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舞狂沙全集》第29/52页
不知过了多久,他听到了铁门打开的咣当声,纷沓的脚步声,接着有了暗淡的光线,然后他感到身体移动了,他被从黑暗处拖到了明亮的地方,身体被重重地放在地上。莫言的眼睛过了一阵才适应光线,他这才弄明白自己是被赤身放在一个长、宽、高跟自己都差不多的铁笼里,手脚被木枷铐在一起。而自己刚才所处的黑暗地方是墙上的一个洞,一整面墙上有很多这样的洞,不知道里面是不是都装了人。
铁笼门打开了,有人把莫言从里面拖了出来,让他站直了。面对他站着的正是斯康达,斯康达周围站了四个虎背熊腰的人,他们的打扮都一样,看来他们都是王后口中的“宠奴”。
斯康达围着莫言转了一圈,仔仔细细地看了莫言的身体,还在他的胳膊、胸脯上捏捏。最后他皱着眉头说:“肌肉还算结实匀称,不过这身皮也太差了,破破烂烂的,这样可伺候不了王后。好在我有特制的药能给你换层好皮,不然还真是白费了。”然后他转头对身边的几个人说:“这个新来的王后很看重,你们要好好□,先按老办法做。”
四个人立刻把莫言身上的木枷去掉,换成手铐脚镣,镣铐用一条铁链连在一起,他们又给莫言带上一个跟他们一样的项圈,只不过项圈上有铁链,他们牵着莫言走出了房间。经过了黑暗狭长的甬道,他们走到一个房间门口。铁门哗啦啦地打开了,十几盏火把把里面的房间照得灯火通明。房间很大,里面有巨大的十字形刑架,上面挂着铁链子,到处是暗褐色的血迹,房屋中间是一个木质的刑台,一个人长短,上面有束缚手脚的桎梏。靠墙立着火盆,里面的炭火烧得正旺。右侧的墙角还有一个站笼,几百个寸把长的铁刺指向笼内。站笼旁的长长的条桌上摆着各种刑具。条桌旁是一个巨大的水缸,装满了水。
莫言感到脖颈上猛一紧,他一个踉跄,后面的人趁势退了他一把,他一下跌进门内,几个人呵呵笑着进了门,铁门又关上了。一个人踢了莫言一脚,“别装死,快起来。”莫言站起身体,面无惧色地面对着周围的几个人。
“好吧,按规矩来,活利索点。”其中一个人开口说道。
几个人推搡着莫言走到刑台边,两个搭手,两个搭脚,把他抬起来平放在刑台上,手铐脚链间的铁链被打开,手脚被大字型伸展向四方,接着桎梏把手脚分别扣牢了。一桶冷水哗地泼在莫言身上,他们这是要干什么呢?
一个人手持一个长把铁夹子走过来,他朝莫言挤了挤眼睛,用夹子夹住了莫言的□往上提,周围的皮肤都连带着提了起来,这里是身体非常敏感的部位,莫言痛得绷紧了身体。另一人走过来,用夹子夹着一个烧红的细铁棍,铁棍的一头是尖的,他把尖的一头刺进了莫言被提起的皮肤里。尖锐的刺痛感与火热的烧灼感同时袭来,莫言紧咬着嘴唇,忍住痛苦的呻吟,身体痛得颤抖起来。当铁棍完全穿过皮肤,尖头从另一面刺出时,第三个人过来,用夹子夹住尖头用力一弯,又夹住另一侧还没有没入皮肤的钝头也用力一弯,将小棍弯曲成了环状,原来这乳环就是这么上的。莫言已经痛得出了一身汗。这时又一桶冷水浇在他的前胸,火辣辣地痛,原来是盐水,烧红的乳环遇冷水发出刺啦声。
