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言思之全集》第49/140页


静研揪着衣襟脸涨得通红,“让她们走,我自己穿!”

只要她们敢给拿过来,立刻就扯了这堆烦人的玩意儿,反正当初答应嫁给他也不过是想寻了机会逃跑。

若姑岂会看不出她这点小企图,凑到她耳边恶狠狠地道:“你要是敢搞小动作,别说我不客气。”

她随手从怀里取了个小瓷瓶出来,在她眼皮底下晃了晃,压低了声音:“这药水下了肚子,让你干嘛你就得干嘛,像个白痴似的,你不想我逼你喝这个吧?”

静研眼睫微垂,无所谓的盯着那个小瓶,思量着好汉不吃眼前亏,不怎么服气的重重点头。

若姑松了一口气,累的出了一身的汗,取过了衣服抵到她跟前。

静研接过来一瞧,那件正红色镂绣金凤的礼服看着有些太过华丽,身量却是小的,看得出是她的尺寸。

若姑头疼,这又是自己主子搞出来的事儿,还不是怕委屈着眼前这位,押着内务府赶出两套一模一样的正妃服制,若不是如今情势不同,这会儿参奏逾制的折子恐怕早又满天飞了。

只要眼前这位乖乖的换了衣服上妆,然后进宫去在圣上面前成了礼,自己的任务就总算是完成了。

她这么一分神,正给静研弄头发的手劲重了些,扯得她低低的叫了一声,咬牙切齿满腹怨气的盯着她。

若姑心底还压着火呢,二话不说瞪了回去。

静研究竟是年纪小些,见根本对付不过,也就只得愤恨的认着她们在脸上擦脂抹粉。

一番打扮停当,若姑眼见差不多了,让那几个婆子把她架到屋外,塞到了进宫的马车里。

接下来的大半天让静研苦不堪言,脖子上顶着的喜冠有些沉重,压得她脖子都酸了。而且只要动一动,立刻会有婆子侍女上前把她按住了,防止又出什么岔子。

好在夏绥哲近几日身体不太得当,免了一大堆罗嗦的礼仪,宫中又无后妃可以拜见的,故而只要照例先到太庙敬祖,再至中正殿,叩谢圣恩,念罢颂词便可。

可这些对于静研来说也足够是噩梦了,她的头上遮着大块的红色喜帕,看不到前方的路,只能由着别人一步一步的引着,最开始是那些下人,后来……是他。

她恍恍惚惚记不得手再一次被他牵的紧紧的是什么感受,只隐隐的觉得这次不一样,他手心温度透过皮肤传了过来,掌中坚硬的茧子磨得手背怪异的麻。

他走的很慢,一直很慢,所以她也能稳稳的跟着,然后稍稍的一侧头,便可以轻易的看到那双靴子后面,还跟着另一双金线绣凤的绣鞋。

同时牵着两个女人走是什么感觉?她把头压得更低,开始盯着自己的鞋面,执拗的想把手扯回来。

他似乎察觉到了她的异动,手握的更紧了,转身看着她笑道:“累了?再坚持一会儿。”

奇怪的是,隔着那层盖头,她也能察觉到他的视线停驻在她脸上,带着一些炙热还有单纯的关心。

她很不喜欢他这样看着她,静研甚至别扭的想,他没准儿刚才也这么问过身边那位李小姐。

可惜不管她怎么别扭,还是得随着他一路往前,走到那个莫名的地方去。

静研打了个哆嗦,成了婚以后,要是想跑,是不是更困难了?

她攥紧了空闲的另一只手,想起了阿爹的那支骨簪,和那张小纸卷上再熟悉不过的字迹,只觉得一股寒气慢慢的侵染了全身。

实在不行的话,真的要那么做吗?

“你知道我为什么嫁到这里来。”

夏绥远扯了扯有些发紧的领口,屋内是清一水儿正红色,而眼前这个同样从头到脚包裹在红色衣裙里的女人,则是眉头紧锁,一脸严肃。

喜房内的丫鬟婆子早已经被打发走了,只有他们两个人,气氛可以称得上是相当的诡异。

“额,那个,李姑娘啊。”夏绥远清了清嗓子,觉得有必要和自己名义上的老婆套套近乎,“你得明白我也不想让你嫁到这儿来。”

“神经病,陛下和我爹都是疯了。你家里几口兵丁,有没有反心和我有个屁关系?”女人很鄙视的上下扫了他一眼,“老头儿也不长长品位,有这么把自己闺女往火坑里推得吗?”

夏绥远额头上的青筋跳了跳,感慨同样是娘早死由老爹一手拉扯大的,你瞧人家这女儿彪悍的。

“事情已经到了这份儿上了,我们不谈品位,先想想以后怎么办?”夏绥远淡定下来,很认真的看了她一眼。

只这么仔仔细细的看了一眼,他总算是明白为什么这么多年李如花都没人敢娶,还被慢慢的议论成了皖宁城里的一个传说。

其实她不丑,面目甚至可以称得上是帅气,对,就是帅气,整齐的剑眉,薄唇,轮廓分明的脸庞,典型的女生男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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