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爱瘾爱全集Zei8.com》第80/151页


白皑萧一觉睡到黄昏,昨晚那场变故几乎消耗掉了他所有的精神力,只有充足的睡眠才能给予心灵和记忆短暂的休眠慰藉。

他望着镜中憔悴不堪的面容,有点看不起自己。不过是杀了一个积恨已久的畜生,犯得着一幅崩溃兮兮的残相么?他钻进淋浴房,足足冲了一刻钟。接着完成了刷牙洁面剃胡须等一连串动作,戴上眼镜并找了干净的浅色衬衫换上,整个人再次容光焕发。他准备下楼去洗衣店取西装,一推门却被眼前的人吓了一大跳。

“南哥?!”

白皑萧把海拓南让进来:“你怎么来了?”

“听说昨晚出了点小意外,过来看看你。”海拓南坐在沙发正中央,目光扫过尚未叠被铺整的卧室:“刚刚起来?”

“恩,昨晚有些累了一直睡到现在,南哥见笑了。”

“这有什么?我们这行的跟吸血鬼一样昼伏夜出,你见过哪个黑道上的人跟早上晨练的老大爷收保护费?”海拓南调侃道:“我上次来…好像忘了东西在你这。”

白皑萧心里一吓,尴尬的氛围顿时让他面红耳赤――他明白海拓南指的应该是那条看似被他故意遗落在地板上的内裤。

“那…个…”白皑萧不知该说些什么,那种东西怎么会留到现在,早就在钟点工打扫房间的时候一并丢出去了。

“没关系,扔了就好。”海拓南邪魅一笑:“我之所以特别提起,是因为很早的时候听过这样的说法――贴身的物品丢弃销毁,千万不能随便落在别人的手里。但凡诅咒和降头都会利用人的毛发,指甲,内衣来做平议,最常见巫蛊或是傀儡更容易惹身――”

白皑萧早就过来怕鬼神的年纪,但听他如是说,就好像一个已被附身的怪物幽幽钝钝得给自己讲着恐怖奇谭。由不得汗毛不矗立。

海拓南看见白皑萧略带紧张的神色,不由大笑出来:“我开玩笑的――说正事吧。”

白皑萧不太喜欢这样的气氛,他生性最讨厌被别人牵着鼻子戏弄,偏偏海拓南的每一次出现都大抵有这样的情结。

“张礼江是中信海运的人你知道吧,为什么杀他?”

“杀他?”白皑萧反问:“我跟他旧仇是真,虐伤他也是真…但我没有杀他。”

“中信跟龙行社可不一样,中野是个地地道道的生意人。只要不耽误他赚钱,下面的人就算死了多久发臭了都不会在意。但我可听说,这个胖子虽然看着不起眼确实中野手下一旦大生意的直接运作人。所接待的客人来头不小又处处谨慎,张礼江这个时候死了,难免给对方的信任感直线而下。说不定这单生意半路流产,中野可是要抓狂的。”海拓南眯着眼睛不急不缓得说,他的语调里非但听不出斥责或严厉的韵味,反倒多了分幸灾乐祸的挑衅。

“南哥放心,中信的人就算找上来,由我一力承担。”白皑萧叹了口气,心里琢磨着总不会是因为用刀割了两下就失血死了吧?那胖子少说两百斤,那么点血不至于吧。

“我可不会傻到用我的得力堂主去换那么个没用的胖子。放心――已经帮你搞定了。”海拓南仰面靠在沙发上,盯着天棚上华丽的吊灯:“这灯很漂亮,在哪里买的?”

“呃…不太清楚,全包给装潢公司的。”白皑萧还不太习惯他从严肃的话题直接转到聊天模式的随机与随意。

“要么你告诉我这灯怎么才能买得到,要么你告诉我你跟那个死胖子到底有什么恩怨。你选一个吧。”海拓南含着诡异笑意的眼神落在白皑萧莫名的表情上。

白皑萧轻轻舒展开紧绷着的手臂,他忽然想明白了一件事――仇恨的终结并不是手刃仇人的那一刻,而是那颗曾满满污秽的心灵终于被清空阴霾。

“他强暴了我。”白皑萧说。

“哦。”海拓南收回目光:“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今天他落到你手里也是咎由自取。只是我不明白――当初你遭到了这样的侮辱,为什么郑唐衣不帮你出头?”

白皑萧的心像针刺一般,不由自主得打了个激灵:“南哥,我若喜欢这个吊灯我明天就差人卸下来送给你…我们可以不要继续这个话题么?”

“哈?”海拓南站起身来,凑近白皑萧的脸颊微微俯下身子:“如果我猜的没错,被强暴的伤害…远远没有他对你的遭遇坐视不理来得更严重吧。对张礼江你可以虐杀,对郑唐衣…你是不是更想挫骨扬灰呢?”

“南哥…”白皑萧紧皱眉头,向后退了两步:“首先我再说一遍,我没有杀张礼江。其次郑唐衣无论在法律上还是在道义上跟我都没有半点关系,他没有保护我的义务也没有控制我的权利。我现在是龙行社的墨龙堂主,南哥忠心耿耿的下属――这里的一切都是靠我们自己的双手重新打造的,没有老社长的阴影也没有郑唐衣的痕迹。过去的事我既没有兴趣知道也没有精力去纠结。希望南哥…也不要再跟我提起。”

正文 第七十章 再遇

“站住!”海拓南走进车库刚刚一步,身后冰冷的话语直刺过来。

“好久不见呢,天霄。”他转过身来,冲面前的人淡笑。

“叫我郑唐衣。海拓南,我警告过你不要打白皑萧的主意,你的记性似乎不太好。”郑唐衣手里的枪架上了海拓南的肩膀,枪口斜向,抵在他悠长的脖颈上。

“呵,”海拓南全然不去理会那随时可夺命的枪口,反倒伸手去碰触对方的肩膀:“你现在才出现可是有坐享其成的嫌疑哦。白皑萧被我调教的很好…。你要不要趁热上去享用一番?”

“你不用故意激怒我,这样幼稚的桥段引我发怒,你能不能换点新鲜的?”郑唐衣明白海拓南的用意,越是方寸大乱越是正中其下怀。这样的对弈最凶险,郑唐衣把枪塞到海拓南手中,“你想要的,我给不了你――如果你永远不甘心,我此刻已把后背对着你…命你拿去好了。”

“我不要你的命,我只要你多看我一眼!像从前那样――像白谨谦没有出现之前!”海拓南没有接枪:“枪我自己也有,要动手杀你又何须等到你说。”

“我说过很多次了,我认识瑾谦在认识你之前。这一生一世所爱唯有他而已,”郑唐衣转身欲走:“即便跟你在一起那段时间…我心里也只有他一人。我不明白你为何会执着到病态,感情的事本就是两厢情愿…你又何苦看不穿放不下?”

“那白皑萧呢?”海拓南叫道:“你敢说你心里只有白谨谦一人?你瞒得了别人却骗不了我…白皑萧跟他父亲一点都不像,你根本就不是在他身上寻找白谨谦的影子――你不敢承认也不愿承认,用伤害背叛绝情这些老掉牙的方式作出抗拒的假态。其实你早就爱上了这个不顾一切的傻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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