝神细听陈祠一遍又一遍反复念诵的超度经文,面色平静,不动如山。许久后,陈应良才对着已经是血流成河的叛军营地,嘴唇微动,轻声喃喃,“给我一点时间,我会让你们不用造反,也能过上好日子。”

第34章 凯旋回城
这一战绝对是自打杨玄感兵变以来隋军队伍最辉煌的一仗了,一直处于被动挨打地位的隋军队伍,破天荒的主动向叛军营地发起进攻,破天荒的攻进了叛军营地,也破天荒的把兵力数量处于绝对优势的叛军队伍打得只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
这也是自打杨玄感兵变以来,洛阳隋军最辉煌的时刻,金墉城里外的叛军队伍少说也有三四万人,其中武装起来的叛军士兵超过两万之众,兵力仍然处于绝对优势,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还不到五千人的隋军队伍在金墉城外耀武扬威,杀人放火,肆意屠杀他们的家眷老小,城下的叛军营地中哭喊震天,城墙上的叛军队伍中也是哭声四起,无数叛军士兵因为看到自己的父母家人惨死在隋军士兵刀下而放声大哭。
不是没有叛军士兵想要出城和隋军拼命,可是看到在城门外严阵以待的报**队伍,几乎人人都是满身血染的报**队伍,却没有那名叛军士兵胆敢打开城门,冲出城来救回自己的亲人,同时杨积善和杨万硕两兄弟也派出了心腹队伍严密看守城门,不许任何人靠近门闩,生怕城门打开后,城外那些白袍恶魔乘机杀进了囤积着无数粮草辎重的金墉城内,那么叛军队伍才是真正的大势去矣。
与之相应的,报****的赫赫凶名在叛军队伍中自然是再次鹊起,惊魂未定的叛军败兵争相诉说白袍兵在战场上的凶悍恐怖,杀人如麻,异口同声的夸大白袍兵的骁勇善战,所向披靡,直把战斗力最多算是准一流的报**吹嘘得天上少有,地上独无,人人铜头铁臂刀枪不入,一个报****士兵在战场上杀一百个人比捏死一只蚂蚁还要容易,甚至还有一个洛阳本地的叛军士兵赌咒发誓,“他们就是八十多年前那支白袍兵转世!我爹的爷爷小时候见过他们,还唱过和他们有关的童谣,那首童谣我爹也教过我。”
“什么童谣?怎么唱?”
“名军大将莫自牢,千军万马避白袍!意思是,不管你军队再多,大将再有名,碰上白袍兵也得绕着走!我爹的爷爷还说,他亲眼看到七千白袍兵对战前朝百万大军,把上百万的前朝军队都打败了,尸体堆得比山都高,白袍兵还基本上没死几个!”
在金墉城外肆虐了一个多时辰后,隋军队伍几乎点燃了所有的叛军营地房屋帐篷后,本来隋军队伍还想继续追杀叛军家眷下去,但是被现代教育彻底洗脑的陈应良实在看不下去了,借口叛军队伍龟缩金墉城内不敢出战,自军又没有准备攻城武器,要求刘长恭下令退兵,抽空亲自****了一名民女的刘长恭虽然还有些兴犹尽,却也没胆量单独率军对抗叛军,只得赶紧下令集结队伍准备撤退,无数未及跑远的叛军家眷这才因此侥幸逃得性命。
撤退时,照例是刘长恭的队伍带着俘虏和战利品走在最前面,陈应良也照例亲自背了一名受伤士兵,率领报**走在后面为隋军殿后,在撤退时,陈应良根本就没敢回头去看报**营地一眼,因为陈应良无比害怕自己会接受不了那些画面,那些凄惨的场景,会让自己所剩不多的良心永受折磨。
隋军肆虐后的叛军营地景象,也确实让穿越者陈应良难以接受,一个多时辰前还热闹繁华得有如市集的叛军营地,现在已经是彻底笼罩在了一片火海浓烟中,地面上尸体横七竖八,堆积如山,且大多都是老弱妇孺的尸体,许多的妇女尸体还是一丝不挂,**的尸身上布满凌虐痕迹,无数重伤未死的人的尸堆中挣扎呻吟,血水顺着沟渠流淌,飘起了残旗断枪,空气中尽是人体烧焦的腥臭味道,中人欲呕,场面凄惨得让人不忍卒读。
