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平浪静》第50/88页
“你什么时候变的这么刻薄?”
“刻薄?总比虚伪好,想温柔是吧,行,给钱想怎么样都可以……”
“行了,你还知道自爱吗?”
“笑话,还轮不到你来教训我。”
“我们别扯远了,我觉得你应该来看看他。”
“为我受伤的人多了,我没那个功夫。”
“大鸟都这样了,你……你他妈的还是人吗?有人性吗?别总觉得别人都欠你的,路是你自己走的,没人逼你。就算有人看不起你,那也是你自找的。活该!我真替大鸟不值,怎么会为你这样的人吐血。真他妈的瞎了眼……”我实在是忍受不了何凤的态度,一激动就骂开了。何凤挂断了电话。
我走进病房,经过一番折腾的大鸟,看见我进来,立刻闭上了眼睛,我搬张凳子坐在床边,对他说我们谈谈吧。话刚落音,他就故意发出呼呼的胡噜声。 看他脸色苍白,我又气又心疼。
我说:“不管你相不相信,我都要说我确实跟何凤没做过什么,我和她只是同学。也是后来才知道她是做……我对你隐瞒也是一份好心,要说难受我不比你差,不论你怎么想,怎么做,一直以来我都把你当做最好的朋友,以后也不会变,至于你和她的问题,我想总会有个结果的,但不管怎么样,我希望你不要伤害自己身体,有很多事情,既然你喜欢,就不应该介意……” 说着说着我突然觉得自己很罗嗦,很没意思。于是闭上了嘴,默默的坐在椅子上,中途叫值班的护士换了药水,一直也不见何凤过来,我自己也靠在椅子上睡着了。
早上被病房嘈杂的声音吵醒,发现自己身上搭着件大鸟的外套,看我醒来,他立刻又闭上了眼睛。我站起来活动了一下酸痛的身体,问大鸟想吃点什么?他依然保持沉默。我受不了了,我说你一个晚上没拉屎,现在到是放个屁听听啊。
大鸟睁开眼睛说操你爷爷的,还想不想让人吃东西?
我看着他,后来憋不住,哈哈大笑起来,病房其他人奇怪的看着我。
端着稀饭刚走到医院门口,就看到了在外面徘徊的何凤,她正好也看到了我,立刻扭头往回走。我赶忙追了几步拦住她。她也是两眼的血丝。
我说昨天对不起,说话过了点,别见怪,你来了就好,来了就好。
何凤说我那敢和你计较。
我把稀饭递给她,麻烦你帮我送去,我正好有急事,拜托。
看着她的背影,我真是倍感轻松。手又不自觉的在口袋的摸起来,奶奶的,真不该戒烟,连个筋斗云都不能架了。
王经理叫住准备去听课的我,说你不用去培训了。去市调部报道。
“什么?”
“公司安排你去外地市场调查,你上午在那里了解了解情况,下午就出发。”
“什么?”我脑袋里冒出无数个问号。“这不合适吧,我才刚来,什么都不熟悉。”
“这是公司决定,有什么问题他们会解释的。”
我发现这个家伙老是喜欢强迫一些意外的工作给我。其实出差倒没什么,可不是时候,两大口都在床上躺着,等着我去照顾呢。再说下午就走,完全不给时间让我去完成昨晚的那一口。我脑袋里一下蹦出夜长梦多的词语。
另外这样的检查也是件得罪人差事,外地许多独挡一面的业务大员们经常异地串货,收受回扣,截留赠品,虚报帐目等等,他们在公司里又有关系,开罪谁都不好。我开始感觉有些头疼,生活啊,简直是他妈的麻烦不断。
四十八 怎么了
我以为检查应该是秘密进行的,就象过去皇帝微服私访一样,关键的时候亮明身份,然后除霸安良,大快人心……当然我这里应该没有后面的情节,但起码也要偷偷的去各个卖场观察一番。可小孙却不这么做,小孙长着满脸的美丽豆,一看就是正处在青春骚动期的那种,人小嘴甜,对我这刚进公司的新人也不托大,一口一个王哥,热情有余。他在这公司呆了几年,和各城的业务们都很熟悉,每次我们还没到地方,他电话就通知过去了,出站时早就有人等候,在安排好的酒店稍做休息,就奔赴酒桌,业务大员们早就纠起了当地的经销商在等候,然后就是瓶来杯去,胡吹海喝,散席后趁着酒意再游览体会一下当地的红灯区……第二天又是如此,直到离开换下一个城市,又是照旧。
我很是纳闷,这究竟是检查还是串门?我曾经和他说过,这样吃喝似乎不合适吧,到时候回去口软手软不好反映情况。他说没事,大家都这样,如果你不吃反而更得罪人。我不清楚公司为什么要把我安排来检查,也不懂这样的检查有什么意义,既然出发时让我听从小孙的安排,我也不再多说什么,反正这钱又不是我出。但喝归喝,红灯区我是绝对不会去的,不管他们怎么拉,我都推委说喝多了头晕,需要休息。说不想去那是假话,我毕竟是个男人,也想考察考察各地风情有何不同。但何凤那事总让我心口感觉有些堵,再加上对曹意意的负责,其实这都不是关键的,关键的是我不习惯和许多陌生人一起出席这样的活动。那种事情就象过去的地下工作一样,只能与自己相信的同志们一起撕杀。不知道为什么,我总不能和那些同事交心,在社会呆的越久,就越感觉同学时代那些友谊的可贵,自己的圈子也总是固定在那么小的氛围。
其实小孙也挺有意思,每次向别人介绍我总能玩出花样,有一次他说这位就是“平生不见陈近南,自称英雄也枉然”的王然。对于他天才的联想我是深为佩服,但副作用很快就出现了,吃饭敬酒的时候,大家叫我什么的都有,什么叫我英雄的,什么叫我近南的,还有一个最离谱,拍着我的肩膀说冤枉兄,咱们干一杯……
每天晚上我都会强烈的想念曹意意,都会给她打上一个甚至几个小时的长途电话还感到意尤未绝,放下电话觉得更加的想她。耳朵也贼痛贼痛,那是全情投入时让听筒按伤的。有时候真的是言多必失,有次她问我的同事呢?我随口说找小姐去了。她立刻警惕起来问你怎么没去?
我真想抽自己一嘴巴,怎么把扯到这话题上,我只好嬉皮笑脸的解释,还很无耻的出卖着小孙为自己树立形象。但象我这种有前科的估计很难让她相信我会如此清白,可让我郁闷的是我确实是清白的,唉,真是黄泥在裤裆上,一个冤字怎么了得。
她说:“我警告你,别在外面……瞎玩。要是让我知道,哼……”
都说爱情让人盲目,可她为什么这么清醒?我有些忧郁。
小孙今天吃完饭,很难得的推掉了别人安排的活动,回到酒店就钻进了洗手间打电话,已经很长时间了还没出来。让我怀疑他是不是也在出卖,不对,应该是陷害我吧?
我有个哥们酒一喝高就爱乱打电话,不分时间和地点。有时候话都说不清,在电话那边只能跟你喘气,他也不挂,如果你先挂了,他立刻又打过来,把你骂个狗血淋头。等他清醒了,却什么也不记得,还把眼睛瞪的老大,问真的吗?然后一副咬牙切齿的摸样说你他妈的,明知道我喝多了还接?天啊,我怎么为一男的糟蹋我的电话费……感情好象他是受害者,虽然每次他捶胸顿首的发誓再也不会了,可喝多了依然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