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王传全集.com》第451/634页


建安的富来客栈也好哇,可那毕竟遥远,除了那些游学的sāo人及有营生往来的商贾外,谁会特意的跑上几千里路只为了吃一餐?恐怕除了老饕外,就不会有其他人了。而建富酒楼的出现,就无疑给中原一地的吃货们带来了希望,几千里路咱是不愿意跑,但几百里路的话,跑一跑也是无妨么,更何况,现如今,房陵也开了车马行了,几人一搭伙,雇一辆马车,也花不太多钱。为了吃到传说中的美味,花点钱也是值得的。

事实上,房陵,长安,洛阳,正好是个等边三角形中的三个点,长安在西,房陵在下,洛阳在东,房陵的位置有些尴尬,处于汉水和大江的北南夹层里,长安要往南走,要么是取到汉水,入大江,要么是取道洛阳,过了洛阳就是一马平川,道路纵横交错,怎么走,都可以很轻松的到达江南。是以,一般货物多的,多取道洛阳,货少的,则取更近的汉水。

受王况在建安修路的启发。王冼也意识到房陵的位置比较尴尬,因此建议修一条西北至旬阳渡,东南至硖州(今湖北宜昌)全长四百多里的大官道,这个提议让房州众官员吓了一大跳,为啥,因为房陵境内全是山。房陵现在用的官道,那简直不叫官道。最窄处都可以堪比羊肠小道了,一辆马车想要过,都要战战兢兢的。现在王况提出要修一条可容两辆马车并驾齐驱的大官道,这不是开玩笑么?其他不说,光是个人力物力。都不是房州能承担得起的。

任凭是王冼舌灿若莲,还是有不少官员反对,甚至于刺史也是犹豫不决,王冼没办法,只好一咬呀,也不管什么擅离职守不擅离职守的了。拉了几个反对的官员和刺史就往建安跑,取道饶州到崇武的那一段官道,跑了一个来回下来,又沿途找了不少的农户。让他们自己去问这官道通前和通后的区别,如是几个月下来,回到房州,刺史当即拍板,就是砸锅卖铁,也要把这路修起来!

其实现在整个大唐,就是一个热火朝天的大工地,一纵一横两条驰道一直在修着没停。农忙时,只有兵士在修。农闲的时候,农户们又多会跑来干活赚点零花钱。只有房州,别看地处中原,因为有个房山在,反而比当初的建安还要闭塞,所以虽然是朝廷发的邸报里有常提到修驰道的消息,但房州一众官员基本都是属于后知后觉之流,直到这一次,王冼发了狠,将他们拉了出去溜一圈回来,才发现这几年里,他们窝在房州,见识已经落后许多了。

依旧按建州当初的法子来,镇将府的兵闲着没事就去修路去,农闲时候就募劳力来做,同样的,也可以用修路来抵徭役。只是这个法子在房州就不那么灵验了,官员见识都落后了,那些百姓就更是如此。谁都不信这路能修好,都以为这不过是新任房陵县丞的一时冲动,也以为刺史是惧于王冼是建安侯的弟弟而不得不对他做出让步的,所以,响应者是寥寥无几,就别提想说有当初建州那样的各商户踊跃捐钱的了。

本来这事,如果王冼愿意求助于王况的话,也不是不好解决,但王冼的性格也是倔强的,他当初曾经立誓说要做王家的一棵大树,自己二哥都能从白手起家到如今的地步,而现在自己只有这眼前的一点困难,就要求助于二哥,这怎么行?

因此,他硬是挺着,不往长安去信。

他不报忧,不等于王况不知道,王冼在房陵的一举一动,都有魏小五的人在看着,随时都会上报到王况那去,这事是王冼想拦也拦不住的。不过王况也知道王冼的心思,由着他自己去想法子,修路,不过只是第一道坎而已,王况相信这点应该难不倒二子。

孙老头带了王况的几十瓶海露这一去就是半年,让王况心里着实惦记,他惦记的不是孙老头的安危,这老头子,走到哪都是被人当神仙一样的供着的,可以说,普天之下,几乎没人会对他起了歹毒心思,或许这便是他长年来,帮人看病都是象征性的取点钱,尤其是穷困人家,还要倒贴药钱的缘故罢。

王况担心的也不是孙老头能否解开虏疮之谜,以孙老头浸吟几十年,若是按世人的说法,是百多年的医术,如果连这么点端倪都看不出来,那也是白活了,王况都已经说得那么明白了,养牛人不得虏疮,就是已经帮他把范围圈到了很小了,当然王况还可以帮他圈得更小些,告诉他说挤牛奶的人不得虏疮,但王况不敢,一件事情,你知道点皮毛还好遮掩,要是知道得深了,想要遮掩过去那就难了。

