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帝校对版作者荆柯守》第45/2001页


  “公子,你又在哄骗芊芊了,而且公子原先不臭……一点都不,是很好闻的――”芊芊说到这里,声音一顿。
  叶青忽悠地说着:“香与臭,本质都是气息刺激,香到极致与臭到极致,人就分不出区别,你觉的好闻是爱屋及乌,身体调整接受,不信你闻闻别的男人,只会是汗臭。”
  芊芊听得似懂非懂,对自家公子怪话已见怪不怪,这时却自是反驳:“闻别的男人作什么?我才不会呢!”
  在这少女娇嗔中,叶青穿好了衣服,推开门出去,就见一片大雪满园,又有着阳光照了下来。
  凝神自观,见着本来爬满了面相上的丝丝赤气已是不见,只有一片光滑的赤气,心里不但不惊,反而大喜。
  “六阳图解是道君亲传,有改易命格之效,果是随着筑基完成,本身命格也进了一格。”
  见着四下无人,取出金杯细查,果见着满满一杯淡青色的气运,却少了三分之一左右,并且丝丝淡白气不再渗透过去,而直接和自己相连。
  “不过这次改易命格,龙君赐下的气运消耗了三分有余了,不过自身器量大增,却也不必金杯盛着了。”
  又取出川林笔记,翻开第六页,只见原本一条隐隐的小鲤鱼,一下子清晰了不少,仔细看去,也没有新的标记。
  “鲤鱼成了啊!”叶青沉吟着,心里也不知道是喜是怒,怔了片刻,才细细想着:“要是没有这三千名篇,我的本身学问,只能算是准举人,但经过这段时间的读书,反思,推敲,却可以说是真举人了。”
  “观太平引起的偏差,已没有办法来弥补,别的诗词我还得谨慎小心,特别是一些地球上的知识。”
  芊芊出来,就看见叶青亲自生起一只火盆。
  “芊芊,把我写的诗篇都拿来,是书柜侧那尺许一叠……对,就是这叠,拿过来烧掉吧。”
  “烧……烧掉?”芊芊跳了起来,经过这些时间熏陶,她也知道这叠诗词的价值所在。
  “恩,这些诗藏久了,文气自凝,偏偏你又一日一日翻来覆去看,文气都要掩盖不住了,要让人发现了。”
  “发现不好么?”芊芊按住诗篇,不解地问着,不肯让公子烧掉。
  “才高是祸,而且我说过是送你一个人,大丈夫要言而有信。”叶青又习惯性忽悠起芊芊了。
  “这样啊……”芊芊听着这话,不由小脸一红,手抓不住,就给叶青拿去,点上了火。
  火舌中,上百篇名篇,就此变成了灰灰。
  不知怎么,烧掉了这上百名篇,叶青只觉得全身一松,却是去掉了一块石头一样,全身舒服。
  “果要是留下这上百名篇,是祸端无疑。”
  才这样想着,就听着门外有人敲门,叶青一惊,怔了下,才开了门。
  一个少女过来,一身银白狐裘,她摘下雪白兜帽,扫看着院子,见着火盆和大片灰烬,露出一丝狐疑,却正是小荷。
  不过这神色一闪就过,她恭谨行礼:“奉族长之命,不得不来,又想着公子闭院研习经义,特此选了清晨无人时过来,却和贼一样了,有打搅处,还请公子多多谅解。”
  叶青将院门合上,上下打量一遍。
  此女肌肤莹白,明眸皓齿,云鬓插着香木扇形头饰,两月未见,更美丽一些,上次见得素面,这次刻意化了一点淡妆,不由笑着摇头:“有贼能这样美丽,我就直接留下,狠狠怪罪一番。”
  “又在胡说!”小荷嗔视一眼,长时未见距离和忐忑,的确无形消弭,脸色微暗,叹了口气:“公子无所忌惮,本是大丈夫的器量,可这些话,我们小女子却是印在心上不敢忘怀,上次你说过什么?”
  言辞软软,姿态很低,明眸如水,意味深长,叶青心中一动,就转开话题:“族长有何吩咐?”
  “七日,就是秀才春试,小荷奉命族长之命给青公子送来引荐信,就不必让公子再去平寿县里多转一趟,直接去郡城即可!”小荷自怀中掏出一封带着官印的书信,严肃说着。
  伸手接过,带有少女体温香气,叶青笑着摸了摸,感觉出其中一丝威严,就确定是县衙官印,看也不看,将信放入自己怀中,又问着:“还有什么事?”
  “无事,小荷须回去复命,就不多留了!”小荷盈盈一礼,身躯转过,就要推门出去时,抵达了门上,却没有推过去。
  这时感受着门的冰凉,小荷突心里一片清明,她能以门客之女,被族长挑选上,就在于对这份敏锐,不甘平凡执着,这时心中就有灵光一闪,猛的明悟:“要是选择的话,现在是唯一的机会了。”
  “一旦中了秀才,就算是县中大户之女都纷纷推荐,哪还有自己的机会?”
  “原本已投错了人,失了先机,这次还要错过,就真的万劫不复了。”想到这里,小荷突返身,不顾雪地,就跪了下来,说着:“青公子救我!”