杨积善和杨万硕都没有胆子率军追击,直到反复确认报**已经走远后,这才打开城门派军打扫战场,殿后的报**也顺利随着隋军队伍回到了十八里外的洛阳城下,同时因为早有斥候探马把战况禀报到东都城内的缘故,在安喜门外,陈应良和报**将士再一次受到了东都守军的隆重迎接,越王杨侗亲自率领东都文武百官到城门迎接陈应良这支凯旋之师,对陈应良极尽溢美之词,陈应良的战神之名,也彻底响彻了东都全城。
至此,东都守军针对叛军营地的第一场反击战宣告结束,在仅仅只折损了二十六名报****士兵和一百多名隋军士兵的情况下,陈应良与刘长恭联手取得了令人难以置信的战果,斩杀包括叛军家眷在内的敌人数量达到了一万一千以上,以至于打扫战场的隋军队伍都只能通过割下尸首鼻子的办法统计战果,无法携带那么多首级回城,同时还缴获了大量的叛军军械辎重,抓获包括妇女在内的俘虏超过千人。战绩辉煌得东都文武人人惊叹,也让右武卫的其他三个虎贲郎将人人眼红喷火,嫉妒得几乎发狂,争先恐后的表示下一下愿意代替刘长恭率军作战——准确来说是率军配合报**作战。
在如此凶残战绩面前,杨侗和樊子盖如果还不下令从重犒赏,那以后估计也没人愿意为他们卖命了,象征性的征得了杨侗同意,樊子盖一声令下,成车成车的美酒和大筐大筐的烧肉就马上送进了报**营地,刘长恭麾下的隋军队伍也因此跟着沾光,人人都有酒肉犒赏,虽然这些隋军士兵不可能象报****将士那样可以放开肚皮把酒肉吃饱,却无比奇怪没有一个人因此抱怨——这些隋军士兵也不是傻子,知道自己是为了什么得到犒赏,也知道这时候绝对不能去招惹报****。
陈应良和刘长恭被直接召进了皇城,参与杨侗亲自举办的庆功宴会,接受东都文武百官的祝贺,杨侗和东都两大重臣樊子盖、皇甫无逸亲自作陪,洛阳城里有资格进皇城又没有公务的文武官员也全部到场,对陈应良和刘长恭两大功臣没口子的不断称赞,把刘大将军夸得是哈哈大笑,飘飘欲仙,陈应良则一再谦虚,强调道:“都是将士用命,皇帝陛下洪福庇佑,小人今天才得以侥幸获胜。说了也不怕各位大人笑话,小人今天的刀上,楞是连一滴敌人的鲜血都没有沾到,实在是受之有傀,受之有傀。”
“陈记室太谦虚了,只要能打胜仗,没杀敌人又算得了什么?”一名东都官员笑道:“当年陈庆之率领七千白袍兵北伐前魏,一路之上攻城三十二座,大小四十七战,所向无敌,他又何时亲手杀过一个敌人?陈记室以文吏之身率军平叛,每战必胜,与陈庆之正好有异曲同工之妙啊。”
“是啊,是啊。”许多洛阳官员附和,还有一个官员好奇的问道:“陈记室,你和陈庆之恰好同姓,又都让士兵身着白袍出战,你的祖上是那里人?是否与前梁名将陈庆之沾亲?”
“这……。”
陈应良有些为难,实在不知道死鬼陈应良的祖上到底是那里人,是否有可能和陈庆之沾亲。同样在场的裴弘策则脸色微微一变,刚想开口插开话题,不想让人深究陈应良的身世,大殿外却恰好飞奔进来了一名禁军卫士,向杨侗单膝跪下抱拳奏道:“禀越王殿下,刑部尚书卫玄派遣监门直阁庞玉为使,前来东都告急,庞大人已到殿外,请求殿下立即召见。”
听到这话,仅有九岁的杨侗下意识扭头去看东都洛阳目前真正的大当家樊子盖,樊子盖却是脸色一变,惊道:“告急?卫文升那边出什么事了?快请庞大人进来!”
见杨侗点头,卫士赶紧飞奔下去传令,大殿里的歌舞和笑声也戛然而止,全都是屏息静气的等待消息,结果也没等多长时间,一名身着便衣的中年男子就跌跌撞撞的冲上了大殿,向杨侗双膝跪下,行着礼气喘吁吁的说道:“微臣庞玉,拜见越王殿下,微臣奉大兴留守、刑部尚书卫玄之令,前来东都禀报平叛战情及求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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