如果是关于吃食方面的,王况早已经渐渐的展现出他所知道的,因此,关于吃的方面的,王况现在就是妖孽一点也无妨,其他行业么,还是少惹点是非的好。

王况担心的是孙老头会不会是因为发现了治虏疮的可能,而把帮他试药的事情给抛一边去了,相对而言,海露对王况的重要性,远高过虏疮,别看虏疮发起病来会要了许多人的命,但要比起武周上台的血雨腥风中死的人来,那绝对是九牛一毛,更何况,能不能把武媚娘的夺权**给扼杀在摇篮里,关系到的是王家今后的命运,王况明白,自己已经是站在了武媚娘的对立面了,只是现在武媚娘并不知道,还在拉拢自己而已,若要是她知道了,肯定会想办法来对付自己,即便是对付不了自己,那么等到自己老了再来对付王家,也不是不可能。

王况还是自私的,在他心里,王家的兴衰,远比其他东西重要得多,只有自己先站稳当了,才有资格去考虑其他人。所以,即使武周代唐不会带来血雨腥风,对付武媚娘,依旧是他的重中之重。

夏初之前,长安连续下了两个多月的雨,雨不大,基本都是毛毛细雨居多,几乎每天都要下那么一两个时辰,这很是给那些要出门做事的人带来不便,即使是没下雨的时候,日头比那勾栏院里的头牌还要矜持,扭扭捏捏的不肯轻易出来,就是出来,也只晃一下,又躲到了厚厚的云层里面去了;而有时侯呢,出来是出来了,而且也停了许久,但偏偏出日头的同时,雨也飘起来,气得那些准备将冬衣晒了后收到箱底里的娘子们直跳脚,却又没得办法,这时候,璃棚的优势就显示出来了,建安矦府的璃棚还没把顶收了,所以,只要出日头,把衣物往璃棚里一挂,通风口大开着,管他下雨不下雨的,衣服总归是淋不着。

好不容易守得云开见日出的一天,头晚吹了一晚的风,这天一早,阴霾了多日的长安城上空突然间就万里无云起来,这让长安民众是欢呼雀跃,甚至有人敲锣打鼓的开始庆祝起来,两个多月的阴雨天气,又不会形成涝灾,这对作物来说,那是最好的,但对生活在城市里的民众来说,却是极为不便,出门一圈,个个脚底都是沾满了湿泥的,水从鞋底直往脚板底沁,沁得脚板底都发白起皱了。

王况也不能幸免,虽然说他家大业大,想买双好靴子简单,但再好的靴子,底也是会渗水的,所不同的是渗得快还是渗得慢而已,如果说三五天下雨,王况不怕,但这连着两个多月,地上就根本没有一天是彻底的干过的,如果穿桐油靴的话,不漏水是不漏水了,但走起路来“呱哒呱哒”响,不是个事。

这让王况想起了被他遗忘在建安的那一桶树胶来,那树胶因为王况的特意吩咐,用油纸盖着,封得严严实实的,就是不让其挥发掉,所以,现在想来,应该还是能用,只是王况并不知道树胶要如何的变成又软又有防水功能的橡胶,但是,还是那句话,许多事情,去试了,不一定能成功,但不去试的话,那就一定不会成功,想想在长安,没事干的时候,闲着也是闲着,不若让人将那桶胶发运过来试验一下,同时也让人再去割一桶新鲜的胶来。

幸好当初李大胆去割胶的时候,不是他一个人去的,而是有带了两个富来客栈的伙计一起去的,李大胆现在在南洋,估计还在后世的马来一带晃吧,那一带雨林多,地势不明,想要探寻一遍下来,没有个一年估计都够呛。

想到树胶,就想起了南美的橡胶树来,橡胶树的胶不如藤胶质量好,但胜在产量高,是一种适合大批量种植和生产的经济作物,如果自己不把橡胶的制法试验出来,等到橡胶苗回来,一样是束手无策,早晚都是要干,那就早点干。

第四七四章三白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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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着天气好转,难得的大晴天,人跟着也感觉心情开朗了许多,王况干脆便带了一家老小出城游玩,小王晟得了赏后,就跟他爹娘回建安去了,别看王凌在人前很是威猛,可在小王晟面前,绝对是言听计从的,相反,倒是陈丫儿对小王晟更是严厉,这倒和其他人家的父严母慈倒了过来。TXT电子书下载**这也是可以理解,经历全村的一场大变故,如今王家后代每一个都是宝贝,王凌自然是疼爱的,而陈丫儿呢,见王凌如此宠着小王晟,就只好当起黑脸来。

王况自己的一子二女,还都没起名字,不过小名倒有,大宝,二宝,三宝,不分男女,直接排行下来,但若是旁人叫大宝,那就是叫二郎的了,小王晟那才是大郎。小芣苡的女儿和冬梅的女儿是同一天生下来的,但冬梅很有见地,一直等到有人报说小芣苡那边生了,她这才让人去报说自己也生了,所以,她生的女儿就叫三宝。

