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王传全集.com》第502/634页


“知道了你也没法卖钱。”王况瞪了他一眼,从小长大在海边的春老从小最爱吃的东西就那么几样,牡蛎是一个,沙虫是一个,到了东治港后,因为有富来客栈得了王况的吩咐,每天里给他们送酒菜,他又迷上了芋子泥鳅,三两天就要吃一锅。这几样都是滋阴壮肾之物,天天这么吃,自然是要胜过其他老头许多了。

“怎么就不能卖钱了?东西难搞那是他们自家的事,某只管方子。”徐国绪却是不甘心道:“二郎你是不知,好多人都偷偷摸摸的找某,央某去求老神仙要方子呢,许是他们觉得某的身份说出那样的话没什么,而他们自己又不好意思去找老神仙,知道二郎你和老神仙相交莫逆,那么某定也能常见到老神仙的,就找上了某,不光是某呢,就连小六子那里,也有不少人求了过去。”徐吃货不笨,既然是吃货,也知道这绝对和吃有关,而且春老是海边的人,那么吃的多半也都和海有关,所以王况一说没法卖钱,他就更加有把握了。

“由着你吧,不过奇怪了,你不是不贪钱的么?怎么一下又变成了财迷起来?”

“某自有大用了。”徐国绪瘪了瘪嘴。

想来春老也从许老头那得到了徐国绪身份的信息,听徐国绪这么一说,就道:“徐统领既然有用,也别谈钱不钱的事了,回头某就写下来送您就成。”嘴里说着,手上却是没有停,不愧是术业有专攻,一会儿工夫,一盏半人高,两人合抱的孔明灯就糊好了。这时候那个篾匠又过来,从一个盆里抓了一把的破麻絮塞到了上面的竹筒里,那团麻絮湿漉漉的应该是浸了桐油。王况手快,赶忙一把将准备点火的许老头拦住,对那篾匠道:“将你的轱辘钻拿来用下。”

轱辘钻是木匠蔑匠常用的工具,就是一根木双节木竿,可以相互转动的,下面一节上钉了个扁头铁钉,两面磨锋利了,再用一把长的木弓或竹弓绑了绳子缠绕在下面的木竿上,来回的推拉就能在木竹上钻出小眼来,可以打进销钉,尤其是不好做隼卯结构的竹子上用得最多。

篾匠又跑了回去取了轱辘钻来,他一点也不觉得麻烦和累人,他所在的位置离王况很近,王况等人说的什么,他在干活的时候可是听得一清二楚的,加上又是建安侯让自己做事,本身就觉得脸上有光了,更别说可能就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能出现奇迹,是以他也是非常的积极,非常的配合,丝毫不因为影响了他的本职工作而有所抱怨。

在王况的示意下,篾匠在装了麻絮的竹节底下钻了十几个小眼,这是为了通风,让空气的供给更加家充分,浸了桐油的麻絮烧得就更旺,产生的热空气更多,就能承载更大的重量。

一切准备就绪,许老头执意要自己扶着孔明灯,反正这东西又不重,王况也就由他,不过他又让篾匠将在下面吊着的竹子锯开,灌了小半节的水进去,徐国绪就嚷嚷:“这么重怎么飞得起来?”嚷完了,见王况和黄大都笑着看了自己一眼,赶紧的捂住自己的嘴,开玩笑,这可是二郎亲自出马的,怎么可能飞不起来?

如果那节竹节没钻小眼的话,王况还真不敢加水,孔明灯的升空与否,不光和其体积,自重有关,还和热空气产生的量和速度有关(度娘里所说的升空条件,灰雀认为是不完全正确的,因为它漏了一条热空气产生的速度和孔明灯的容积,只考虑了重量,容积越大,热空气和周围空气的密度差别带来的升力自然也就越大,而如果按度娘里面的说法,那么热汽球是绝对升空不了的。),在增加了燃烧速度后,王况才有这个把握加水。

春老等许老头扶好了孔明灯后,就取了火折子来将麻絮点着,等了大概一盏茶的工夫,麻絮眼看已经烧了一半了,许老头手一松,就见孔明灯摇摇晃晃,慢慢悠悠的升上了空,越升越快,不一会儿工夫就顺着海风飘到了外海去了,许老头他们敢现在就做孔明灯,那也是因为现在的风向是向着海的方向吹的,孔明灯就是落了下来,也不会落到人群或者镇子上而酿成大祸,就是这船厂里面,那也是到处都是刨花,到处是桐油的,一个不小心,不说这两年大家的辛苦将要毁于一旦,就是大家的性命能不能保还难说。

“行,能行!”许老头和春老手拉着手,在甲板上咚咚的跳了起来,徐国绪见了嘴里不住的嘟囔:“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呢?某家跺两脚就跟某眼急,自己个就可劲的跺了?”说是归说,他也没有找许老头理论的意思,他不是那样的人。

