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龙失踪案》第8/45页


“绝对没有!”场长嚷道。

小可爱终于把肉吃完了,像狗一样尖声哀号起来。

“它是饿的!”柯拉脱口而出。

“您疯了!”留胡子的场长反驳道,他显然对这种指责有所准备。“我和您现在就去我的办公室,您将看到所有文件。我们花费了巨资来给这些龙购买食品和维他命,什么都有――从豌豆到碎肝。不能让一只龙挨饿――这是我们的口号!”

“它是在装样,”胖饲养员说,“好让您可怜它。它看到银河中心派人来了,什么检查呀、委员会呀,能捞点好处!您想象不到,它们有多狡诈!”

“可是您刚刚还断言,龙是没有脑子的爬行动物!”

“这也是对的!”饲养员说,“它们有的这样,有的那样。看它们怎么有利了!这些杂、杂种!”

作为对这些高呼的回答,传来乖乖腹泻时的痛苦叫声、小可爱的高声尖叫以及远处洞里老寿星的吼声。

“接着往下走?”柯拉的询问使所有的主人都陷人尴尬。

“为什么?’溜胡子的场长说,“难道还有什么东西您没见到?午饭已经凉了。”

“就剩一只龙了,”柯拉理智地反驳道,“是最长寿的龙。我应该看看老寿星!”

柯拉接着朝下一个,也就是第五个场子走去。因为她确信,老寿星听到了她的话,而且正在窥视小可爱这儿发生的事情。

柯拉刚一走近,老寿星就从洞里爬出来。不用读讲解牌也能明白:这只龙的确经历过漫长而复杂的岁月。它的一只翅膀受过损伤,眼睛内房出水(注:一种眼疾),绿色和灰色的鳞斑斑驳驳,如同炉子上剥落的瓷砖,露出栗色的长满小丘疹的皮肤。老寿星不自信地踱着步,慢慢地径直走到栅栏前,开始舔栏杆,暗示着它同它的邻居一样,很难吃到肉。

“是不是该喂它了?”柯拉问。

她的嗓音中充满了真切的同情。老寿星听了,发出一声长号。小可爱和乖乖也随声附和。

“喏喏,讨厌鬼。”饲养员喝斥着,场长则用银手杖吓唬它。

柯拉瞅了眼讲解牌。这只龙叫天眠。柯拉想,一定得问问这是什么意思――是“眼”字的误写,还是当地的什么新名词。

“现在我们可以去吃饭了吧?”场长高兴地问。

“是的,”柯拉说,“只是请问,你们什么时间喂龙?”

“一周两次,”场长飞快地答道,“不过喂得特别饱。自然界中的龙就采取这样的生活方式:先吃得直撑,然后一觉睡到下一顿美餐。”

“好的。顺便问一句,下次喂食是什么时候?”

“什么时候?什么时候?”大家面面相觑,只有胖饲养员答道:“就在明天。明天肉就运来了。它们非常不安分,因为快到进食的时间了。”

“您看到了吧!”一级场长带有责备意味说,“现在可以去吃午饭了?”

“走吧,走吧。”梅里翻译替所有的人答道。

柯拉满足了大多数人如此执着的愿望。

第三章

午餐设在宽敞的饲养场会计部――餐桌是用办公桌拼成的,有无数大小抽屉的柜子都像传者一样靠墙而立。柯拉还从未参加过如此简陋的聚餐,因为在地球上,众所周知,是不允许在工作岗位上吃饭的――就餐有专门的咖啡厅和饭店。再说没有干净的餐巾和餐具怎么吃饭?当然到郊外野餐时情况不同,但是正常人会带上一次性的塑料盘子、叉子,一次性台布和其他一次性用品。这种行为背后有一个简单的哲理:吃――就是消灭用于食用的产品。这种行动是一次性的,因为不可能两次吃掉同一块牛排。所以,那些食品以及有助于消灭食品的东西,都应该是一次性的。阿南塔・拉德日库马尔的这一原则还远远没有被所有的地球人所接受,因为他们当中有不少讲究饮食的人,这些人要在塞夫勒的陶瓷制品上,用银叉和银勺才能享受美味。

办公桌拼到一起,形成了一个长方形的、高低不平的大桌子。上面铺着几张大白纸和若干台布。看来,饲养场显然是找不出一张完整的大台布来。桌上摆着各式各样的盘子和碟子,里面盛着切好的蔬菜、萝卜、本地产的粉色土豆、沙拉还有其他普通的冷盘,占据中间位置的是香肠。在这些盘碟中间,每位用餐者面前放着一个小盘和一个边上磨尖了的勺子――据柯拉所知,普通人家把它当作叉子和刀子使。

桌上还有酒瓶。四个瓶子里盛着无色的透明液体――显然不是伏特加就是别的酒。就餐者们激动、不安、紧张的眼神全都凝固在这几瓶酒上面。柯拉明白了,他们想尽快结束参观饲养场的原因只不过是:由于她的到来,一顿当地少见的美餐正在等着他们。

为了证实自己的判断,她转向堆满甜蜜微笑的翻译梅里。

“请问,这么丰盛的筵席……谁来付钱?“噢,别说了,”翻译嘀咕道,“这难道能称得上筵席吗?我们每天都这么吃……”

“梅里!”

“当然了,这顿午餐用的是场长先生从部里领的钱,”翻译马上承认,“您知道,我们是个贫穷而骄傲的国家。伏特加在我们这儿很贵。”

“原来如此,”柯拉说,“那就请坐吧。”

饲养场的工作人员装作不慌不忙的样子朝餐桌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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