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帝校对版作者荆柯守》第119/2001页


  “族长虽老人还在,更别说本来各房势力,为何允许我这样做?因我给他们带来了利益――股权,投资,田亩。”
  “我自子楠这里了解到家中经济,结合着酒坊产出,再借家里十万两,就使他们绑在我的车上了,至少二三年内,是众志成城,这就够了。”
  “再说,多的十万两,整个万亩水渠、道路、房屋、仓库建下来,也多余不了多少!”
  “好阴险,呃……好厉害!”芊芊吃了叶青一瞪,笑捂着嘴,眯起眼睛:“可是这不已划出三分之二股份给族里了吗?按钱来说,还是亏大了!”
  “呵呵,是亏钱,但这是为了气运……人之道,损不足而奉有余,就钱的流转规律而言,钱不需要人心,只使强者愈强,弱者愈弱,这听起来残酷,却是不可挽回。”
  说到这里,不由想起地球上的生活,叶青恍惚了一瞬才回过神来:“可这世还有气运,气运可以升级,厚实到一定程度产生质变,助益着生命蜕壳升华,前提是能支撑到这种厚实程度而不提前崩盘,这其实上合了天机变化,有这前提,气运就不可忽略人心,也就是说不能垄断到底,必须确保一定基础待遇……这就叫做,天之道,损有余而奉不足。”
  叶青见她们渐渐听得入神,半倾着身子,娇俏脸庞几乎都凑在自己眼前,赏心悦目之际不由一晒:“我起身不说寒微,只能说是衣食足够,这是族中给我,给子弟的基础待遇,少年子弟脱产读书,是红宅家格的实际,无论别的人情际遇好不好,基础待遇就是如此,我对此并不抱怨,并且勤奋努力。”
  江子楠听得心中莫名刺痛,握紧了手中蒲扇,脸色微微泛白。
  叶青没有留意这个,只继续言着:“可当叔父来抢我举试权力时,我就事实上被剥夺了这基础待遇,再也读不下去了,剩下别无选择,只有反抗还是不反抗的选择,我心不服,就反抗了。”
  “公子……”芊芊目光一凝,注视着叶青言笑无碍样子,心里柔软一片,她一路伴着,同起同落,最能体会这坦荡平静下的艰难。
  叶青一路行来,自己却已没有多少感怀,这时只握了握她的小手,冷静陈述:“将心比心,我要完整地接手这叶家庄,要积蓄到足够气运,就得维持人心不散,这首先必须实行捆绑,其次就要使所有族人能有一个相对更好的待遇,不仅是多一点物质,更使之精神上对未来有所希望。”
  “而万亩田,有三百户迁移,按亲疏分下来,多能有百亩,少也有三十亩,半工钱半收购,这就使得他们有一个精神上的希望,努力辛劳得以慰藉,人心才得安稳。”
  “这里就有个作业给你们,回去可以想想,怎么样实行捆绑,而自己精神上希望是什么?为何是这个希望而不是别的?要怎么样努力才能使之实现?”
  “这实际上才是长治久安的关键。”
  芊芊抿着嘴,重重点着头,乌亮明媚的大眼睛闪闪,江子楠沉默听着,不知想到了什么,神情有些恍惚,直到回房休息。
  灯火在叶家庄中一一熄灭,只留外墙值守的火把光亮。
  夜,更加深沉了。


第0112章 能干
  山水迢迢,终有抵达之时,吕曹氏终于抵达了一个村子,就听着车夫说着:“夫人,叶家庄到了!”
  吕曹氏荆钗布裙,向四周看去,见着此时稻田已收割,基本上种上了冬小麦,幕气重重,家家有着烟气上升,显是晚饭了。
  “爹爹在哪里?”儿子四面看着。
  吕曹氏蹙眉轻斥一声,也四周看了过去,才转过了一处路口,她就眼睛一亮,发觉了丈夫的身影。
  丈夫穿着绸衣,脚着靴子,脸黑了些,但却透出前所未有的英气,一见着牛车过来,就满脸笑容,高声叫道:“夫人,你来了。”
  吕曹氏连忙下车,微微行礼:“见过夫君!”
  她细心观察,见着吕尚静满脸喜色,柔声说着:“夫君气色看起来不错,就是有点黑,人还健壮,我就放心了。”
  吕尚静握住她粗糙的手,虽是大才英才,可是夫人孩子跟着十几年,都没有好日子过,现在终于可以给她们带来生活了,这也是衣锦示家人,因此声音都有些颤抖:“夫人,来,给你看看。”
  说着,就领着吕曹氏沿着一条田径走着,也不说话,吕曹氏就有些预感,她也是农家人,懂得农事,仔细看着去,都是一片沃田,不由又惊又喜,问着:“这里有几亩是我家的?”
  “你猜猜?”吕尚静随意踱着,突一笑说着,显出几分孩子气。
  “夫君原本书信里,就说过公子给田的事,想必这里有三十亩?”吕曹氏试探地问着。
  她才说完,吕尚静就笑着:“什么三十亩,这一片,三百亩都是我家了。”
  “啊!”吕曹氏听了就是一恍惚,眼前的田地不真实起来,定了定神,转过来看着儿子,突哽咽起来:“儿子,你听见了没有,你父亲为你挣下了这样大一片田产了,以后你可以读书,中童生了。”
  说着,失声痛哭,眼泪溅了下来。
  吕尚静听了叹息,他环顾四周:“夫人,这些年委曲你了。”
  吕曹氏这时低声说着:“只要和你在一起,再苦我也甘愿,何况夫君岂是久贫之人,这不验证了吗?”
