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关东》第203/222页


三,小孩。大人怎能跟孩童争锋,岂可一般见识,纵赢了也失去了人格!

四、病人、伤者。对受伤和生病的人,趁人之危而取胜,那只是一种对自己武学上的羞尽,胜之不武。

但他没有选择,也轮不到他来挑选。

因为这老者已选上了他。

人生就是这样:命运给你时手和一副牌,你没有选择,惟有集中全力,将手上的牌打好――就算是劣牌,也得尽心尽力将之扭转过来,说不定,对于手上的牌比你更坏:就算到底不如人,但你也已经尽力了。当中过程的发挥和表现,有时,要比结局的胜败更重要。可不是吗?只要人生过程里一直都很愉快,只要在游戏过程中一直都很好玩,那不就是人生最美妙的和游戏最大的意义吗?

不管你手上有的是什么牌,都要好好的去玩。

不管你的对手如何强大、做好你自己的。

不管你的命好不好,有一分力,发一分光,有一天活,做一天事――不是当一天和尚敲一日钟,万一有一日你只有青灯木鱼当上了和尚,也应该学习参悟礼佛念经摩护修法之术。

活着的意义,不在乎获得多少。而在于奉献多少。不在于多长久,而在于多地瘾。享受生命,自寻快活:热心做人,情怀不老。

“老丈,您好。”铁手温和地笑道,”虽然我不知道您指的是什么,但我绝对同意您的话:只要可以,如果可能,我也不愿意与您为敌。”

那老丈又深吸了一口水烟。

然后他问:“为什么?”

问的时候,又吐出了一口烟。

铁手不喜欢烟。

――吞云吐雾,看来潇洒,其实是将乌烟瘴气吸了肺腑,如同自尽。

但为了要表示对这老人和他身边的人礼貌和尊重,他只了手轻拍了拍两颊,皱起了山根忍耐、忍受。

“因为我不认识你儿子,也没有到你。”铁手道,“我为何要与你为敌,为啥要牺牲你们父子?”

他身边的一个人立即代他说了话。

说话的是一个年青人。

他浑身上下,都漫发出一股邪气,他的剑眉剑得来很邪。他的星日黑得来很邪。他很冷静,但邪气的冷静。他很沉着,是沉着的邪气。他也十分年轻,但年轻也是一种邪味儿的年轻――他的头发带点暗金色,在耳戴了只吊坠般的耳环。

就连头发,也邪,耳朵,更邪,男人戴耳环,那就更邪里邪气了。

也不知怎的,铁手一见这个人,头就有些疼。

他知道山君脾气暴躁,性情乖戾,武功也高――但似乎还是这个混身透发邪味儿的青年难缠难惹些!

“他就是’山东大口食色神枪会,孙家中,负责‘拿威堂’的孙出烟孙堂主。”

袭邪冷静地道:“他有两个儿了,一个叫拔河、一个叫拔牙,外号人称‘怒神枪’和‘挫神枪’。”

说完了,他就收声,退开一旁,多一个字也不肯再说。

世上至少两种人是这样子做事的,他制造了事端,然后闪过一旁,让事情愈搞愈大,愈闹愈不可拾,而他只在一旁,不动声色,到收拾残局时才会再露面出手;另一种人是:他只负责联络推动、介绍打点,主角不是他,他唱过了道引过了路,那就没他的事了,他也来得安分守已,袖手旁观,到了他的戏时,自然又会粉墨登场、决不欺场。

也许,袭邪正是这种人。

只不过,铁手却不知道天上演的是什么戏?

孙出烟口里喷烟,但不致七孔生烟,但他身旁有两个老人,真的一个气得像给烟熏黑了半壁脸,一个则翻看一双白多黑少的怪眼,像多年来一直都给人气得七窍冒烟。

不管他们是给什么事情气得激愤若此,铁手都不希望是自己:因为他认出了这两人。

一个是“一言堂”的副堂主“半边脸”孙家变。――听说、当日除了堂主“山君”孙疆最不好对付之外,紧接下来的要算是这个一边脸像给灼焦了似的另一半脸却皮光肉滑全无人儿似的孙家变和“紫微星君出鞘剑”公孙扬眉了。

另一个,是他久闻其名、未谋其面的“神枪会”里”一贯堂”三大无老之一的“半天眼”孙破家。

――孙破家的眼睛,少时与人比枪时遭枪尖喂毒刺伤,以致目力消失八九成,他却以坚苦毅力,修练成“八方听声,四面辨影”的“瞎神枪法”其才华、努力,教武林中称誉已久。

现在场中唯一他听不识的,是另一个身长、脸长,手长。脚长、腰长的:“五长身段”、脸如冠玉、红润油亮的中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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