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王传全集.com》第3/634页


狗子和二子都是王村人,由于那两年村里就他们两个孩子,又是邻居,所以他们两个经常在一起玩,一起去摸鱼,一起去山上摘野果。几个月前,一伙官兵模样的人来把全村老幼都杀了,而他们二人正好去摸鱼回来躲在村口小庙的土地像后面才逃过一劫。据说是因为村里的男壮们从贼,大将军发话,全诛了。然后把村子一把火烧了个干干净净。

官兵走后,二人从火堆中寻出村人的尸首,都烧的辨认不出模样了,由于害怕官兵再来,二人只是草草的捧些土石将自己亲人掩起来就逃了出来,然后一路乞讨流落到了郡城建安。二人相依为命,在这破落道观住了下来。

由于狗子年岁稍长,已经懂得许多,因此几个月来都是在哀伤中度过,反而是二子年少,懵懵懂懂,虽然哀苦,却也反而能撑得住。几个月下来,狗子身体每况愈下,加上饿的,终于在三天前不支昏迷了过去。

至于朝代年份和地点什么的,就无法从年幼的二子那里问出什么来了。才几岁大的孩子,哪里能知道现在是什么朝代,能知道现在的郡城叫建安就已经不错了。这还是乞讨的过程中从路人那听来的。

建安,这是哪呢?王况苦苦的想着,无奈那穷得可怜的历史知识并不兼容,值得无奈的放弃,看来还是要去街上打听清楚。

“二子。”突然,王况呆了:我这说的是闽北话啊!二子和自己说的也是闽北话。

忽然一阵狂喜:老天你总算没有厚此薄彼,至少,我穿回了老家,虽然是千年前的老家!

那么简单了,自己家乡的历史总是知道得更多些,建安,也就是后世的建瓯了。自己的老家在浦城石陂,离建瓯不远,等等,好像石陂在古时是属于建安管的,那么无疑,自己穿到了唐或唐以后。

其他细节,只能等到街上打听清楚了。王况想着,看着空地上方依然在飞舞着的蝴蝶,有些羡慕:好歹它们无忧无虑啊。

收回目光,看到台阶边上的几株草有些熟悉,揉揉眼睛:车前草!肚子开始咕咕叫了。

“二子,来来,快来拔车前草,煮了吃。”王况没心思去想那么多了,赶快招呼二子。

“狗子哥,这叫车前草么?能吃吗?”二子有些迟疑。

“能吃,而且好吃,快点啊,你不饿么?”王况连声催促,见二子有些迟疑,就说:“你狗子哥我好歹年纪比你大,见过的比你多,快点了,相信我。”

“嗯,那我们晚上不会饿肚子了,这种草这里很多呢。”二子兴高采烈。

兄弟两个努力的摘着车前草叶。王况已经决定,既来之则安之,管他呢,什么穿越,什么异乡异客,都是浮云。呃。。好像这里也不算异乡。

兄弟两个将摘得的一大堆车前草叶在道观前那水坑里洗了,烧了一陶罐的水,准备等水开然后将车前草放进去滚了几滚,再捞出来。

“可惜没有油盐和其他调料,不然的话,味道应该不错。”王况有些惋惜。前世的时候,野菜已经卖到比猪肉还贵了,富人们个个都趋之若骛的往农村里钻,为的就是能吃上地道的野菜。

“狗子哥,给!”听到王况的自言自语,二子小心翼翼的从怀里掏出个用树叶包着的东西,摊开来看,原来是先前的那一小块羊油:“刚才我没舍得吃。想留给狗子哥晚上吃的。”

王况突然鼻子有些发酸,眼角不听话的湿润了:“傻二子。。”

二子有些害羞的低下了头,突然又想起什么,蹭蹭的跑到塑像后面摸摸索索又掏出了个干树叶包着的东西,献宝似的摊在王况跟前:“瞧,盐也有。”

树叶里包着的是些白霜似的颗粒,但决不是盐,这东西王况认得,他小时候在老家,经常吃的,有种树本地话叫“盐咸子”在冬天的时候,会在树叶上结上一层白霜状的咸咸的小颗粒,老家里以前缺盐的时候就拿它当盐。

“好,盐有了,油也有了,看狗子哥给你做好吃的。”王况用那破陶碗将陶罐里已经开了的水盛出一碗,费了不少工夫用嘴慢慢吹凉了后,再将车前草叶丢进陶罐里滚了几滚,赶快捞出来在已经凉了的陶晚里浸冷,将水控干,用那双当筷子的树枝将菜叶拨到一边,放入盐咸子和那一小块羊油捣烂,然后拌好菜叶。

