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在大唐全集.com》第30/865页


杨悦谢过,见李淳风的案几上放着一个筒状的东西,有点象是望远镜,边把玩边说道:“反正我打是打不过他,计策嘛道是有一个,也不知成不成,到时如果用得着大哥一定请大哥相助。”

李淳风见杨悦似是已胸有成竹,知她计谋多端,心中大定。杨悦不肯说,他也不便再问。

杨悦突然想起玻璃似是在明清时期才从西方传来,仔细研究手中的望远镜,见镜片不似玻璃,但十分透明,奇道:“这‘千里眼’是什么东西做成的?”

李淳风说道:“选纯度十分高的上好水晶打磨而成。”

“水晶?对啊,水晶可以当玻璃用啊。”杨悦心想,仔细观看,果然与玻璃一般,只是用水晶做望远镜,这价格一定不匪,问道:“这是用来观测星空的仪器?”

李淳风见他对此很在行,便带杨悦去参观“天文台”。李淳风在太史局任将仕郎,对阴阳历算十分有研究。杨悦知道他其实便是古代的天文学家。

李淳风的“天文台”上放置一个巨大的由铜丝制成的空圈圆球,类似于现代的地球仪,只是由线圈制成。上面标有子午线,其中有三道线颜色相对突出,分别为黄色、红色、白色。李淳风告诉杨悦这个叫做“浑天仪”,是专为观测星象用的。杨悦心中惊呼:“原来,古代便有了子午线,黄道、赤道。”

听李淳风讲解了半天,杨悦终于明白了,浑天仪是古代人以地球为中心的天体学说。通过它观察天体星象,演算历法。古人认为:“浑天如鸡子。天体圆如弹丸,地如鸡子中黄,孤居于天内,天大而地小。天表里有水,天之包地,犹壳之裹黄。天地各乘气而立,载水而浮。”也就是说天体即浑天,天体像是一个鸡蛋,地球就像蛋黄,立于天体中间,天表里有水,地球便浮游在里面。这与现代的天体运行说中,地球按一个椭圆规道运行其实非常相近,这个椭圆规道正如鸡蛋形状差不多。只不过运动相对而言,现代学说中认为太阳为中心,而古代人认为地球为中心。

李淳风指着黄道以及子午线,演示给杨悦看,说道:“每个星在这个空间都有经纬,每天都有变化,可以看出他们的运行方向,计算出他们的速度。”

杨悦点点头,心里琢磨着如何将现代天文学上的“太阳中心说”的理论告诉李淳风。不能太直接,想了想说道:“李兄是站在这个点上观察天空星象,但是大哥有没有想过其实地球并非不动,也或者星星并没有动,而是地球动了位置。但你所处的位置在地球上,看不到地球动,因此才认为星空在转?正所谓‘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便是这个道理。”

李淳风听了她的话,有点头晕脑涨。感觉杨悦的说十分有道理,却又抓不到道理在哪里。说道:“‘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好诗句,是兄弟的诗?”

杨悦这才想起不知不觉中又引了一句现在的未来诗句,乃是北宋大诗人苏轼的句子。继续说道:“你想象一下,假如我站在这儿不动,你向我走过来。对于我来说,是你在动。但对于你来说,你不要想自己在动,而是看着我,感觉与我的距离正慢慢缩短,是否感觉其实是我在动?”

李淳风恍然而悟,说道:“也就是说庄周梦蝶,不是庄周梦到了蝴蝶,而是蝴蝶梦到了庄周。”

杨悦笑道:“正是这个道理,运动是相对的运动,也许天地间没有完全不运动的事物。只是相对而言,一方看另一方在进行位移变化而矣。”

李淳风听了深受启发,只觉得杨悦字字珠玉,句句真言。喜道:“贤弟所言所想真是闻所未闻,想所不曾想。但却能让人茅塞顿开,实在是大有裨益。”

杨悦笑道:“其实我只是爱幻想而矣。你试想一下,如果地球并非不动,而是天球中的某某一个东西不动,假如是太阳,而我们所在的地球在绕着它转,而不是他绕着地球转,会是什么状态?”

