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雨孤独全集》第132/201页


冷峻嘴角浮出残忍的笑意。

对待敌人要像刽子手那样残忍无情。这是毛主席说的。他伸手抓过宁包的截断手臂。朝三人一挥,一阵血雨便朝他们迎面洒去,三人终因躲闪不及溅了一身,就在这时,冷峻抬腕朝愣在那儿的宁天胸前攻去,只见又是两道白光而后,他倒翻出老远的距离站定。

三人朝宁天望去,只见宁天的胸前像老师笔下划的个“X”形,使人想到阎王的判官笔,然后宁天便也倒在血泊之中,血仅从“X”形的血痕中渗出。

宁胆失声叫道:“四弟!”

那个白面无须,却少了只耳朵的华品奇,阴森地说:“看来这位小兄弟也不是盏省油的灯,我倒有些看走眼了。”

冷峻扫了眼正万分悲恸的宁氏兄弟,说:“过奖过奖,你是双狗眼,也不能怪你。要怪只怪你爹妈咋生了你这副摸样。”

“那我就来领教领教你的旋飞掌。”华品奇一挫牙,从衣袋里缓缓地抽出两只保养得润泽白皙的手。却见每个手指上各套着一个做工精美的甲套,且都冷着光。

“辣手摧花,的确在手上下了不少功夫。”冷峻说。

华品奇阴笑着说:“小娃娃有见识,接掌。”言罢已凌空朝他抓去。

冷峻轻晃双掌,旋滑轻灵如亲绸飘舞。

两人各自以全力相拼,华品奇因惧冷峻袖中有凌厉无比的利器不敢轻易与他触掌,冷峻也惧华品奇甲套里有剧毒,只是一触即滑开。

渐渐地华品奇的脸色也变了,他想不到这么年轻的小子的气功掌法,竟如此精湛如巨浪拍石,形柔其劲力却无穷,而又绵绵不绝。这样下去并不是个办法,他决定试试冷峻的气功到底有多深。

他厉啸一声朝冷峻扑去,冷峻双手交叉旋动,只听“蓬”地一声,华品奇此时踉踉跄跄倒退出老远。脸上红白如浪翻涌,而冷峻则借力倒翻出老远后退两步拿来桩站住,过一会儿脸色才恢复红掌。

华品奇此时的脸上又白得吓人,深陷冷青的蛇眼,很是惊恐不定,他实在想不到这年轻人竟高出他许多,他竟测不到他的底细。

冷峻调息了一会儿,吼道:“哪个活得不耐烦了,继续上!”他虽然知道自己敌那华品奇一人就已伤及肺腑,但此刻他必须豁出去停住,否则稍一示弱对方必定齐拥而上,性命难保。

宁胆想速战速决,否则自己两个兄弟失血过多就不行了,他红着眼睛咬着牙恨声说:“咱们一起上,碎了这小子!”

三人以不同的方位同时跃起,手中的刀,各控制着对方一部分要害,冷峻却像钉子般钉在那里,两眼炯炯放亮,就在三人扑至近身时,终于动手了,一道白光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似弯到极点的弓突然出手,含蓄无穷劲力朝三人划去。

宁氏兄弟暗叫一声:“不好!”想撤手已是来不及。

只听刀的断裂声,骨头碎裂声,人的惨叫声,混在一起,掩在血雨中……

“迷幻刃最适宜斩杀群敌。”高老头曾坚定自信地告诉过他。

若是冷峻达到火候,落在地上的决对是支离破碎的尸体。

“我也没料到迷幻刃影是那么地可怕,它能在一瞬间斩杀许多人。我原来是想用它来做暗器,可有一次我在手无寸铁的情况下与一群日本浪人厮杀,情急中使出了它。在那一瞬间那些支离破碎的尸体就摆在我的面前,它就是迷幻刃影的最高境界:千刀万剐。连我也难控制住它,它的摧残力实在是太大,太恐怖了。”高老头曾这样叹息过。

幸亏冷峻还没融会贯通达到那种程度,否则今天就会大开杀戒。他冷冷地望着倒在地上呻吟的三人说:“各位还有什么遗嘱需要我向你们的老大转告吗?或者赶快写下来我可以答应帮送到你们家人手里。”

华品奇和宁胆功夫资历最高,他们俩伤得并不是很重。他俩对望了一眼,忽然两腿一旋,身上已腾空而起,在旋转中,两人手中各多了把枪,“砰砰”几声枪响,子弹已出。

冷峻见二人神色各异时,就在提防着,见二人将枪掏出后,一把玻璃珠打出,同时将手中的迷幻刃旋得飞快,顿时手的周围仿佛有耀耀的青光形成的光圈,光圈脱手而出,在空中突然急剧变大,“当当”几声脆响,子弹全被磕飞。

然而华、宁二人已有足够的时间,掠飞而去。

冷峻冷哼一声,收住飞刀,嘴角冷出一丝笑意。

他毕竟初出茅庐对敌经验不丰,就在他心中讥嘲他们几人,不过酒囊饭袋之辈时,华品奇已在跳进车的同时,一抖双手,十道带有剧毒的指甲套,如飞般疾掠而来。

冷峻心中一骇,腿脚用力,缩身弹跳而起,“呼”几枚甲套就从耳边掠过,明显感觉得到它的奔劲;几枚贴着衣裤划过,贴触的部分立刻被烧成礁碳,还有几枚钉在旁边的树上,顷刻烧了几个黑洞。

好霸烈的暗器,冷峻心有余悸,腿脚有些轻颤。万一被刺中,那将是那么恐怖的结局。忽然,一种不祥的预感从心底窜起。他大叫一声“糟糕!”扭身躲避。但为时以晚,那枚甲套已守株待兔地从他的肩膀划过。“滋滋”几声那划破的肩头已烧成了黑炭,而且毒性正往下窜,冷峻嗷地一声,斜飞出老远,抽出飞刀,咬着牙一刀朝肩头划去,削掉那块死肉。又是一声惨叫声,传出老远,听着比指甲刮玻璃还难受。

他倒在地上呻吟着,牙已咬酸了,血仍在淌着。

不久,警车的呼啸声由远及近传来。

冷峻扯破内衣,撕下一条布条,紧裹住伤口,挣扎着爬起,摇摇晃晃的像风中飘坠的枯叶。艰难地向前挪移着。

一辆乳白色的轿车在他身旁停下,他拽开车门就钻了进去,朦胧中他看见了那个一袭白衣的女人,笑了一下,便昏倒在车里……

再睁开眼时,他看见了一双黯淡的痛楚的焦急的美丽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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