莫言深深吸口气,另一个□又被铁夹夹住了,同样的痛苦又一次来临,烧红的细铁棍刺入皮肤,缓缓地穿透他的肉体,又从另一侧皮肤刺出,这过程如此缓慢而痛苦,然后又是折弯小铁棍成环状,又是冰冷的盐水刺激在伤口上。莫言默默地承受着,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声音。一个人用手拿住乳环,左右移动,本来和身体粘连在一起的乳环和皮肉撕扯开了,血不断地渗出来,而乳环穿过的洞也变得更大了。莫言咬牙强忍着要冲出喉咙的呼喊,当血水汇成小流顺着胸脯流到腹部的时候,又是冷盐水泼上来,又一次被痛苦淹没的感觉袭来。
莫言感到手上脚上的桎梏被打开,换上了手铐脚镣,然后他被拉了起来。“现在该进行一些体能训练了!让我们看看你有多棒。”一个家伙手里牵着莫言脖颈上的链子,把他拉到房间的一角。地上有一个固定在地面的铁环,他拉着莫言俯下身体,把莫言脖颈上的铁链和地面的铁环连接在一起,只留了很短的一截铁链,莫言不得不趴在地面上。那个人又把莫言的脚链拉住,把他的腿向后拉,两脚被分开,脚链被分别扣在两个地面的铁环上。这样莫言就被固定在地面上了,能活动的范围很小。接着他感到后背和腰上被压了一块重物,接着他们用铁链把重物锁在他的腰上。
“小子,做俯卧撑吧!”随着一个人的喊声,一鞭子抽在莫言的肩膀上,这皮鞭有手指粗,分为九股,打在身上就是九道血口子。这鞭子在盐水中浸泡了一夜,非常有韧性,抽在身上力度更大。莫言用力撑起身体,压在背上的重物很沉,而铁链的束缚让他的身体活动余地很小,胳膊不能完全直起来,这让他的动作更加吃力。
“快一点!”鞭子又落在后背上。莫言的身体一沉,勉强撑住。他稍喘了一口气,又继续做。
“一……二……十……十五……”有人在旁边数着数。
做到五十个的时候,莫言感到胳膊累得撑不住身体,而身上压的重物似乎沉重了十倍,要把自己的脊背压折。他伏在地上大口地喘息着。
“快起来,太没用了!你这个废物!”有人咒骂着,皮鞭狠狠地抽在他的肩膀上,背上,腿上。莫言硬撑着起来又做了二十个,这次他感到胳膊完全脱力了,他虚弱地趴在地上,任凭皮鞭在身上飞舞也一动不动。
见莫言实在不可能再做了,他们把莫言从地上的铁环上解下来,把他拉到一个石桌旁,让他站着,上半身趴在石桌上,把手脚都和石桌腿锁在一起。莫言对这种耻辱的姿势感到十分难堪。
“你的标准是做二百个,今天只完成了七十个,剩下的要给你补足!”一个人站着桌子前面对莫言挥舞着手中的一把铁尺,微笑着说。这铁尺有二尺来长,寸把厚,三指宽,握在手里看起来很厚重。他走到了莫言的身后,随着“啪!”的一声,莫言很快就感到了这铁尺的分量,更让莫言感到痛苦的是这铁尺每一下都稳稳地打在他的屁股上,让他在疼痛外又增添了一份耻辱。一下又一下,很快莫言的屁股就鲜血淋漓了,他的大腿肌肉在不停地颤抖,莫言的手指拼命地抓住石桌腿,牙齿把嘴唇咬破了,才勉强没有大声喊出来。
一百三十下打完了,莫言已经痛昏过去。一桶盐水浇在他的身上,火烧火燎的痛感让他清醒过来。手脚已经从桌腿上解开了,可莫言感到浑身疼痛无力,根本站不起来。两个人把他拉起来,拖着他到了一个A字型木架旁。
“让你好好抻抻筋。”其中一个人边把莫言双脚的铁链栓在木架腿上边说。莫言感到昏昏沉沉,头脑不是很清晰。接着他的身体被人向后按倒,头朝下反向靠在木架上,手上的铁链被连在木架的另一侧。这种姿势让腰部反向弯曲,莫言感到十分吃力,而且一阵阵眼前发黑。