“是,按此理的话,确实是可行,但是还有几个问题需要解决,大孔明灯毕竟要乘人,可不能用纸这么马虎,得要能耐得住风撕扯的坚固稠缎,还要不漏气,还要轻,这个事情就交给内府解决了。”等俩老头平静了下来,王况这才说出造热汽球所需要面临和解决的难题,内府里如果没有顶级的丝绸的话,那其他地方也找不到,而且就算内府没有,但内府有的是资源,各地谁纺的丝绸是最好的,也就只有内府掌握得最全面。

“丝绸还要刷桐油或者其他可以防水的油蜡类,这个问题,依某看来,就由春老解决了,他毕竟是裱糊行家,对这方面比在场的人都精通,主要是要找到一种没有桐油那么易燃的油蜡类,不然的话,要是人在上面,风一吹将火焰吹到了灯体上,一烧起来,麻烦就大了。”

春老眉开眼笑的,拍着胸道:“没问题,这个包在某身上了,某知道有一种药汁,掺到桐油里后,桐油就不那么容易烧起来,不过既然是要乘人,依某看,还要找更好的药汁,这就由某来罢。”

“还有几个问题,可能需要其他人的配合,包括鼓风泵油等等。”桐油是易燃,但是桐油同样是会见风固化的,如果用的时间长了,可能会将喷嘴给堵了,所以王况还是要找石油,石油有他来找,但燃烧装置就得这几个老头来了,用石油提炼的油料粘度要比水高,因此雾化情况还是要等到石油找到了才能进行试验,王况还没逆天到可以记得住多少沸点段的油料的粘度是多少的程度,就是他最熟悉的液压油和润滑油他也没办法记得住温度粘度比。

“没问题,他们几个老家伙都正愁着以后没事干呢,现在有了新的事情让他们忙,他们睡觉都能乐得合不拢嘴。”许老头打着包票,又问王况,“要不,某这就将他们都叫上来?”桨轮在楼船的底部,听许老头的口气,他们应正是在底下忙着调试的。

王况点了点头,许老头拔腿就往塔楼跑,并不是跑向前面不远处通往下层的楼梯,徐国绪又瘪瘪嘴:“这老头乐疯了,连方向都不辨了。”他总是挑许老头的刺,实在是刚刚被许老头一顿的说教,心里面不大平衡呢,总想着能看一次许老头出出丑。

然而让他失望了,许老头爬上塔楼不久,大家就听到了就在他们前面不远处一个喇叭型的管口里传出了许老头的喊话:“几个老家伙,赶快上甲板来,有大事,有好事,速度来,过时不侯哦!”

黄大这才笑着对徐国绪道:“傻眼了罢?哈哈。”这里面的人中,就徐国绪一个人不知道这新楼船上可是装了传话筒的,原理很简单,不外就是利用竹筒传声原理加上音箱共振原理罢了,竹筒传声原理王况当初一跟几个老头说,他们就明白了,而音箱共振将声音放大的原理王况却也是用了半天的工夫才让几个老头子半懂不懂的,后来他们自己又逐渐的摸索,最后竟然也成功的掌握了。

第五四零章技术狂人

第五四零章技术狂人

等许老头再过来,徐国绪还是不服:“许老倌儿,你这满世界的喊的东西有什么用啊?什么机密事被你这么一喊就完了。”依旧是一副瞧不起的样子,纯粹就是死鸭子嘴硬,老倌儿是学了王况的叫,王况在说起那天庭管马的猴子叫什么寿星啊,老太白啊的都是这么叫,因此在徐国绪看来,这个叫法即显得亲切,也有一些玩笑的成分在里面。

刚说完就被黄大在他腿上踢了一下:“这可是小东家捣鼓出来的,你竟然说没用,没用的话,你以后上了船就别用他,要叫人自己个满船跑着叫去!”

许老头可不知道“老倌儿”的来历,这时候还没有这么个叫法,不过他听成了老官儿,既然带个官字,还有个老,自也是将其当做是好话来听,理解成老资格的官了,可以说是误打误撞的,方向全对了。因此他这一下就将先前因为徐国绪乱跑弄他一身尘土的事情全都抛了,对徐国绪再也没了半点的怨怼,本来么,大家又没仇没怨的,人家好歹也是个在长安在建安能呼风唤雨的人物,能这么和颜悦色的对他,加上先前又是不知情由的才闹了那么一出的,错其实不大。

老头子么,大多都是这样,得顺着他的心来,将他心中的毛毛捋顺了,就什么都好说,尤其是心性越来越像孩童的,因此许老头这下对徐国绪的脸色就一下阴转晴起来,很是耐心的跟徐国绪讲解:“这传声筒啊,分三类,一个是一人说话,全船人都能听到的,某刚用的就是这个,第二类呢,则是负责控船的人才能听到的,第三类呢,则是分层来的,喊哪一层的,就是在那一层的人能听到。一会儿,某带徐统领去看看,塔楼上有几十个传声筒呢,对着哪个喊话,那就对应着位置的人能听到的了。至于徐统领所说的机密事,那就没办法了,只能让人去传话。”

