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雨孤独全集》第37/201页
“唉,”冷峻叹了一声唱道:“我是多么的孤独,多么的愁,哗啦啦的泪水在鼻子两旁冲出两道沟……”
“好啦,不要再泪流了,再流我也要跟着浪啦.”高老头叫道。
冷峻只好作罢,他头转向小可怜:“你叫过爷爷了么?”
“叫过啦,”小可怜脆生生地喊。“爷爷”
“哎――”高老头嘴都要乐歪了。
“小可怜,出去玩吧,别跑远了,我有些活跟你爷爷说。”冷峻拍着他的肩膀将他支走。
小可怜答应一声,便蹦蹦跳跳地跑开了。
冷峻呷了口茶,郑重地说:“高老,我把小可怜交给你养护,你不会为难吧!若有什么难处你尽管说就是。看你这么大年龄,真过意不去。”
高老头说:“你看你说到哪去了,我高兴还来不及哩,你也是知道的,我最喜欢小孩儿了,我还应感谢你让我身边又多添了乐趣才是。”
冷峻沉吟一会说:“可你今后的生活负担――”
高老头连连摆手说:“原来你担心的是这个啊,其实这样活着才有意思,以前我是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得过且过,现在是为了小可怜,人活着要有目的和动力,才有意思。”
冷峻也不好说什么,只吐出一句:“那辛苦你啦。”
高老头儿一拍胸脯,慷慨激昂地说:“你别放不下这个心结,不说别的就算是你请我帮的这个忙,我也会毫不犹豫的。更可况,这是我心甘情愿的,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冷峻一揽高老头作的肩膀说:“好,够哥们儿。”
高老头脸上绽开得意的笑容,似乎他真的和冷峻般年轻。
第十六章 认识白玉
湖对岸,有棵不知名的老树,长得枝繁叶茂,参天耸霄,怒走横空。据说,它已经很久就立在那儿了。因为从没人见过它年轻的的样子。
它竟从不落叶,虽至深秋站在树下,仍难见一隙天空。
夏天人们常爬过桥,挤在树下乘凉,但这是秋天,人们就把它冷落一边,不再理睬,只有冷峻依旧时常过来,爬上那油滑的杈上,陪它聊聊天,给它嗅嗅香烟,让它知道还有人记着它。
此刻又是黄昏,只见红日西坠,碧幕东收,晶星已出,新月乍现.
幕临夜至,一昼又逝.
夜临之时,人们常爱呻吟“一昼又逝,”却往往又在叹息中一夜又逝。
不尽的人生悲凉在失去太阳,又失去星星或月亮的哀叹中重辙。又一层的悲凉。
望着树下,潺缓流动的湖水,他心中仅有一腔浓得散不开的浓浓愁郁。
流水,流去多少春秋?
他抽出一支香烟,“哧”地一下苗窜出,一股淡淡的硫磺气味飘入鼻中,继而,烟头升起缕缕缠绵的青烟。
火柴丢掉向树下坠去,他凝视着苍穹。
冰冷的新月徐徐升上,勾出清冷寒芒,周围绕着似琼台瑞雪的薄云,缓缓缠绵着。它终于挣脱云纱,长长地吁了口气,那气便如烟似雾地飘绕在古树的随缝中。
香烟又尽,他仍下烟蒡,微微起身去掏裤兜里的烟。烟刚掏出正要含入嘴里点燃时,忽然树下传来一声尖叫“哎呀――”
那尖叫在寂静的夜空显得格外的响亮。
冷峻一惊,浑身肌肉收缩,脚底就是一滑,身体失衡直向树下坠去。由于受惊,没能控制住坠势,细枝都被他压折,粗枝却将他一弹,又抛向树隙,撞撞跌跌中,他整个身子各个部位几乎都在疼痛,开始有些难受,渐渐地就麻木了。落下的过程中他脑中一片空白,眼睛一片黑,只有听天由命的分。到最后他的背部忽然又一阵剧疼,随后就觉似乎荡了几下,听到树枝断裂的响声,然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醒了。他睁开眼发现自己睡在一个陌生的白色房间里。这房间是纯粹的全白,白色墙壁,白色窗帘,白色桌椅,白色纱帐,就连他也睡在白色被罩下的白色床上。
绝对不是医院!难道是天堂?听说天堂什么东西都是白色的。他翻了下身子,这一翻只觉浑身疼得酸麻,他于是相信他没死,因为死了以后是不会觉得痛的。他又开始打量这个房间起来。看着看着,他的眼光落到了自己的身上,只见赤裸的胸膛,一惊坐起身来,一掀被子,又连忙盖上。他发现自己除了内裤外,全身都是赤裸的。
他又惊又羞又恼。谁敢跟我开这么大的玩笑?!
正在这时,房门开了,走进一个约莫二十多岁的白衣女子,只见她肤白如雪,樱唇喷火,黛眉如画,星月欲流,衬着微微翘起嘴角荡起的媚笑,娇媚之态使人不敢多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