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来月钟情全集》第139/152页


 庆离嘘气,叹道:“苏清啊,你这么聪明,都听不出我的意思吗?我可不是只说这么一件事。你这次可能因为案子,每天只在晚上回家——啊,好好好,其实算起来,你也不是冷落了姞月。但下次呢?你会不会因为一个远在外地的案件,十天半个月,甚至一年都不回家?别瞪我,你又不是没干过这种事。前年是谁,正月里出京,腊月才回来?”

苏清沉默,玩着手里的茶杯,茶水溢在袖子上,他也没注意。庆离见苏清这样,上前拿走了他手上的茶杯,又随手从桌子上拎了一方干净的布子,递给他擦手。

“有家室的人和没牵挂的人不一样,这点我相信你也明白。红红看不惯姞月的隐忍,非让我点醒你不成,我只好照实话说了……你该不会是认为每天晚上回了家,就是丈夫应尽的所有责任吧?这可不行。”

苏清抬手,制止了庆离接下来的话。他背靠在窗下,仰头闭上了眼睛,有些疲惫地说道:“那我该怎么办呢?姞月什么都不说,这种事情,居然还要让别人来点醒我。我都不知道,究竟是我不够细心,还是姞月高估了我观察人心的能力。”

 “都不是。”庆离明白苏清已经听出自己的意思了,那么接下来的就是苏清要怎么去处理两人之间的不平衡,“你呢,一门心思都没用在这方面上,所以有情可原;姞月呢,瞻前顾后生怕耽误了你的任务,所以也不容易。唉,你们两个笨蛋纠缠在一起啊……”

苏清冷冷地瞪了他一眼,庆离识相地收声,摸着鼻子说道:“红红可是好心,我也顶着被你报复的风险劝过你了,别过河拆桥!”

 终于弄懂妻子的不断疏远为哪般,苏清一扫几天来的阴霾,笑着对庆离说道:“你放心,我从来不过河拆桥。再说这种事情你点醒了我,我该感谢你才对,怎么可能过河拆桥呢?”接着他顿了顿,在庆离暗自松气的同时,又添上了一句:“其实,我只会卸磨杀驴。”

“……呃!”

 苏清带着自己找到真相的脑袋和急欲表现的诚心一起回到家中,迎接他的是姞月臭到不能再臭的大冷脸。

“苏大人还想得起来要回家?”

姞月端坐于灯火通明的正厅,脸色十分不好。

两个时辰前,她让所有的下人都去休息了,自己则撑着几乎要睁不开眼的困顿,执意要等苏清安全回来。期间她也想过,依苏清的本事,在京城地面上应该不会出事,中途更试着打算先回屋去睡下,反正苏清是早晚会回来的。可……

她就是放不下心!

所以她选择枯坐等待,并且越等越担心,越等越坐立不安。

 然而苏清现在竟夹着一身浓郁的酒气,兴冲冲地迈进了家门,似乎对自己晚归的行为没有任何忏悔,更不存在什么受到袭击或者是遭遇到任何姞月设想中的危险。

很好。

达到忍耐顶峰的姞月提气,一声沙哑的怒吼横冲直撞地轰了过去:“苏清!这么晚了,你都不知道要派个人回家报个平安啊!”

苏清被吼得一愣,又想起了庆离的话,一时竟没接上姞月的思路,所以这等于是他间接给了姞月发作的机会。

“你还记得你娶老婆了吗?难道你连一丁点儿自觉都没有吗?家里有老婆担心你诶!晚回家不是不许,但好歹也要让家里人清楚你现在是不是安全、有没有危险,还有啊,如果你回来了,家里该不该准备什么,这些难道不是要提前派人回家说明的吗?”姞月噼里啪啦的一大段话,将多日以来憋着的所有情绪也一并倾倒了出来。

苏清张口结舌,像个孩子一般被姞月教训着。幸而目前没有仆人在旁,否则他的一世威名可就要交代在此时此地了。

“只说了一声要去王府,然后自己就跑掉了。啊!留在王府吃饭也不通知我们一下,家里上下都等着你回来吃饭呢!要随时让家里人安心,要随时让家里人知道你的去向,这不都是一家之主该注意的事情吗?你难道都没有觉悟?”姞月接着不带喘气地数落着苏清,那架势像极了因担忧丈夫不归而激动莫名的贤良妻子。

呃,当然了,这个贤良的妻子,脾气可能有些不很好。

这晚,自知理亏又心怀甜蜜的苏清没做反抗,乖乖地执行了睡书房的家庭任务。

隔天,战红拉着前去送行的姞月,再三要她给苏清颜色看看,姞月点头应允。随后,她又对姞月和馥郁不知说了些什么,两个女人同时诡异地瞄向了各自的丈夫。

两个男人神经一紧,登时头皮发麻。

待战红坐的马车都走了很远了,还能看见她探着身子在冲姞月和馥郁挥手。馥郁抱着小容可,也朝战红那边微笑示意,不管她还能不能看到。

“……清,那只红兔子对馥郁她们说了什么?”容离一手搭在苏清肩膀上,压低了声音,问着好友。

 “……天知道!”苏清不客气地拂开了容离的手。

 战红对馥郁说了什么,苏清确实不知。不过,她对姞月说了什么,他倒是很快就知道了。

当他们回到苏府的时候,正对着大门停了一辆精致的小马车,里面大约可以坐下三四个人。而让苏清一口气没提上来、差点背过去的,却是那送来马车的人——凌绍。

因为驾着马车的人,一见到姞月的第一句话就是:“姞月姑娘,这是我们凌绍公子送给您的贺礼,请您笑纳。”

听见了没!姞月“姑娘”!不是苏夫人也不是姞夫人,居然是姞月姑娘!

 这分明是凌绍那个小子授意的,否则极有眼色的车夫怎么可能不懂得怎么称呼已婚女子?

苏清火大地怒瞪着那辆小马车,像是要把马车当成凌绍,直接用眼神凌迟掉。

不过苏清这次真的是冤枉了好人——他忘了凌家有一个睚眦必报的凌纪。所以他现在是妒火中烧,根本就听不进姞月对马车的赞美,尤其是含有“凌”字的句子。

当前:第139/152页

提示: 双击屏幕进入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