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铃中的刀声》第114/133页


“什么原因?”

“第一,你低估了慕容秋水,你一直认为他只不过是个骑马倚斜桥,满楼红袖招的风流贵公子,江湖中的事,他根本不懂。”花景因梦叹息“这一点你不但错了,而且错得要命。”

姜断弦沉默。

“第二,他在烹鸡煮酒的时候,你并没有十分注意他。”花景因梦说:“因为鸡和酒都是你尝过的,而且你也想不到,慕容公子居然会亲自动手做这一类的事,动作又是那么高贵优雅,在生死问所表现的气度又是那么从容,这一切都使你的注意力分散了。”

姜断弦额上已没有汗,他的汗已干了,脸色更苍白,眼中却有了血丝。

他就用这双布满血丝的眼睛瞪着花景因梦,一个字一个下的问:”我承认,这一次我有疏忽,”他问因梦可是疏忽并不是一定会致命的。”

“不错,这个世界上大多救人都有疏忽,这个世界上大多数人还都活着,”因梦说:”只可惜你忘了最重要的一点。”

“哪一点?”

“别人都能有疏忽,你这种人不能有。”因梦说:”你就算可以在别人面前疏忽一万件事,以不能在慕容秋水面前疏忽一件事。”

她告诉姜断弦分”因为我们这位贵公子懂得的事,实在要比你多得多”

慕容秋水微笑。

“大家邵知道我不是江湖人。也很少在江湖中走动,这一点我相信你一定也知道。”慕容说:“你对每一个可能会成为你仇敌的人都调查得很清楚。”

“他的确是这样子的。”因梦说。

“那么他也应该知道,我们下士中有很多江湖人,而且有很多是已经不能见人的江湖人。”慕容说:”江湖中那些卑鄙下流尤耻之事他们每个人都知道一点,那些用诡计暗算别人的手法,他们当然以知道一点。“

慕容说:”如果我的门下有七八十个这样的人,如果他们每个人部知道一点,那么我知道的是不是就有七八十点了。”

“是”花景因梦说:“我的意思就是这样子的。”

“在这种情况卜,我如果要在那锅鸡酒里动一点手脚,是个是很容易?”

“大概是的。”

花景因梦说:“一个像你这么样有地位的人,如果要用种贤族般优雅的手法,做一点江湖中下五门的卑鄙勾当,大概很不容易被人发现。”

“别的人会个会发现我不敢说。”慕容道:”可是我相信姜先生绝不会发现。”

“为什么?”

“因为他现在已经用过了我那锅加了些作料的鸡酒。”

“你加的是什么作料?”

“当然是一种随时都可以把一个活人变成死人的作料,”

面色煞白的姜断弦忽然大喝:“我也订这种杀人的作料。”他说:“我的作料就是我的刀。”

刀挥出。

反手曲时,刀锋外表,出手的法、部份、分寸,都是姜断弦毕生苦练不辙的刀法中的精华。连一分都没有错。

没有错,却慢了一点。

他虽然已施展出他毕卞的武功精萃,虽然已用出了他全身的劲力,可是他这一刀般出,还是慢了一点。

虽然只下过慢了一点而已,这一点的重要,却足没有人能想像得到的。

他用他这一生的智慧精力劲气牺牲和忍耐,所换得的成就名声和荣誉,都已像一块坚冰溶化在春水中,忽然间就在这一点里消失无影。

这一刀击出,竟没有砍在别人的咽喉骨节要害上也没有砍断别人的静脉血管。

这一刀居然砍入空中。

生死胜负,就在这一刀间。

这一刀就好像一个赌徒把他的身家性命全都用来投搏的最后一注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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