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末我为王全集.net》第45/415页
世事无绝对,下午未时刚刚过半,当一路急行的叛军前队越过了桃林南郊,距离弘农已经只有二十余里时,一名之前跟随杨万硕作战时被俘的叛军士兵回到了杨玄感面前,还给杨玄感带来了河南郡赞治府记室陈应良的亲笔书信。闻得这一消息,杨玄感顾不得自己与陈应良之间的巨大身份差距,一把就抢过了书信拆开,打开信笺只看得一眼,之前在路上还努力保持冷静的杨玄感顿时就暴跳如雷了,大吼道:“小贼,既然你想找死,那本柱国就成全你!”
“楚公,出什么事了?信上说了什么?”
李密现在最怕的就是听到陈应良的名字,又见杨玄感神情暴怒,顿时明白情况不妙,赶紧凑了上来同看书信,那边李子雄也警觉的凑了上来,却见陈应良在信上工工整整的只写了一小段话:“杨玄感逆贼,想给你二弟杨玄纵和五弟杨万硕报仇不?想的话我给你机会,明天上午巳时正,弘农城外,咱们堂堂正正的决一死战!你的杀弟仇人,大隋东都报**主将陈应良敬上!”
看完陈应良这段毫无文采的白话文,李密和李子雄第一反应是抬头看天――啥时候只会欺负叛军二三线队伍的陈应良敢和叛军主力决战了?啥时候只喜欢偷奸耍滑和投机取巧的陈应良敢和叛军主力正面决战,堂堂正正的决一生死了?今天的太阳,该不会是从西边出来的吧?
李密和李子雄在面面相觑,杨玄感却在迫不及待的下令了,喝道:“传令王仲伯和杨恭道,让他们督促后军全速前进,日落之前一定要赶到弘农城下,越早越好。再给前锋杨积善传令,让他派人探察弘农地形,寻找合适的扎营地,伐木为寨,记住,伐木为寨!”
左右传令兵领命,各自飞马前去,已成惊弓之鸟的李密则赶紧说道:“楚公,慎重,陈应良小贼狡诈过人,寄书约战大违常理,必须提防他又生奸计。”
“那你说我怎么办?”杨玄感没好气的说道:“让军队停下来,等后面的屈突通、宇文述和来护儿追上来杀我?还是连夜行军,让陈应良小贼和杨智积偷袭伏击我们的辎重粮草车队?”
李密语塞,这才想起杨玄感的命令颁布虽然仓促,实际上却是唯一的万全之策,因为携带着必须的粮草辎重,自家的后军队伍无论再怎么快,也最多只能在今天的傍晚抵达弘农战场,届时不仅人疲马乏,难以继续行军,就算强行的连夜行军,也只会给有地头蛇杨智积帮忙带路的报**队伍偷袭机会,如果再让陈应良创造一次邙山战场那样的焚粮奇迹,那么不用隋军队伍出手,饿就可以把叛军队伍饿死在崤函道里了。
“法主,楚公的布置没有错,我们还不知道需要耗时几天才能拿下潼关,必须要携带必要的粮草辎重。”李子雄也说道:“受粮草辎重的拖累,我们今天最多只能抵达弘农,法主你总不能要求楚公连夜行军吧?楚公下令伐木立寨,已经是最稳妥的战术了。”
李密乖乖闭上嘴巴,神情异常尴尬,还好李子雄这会也懒得对李密落井下石了,只是转向了杨玄感说道:“楚公,老夫认为陈应良小贼寄书约战,原因无非有二,第一是让我们掉以轻心,觉得明天才会战事,今天晚上防守松散,今天晚上乘机出兵劫营,力争以偷袭获胜。第二嘛,陈应良小贼受命阻拦我军西进,现今我军前锋已然成功抢占了有利地形,拿下关中已经是易如反掌,陈应良小贼狗急跳墙,就只好是孤注一掷的准备和我们拼一把了。”
杨玄感点头,认同李子雄的判断,李密则赶紧说道:“我认为第二个可能很小,以陈小贼的奸猾性格,几乎不可能把赌注押到正面决战上。第一个可能很大,此外也不排除还有第三个可能,陈应良小贼骗得我们驻军弘农,他乘机偷袭我们的前锋杨玄挺将军的队伍。”
“是不能排除这第三种可能。”李子雄也认可李密的这番分析,又道:“不过也没关系,杨玄挺有楚公的华阴同乡带路,抢占的是有利地形,我们只要派遣一名信使上前去与三将军联系,提醒他做好提防被偷袭的准备就足够了。”杨玄感连连点头称善,赶紧安排人手去与杨玄挺联系,又继续率领叛军主力向西前进不提。
虽然很相信以陈应良的奸猾脾气,不太可能真的发起与自军的正面决战,但平静下来仔细权衡盘算过后,李密还是觉得事情有些不太对劲,便私下里找到了最近合作颇为愉快的李子雄,单独向李子雄说道:“老将军,你是否觉得或许真有这么一个可能?陈应良小贼真的狗急跳墙,带着弘农的队伍和我们正面决一死战?”
