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关东》第104/222页


更有劲。

他终于掘着了一件事物:

一本书。

他挖出了一本册子。

映着白色一照,只见沾满了泥块的册子对面上,写着几个端秀的字:

飘红小记

——飘红小记,所记何事?

趁着月色,他迅疾的揭了几页,第一页就写有几行娟秀的小字。

得志则寄情予雄图,得势自寄情于霸业;失望则寄情予山水,失意自寄情于文艺。惟我情意两失,寂寞无边;春去秋来,惊红片片。知音能谁报,生死两不知,故作飘红小记,余不一一。

孙摇红。

铁手只匆匆翻了几页,看数行字,已知此记事册内牵涉重大,略阅亦生抢然、正要把书册藏干襟里,忽然闻得一股死味。

他眉头一皱,很快的分辨了一下:

不,不是死味,而是极接近“死味儿”的血腥味。

幽静的月色下,满山红都成了惨绿、灰黑,风过去,兀自摇了几下,却晃不出白天所见那二身惊艳的休红来。

可是,地上却泊旧的流动着一股诡奇已极的红。

这红已静悄悄的流到铁手脚下,浸湿了他的鞋底:

这红比花还艳、幽静得像一个杀手,悄没声息地缠上了铁手,然后又喧哗的迅速染储了他下蹲时拖地的袍裙。

这红会动。

这红有感情。

这红色仿佛自有生命。

这是血

血当然是有生命的:因为准没有它就失去了性命。

——所以失去它的人便失去了生命。

因而一定有人己丧命:

因为谁也不能失去那么多的血!

当铁手发现这是血的时候,他就断定这是同一个人体内流出来的血。

他“认得”这些“血”。

他能凭这“血”追认它的”主人”。

他果然没有猜锗。’

他找到了死人:

就在树的后边。

一个女子,全身赤裸,给钉死在奇書網電子書树干上,双脚奇書網電子書离地约七尺。

她的小腹给一刀划开,然后贯穿透体钉在树上肠胰己溢出少许,但血就从那几流出来,沿着树干的疙瘩直淌,已流了很久很久了,血也快流干了,月下那女体更为眩眼眩目;苍白无凭。

——这样挨了一刀,只怕得要熬好久才能气绝。

血差不多流干的时候,才会死去。

当前:第104/222页

提示: 双击屏幕进入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