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言思之全集》第85/140页


“我阿爹到底是不是你逼死的?”她问着,几乎快要被这个问题逼得发了疯。曾经一直根深蒂固的信念,其实早在她下手前就已经开始动摇,她希望他说不是,可是就算说了,自己能够一点顾忌都没有的全盘相信吗?

“不是。”夏绥远很坦然,“你信我,等到了合适的时候,我会把一切都告诉你。”

“不,还是算了。”她想通了某些事情,自被子里坐起来,认真的看着他,目光变得病态的炽烈:“你教我,怎样才能报仇?”

“这很难。我不会给你机会。”夏绥远握起了她的手,那指尖莹白纤细,差一点就被他的血染得脏污。“况且以你现在,别说报仇,杀一只鸡都困难。”

他笑,觉得自己是疯了才会心平气和的在这儿讨论这种问题,本来没想着许多,把她捡回来,然后两个人整天在一起,这就是快乐的。

可是后来他发觉,不可能,即使当初再过豁达也不可能。人都是贪婪的,有了一样,就难免会想要另一样。

他便是如此,不光想要她的人,还想要那颗心。

这样下去不行,他们之中必须有人要做出转变,扭转这种古怪的现状,才谈得上未来。

“你若是真的想,明日早起,给我学骑马。”他说这话的口气可不是商量,完完全全是命令的口吻。静研抬头瞧他,低声问道,“就学这个?有什么用处吗?你有本事把我关一辈子,风水轮流转,当心别哪天也跌到坑里……”

夏绥远猛然回头,墨中透蓝的眸子在昏黄的光下闪出诡异的凌厉,寒光一闪看得她莫名其妙的一个激灵,后脊一凉,张口结舌再说不出话来。

他的目光刺刺的渀佛会随时扎进眼球,静研倔强的垂着头不想再看。

“你先别琢磨着其他的,先想想若是离了我,怎么把你那条小命保住才是真的。”夏绥远几乎是毫不客气的一针见血,一甩袖子熄了烛火,转身上了床自顾自的躺下,也不再理会她。

静研根本睡不着,只能睁大了眼睛蜷在床里,再不想去碰触他。

夏绥远这人大概很难得在教训静研这事儿上说到做到,五更刚过,天还蒙蒙亮着,他就动手把人扯了起来。

静研在床脚蜷了一夜,一开始精神无比是真的睡不着,黎明时分方才打了盹小憩了一会儿,完全迷迷糊糊的状态下就被他拉扯起来,动作粗鲁的扒掉了寝衣,开始往上套衣物。

她从睡梦中被惊醒,尚是有些惶然,被他一点不怜惜的拖扯的后果就是,僵直了一晚的身体承受不住,抽筋了。

静研噙了泪水,哀叫连连,是真的很痛,腿上的肉像被一刀一刀割下来一般,让人几乎无法忍受。

夏绥远也不说话,晨光中看得出他已然收拾停当,伸手抓住她的腿就是一通大力的按揉。

他用的劲虽然大,但是揉动了僵硬的肌肉,静研趴在塌上,疼痛很快的便消退,咬着牙嘶嘶的吐气,将泪水强行忍回去。

见她差不多好了,夏绥远继续刚才未完的动作,老鹰抓小鸡儿似的把她的衣服套好了,又伸手抓抓捏捏的蘀她绑结实了一个简单的发髻,随即将人拎到了院子里。

静研腿上还是酸麻的,揉着眼睛被他拉出去,被屋外的冷风一吹,就是一个哆嗦。

她几乎从来没来过府中的马场,只觉得地方很大,只外围一圈是青砖铺就,中间俱是结实的木料搭起的不过一掌宽的矮矮的台子。

院内王贲已经将马匹牵了过来,不是夏绥远平日骑的,而是另一匹灰毛体型较小的母马。

静研本能的向后躲了躲,奈何双腿无力,又不想让人看笑话,勉强撑在原地抬眼打量着那匹马。

她不喜欢,也不愿意。

夏绥远嘴唇紧抿,扣着她的手腕将人几乎是扔到马上去,二话不说结果鞭子抽了一记。

马儿吃痛,立刻恢恢的叫着慢跑了起来,静研吓得脸色一白,只能慌慌张张的抱着马颈,完全不知所措,好几次都差点被颠下来。

“上身立直了,双腿夹紧,使点劲!抓着疆绳。”夏绥远皱眉瞧着那马顺着院子跑的缓慢,开口开始教她。

静研本来不想听,奈何抱着马颈时间长了,那马便有些暴躁,脾气上来就几次要扬蹄将她掀翻下去。

她一时没察觉,不多时当真被摔了下来,正落在侧面木台上,落在地上磕青了膝盖,痛得眼泪直掉。

夏绥远上前蘀她拍了拍身上的浮土,二话不说将人揪起来又扔回到马背上,有点不耐烦的把她的手放在缰绳上,冷冰冰的道:“不想再摔跤就老实听话。”

静研眼泪越流越凶,又不想让他看笑话,就是不肯好好抓着疆绳。夏绥远也不管她,只是在她掉下来以后,就会加大抽马的力气。

如此这般,静研第五次从马上跌下来时,已经没什么劲了,蜷着不肯起来。

夏绥远把她扯起来又要往马上扔,她被这么一扯,一伸臂搂着他的脖颈,身上到处的伤口叫嚣着,一个劲的发抖。

这副梨花带雨的摸样让他心头骤然一软,不过须臾却又硬下心肠,狠心将人又带到了马上,只不过这回他让王贲牵了自己的马过来,跑在她身侧,扯着她的缰绳带着她一道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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