“当然有这个可能,难道法主你现在才考虑到这点?”李子雄反问,轻描淡写的说道:“其实老夫还认为,这个可能还更大一些,因为我们的主力战兵队伍,在洛阳攻城战中损失相当不小,其后又被迫留下了一部分军队牵制官军主力,再然后杨玄挺将军又带着四千多主力迂回到了弘农以西,又分散了许多作战力量,我们的主力队伍目前正处于最虚弱和最危险的时刻,陈应良小贼如果能探到或者料到这点,当然有很大可能和我们正面决战一番。”
“晚辈也是这么想的。”李密赶紧附和,又道:“老将军,既然如此,又如之奈何?”
“法主,看来你还是得多加磨练。”李子雄微笑答道:“不错,我们的主力队伍现在是遭到了削弱,可你只考虑到了我们的情况,却忘记了分析敌人的情况,你觉得弘农城里现在能有多少官兵?”
“弘农城里有多少官兵?”李密开始分析了,“弘农并非军事重镇,城中最多只有千余军队,太守杨智积是暴君杨广的堂弟,绝不敢自己找死扩编军队,兵力应该不会有变化。陈小贼的兵力七百余人,卫玄身边最多能剩个五六百残兵败将,最多的是刘长恭的队伍,至少有三千军队,加在一起的话,应该是五千三四的兵力,最多不会超过六千人。”
“这不就结了?”李子雄笑道:“再除去必须的守城军队,陈小贼的决战兵力绝不会超过五千人,如果这五千军队都是白袍兵那样的精兵,我们是会有些麻烦。可惜这支军队的主力是刘长恭的队伍,你说就凭刘长恭麾下那群只会逃命的老兵油子,如何可能是我们的对手?”
笑着问了,李子雄又自信的微笑说道:“还有更重要的一点,有老夫在!有身经百战的老夫在,正面决战时,在沙场战术方面,我们绝不会吃亏!”
“听老将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李密转忧为喜,鼓掌笑道:“不错,有身经百战的老将军在,正面较量,我们绝对不可能吃亏!”
老李家一老一少两个大小不良开心微笑的时候,官道的正西方向忽然快马冲来了一名叛军传令兵,远远就大喊大叫,说是有紧急军情要报告给杨玄感,李子雄和李密不敢怠慢,赶紧回到了杨玄感的身旁,争取以最快速度了解军情军机,结果那传令兵疾驰到了杨玄感的面前后,大喊出的军情奏报却让见多识广又足智多谋的大小不良一起晕了脑袋……
“禀楚公,杨积善将军令小人飞奏楚公,前方八里之外,发生了一件神鬼奇事!杨积善将军不敢擅专,请楚公立即亲到现场查看情况!”
“神鬼奇事?”杨玄感和李子雄、李密一起晕了脑袋,脱口问道:“什么神鬼奇事?”
“这……。”那传令兵犹豫了一下才答道:“禀楚公,八里外的路旁山壁上,不知为何出现了无数蚂蚁,聚集不散,还在山壁上爬出了七个字!”
“无数蚂蚁聚集不散?还爬出了七个字?!”杨玄感不只是晕脑袋了,已经直接是难以置信了,惊奇问道:“那七个字?”