“先这样休息两个时辰吧。”一个人说。很快几个人就离开了,剩下莫言独自绑在木架上忍受越来越紧迫的痛苦,他感到腰像是被砍断了,后背酸痛难忍,而胸脯上和屁股上的伤口更是火辣辣地痛。每一分钟就如此漫长而难捱。不知道艾莲娜怎么样了?这一次她是身处险境而不自知,可惜我恐怕帮不了她了。莫言试着把思绪从自己身体的痛苦中移开,可是一想到艾莲娜的处境让他更加焦虑痛心,这种折磨同样是如此真实,如此让人难以忍受。莫言在万分痛苦中,满腔积攒的愤怒终于从他的喉咙里爆发了,一声呐喊“啊!”响彻了整个城堡。
夜半魅影
艾莲娜的身体慢慢恢复了,心情也轻松起来,这里的生活是艾莲娜曾经熟悉的,舒适安逸。卡洛琳对艾莲娜十分照顾,每日的饮食都按艾莲娜的口味调剂,几个裁缝给艾莲娜赶制了几件裁剪合体,雍容华贵的服装。几个负责照料艾莲娜的侍女都很细心周到,而且从不多言多语,显然是被□得很懂规矩。艾莲娜感到自己几乎已经从那个可怕的梦魇中彻底逃脱开了,现在只平静地等待父王来接自己回去,日子就可以回到以往。唯一的遗憾就是莫言不在身边,艾莲娜会时不时地想到他,不知道回麦可隆王国的道路是不是通畅,路上会不会再有什么险阻。他是随同姑姑的信使一起回去的,应该是安全的吧。埃德加每天都会来陪艾莲娜,他们有时出去骑马,有时到城外的几处景色迷人的地方散步、野餐。埃德加虽然还是沉默寡言,但他的情绪似乎好了很多,这让卡洛琳十分高兴。
这天晚上,艾莲娜吃了晚餐回到自己的寝宫,她照例在睡觉前读一阵书,但不知为什么,心里十分烦躁,根本看不进去。她在床上躺了一会,可是头脑里有无数思绪在盘旋着,让她异常地清醒,根本睡不着。现在已经过了晚上十点,整个王宫静悄悄的,似乎所有的人都睡着了。艾莲娜站在窗前,望着柔和的月光下黑魆魆的王宫,父王的王宫每到晚上都灯火通明,这里却完全不同,在这黑暗中似乎有什么巨大的秘密隐藏着。时钟敲了12下,半夜时分了,月光也被乌云遮住了,整个王宫隐身在一层薄薄的雾霭中,变得更加神秘莫测。艾莲娜正准备回床去休息,却看到一个身影从王后的寝宫里走出来,那人从头到脚被黑色的袍子罩着,提一盏小灯,身影只一闪就消失在建筑的阴影中。不是晚上九点以后不许随便出入宫门吗?这个人是谁?这么晚了要去哪里?带着这个疑问,艾莲娜昏沉沉地睡去了,在梦中她追逐着那个神秘的黑袍人,在掀开黑袍露出那人的面目的时候,一个狰狞的野兽面孔突然出现,艾莲娜大叫一声惊醒了,天已经大亮。
铁笼跌落到地面的时候莫言惊醒了,昨晚在被折磨得筋疲力尽的莫言被装进铁笼塞到墙洞里后一夜都在同浑身的痛楚以及时断时续的梦魇做斗争。当他终于昏昏沉沉地睡着的时候,铁笼又被拉了出来。莫言感到浑身像散了一样,没有一点力气,各处伤口火辣辣地痛,头重脚轻,恍恍惚惚。他被拖拽着走出了房间,迷迷糊糊中他感觉突然身体被推进了冰冷刺骨的水中,毫无准备之下他猛呛了几口水,忍不住奋力挣扎起来,然而身体被几双手牢牢按在水里,反抗显得十分无力。过了不知多久,当莫言感到肺要憋炸了,意识渐渐模糊的时候,他被拉出了水面。几个人哈哈地笑着:“现在精神了吧?看你刚才那半死不活的样子,呵呵!”“快走吧,今天的训练还很多呢!”