“可以吃了,二子你尝尝。”王况将碗递给二子。

“真好吃。狗子哥,这可比那些直接把叶子丢进去煮连汤一起吃好吃多了,不苦,有点脆脆的。”先是尝了一小口后,二子迫不及待的挑了一大口进嘴巴,然后把碗递还给王况,含糊不清的说到。

“嗯,那是,你狗子哥做的,肯定好吃。”见到二子吃的开心,王况也有些开心。

“狗子哥,以后我们都不会挨饿了,这种叫车前草的到处都是。”吃完后,二子一双眼睛满是小星星,憧憬着不再挨饿的日子。

“不光车前草哦,好多野草都能吃,不过千万不能生吃,会吃坏肚子的,以后狗子哥慢慢教你。”

是夜,兄弟二人几个月来第一次没有在挨饿中度过,虽然车前草并不抗饿。

第三章灰暗的未来

由于身体还很虚弱,如此的身体实在不足以支撑王况出去走动,甚至连在道观外的空地上转一圈都会让他脸色苍白,冷汗淋漓。所以在接下来的几天里,都是二子先出去讨吃的,然后跑到城外的野地里去挖野菜,王况又教会了二子去挖蒲公英,现在他们的野菜食谱上有两种野菜了。其它可吃的野菜由于道观前的草地上没有,王况也不敢让二子随便去挖。

其实这两种野菜在很早的年代就已经很普遍的吃了,因为和吃沾上边,王况以前还特地上网查过,在西周时候这两种菜就有记载了,只不过车前草不叫车前草,蒲公英也不叫蒲公英。具体叫什么王况忘了,反正么,是比较拗口的名字。作为一个还只有五岁的孩子,在家里还能有得吃的情况下,大人们也没那么多空去教他识别野菜。现在二子跟着王况混,那就是王况说那是什么就是什么了。

期间,那个胡人遏跃跟听说王况昏迷过去几天,竟然醒了过来,感觉很是惊奇,在他看来,一个小乞丐晕了过去几天,又没钱请郎中,就连铃医(游方郎中,用现代话来说就是赤脚医生)也请不起,更别谈用药了;再加上又是个仅五六岁大的小乞丐照料,竟然能醒过来,不得不说是奇迹,心里想着,莫非这是个得长生天眷顾的小贵人?于是,怀着点敬畏又夹杂着指望小贵人日后发达了能拉扯自己一把的心态,每天给二子留一碗带着几块没客人爱吃的羊油的羊汤及一块胡饼,让二子带给王况吃。

就这么将养了几天,王况的身体日渐好转起来。本来么,原来的狗子是因为亲人突遭变故而少食缺睡,身体才垮下来。而现在这身体是王况掌控,除了突然被穿了过来这现在还不能确定是不是唐朝的年代来外,王况还没碰到过什么变故;加上一般说来,喜欢美食的人,通常也非常擅长选择性的遗忘不愉快的过往,心宽了,自然体也就能很快的“胖”了。

这两天,王况一直在琢磨一个问题,那就是怎么在这个现在还是未知的朝代生存下来,而且要活的好。做官是别指望了,四书五经自己只听过书名,读都没读过一本。文言文自己也只能看懂点皮毛,说来还要感谢读高三的时候,那个倔强的喜欢文言文的老头。那时,王况在差班,在全校老师看来,这个班要能考上个一个,那可真是老天开眼了。所以老头也不拿他们的高考当回事,反正快退休了,就天天在课堂上专门只教文言文。王况不喜,就自己在底下背现代文,有一次,背到《汉堡港的变奏曲》这篇文章的时候,不知怎么的,就顺嘴大声的念了出来,而且还鬼使神差的念成了“汉堡包的变奏曲”,结果惹的老头大怒,立马将讲台上的半盒粉笔及那块秃了头的黑板擦朝王况一股脑儿地丢了过来:“不要以为你快毕业了我就整不了你!下次再这样,我就让你毕业成绩不及格!!”就这么着,王况只能按着性子老老实实的听了几个月的文言文,也就是这几个月的“努力”,终于让王况从个“古文文盲”转变成了“半古文文盲”。

王况突然有些怀念起老头来了:“老头啊,您要是有灵,就把你的文言文知识都用醍壶灌顶灌给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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