那传令兵不敢吭声,还把脑袋低得更低。
“那七个字,为何不答?”李子雄也来了兴趣,喝道:“回答,那七个字!”
“军师,小人不敢回答。”那传令兵战战兢兢的答道:“就在前方不远处,军师可以亲自前往查看。”
“到底是那七个字?”李密的敏锐第六感告诉自己情况不妙,忙说道:“如实回答,恕你无罪。”
李密说话的分量明显不够,那传令兵不仅不答,还把脑袋垂得更低。
“说!”满腹好奇的杨玄感有些急了,怒喝道:“到底是那七个字?再不如实奏来,立即处斩!”
“楚公,那小人可就说了。”那传令兵被迫无奈,只得如实答道:“那七个字是,杨玄感死于弘农!”
“啥?!”听到这七个字的叛军众人全都傻了眼睛,接着李密立即回过神来,跳起来一脚踹翻了那传令兵,怒吼道:“大胆!谁教你口出如此大逆不道之言的?是不是你收了官兵贿赂,跑来这里惑乱我义师军心?!”
“副军师,你就是杀了小人,小人也不敢惑乱军心啊。”那传令兵委屈的答道:“不信你们自己去看,就在前面八里处,几千上万只蚂蚁爬成了‘杨玄感死于弘农’这七个字,现在那里都跪满我们的弟兄了,杨积善将军也是。如果小人谎报,你砍小人的脑袋就是了!”
“真……,真有此事?”李密也有些张口结舌了。
“驾!”杨玄感突然一夹战马就往前冲,一边冲一边大吼,“传令全军,加速前进,全部跟上我!”
“楚公,楚公,等等我们。”李密和李子雄一起大急,赶紧拍马追上,同时大吼大叫催促队伍跟上,不要脱节失散。
还好,八里路的距离已经没有多远了,途中又没有隋军队伍骚扰捣乱,叛军队伍在仓促行军间倒没有出现什么混乱,可是到得了八里外的事发现场时,走在前面的叛军先锋杨积善队伍反而已经是一片大乱,无数的叛军士兵在一面普普通通的石壁前下跪磕头,还有不少叛军士兵已经哭出了声音。看到杨玄感的帅旗来到近前,这些叛军士兵的大部分人还根本不理不问,不肯列队迎接,只有少部分士兵在杨积善的要求下站了起来,行礼迎接杨玄感的到来,同时行礼问候间,这些叛军士兵的脸上还写满了绝望。
“兄长。”杨积善抢到了杨玄感的面前,脸色苍白指着石壁的一个位置说道:“就在那里,那些蚂蚁现在还在。”
没有用人搀扶,杨玄感直接跳下了战马,推开了杨积善和面前的所有叛军将士大步向前,李子雄和李密赶紧跟上,结果冲到了跪满叛军士兵的石壁面前后,杨玄感和李密、李子雄第一眼就看到,石壁之上,从右至左,确实有着七个褐黑色大字――杨玄感死于弘农!
不肯死心的继续大步上前,踢开了跪在石壁下拼命磕头的叛军士兵,凑近了仔细一看,杨玄感的一张小脸也顿时变成了惨白色――‘杨玄感死于弘农’这七个大字,真的是由数以万计的细小蚂蚁组成!褐黑色的细小蚂蚁在石壁上不断爬动,混乱无章,但不管如何的混乱爬动,却始终只爬出这七个大字――杨玄感死于弘农!
是谁写下了史家之绝唱,无韵之离骚?如果司马公公也是穿越者的话,或许他会把这个不起眼的民间小传说收纳进他的史家经典之中,或者这个民间小传说能够早上几百年出现的话,那么博学多才的李密和李子雄肯定是一眼就能看出端倪,可惜,司马公公不是穿越者,这个民间小传说在这个时代还没有出现,所以未来的瓦岗之狐李密和再世诸葛李子雄也只能是一起的目瞪口呆,难以置信了。
这还没完,许久后,被封建迷信毒素彻底洗脑了多年的李子雄老将军,忍不住喃喃的绝望呻吟了起来,“凶兆!这是天降凶兆啊!”