  夫妻静静而立,观看着田宅,憧憬未来生活,吕曹氏说着:“夫君,这是大喜事,我见着村口有酒店,去购些酒肉,为夫君庆贺。”
  吕尚静醒过神来,笑着:“是要好好喝一杯,不过不用你去买,来,还有一处惊喜呢!”
  一行人继续前进,没有几步,就来到一个院子。
  这院子门口,就停着一辆牛车,几个下人丫鬟正在搬运着东西,见着吕尚静回来了,里面一个少女出来,裣衽一礼:“先生,公子知道您的夫人儿子过来了,特命我送来这些。”
  “都是日常用品,还有酒席,先生不必推辞,对了,公子说了,今天您的家眷团圆,就不上门打搅,明早还请一起见个面。”
  吕曹氏看去,只见这少女身着华美衣裙,很是秀丽,心里就一格,却见吕尚静呵呵笑着:“恭谨不如从命,代我向公子问好,说是谢公子赏!”
  少女清脆一笑,又对着吕曹氏行礼,笑着:“您就是吕夫人吧,哦,吕小公子虎头虎脑很是可爱,来,给糖吃!”
  少女眸似寒星,丽色慑人,连小小孩子都不时偷看她,这时被喊,却害羞了,连忙躲在母亲后面。
  少女也不勉强,见货物搬完了,说了几句,就告辞了。
  夫妻这才有空进得院子,见着三间正屋,左右各有五间厢房,这规格已经不错了,再进得去,见得厅内已摆上了酒席,总计八菜一汤,十分精美。
  还有两个丫鬟,都十五六岁,虽不是十分颜色,却也有动人之处。
  吕尚静见了,目光一转,就对着丫鬟说着:“你们回公子处,就说现在我夫人来了,却不劳公子派人。”
  二个丫鬟一怔,却应声说着:“是!”
  就退了出去,见着她们退了出去,不知怎么样,吕曹氏松了口气,转过来,却见着夫君目光,顿时脸红了。
  这时,吕尚静却反而正了容,握住了夫人的手:“夫人放心,你为我吃了十几年苦,现在苦尽甘来,我岂会负你,夫人没有听说过――贫贱之交不可忘,糟糠之妻不下堂么?”
  话还没有落,吕曹氏又一次眼圈红了,泪水滴了下去。
  话说这时,叶青已坐了牛车巡视了一遍南廉山,见着除指定保留的区域,别的都已烧过了荒,厚厚的草木灰铺了一地。
  天眼看去,只见还是一片片白气,感觉不出变化,不过叶青很是满意,要的就是这效果。
  万亩地,上千人作业,动静怎瞒得过别家?
  更不要说瞒不过县府了,孙瓜田就上报过两次有鬼祟的探子在活动。
  几番察看,确定这恶地还是一贯沉寂,想必陆明只得暗笑放下心来,这事无非是在县志的田迁录上再记一笔:大蔡平景十二年秋,县中解元叶青再垦南廉山恶地,无果。
  至于到了明年,是不是风云际变,化成良田,但那时自己已是进士,却是无所畏惧了。
  巡视一番,在新庄工地上接见原本世居此间乡民代表。
  这些人只有几十户,见面了他们表示完全可以交出田地当个佃户,只是却表示忧虑――租税五五开,提供牲畜与农具,签约保收山薯,这是比官府都要优渥许多的佃租条件了。
  正因为这样,所以他们反而担忧,毕竟祖辈流传这恶地名声,不由不疑惧叶家将来是否会放弃。
  叶青听了倾诉,笑了:“我家不会放弃,别的不说,单是酒坊大扩建,就需要更多山薯原料,这样多吃下并不成问题,看着百万斤山薯收进来,真酿成酒后也是有限。”
  环视一圈,见着众人点头,却又有迟疑,就笑着催问:“南廉山与叶家庄只隔着个南淤河,我们也算是做了祖祖辈辈的邻居,你们可有听说过我家在这方面毁约的?”
  乡民中几个老人想了想,望着面前一身深红“官服”的少年人,都是点点头:“贵家在外信约还是有名的,自立家之初招揽招揽北邙山民以来,北界信约训碑就刻在河对岸,二百年风雨不曾改,我们都还是自小见着……”
  这时却有中年人喊着:“别的两项是贵家德政,我们信的过,只是这山薯包销合约,这样大好事实在是闻所未闻,我们心里都是忐忑。”
  叶青听得一怔,不过是原料保障安排,这有什么好事?
  江子楠就适时挪了下座,俯在肩上,凑近小声解释:“公子,按照您的要求,这里乡民都把私田交给我家,实际是一万一千二百亩,再把田地大量分配给这些原乡民。”
  叶青颔首,又听她继续说:“因山薯好照料,女人小孩也可,他们都全家上阵,平均划了八十亩。”
  叶青已听得目瞪口呆,就算是山薯,也真是不要命了啊。
  “预期明年山薯产量极大,卖市价肯跌水,可公子定的价格统收,收益就很不错,正因为待遇丰厚,是以反而忧心了,公子您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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