事实上,这已经是让徐国绪匪夷所思了,以前在楼船上,指挥者的话想要传到下面水手的耳朵里去,就得隔一段位置有个耳朵灵的传令兵,听到传令后一个一个的喊下去,如果事情不紧急还好办,可真碰上紧急事了,等你传到话了,黄花菜也早都凉了。

打个比方,如果了望哨看到前方大雾中突然也钻出一条船来,喊一声:右满舵,然后再经过几个传令兵传下底层去,俩船早就撞了上去来个亲密接触了。但有了这个船声筒,那就不一样了,只消得在塔楼里喊一声,底层踩桨轮的人包括下面的指挥者马上就知道了,这里面至少要快了盏茶的功夫。而且,语言的传递还有一个毛病,那就是中间参与传递的人越多,越传意思就越变了味道,搞个不好,明明是说右满舵的,到了最后变成左满舵也不一定。这也就是在军事上,“一”要说成拐,因为一和七很容易混了,二要说成俩,二有时候也能听成六或九。

而当初黄大带着去横扫东瀛的小楼船就是第一个装了传话筒的试验楼船,事实证明,传声筒的效果那是杠杠的,在帮琉求平定海贼的时候就发挥了奇效,小楼船的反应速度比海贼们的船还快,海贼们一看,靠,这还怎么打呀?论个头不如人,论反应差人一截,论刀兵,更不用说,所以当初黄大几乎就是兵不血刃的绕着海贼盘踞的海岛转悠一圈,海贼们就纷纷投降了。

事实也证明,海贼们的投降绝对是明智之举,首先不用成天的防着官兵来剿了,其次是再也不用过颠沛流离,吃了上顿愁下顿的日子了,这建州水军简直就是天堂啊,最后,他们跟着黄大竟然也立了军功,不光以前的过往是既往不咎,还个个都跟着水军将士们升了职,如今最差的,那也是一个火长了,比建州水军的不少官兵升得都快,就因为他们是玩命之徒,以前都是刀尖上舔血过日子的,现在条件好了,他们比建州水军将士们还珍惜这得来不易的机会,有比较才知道差距么,是以打起仗来个个是不要命的嗷嗷往前冲。

这就形成了一个骨牌效应,哪个海贼没有认识那么其他的仨瓜俩枣的其他势力?没投靠的海贼一看,哟?!原来的兄弟怎么个个变得如此凶猛,于是相互交战的同时,总是要问上一句两句的,念着以前的兄弟情分,先投靠的自然也是能说的都说了,谁不想省点力气呀?招降一样是立功,而且比杀敌立的功还大。于是一带俩,俩带四的,结果到最后,王霖泊悠闲了,闲得卵子都疼了起来,为嘛?凡是建州水军所到之处,海贼是纷纷来投,北到东瀛,东到建东,西到伏罗唐林,南到建南,如今已经没了任何海贼的踪迹。

徐国绪对怎么造出能带人飞上天的大孔明灯的过程没什么兴趣,反而是对传声筒的功能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毕竟这大楼船以后可能还是他的座驾呢,以后就要在这上面生活个几年了,不了解个透彻怎么能成?于是他拉上黄大,拔腿就往塔楼跑,不拉上黄大不行啊,他先前之所以那么快就回转了过来,就是因为许多地方,人家根本不放他进去看,他是第一次来东治港,谁认得他?碰了几次壁后就灰溜溜的回来了,黄大则不同,船厂里面只要干的时间超过两年以上的,全都认得,黄将军要看船,谁敢拦?也没人会想拦。

暂且不提徐国绪怎么兴致勃勃的去捣鼓传声筒。这边厢里,徐国绪他们才跑开没多远,通往下层甲板的楼梯里就冒出了两三个人头出来,人还没上来,就嚷嚷开了:“许老头,你要是诳了某爬五层楼梯上来,瞧着罢,看回去后某定要去找弟妹编排你,说你成天的跟在春老头身后去逛勾栏,也想唱一出老来春。”等人冒上来了,大家才瞧见,却原来是俩老头各自的都被一个年青壮汉背着爬上来的。王况这才明白,敢情呢,原来是有人背着,否则的话,老头子爬五层楼梯速度才不可能这么快,而且还能中气十足的,要真能做到这点,孙药王知道后还不巴巴的赶来求人家收他为徒?

王霖泊就笑:“建安侯你听听,这几个老家伙还真是不省心呢,要不是某给每人派了这么个壮汉子看着,保证没两年就全要累趴下了。”几个老船匠如今已经是建州水军里的宝贝,能有这么大的楼船出来,他们是功不可没,所以水军将士就都将他们当成自家老爷子一样的供着哄着,就连走路都有人看着,生怕他们摔上一个跟头,几个老头当然开始不乐意,但到后来,也就慢慢的习惯了。

俩老头上得甲板来,这才看见王况也在,慌忙从背着他们的汉子背上下来,一路小跑颠颠的过来:“啊哈,某就说么,许老头叫唤能有什么好事,却原来是建安侯来了,建安侯是不是又有什么想法了呀?既然是叫某等上来,必定是关于桨轮的了,莫非有了更好的踩桨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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