第65章 (上) 天降祥瑞
差不多是在杨玄感看到蚂蚁组字的同一时间,弘农城内,隋炀帝的弘农行宫正门前的广场上,包括右武卫首席虎贲郎将刘长恭在内的三千六百六十九名东都隋军将士集结于此,列队以待,同样集结列队的,还有只剩下了七百零六人的报****将士,以及仅仅只剩下五百九十八名的大兴隋军队伍,各按所属编制单独列队,排出了一大两小三个方阵。
绝大部分的隋军将士都不知道为什么要在此集结,他们只知道这是上面的命令,还有他们看到,大兴留守卫玄和蔡王杨智积各自披挂正服,笔直站在他们的面前,另有一名穿着银色明光铠、披着雪白披风的瘦弱少年,十分意外的站在卫玄和杨智积两位大隋重臣的中间,神情平静,镇定而又自信,就好象卫玄和杨智积原本就是他的跟班副手一样。
报****的队形当然是最标准最严整,人人昂首挺胸,动作统一,队列有如尺量。以卫玄亲兵队伍为骨干核心的大兴隋军队伍也不错,精神状况虽然不如报****那么昂扬饱满,队列队容也起码能够做到整齐标准,保持了正规军应有的一贯军容军貌。
对比之下,数量最为众多的东都隋军队伍就有些不太象话了,刘长恭大将军麾下的老兵油子们虽然没敢象平时那么懒散松懈,却仍然还是队伍松散,军气不振,不少士兵连头盔都干脆没有戴正,还有一些士兵在列队间交头接耳,低声接耳,还有少许士兵在不断的呵欠连天,就好象仍然没有睡够一般。对此,刘大将军和他的主要部下们不仅没有觉得丢脸,相反还暗赞自己的队伍争气――至少没有象平时那样三五成群的半天排不好队列了。
陈应良也没有介意东都隋军的松散队列,因为陈应良知道,这些老兵油子能够不擅自脱离队列已经算是不错了,陈应良只是耐心等待所有军队都集结完毕,也全部都安静了下来,陈应良才清了清嗓子,大声说道:“将士们,来自东都和西都的大隋将士们,你们好。虽然你们应该都已经认识我了,我还是例行的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陈应良,是河南赞治府的记室,也是东都报****的临时主将,你们可以叫我陈记室。”
“我想你们一定很奇怪。”陈应良继续大声说道:“我陈应良虽然也算是小有名气了,可仍然还只是一个没有官职的没品小吏,有什么资格站在你们面前训话?凭什么大隋的蔡王殿下和大隋的大兴留守卫尚书,两位位高权重的大隋重臣,要象副手部下一样,站在我的左右?”
“原因只有一个!”陈应良努力提高了声音,大声说道:“杨玄感叛贼的主力队伍来了,他的前锋,还已经抢占了弘农以西的有利地形,我们如果坐视不理,那么杨玄感叛贼的主力,就要直接越过弘农向西杀进关中了。没什么办法,卫尚书和蔡王殿下只能是孤注一掷,决定把所有的军队交给我指挥,由我率领,设法挡住叛贼主力的西进脚步,保卫关中安全!关于这点,还请卫尚书和蔡王殿下将军宣布一下你们的决定,证明你们委托给我的重任。”
杨智积等人点头,然后由卫玄出面,向在场的隋军将士大声说道:“大隋左右武卫的将士,依照国法军法,自你们会师之日开始,不管是西都左武卫的队伍,还是东都右武卫的队伍,都归老夫率领指挥。鉴于战局需要,从现在开始,老夫正式将左右武卫队伍的指挥权暂时移交给河南赞治府记室陈应良,自老夫以下,全部接受陈应良记室的指挥调遣,违令者,等同违背老夫军令,不管是谁,一律依照军法国法重处!绝不宽恕!明白没有?”
