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王传全集.com》第594/634页


秋后算帐的话,长孙无忌可以说,但王况就不能说,这一说那就是得罪一大批人,这种活王况才不会干。所以,他就要引长孙无忌开口,只要长孙无忌开口定了性了,那就不关他王况什么事了。而长孙无忌呢,因大唐律是他搞出来的,所以对大唐律的尊严那是看得非常的重,在长孙无忌眼里,大唐律法是不容有人试图去挑战的。

人多力量大,既然长孙相公已经给那些圈地了的人定了性了,那么怎么处罚就好办了,按律法程序走就是,没什么好商量的,但是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很快就将怎么在最短的时间内筹措到兵士过冬用的棉袍的办法定了下来。很简单。就是那些圈地的,除了刑罚逃不掉外,不是还有罚金么?可以用棉袍来抵!只要能在秋末上交棉袍,那么原本你的罚金折算成棉袍要一百件的,朝廷就法外开恩,只算你八十件!若要是秋末完不成的,那就对不起了。该多少就是多少,一个子儿的折扣也不给。

另外就是,若要想去草原或者西部圈地的。朝廷也不要你的银钱,只要你上交一定数目的棉袍被褥就成,到时候。按上缴的总数来算,谁缴得多的,谁就有优先选地,多选地的权利,这个不设上限,能交多少是你自己的本事,这个也要在入冬前完成。至于说百叠子棉和羊毛棉这二者之间怎么换算,那就是户部和民部的事情了,自由底下的官员去算去。

唐老头也是雷厉风行,这边才得出结论。他马上就吩咐了一个手下的官员,快跑回去布置任务了,这个算法看起来简单,但各地的物价不同,具体的情况也不尽同。所以,需要将各地的这些相关资料都整理出来后才能进行换算,一刀切,不是这帮大佬们的习惯,而且这事情牵扯颇大,若真个实行一刀切。怕是要引起民间强力的反弹,皇帝在的时候,由皇帝最后下道旨意就没问题,可问题在于皇帝不在,所以这些个决定就要考虑到不能被那些个豪门大阀抓住了把柄,参他们一本,要知道,这朝堂上,豪门大阀的势力也是不可小觊的。

如此一来,御寒之物也算是解决了,至于说帐蓬油布啊等这些东西,各地都有储备,而且数量不少,只要一纸公文下去,各处将作坊就能很快的运到需要的地方去。吃的就更简单,罐头,琥珀糖,行军饼等这些的储备都是十分的充足,目前大唐粮库里的这些储备,足够支持二十万大军用一年,而且,你这边在消耗,我那边也同时在生产着的呀,因此,这场仗打上个三五年,物资方面,就根本不用愁的。

这简直和十多年前打突厥人的喉咙,在盐铁茶这几样上死死的卡住了,突*厥人会不会败退还是两说,而那一场征战下来,整个唐廷也是大伤元气,连乘胜追击的力气都没了,要是这个王二郎早上个十年出现该多好呀,搞个不好,突*厥这个词,恐怕就将永远的成为了历史了。这一刻,几乎所有朝堂上的人都泛起了这么样的念头来。

“等等,刚刚二郎你说什么安息人不久就将南下打天竺,这消息从何而来?”其他人都差不多忘了这个细节,但杜老头和房老头这俩老家伙相视了一眼,突然问王况道。

对呀,是有这么一说,难道建安侯竟然挑起了安息人对天竺的野心?这招驱狼吞虎的法子不错。那些原本因为秦琼横插一杠子而失望了的武将的眼睛又亮了,嗯,东边不亮西边亮,高句丽咱们没什么希望去了,可西边可以呀,茫茫戈壁上征战,一望无际,也是个好去处呢。

合着这帮家伙现在都把出征当成了旅游了。这也怨不得他们,只是因为这几年里,大唐军的战力那是噌噌噌的往上蹿,不是一个两个台阶的蹿,而是每一次的提升,都是一口气提升好几个台阶。如果要把开国之初的战力和现在来比,用个最简单的比喻,那就是,如果当初有这么好的装备,有这么充足的粮草而且是优质的粮草,一个兵至少可以顶仨。

这个一顶仨不是说一个可以干倒三个,而是说这一个兵的功用能抵得过三个,马配了马镫,兵士换了钢刀,锱重粮草也少带了,糟粕和行军饼的出现,就使得辅兵的数量起码减了一半下去,又有琥珀糖这么个可以快速补充体力的逆天之物出现,有冬天也能吃得到的果蔬罐头出现,再加上现在出现的这个钢弩,一切的一切,使得如今的十万兵能抵得上以前的三十万兵,因为现在的十万兵里,至少有那么六七万是可以抄刀上阵的,而以前的三十万兵里,真正能打的也就是七八万人而已。

