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月狂匪》第365/382页


春节刚过不久,本应是平静、祥和的日子。流年物转,斗转星移,往年的欢歌笑语已随风逝去,随日益消融的冰层雪水东流,一去不复返。

此时此刻,大板城城守守的是一座孤城。城内仅有守军数千,他发出的援救城市请求如一颗小鹅卵石沉入无边无际的大海,杳无音信,寒水国的军队一出动,他们认为唯一的救星又去了傀土国,人人只求明哲保身,折子被人扣了又扣,压了又压,托了又托,直到大板城被攻破都没有一将一卒来援。

大板城被寒水军包围得似铁筒一般,开始,冷弋围而不攻,认为以寒水国的军威,又加上大兵压境,小泉椿惑只有投降一条路可走。但他派出的使者都被小泉椿惑赶了回来。

小泉椿惑带给冷弋的信息是:“城存与存,城亡与亡,我头可断,而志不可屈!”

冷弋气急,遂下令攻城。

但小泉椿惑与军民一起昼夜守城,虽然势单力薄,但是大板城的军势设备在罡火国也仅屈明府一指,城内的设备还是比较超前,完善,把寒水军一次次强劲的攻势全挫败了。寒水军在城下丢了不少的尸体。

冷弋大怒,又派使者入城,声称:“如不投降,将以重炮攻击,城破鸡犬不留!

小泉椿惑一如既往,大义凛然地回复了冷弋。冷弋暗自钦佩,说:“吾出师以来,身经数战,小泉椿惑是吾见过的真正的大丈夫也!”

冷弋纵马围城而行,发现西门防守严密,决定以炮火轰击,西门若破,其余自然土崩瓦解。

在炮火的不断轰击下,城墙出现了一大缺口,寒水兵蜂涌而入。

小泉椿惑亲自到缺口与寒水兵拼杀,由于他身先士卒,大大地鼓舞了士气,士兵们同仇敌忾,一鼓作气,把寒水兵挡回去了一小半儿。

小泉椿惑作为大板城的最高军事统帅,自然会料到战局将会如何,因此,他早已把给妻儿的遗书写好,并托一小泉姓结义兄弟军官抚孤。

接着,大批寒水兵从缺口冲进城来。小泉椿惑明白,此城即将被寒水兵攻陷,于是他抽出宝剑,准备以死殉国。当剑锋刚及颈项之时,被几个军官夺下。军官们搀扶着小泉椿惑向小东门遁去,准备从那里突围逃走。

可未等他们走多远,就被一群寒水兵包围。

小泉椿惑神色自若,对寒水兵说:“我是守将小泉椿惑,告诉你们首领冷弋,让他来杀我好了。”

随既,小泉椿惑被带到冷弋面前。

冷弋用一把辛克命人研制出的最新的手枪指着五花大梆、身负重伤的小泉椿惑说:“就因为你小泉椿惑冥顽不灵,硬要抗挣到底,使我寒水国死了不少的将士,今日被俘落到我手里,你还有何话可说?”

小泉椿惑面不改色,声如洪钟,说道:“还是那句老话,城存与存,城亡与亡。我头可断,而志不可屈!杀了我吧,如果你还良心未泯,就请给我个全尸吧。”他这副视死如归,将身死置之度外的英雄气概,使冷弋与寒水兵将油然而生钦敬之情。冷弋沉思有顷,想了又想,感慨系之道:“阁下是我所见过的罡火国第一忠臣也,我寒水国正需要你这样的忠烈之士,你只要投降,我会向圣上凑明一切,定可保你所高官厚禄,荣华富贵一生。”

“你不是说了么,我既然为‘罡火国第一忠臣’,忠臣不识二主,这是常识,同样身为人臣,你一定明白的。当然我不会投降,投降了,就不是‘罡火国第一忠臣’,我小泉椿惑,临终能得到‘罡火国第一忠臣’的头衔,其愿已足矣!”