“诺!”隋军队伍的回答有些队伍整齐,有些队伍懒散参差,不过却没有任何的声音,因为右武卫的隋军将士早就习惯了把陈应良率领的报**当成了主心骨,也早就知道洛阳保卫战最激烈的三次大战实际上就是陈应良指挥的,对陈应良指挥队伍自然没有多少抵触情绪,大兴隋军则完全是因为卫玄的余威尚在,不敢不服从卫玄当众颁布的命令。
“都没吃饭么?”刘长恭将军出人意料的有些不满,站出来大吼道:“回答整齐些,从现在开始,右武卫队伍从我开始,一直到普通士兵,必须全部服从陈记室的指挥!明白了没有?”
“诺!”隋军队伍的回答声音总算是整齐了一些。
“弘农守军也一样。”杨智积终于开口,朗声说道:“从我开始,一直到普通士兵,从现在开始接受陈记室的指挥,直至本王宣布收回指挥权,弘农守军违令者,视同违背本王军令,一律重处,严惩不怠!”
“诺!”几个弘农守军的将领代表整齐答应――为了预防万一,杨智积早就在私下里对他们打了招呼,做通了他们的思想工作,这些乡兵将领自然不会跳出来发表什么异议。
“多谢蔡王殿下,多谢卫留守,也多谢刘将军。”陈应良一一行礼答谢,然后大声说道:“将士们,从现在开始,你们的性命和关中的安危存亡,就暂时交到我的手里了,为了争取到这个指挥权,我在卫留守和蔡王殿下面前是立了军令状的,我一旦作战失败,让杨玄感逆贼杀进关中,那么我就将被斩首问罪。所以我先声明,如果有谁令行不遵,故意抗命不行,或者是故意想要我人头落地,我是绝对要拉足了垫背的!”
威胁了一句,陈应良又提高了声音,大喝道:“报**全体将士听命,从现在开始,你们兼任军法队的职务,有违令不遵者,有抗命不行者,无论是谁,立斩!”
“诺!”七百零六名报****将士整齐回答,声音如同一人,有若雷震!
“很好!”陈应良满意点头,然后大声说道:“好,现在我宣布我的御敌之策了,明日清晨巳时,左右武卫的两军将士,连同报****队伍,一起出城列阵,与杨逆叛贼的主力决一死战!堂堂正正的决一死战!我的亲笔约战书,也已经派人送到了杨玄感叛贼的面前!”
话音未落,除了报**以外,在场的隋军左右武卫将士已经是绝大部分脸色大变,尤其是已经连续多次在正面决战中被叛军完虐的左武卫隋军将士,更是个个脸色苍白,心里的第一个念头就是,“怎么又要正面决战?还没输够么?”
右武卫的隋军将士情况好点,脸色大变之后,这些老兵油子们个个开始心里嘀咕,“正面决战?这次败了往那里跑?往山里跑,还是城里跑?嗯,明天决战的时候,记得要把干粮水袋带上,还有火种也得记着带上,如果逃不会城里,逃进山里到了晚上也可以生火。”
观察了一通隋军将士的神情后,陈应良微微点了点头,突然大声问道:“将士们,告诉,正面决战,你们有没有信心获胜?”
“有!”隋军将士纷纷叫喊了起来,刘长恭麾下那些老兵油子们还一个比一个喊叫得更大声。
“哄鬼!”陈应良突然怒发冲冠,怒吼道:“你们要是有信心,那母猪也会上树,公鸡也会下蛋了!”
听到陈应良的怒吼,隋军队伍顿时鸦雀无声,杨智积、卫玄和刘长恭等陈应良的支持者也是面面相觑,搞不懂陈应良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陈应良却指着隋军将士大声说道:“你们用不着骗我,你们的心思我明白,嘴上可以答应得漂亮,可实际上,还是该干什么干什么!”
“左武卫的将士,你们不可能有信心!因为你们四万左武卫将士,到现在只剩下五百九十八人,就是因为你们在正面决战中接连败给杨逆叛贼,差一点点就全军覆没!输成了这样,你们还有信心正面战胜杨逆叛贼,那太阳就肯定是从西方出来了!”
“至于右武卫的将士,你们更不会有信心,因为你们这次要打的不是顺风仗,不是守城战,是堂堂正正的野外决战!是血战!是苦战!你们的心里,恐怕早就已经计划怎么从战场上逃命了吧?说不定你们的心里,还已经在琢磨带多少干粮和饮水往什么地方逃命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