莫言甩了甩湿漉漉的头发,振奋起精神,面对新的一天的折磨。
“今天你要像马儿一样跑,不许偷懒哦。”拽着莫言锁链的那个人回头说道。
他们把莫言带到一个小运动场,几匹马被拴在马槽附近,正安详地吃草。
“好好跑,你就有饭吃了。”一个人边把沉重的沙袋系在莫言的腰上,腿上,边说。腰上的沙袋大约十斤重,两个腿上的沙袋各五斤重。绑好了沙袋,他们把莫言腿上的铁链解下来。莫言低头看了看被脚镣磨破了皮肉,血肉模糊的脚踝,这是几天来第一次解除了束缚,尽管腿上还绑着沙袋,但还是感觉轻松了许多。
一个人牵了一匹马走过来,把莫言手铐上的铁链拴在马鞍上,毫无准备的,他猛地一夹马肚子,马一下子窜了出去。莫言被带了个趔蹊,扑倒在地,被马拖出去十几米。他奋力抓住铁链,撑住身体,站了起来,跟着马狂奔起来。骑马人见莫言跟上了马的速度,就朝马屁股狠抽一鞭,马吃痛奋力狂奔,莫言却感觉腿越来越沉重,再也追不上了,他又一次被马拽倒了,拖出去几十米。骑马人这才停下马,等莫言爬起来,见莫言伏在地上剧烈地喘息着,半天没有爬起来,他跳下马来,用马鞭朝莫言劈头盖脸地打过去。“装什么死?才跑了几步就想偷懒?”
莫言挣扎了几次才勉强起身,感到头一阵阵眩晕,身上已经是大汗淋漓了,而喉咙干渴得难以忍受。又狠狠地抽了莫言几鞭子,那人重新上马,马又撒开四蹄奔跑起来,莫言只得奋力跟随,他感到心脏在剧烈地跳动着,头也在随着心脏的节奏跳动着,身体还在飞奔,却随时感到摇摇欲坠,耳朵里似乎有千只战鼓在擂响,而视线早已被汗水模糊,身上的皮肤像要被撕裂开来似的痛,每一步似乎都要榨干身体最后的能量。
当莫言又一次跌倒时,他们终于停止了这次训练,把莫言从马鞍上解了下来。莫言被拖拽到马厩旁,他们让他跪在地上,把他两手分别打开锁在身旁的两根木桩上。
“好了,该吃点东西了。”一个人端来了一个盘子,里面有些糊糊状的灰色东西。他把盘子放在莫言身前的地上,又拿来一碗水放在旁边。莫言已经几天滴水未尽了,早已饥渴难耐了。可是他们并不放开他,只笑嘻嘻地站着周围看他怎么吃?看来他们是想让他像牲口一样用舌头舔食。莫言闭上眼睛,让自己的身体休息一下,但是要想摆脱如影随形的痛苦却是不可能的。过了一会,几个人见莫言不动,感到很气恼。“该死的,闭目养神啊,让你吃你就吃,过一会想吃都没有了!”
莫言依旧没有动,一个人上前把莫言的头狠狠地按下去,让他的嘴贴着盘子边。“吃!”他大声吆喝着。莫言闭着眼睛,一动不动。
“这小子还真拧,看来还得我们喂他,不能把他给渴死饿死啊!”一个人提议到,“去打桶水来。”另一个人立刻跑去打水了。
很快水打来了,两个人用力打开莫言的嘴,另两个人提着水桶往他嘴里灌水。莫言感到自己要炸开了,他拼命挣扎着身体想要摆脱,可是越来越多的水进入他的身体,他的肚子很快被灌得圆滚滚的,整整一桶水被灌了进去。他们放开了莫言,大笑着离去了,让他独自呕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