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关东》第190/222页


不错,花开开就要谢了。

但是,世间毕竟有些花是开了就下会调的。

它就在人的善念里。

――我们每一个人的心里。

那一只(也是第一只,也可能是最后一只)制造“成功”的”人形荡克”,就是日后人们称之为“山枭”的铁锈。

那是万中无一的成功。

它本来没有名字,但由于它有钢铁一般的躯体,可以承受任何人类与野兽都承受不来的打击,因而人称之为“铁”――不是姓,而是形容――正如铁手一样,只不过,“铁手”真的原来姓“铁”,名游夏。

制造”它”,真的是十分不易,过程屡有困难,所以“它”的模佯跟所有”不成功“的人形荡克一样:丑,而且全身染有斑斑红癣,就像锈蚀了一般。所以“神枪会”的成员就叫他为“锈”。

故此,“锈”也是形容――全名是“铁锈”。

它力大无穷,凶猛残暴,但对孙疆唯命是从。

“神枪会”正需要这种人材(不,应该说是:“武器”〕。

铁锈出现之后,“一言堂”内许多反对孙疆“所作所为”的声音,开始逐一消失。

――那些人,不是无故暴毙,就是遭受淬袭,或忽然销声匿迹,从此不见于茫茫江湖。

不光是在“一言堂”内,但仍隶属于“神枪会”中的“反对者”,也一一离奇死亡,死相令人惨不忍视。

甚至连不属于“神枪会”中的东北武林派系里。有任何人对“一贯堂”、“一言堂”和“拿威堂”表示不满或对抗助,其结果也大抵一样。

不过,铁锈虽然孔武有力,但却似乎并没有赋予同等的“智慧”,以致它虽凶狠勇猛,可是,对“主人”的命令却只知服从,不懂反抗,就算是责打凌辱,它也一样俯首承受。而且,也没有任何要求,它屡诛大敌,常建奇功,却吃的是腐烂肝脏,睡在牛棚猪窝间。

看来,主人要是光火起来,一刀把它宰了,它也只好白死了,死得连一头畜牲都不如。

所谓“主人”,就是孙三点、孙疆,孙子灰、袭邪、公孙扬眉这一干人。

――当然,公孙扬眉这“主人”的名义,也只担当到他向“山君”,“枪神”等提出异议为止。

有一次,孙子灰发现它窝在“绯红轩”的花丛里,埋首不知干啥。孙子灰大声呛喝,叫它站起来,这才发现它满咀鲜血,原来它正在啃吃着一个人,那人就躺在花丛里,已给它咬啮得肠穿肚烂,脑袋也只剩了小半身。

那是:“拿威堂”来“一言堂”作客的“贵宾”,”怒神枪”孙拔河的尸体。

这下可乖乖的不得了!

“山君”孙疆几乎没把铁锈活生生打死,但也打得它七残八废,用钳子把铁锈的手指一只一只的钳下来,还叫它自己吞食下肚里去――当时,若不是公孙扬眉力阻孙疆等人下杀手,可能这铁锈就要当场给毁了!

它只鸣鸣叫呜,默默承担。

谁也不明白它为何要杀孙拔河。

准也不知道它如何能杀孙拔河――孙拔河是东北有名的“一枪人辟易,二枪鬼神怒,三枪天地变”的“花花大岁”,此人两手三枪,虽然容或名过其实,但也不致于怕没声息的就丧在铁锈手中,头首给砸个稀巴烂,下盘给啃得连股骨都只剩下指甲大的一小撮。

在死尸旁,开满了红花。

开得很盛。

事后,大家对铁锈的“战斗力”更刮目相看,同时,对他的杀伤力也起了戒心,更加严厉防范。

这件事到头来还得央“枪神”孙三点出来摆平。

孙出烟丧子,自然忿忿不平,但得悉可以共享“人形荡克”的研究成果,加上孙疆付出可观的赔偿,也只好不了了之。

不过,摇红却听见孙疆对公孙小娘是这样说的:

“让那畜牲宰了那小王八蛋也好!”孙疆说得还有点洋洋得意,“他们什么:“一门三神枪,父子一条心”。而今,先干掉一个,管他死的不明不白,少一个好一个。”

可是,在人前,他表现得愤怒欲狂,要活生生打杀“山枭”――要不是当时“人形荡克”是成功的造就了一个“铁锈”,而且还没有后者继来,那么,山枭恐怕就逃不过这一场死劫了。

就连公孙扬眉说情只怕也无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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