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龙引全集》第21/287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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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阴霾的早晨,劲急东风,带着丝丝寒意。

天上阴云密布,虽然天色已经亮了一会,但四外及檬漾的还是和黎明时光差不多!

赵南珩一觉醒转,朝窗外望望天色,心头不期“咚”的一跳,暗叫糟糕,自己怎会睡迷糊了。

此刻怕不快要辰时?再不赶紧扫地,稍时准会被骆大叔斥责。一时哪还来得及洗脸,取过扫帚,三脚两步跨出了柴房,迳向前厅奔去。

从柴房到前厅,还有很长一段路,他顺着麻石甬道,跨进腰门,大厅上还静悄悄的不见人影。

敢情骆大叔还没起来,连其他的下人们,也一个不见。

佟家庄家规颇严,各人有各人的事,他来了五天,平日早晨,也是这般情形;不过,平时是自己起来得早,今天,快辰时了,难道大家都会晏起?

心中想着,不觉闪起一丝疑念!但继而一想,天色昏暗得有如黎明,当然会使人发生错觉,认为还没亮透,春眠不觉晓,自己不是也起来得迟了吗?

他匆匆把大厅前面的一片天井,打扫清洁,开了二门,一直扫到大门。

如今只要再开出门去,扫完庄前的一大块草坪,早晨的工作,就算完毕。他直起腰脊,轻轻吐了口气,放下扫帚,拔开巨木横闩。

两扇黑漆钢针大门,发出隆隆轻响,和兽嚼钢环的叮当晃动,大门开处,一阵阴寒冷风,迎面吹到!

赵南珩不自觉的拉拉衣领,拿起扫把,走出大门,才垮下一级石阶,目光瞥过,蓦地大吃一惊,口中也同时惊噫出声!

原来就在靠近左首石狮子两侧,竟然一边一个,直挺挺躺着两人!

一眼望去,这两人身躯都极为彪壮,身穿黑色密排紧扣衣靠,面貌陌生,显然不是庄上的人。

赵南珩皱皱眉头,丢下扫帚,走近两人身前,俯首一瞧,找不出什么伤痕,但已气绝多时。看他们脸上还流露出紧张神色,生似堪堪走近庄前,就突然死去,连背上单刀,都没有掣出。

昏暗的天空,隐隐动着春雷!

地上躺着两具直挺挺的尸体,给原已极为冷僻的租徕山下,更加上几分使人惊栗的寒意。

这两个是什么人?怎会死在这里?

赵南珩心中打着问号,直起身子,不禁向四周瞧去。

当他目光接触到左侧一片松林,忽然发现林中似有人影,一时无暇多想,纵身向林前掠去!

他目光原是一瞬不瞬的注视着那个人影,身子掠进,只见那人原来隐在一株大树后面。一手扶着树身,仰首上视,对赵南珩的奔近,似乎丝毫不觉。

赵南珩脚下一缓,凝目瞧去,那是一个身穿黑衫的老人,腰间插着一支旱烟管,左手五指如钩,扶在树身之上,手指竟然深陷木中,一脸惊怒的瞧着数步外一棵高大松树之上,他也死了,只是左手深陷树身,没有倒下来而已!

赵南珩瞧得心头又是一凛,暗想:敢情这老者在死前一刻,瞧到一件既惊又怒之事,而且就在他惊怒交并之时,猝然死去的。

他死状也和石狮子前面两个壮汉一样,全身上下,一无伤痕。

当下走近几步,目光顺着老者仰望之处瞧去,只觉那棵高大松树,枝叶茂密,并无丝毫异样!

心中方自奇怪,瞥见松树底下,也有一个青年,两脚朝天,屁股落地,摔在那里,一动不动。

从他这一姿势,可以想到正是从树上跌下来的!

由此推断,那个黑衫老者不是青年人的父亲,就是师傅,他眼看青年人从树上跌下而死,脸上才会有那种惊怒神色。

那么这几个人,都是被人杀害的?

这又是什么手法所伤,竟会出手如电,伤人俄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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