杨悦顺手从台上取来一张纸,将太阳系的运转规律大致说于李淳风。李淳风看了,叹服道:“贤弟这个想法,非常奇特,但又十分的合理。我一直想不明白,太阳总是从东方出划过空中落于西方。但是它在空中的高度,有时高有时偏。原以为是地球在浑天中飘浮所至,如果果如贤弟所言。道是能解释寒暑一年的成因。如贤弟所说,地球绕太阳公转一周为一年,地球自转一周为一天,的确大有道理。”

杨悦心道:“这是千年后人们的天文学理论基础而矣,我站在千年的科学肩膀上,自然是大有道理。”不过她听了李淳风的浑天学说,却又有些迷惑。太阳系真的是在以太阳为中心?而不是以地球为中心。如果以地球为中心,地球在中心位置按一条线来回运动,而且自转,太阳、月亮以及天球上的星星在绕着它转,似乎也能解释清,怎么为一年,怎样为一天。

李淳风想了一会儿,越想越感觉杨悦有理,却不知道杨悦在想浑天说其实也大有道理,喜道:“没想到贤弟竟然是天文天材。不如由大哥向圣上举荐贤弟一同在这太史局研究天象如何?”

杨悦笑道:“大哥与圣上很熟吗?”

李淳风摸摸唇上胡须不好意思地笑道:“不算太熟,前些天在华山遇到贤弟时,也正好遇到圣上也在华山。我师父为他测相,圣上见他测的十分准确,便让师父去找大宝之地。连带着我也占些光,做了‘将仕郎’。”

杨悦当然知道大宝之地是什么,在后世曾听说过袁天罡与李淳风为李世民找陵地的故事。据说李世民派两人分别去找宝地。二人回来后,都说找到了一个风水极好的宝地。一个说在那儿埋了一枚铜钱,一个说在那插了一支发簪。李世民派人去找,发现二人所说是一个地方,发簪正好插在铜钱的眼儿中。

于是杨悦奇道:“怎么只派你师父去,没派你同去?”李淳风说道:“说到风水相学还是师父更胜一筹。”

杨悦笑道:“听说你有本《乙巳占》,专门写星象占卜之说,看来你的占卜术也非同寻常啊。”

李淳风一愣,说道:“贤弟怎会知道我在写星象占卜术?只是那《乙巳占》是什么?大哥从未听说过。”

杨悦听了,不由又要暗骂自己糊涂,没事先问清楚那《乙巳占》成书没有便胡乱说来。见李淳风产生疑问只好胡乱含混过去。恰好有人来找李淳风,杨悦见说有人来,便趁机告辞。

李淳风想起与师父一起推测的《推背图》,也曾被杨悦提前说起过,暗暗起疑,感觉杨悦简直是匪异所思,似乎有未卜先知的本事。只是杨悦不肯说,他也无可奈何。

来人不是别人,是向李淳风学习天文历法和算术的当今太子李治。李淳风整编过数学,在华山之时太子李治对李淳风的天象星学非常感兴趣,所以从那以后,常来李淳风处讨教。

李治这个人,杨悦其实早就见过,便是在会昌寺与老和尚下棋地少年,只是杨悦为了避开李淳风的追问,匆忙逃走,否则定会认出是他。而杨悦更不知道,这个李治他应该更早便见过了,便是在华山中峰,杨悦为了躲开李德,匆忙中与台阶下上来的人撞了个满怀,那人便是称李德为三哥的当今太子李治。只是当时李治即没看清杨悦,而杨悦更是没有看清李治。

杨悦匆匆告辞,李治走进来时只看到她的背影,觉得有些熟悉却记不起在哪里见到过。见李淳风将她送出门来,低头想着心事,竟然没有看到自己,十分好奇地问道:“李师,刚才那位少年是谁。”李治因为十分仰慕李淳风在天文数学方面的知识,因而一向称李淳风为师。而且李淳风的武功十分高明,李治不知从何得知,竟缠着李淳风教他剑术。李淳风也十分欣赏李治的好学,因而无论是天文数学还是剑术都十分用心的教授。

李淳风这几日听说柴令武一直在找杨悦晦气,一直琢磨着等太子殿下来时,是否让他帮帮忙,见李治问到杨悦,便答道:“郎君大概说的是武公子吧,微臣正要向太子推荐此人,只是不凑巧,武公子有点急事儿,否则便不会错过这个机会了。”

李治问道:“武公子?哪个武公子?”

李淳风反问道:“郎君可听说过长安城中如今天有个十分出名的人物?”

李治想了想不明白李淳风说谁,便摇头问道:“李师说的是哪位?”

“长安公子,郎君可有耳闻?”李淳风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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