第0042章 同病相怜
  叶青一怔,审量着她,却是不语。
  小荷跪在雪地上,耳听着远处细微嘈杂的人声,心里一阵焦急,自己是族长名下的义女,这个样子被人发觉,立刻就是不测之祸,寻得因头上得家法打死也是可能。
  可是这样下去,只怕死也不是太可怕的事了,她就咬着牙,跪在地上,心里只想着:“要是青公子不要,我就死在这里也罢。”
  听着渐渐有人声过来,叶青沉吟片刻,终是说着:“你起来罢,把雪拍去,别露了形迹。”
  顿了一顿,又问着:“你这样,真的不怕死?”
  小荷站了起身,细心拍着雪迹,听了话,眉微蹙,声音苦涩:“怎么不怕呢,小荷自是怕极了。”
  叶青眸子里有过一丝怜悯,却冰冷冷问着:“那为何现在敢这样?”
  “我只想活的好些,有时活着还不如死了,这样一想,我就勇气来了。”
  “青公子或不记得,令尊当年一时人杰,童生之身就周游诸郡,结识广阔,自有着门客相投,我的亲父就是其一,说起来,我家还是青公子的人!”
  叶青颌首,神情带些沉重,却还是不言。
  小荷明眸观着,心中也是冰凉下去,暗自一叹,却还是说着:“只是我父与令尊一样,天不假年,早早而去,只留下我母女二个,我在叶族,就没有了根基,和浮萍一样,哪有自主的余地。”
  “青公子,我爬到族长义女,位卑权重,好处归恩族长,坏处是小荷承担……虽刻意小心,却不知得罪了多少人,积了多少祸根……我享受这锦衣玉食,自是有相应承担,哪敢有丝毫怨言?”
  “可族长垂垂老矣,又能庇护小荷几年?”
  “以前青公子才具内敛,人众心散,遗泽不存,连我都不识真人,现在显出中得童生,龙君都赞许以同进士,又要去取秀才,我现在前来,是攀附了。”
  “可是我还是人,还想活下去,现在锦衣玉食,可我心里时时忧虑,算着一天天的日子。”
  “一旦族长去了,情份不再,那时是落到族里,让所谓兄弟轮流把玩,还是随便送个外面哪家下户作妾?”
  说到这里,小荷掩着面失声痛哭,原本女儿家矜持一扫而尽,积郁了十多年的愤懑和痛苦倾泻出来,却硬是压抑着声音。
  这声音虽细微,但是个人,都感受到里面痛苦和绝望,叶青想不到这个小荷,能这样清楚的知到自己命运,能这样洞悉人情,听着她无助的痛哭,也不由变色,知道她的命运就在自己一念之间。
  怔了片刻,叶青取了毛巾让她擦下泪,缓和了些气氛,却说着:“去年中秋,各房一起玩耍,有各种博戏,双陆、投壶、叶子戏……上上下下都参与了,唯有你不参与赌博……整个府内都知道。”
  “想不到平时不赌,只是为了赌一次大着……可是国家取试,万千机运纠缠,谁也不敢说必得,就算有龙君助之,也只能是辅助,岂敢代替大蔡天子作主了?所谓同进士,好听罢了,实只是噱头……你真的敢赌之?”
  小荷原本心里紧张,听了这话,却是一笑:“我道公子还要说啥,心里不安,却原来是这个。”
  她凄凉再一笑,说着:“那只算我选错了人,看错了眼,活该沉沦,还有什么话说呢?”
  说到这里,叶青心里佩服,仔细想想,前世却记不得有她的事迹,想必就是埋没沉沦,心想:“果是七步之内就有芳草!”
  当下应着:“既你有此决心,我岂有不应之理,小荷,你放心,待得我中了秀才,就把你索来。”
  小荷听了这话,只是垂首不语,叶青瞧来,只见青丝之下,半掩着的小耳,渐渐变成红色,十分可爱。
  “公子,那日在楼外楼,族长想把小荷送于陆县丞,幸他注意青公子的诗,不曾要了小荷……”
  “小荷心思不纯,及不上芊芊姑娘,唯清白身子还可为公子守之,小荷万分期待公子中得秀才的那一天。”
  硬撑着说完这话,不但是小耳,连脖子都红透,转身掩面,就奔着推门出去,再怎么聪慧,也只是十六岁少女,说这话已经是极限。
  叶青望这一道白裘身影消失在庭院走廊中,徐徐一声叹息,伸手在怀中捏了捏信封,取出来打开,除官府对童生身份证明,还有一张银票,用红纸包着,上有着墨字:权作仪程。
  上面圈了三个墨圈,隐隐感觉到一份气运!
  叶青听说过族中规矩,瞬间明白过来,这就是族里全力支持,想起了之前的待遇种种,不由笑了起来:“一个个都赶在这时,不过也不算晚,照单收下就是了……”
  叶青就回转了身,这时芊芊声音自屋里传来,伴随着肉粥香气,刚才说话之间,她就乖巧回房了。
  “来了。”叶青应了声,推门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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