三个小家伙都已经两岁多了,按后世算法也有一周岁多了,已经会叫阿爹阿娘,除了这两个名称外,其他的就没人听听得懂他们叫什么,不过三个小家伙都有个共同点,那就是不管谁一闹,其他的两个保证也跟着闹,尤其是三宝,闹得最是凶。或许是梅兰竹菊四个丫环自小就跟着风风火火的裴翠云的缘故,四个丫头身子壮实,连带着三宝也是三个小家伙里长得最壮实的一个。一闹起来,那声音都能刺破人的耳膜去,不知道的人,还会以为三宝是个带把的。

现在的马车上,刚上车时还很安静的三宝,一出城门便带头闹了起来。小家伙使劲的挣扎着,不肯呆在马车里。一只手不停的指着马车外,嘴巴一瘪一瘪的,这就要哭,其他两个家伙一见妹妹的样子,也有样学样。小手指着马车外“呀呀”的使劲叫唤着。

无奈,王况只好让马车停了下来,让人将马车上半部分撤了下来,只留个护栏,王家的每一辆马车都有这个功能,随时可以在载人和载货之间来回转换。这下三个小家伙总算是不闹了。满眼好奇的四处打量,从建安到长安的一路上,他们都是在襁褓里,到了长安。除了自家的院子和林家及几个国公家外,就只进过一次的皇宫,除此而外,就再也没去过其他地方,现在眼前的景色都是他们第一次看到,因此感觉很是惊奇。

本来王况还打算低调出城的,结果这么一来,就被其他也出城去游玩的大小官吏给看到了。纷纷上前来打招呼,王况只能一一的回应。三个小家伙却是不领情,见自己眼前的景色被人挡了。“呀呀”的使劲就叫了起来。这下王况就更忙了,一边还要不停的赔礼解释,一边还要安抚三个小家伙,但这一路上,大小官员可是不少,打过招呼的知道是三个小家伙喜欢看景色,自然不会再来挡路,可没打过招呼的不知道啊,还是照样上前来,王况的头都大了,与其这样,还不如不出来呢。

但是走着走着,忽然后面没了声音,王况感觉奇怪,回头一看,一道熟悉的白色身影正端坐在马车中间,三个小家伙已经不看景色了,围着那白色身影正笑嘻嘻的。

一头汗水的王况,赶快让人把马车又恢复原样,这会三个小家伙倒是不哭不闹,只是三宝抬头看了看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冒出来的车棚,嘴巴刚一咧,三白就挪到了她身边,用毛绒绒的手去抓三宝的手,三宝这才不闹。

王况很是奇怪,三白这是怎么来的?从房陵到长安,有七百多里路,这中间还要涉水而过,以三白的聪慧,王况相信它是有这个能力的,后世就曾经有过宠物狗和猫长途跋涉近千公里找到已经搬家了的老主人的事情,三白的智商比猫狗都高,所以应该也能做到。但问题是三白是一只白化金丝猴,比金丝猴还漂亮,尤其是三白还特喜欢干净,一身的白毛,从来都是软软绒绒的不带一点污渍,而金丝猴又是所有灵长动物里长得最漂亮的品种之一,不要说金丝猴,就是一个普通的猕猴被人看了,都有被捉的危险。如果三白是一只犬,那这种危险反而会降低许多。

三白认得路,这一点勿庸质疑,可要想做到不给人抓到,就只能是昼伏夜行,七百多里路,怕是路上要走十来天,也不知道是王冼让它来的呢,还是它自己跑来的,但从常理上来推,如果是王冼让它来的,那么不可能是让它自己独自前来,至少也要是它熟悉的孙二或者黄廿跟着来,最起码,如果说这俩人有事走不开,丑丑总是有时间的,再派一两个家人护卫而来也不难。

王况出城走的是南边的安化门,这也是大家出城游玩选择比较多的路线之一,另一个路线就是从东边出城,主要原因就是长安一些有名的道观寺庙都在南边;而东边又是浐水和灞水,岸边垂柳依依,别有一番的情趣,而通常说来,那些未婚的郎子娘子更多的是选择往东而去,而携家带口的呢,又多往南边而去。

南边,正是房陵的方向,也是三白回长安的必经之地,因此,王况就让马车继续沿着官道前进,如果王冼派了人来,也不会错过,可是走了半多个时辰了,已经地势逐渐变陡,进入了终南山区,还是没见到人影,由此,几乎可以肯定是三白自己来的了。

见王况看向自己,三白似乎有些胆怯的往后缩了缩脖子,这和以往王况一看过来就跳过来吊在王况的胸前截然不同,明显就是一付做贼心虚的模样,王况也没法责备它,只是一只动物,能跑回长安来,说明还是恋主的,并不是离家出逃,而且王况带它回房陵的本意就是想让它逐渐的习惯山林生活,如果他要愿意留在房山,那就放它归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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