这么几厢里一来,打仗已经不再是那么可怕的事情了,而朝堂上的这些将官,位不低,冲锋陷阵的事几乎不用他们去做,自然而然的就把出征当成了可以出去散心的美差了。

“嗯,安息人已经找上了某,想要以他们的三十七城来换我们的琥珀糖及新耕种法子和一些种子,书一车。”王况笑了笑,“三十七城某不图,那些地方,不会是好地方。不过么,琥珀糖他们要的话,倒是可以卖,新耕种法子么,也是可以给,书一车,这就要内府书局的配合了,‘特地’给他们印一车去就是。”

“安息之地,并不适合新耕种法子的推广,而我大唐与安息接壤之地也是不能用,能用新耕种法子的地方只有一个,那就是南下!”唐老头管民部,在风土物貌这方面的了解程度要比朝中诸位大佬更深,他见大家不解,就帮王况补充了一下,“前此玄奘大德回京后,交给朝廷一份他的西行游记,里面对西域,对安息,对天竺的风土物貌都有详尽的描述。”

“书也简单,不过就是多费些排版时间而已,又不用像以前,用雕版来印,费时费物费力。这个某保证一个月之内就完成,特地印么,自然就是十给改成八或者其他数据等等诸如此类的,这个由着印书匠们自己去发挥就是了,凡是涉及到尺寸,时间等等的,全由着他们自己想怎么改就怎么改。”徐国绪在一旁贼贼的笑了。他的表情,顿时引起朝堂上一阵的哄然大笑。这要换了以前,大家都想做谦谦君子,这种欺骗人的事,他们是不大想干的,但现在,这种情况已经好了许多,经过这么些年不允许大唐先进技术外流的思路熏陶下,大佬们也渐渐的转变了许多,他们都几乎认同了王况的主张:只要对我大唐子民有利,对我大唐的长治久安有利的,那么就一定是好办法。

“如此,则种子也简单了。”平时不苟言笑的萧禹老头也突然展颜一笑,“就是新耕种法子有些麻烦。”

“不麻烦,不麻烦。”禇遂良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挤进了不知不觉中围绕着王况形成的密集的小圈子,他的个子比魏老头还矮不少,不然也不会被李世民比喻为“小鸟依人”了。

“怎么不麻烦了?若要是被安息人得了新耕种法子去,那么他们三两年内,国力就可以上一个大台阶,到时候就是我大唐的枕边睡虎!”说话的是阎老头,这老头作画是一流,但在书法上却只能算是中流,每每作得一副得意之作,总要去求禇遂良帮自己题上一题,偏生禇遂良脾气也怪怪的,前两年阎老头死活不指导王冼的画业,而他禇遂良则在指导着王冼的书法,因此对阎老头心中颇有怨怼:哦,你架子大,你牛,你比我清高,某也不鸟你成不?所以就偏不给他题,就这么着,俩家伙对上了。这两年随着阎老头的态度转变而有所好转,但两人喜欢斗嘴的习惯却保留了下来。

因此,当禇遂良一钻进来说新耕种法子可以给的时候,虽然明明知道王况肯给,必定有其道理在,但阎老头就是忍不住要和禇遂良抬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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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六九章打和抚(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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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郎曾教导王三郎和丑丑来着说是要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多了解民间各种习俗及天下物貌,方能拓展思路,某这两年也没少跑地方,这新耕种法子么,瞧着是简单,但这里牵扯之巨,若是没有经常的蹲去田间地头的人怕是不知道的。你整天的就只知道呆在长安,哪知道那么多?你自己想一想,若要是新耕种法子真那么好实行,二郎在建安的时候为嘛不早推出来?就是在建安都成功了,推广到天下,又用了多少时间?这中间,用了多少的银钱,多少的徭役,你可知道?”

不用再多说什么了,禇遂良的这一番没解释清楚的解释,已经让在场的都想到了关键点上,钱和人!安息可能有钱,但他们没人!