冷弋深知自己是无法说动这个铁铮铮的汉子,便用枪抵住小泉椿惑的太阳穴,右食指轻轻地扣动扳机……“砰”的一声。

大板城城守小泉椿惑英勇就义,天堂里又多了个亡魂。

存活下来的军民在小泉椿惑精神的鼓舞下继续巷战,直至全部身亡,皆无一人一卒投降。寒水兵入城以后,烧杀数天,几十万城军民被屠杀,遍地尸体,血流成渠,惨不忍睹。

大板城一陷落,各郡城的官吏已望风而降,解印上缓呈上,各地的士大夫没一人起来反抗,皆贪生怕死,草间偷活。

定嘉城的两个副统领周闻风而避,两人所到之处无不立即投降。几天后,寒水国监军杨浦其率兵五百人入城,捉到其中一个叫伍士男的副统领擒到市上杀掉,打开郡城官库掠取了银子满载出城,去向不明,周家鼎偷偷地逃出。

二月十三日,定嘉城里大板城陷落的事已众所周知,十五日,定嘉的书生们便云集到县衙门索取禀粮(官府每到一月便发给学生的膳食津贴)和参加乡试交纳的考试费以及私下送给考官的礼金。众人捋视伸臂大呼,小吏散兵乘势抢夺,城中沸腾。

县令是个纨绔子弟,束手无策,把公家的钱全搬到大堂上任人夺取,自己潜逃出来,用重金贿赂定嘉的总兵,求他派兵护送自己出境。并写下闹事的数十人姓名让其捉拿。吏卒闻风逃走,二十日,县令也趁机出逃。

三月一日,定嘉总兵押解儒生十一人,剥去他们的衣服,捆绑着赤足在烈日中游街,加以羞辱。四日,寒水国进攻定嘉,城中的士绅都已带着钱财物口携同家眷出城避难。百姓们无人做主,便自行设仪仗、结彩出城迎接,各家各户争着用黄纸在上面写“寒水国顺民”五个字贴在自家的门口,随之又把县印和册籍封好,献上。

没过几天,寒水国任命的新县令到达,定嘉总兵率领百人,头裹白布,手持燃烧的蒲苇,声言要杀寒水国的县令。

城中震动,鸣锣开炮,总兵带领群呼入城,新县令仓皇逃走,城中大乱,人民狼狈奔走,遗弃婴儿,失散的妇女无以计算。

三天之后,他又领着残余的兵将来,城外的百姓都说他是抗寒水国之师,悬彩绸,捧香火迎接,进城之后,他并没有理会为其张灯结彩搞欢迎仪式的百姓们,而是直奔官库,开库一看,仅存火枪数十枝,急让抬走。所经之地都遭到他的大肆掠夺,寸缕无遗,连鸡、鸭、猪、稻谷也席卷一空。贫民、妇女、儿童哭声震天,这狗日的总兵见此情景,竟然面露喜色,满载而归,驾船出了海。

总兵走后,新任县令回到城中,恰好赶上另一寒水军队攻打定嘉旁边的一个城市,当晚宿在定嘉城外,百姓围聚观看。这只军队的首领传令,索取妇女,县令不敢怠慢,马上送去妓女。首领大喜,坐在四个妓女中间,笑着对围观的定嘉人说:“不要怕,从今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的,一家人当然不说两家话,也不做两家事,你的就是我的,我的就是我的,我们的还是我的,哈哈哈……”

除了几日前先到寒水兵在一些镇子上大肆奸污妇女,奸死二十来人外,寒水兵已不再大肆的掠夺,那样太累,反正迟早都是他们的,何必及于一时,还要累死个人滴。兵车停在城门外,寒水兵派二百人把守,城外居民照样做买卖,过日子,怡然自得,全然没了战乱前的那份惊恐,胆大的居民有时还会拍打寒水兵的脊背,相互嘲笑,像是旧相识。

好花不长开,好景不长存,这样的日子没过多久,城外传来辛克新政策――再度屠城。人心开始恐惧,产生了反抗寒水兵的情绪和念头。

当天,抢劫后远去的定嘉总兵派人来拿着他的牌子向定嘉的百姓们传信,说别处的有地方人民奋起反抗了,很多寒水兵都被悄无声息的干掉,余下守城的已不多。我们今晚要率大兵进城,望定嘉老百姓都用白布裹头,上插柏树枝、竹叶、红筷子、鸭毛做为记号,共同围巢寒水兵,事成有赏。

于是,名年的乡兵的书生们开始在下面煽动,乡兵和幸存下来的旧定嘉兵聚集起来,城内外谣传总兵已经进了城,便趁黑杀死守城的寒水兵,大开城门,以迎总兵所谓的大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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