“随同玄藏大德回来的四个应该是天竺奴,等到安息挥兵南下之时,我们来个釜底抽薪,让这四人回去,就说我大唐广为接受天竺难民,来了有永业田,有新耕种法子。天竺人里,尤其是北天竺人,里面也有我轩辕血脉啊。”王况最后补充了一句,这事情就这么定下来了。

没有人去讨论该不该打的问题,也没人质疑冬天开战的问题。只要是王况提出来的,就不再有多少人发出疑问,这么些年来,大家已经形成了思维定势,只要是王建安说行,那基本就能行。而且,从上面包括刀兵粮草啊什么的分配上,大家分明就看了出来,建安侯准备这一天已经准备很久了,既然已经准备了这么久,那就基本万无一失啦,换成自己一个人,能处心积虑的准备这么长时间么?或许集了几人十几人之力可以做到,但人家可是一个人呢。

难怪圣人如此对他看重,这个家伙。简直是每走一步,都是走在了圣人的心坎里去了,每一步,每一件事。都是圣人喜欢的,希望能做到的,这个家伙,就这么做到了。

整个计划推演到如此的田地,魏老头就再也不提他那十万贯的事了,既然要打,既然要违背常理的在冬天开战。那么高句丽人是什么态度已经是完全可以忽视了。再者,高句丽人这时候派使者来是什么个意思,大家多少也都心知肚明。

大唐和高句丽的对峙不是一年两年,而是从前隋就继承下来的对立,每年都有高句丽人潜到大唐来刺探军情,被发现了,被抓了,高句丽人通常都不作声;同样的。大唐每年也会有人扮做商人或着挑夫之类的到高句丽去,同样对等的,高句丽人抓住了他们。大唐也只会在私下里暗暗营救,并不会如此的大张旗鼓。

如此的大张旗鼓,可能性只有一个,那就是高句丽人也准备开打了,派遣使者过来,不过是要转移大唐的注意力,欲盖弥彰而已。只是这个伎俩也太拙劣了些,玩策略玩兵法,高句丽人还是个屁孩呢。

高句丽人开战,一般都会选择快要开春的时候。利用他们相对大唐军队更适应寒冷气候的优势,采取突进方式,突进河北,大肆的抢掠一番,然后趁大唐军队没有完成调动的时候又撤了回去,这么些年来。他们都是用如此的战术,几乎没有变过花样的,因此,这一回,大概也会是到明年快开春的时候有动作。

只是高句丽人恐怕想也想不到,他们和大唐在这一年,会不谋而合的想到一块去了,所不同的是,今年的大唐,将选择在严冬的时候开战,你高句丽人是适应高寒地区没错,但是装备上你们却是要差上许多,夏天,一个人可以使出十石之力,但是一到了冬天,顶多能使出六成力。

之所以选择冬天开战,这还是基于王况自己的体验,早年他从闽北刚到东北上学的时候,第一年的冬天,穿得比东北的同学还少,在零下二十几度的时候,他只穿了一件秋裤和一条牛仔裤而已,不是他一个人,而是几乎所有南方去的同学都是如此,有的人甚至比王况穿得还少,但没人觉得有多冷。这样的情形一直持续到来年的开春,王况几乎没添过什么衣服,直到第二年的冬天,他才真正开始感觉到了冷,也是在这同一年,南方来的同学和东北的同学在寒冷面前站到了同一起跑线上,纷纷装备起了军大衣,棉鞋,棉袜等等御寒装备,将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的。

王况不知道这是什么原因,但这让他确信一点,在首次面对寒冷的人中,南方人的耐受力更强一些。或许南方来的人的身体有一个适应过程,因为从来没有碰到过这么冷,已经超出了底线,但身体给自己发出的信号,不过就是和零下二三度差不多。因为没有过对比,没有过体验,所以不会觉得有多冷。而且,东北有暖气,只要睡觉的时候保证暖和,那么对于初次踏上冻土带的人来说,严寒至少在最开始,不是那么可怕。

所以,有了羊毛毡,有了棉花,还有如今大唐各地都开始学着王况当初搞羽绒被褥一样的搞着羽绒。虽然这羽绒被是一件奢侈品,但是,要在一两个月内,给两万左右的先锋士兵每人配上一条又轻又暖和的羽绒被还是能做到的,内府现在的银钱每年都要节余许多,去年还差点突破了百万贯大关,一条羽绒被的市价就是百贯左右,再加上让兵部拨出一点,万条羽绒被并不难。先锋在前面开路,大部队则在后面巩固战绩,一步步的推进,一步步的巩固,如此则战局就不是那么能轻易更改的了。

只要将高句丽打残了,那么他们的残余势力就可以慢慢的收拾,王况并不指望着靠一次的征伐就灭了高句丽,大唐军的优势只有这一年,然后又要再换没去过北方的南方兵去,如此长途的调兵,费用也是很大的,从投入产出比来说,有那么点不合算,虽然大唐承受得起,但钱不是这么浪费的。所以,王况的打算就是,这第一年,用闪电战术将高句丽的有生力量消灭掉至少三分之二,剩下的三分之一,就当做给大唐兵练习练习,青海那边的兵士或许适应了高原缺氧气候,但还得让他们学会如何在冰天雪地里作战才行。并不用则怠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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