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治王朝之静妃传全集zei8.com》第2/419页
秋水剪瞳,一袭月白更是衬得越发婀娜多姿。桃之夭夭,灼灼其华,董鄂云婉这桃腮容颜,可谓是倾国倾城,也难怪福临为她闹得是满城风雨。
闻言,孟古青低眸浅笑,轻和道:“妹妹过誉了,素闻妹妹才情万千,更是沉鱼落雁之色。那日只在慈宁宫匆匆一见,甚感遗憾,今日妹妹册封之喜,姐姐没什么好东西,便将这凤簪赠予妹妹,原也不是什么名贵的东西,还望妹妹莫要嫌弃。”言语间,雁歌已将朱色木箱呈了上来。
董鄂云婉面带喜色,月白的马蹄袖下纤纤玉手亲自接过,原这些事让宫女去去做便是了,她却亲自接了去,真真是给足了孟古青面子。
然又恭顺邀孟古青上座,甚是谨慎的端着箱子,眼见孟古青坐下,这才福身坐下。
轻手轻脚的将朱红木箱放于桌案上,温婉笑道:“姐姐的东西自然是好的,妹妹哪有嫌弃之礼。”
言语间,董鄂云婉轻将木箱开了来,宛若秋水的眼眸一惊,玉手轻抖,略失神,险些将木箱碰落了地。转而又恢复了原本的神色,将木箱合上。
眼见董鄂云婉如此,孟古青温言道:“妹妹……,不喜欢么?”
顿了半刻,董鄂云婉故欣喜道:“姐姐赠的,怎会不喜欢呢!只是觉有些惊喜。”
诚然她一脸欣喜,却还是掩不住眸中的吃惊,脸色更是难看。
董鄂云婉会有如此反应,孟古青是早便料到的。这银簪若是赠得不好,只怕会与董鄂云婉结仇,可若是赠的好,便得与她交好。如今宫中妃嫔各成一派,可放眼宫中,谁能如贤妃这般宠冠后宫。
素闻董鄂云婉娴静文雅,善良仁厚,若非如此,孟古青亦不会出此下策,用来这样危险的法子与其交好。
这银簪原是福临欲赠予董鄂云婉的,言是给结发妻子的,后却不知如何想的,却将其给了她。如今想来,不是自己的,终究是强求不来的,银簪是如此,感情亦是如此。
若非因她父王实在是死得蹊跷,她亦不必在紫禁城这般如履薄冰的,她素来不喜欢深宫牢笼,更不喜欢如此处心积虑的攀附于旁人,更不愿以这样的法子与其交好。
如今宫中与她交好的也就是永寿宫的石妃,景仁宫的佟妃。若非她们一路相伴,只怕如今的她已命丧黄泉,更莫要说从永寿宫偏殿迁居至翊坤宫为主位了。
宛若傲雪红梅的衣袖微抬,孟古青含笑道:“妹妹喜欢便好,到底还是妹妹衬得起这凤簪。”
旁人自然不知孟古青所言之意,董鄂云婉却是明白人,既孟古青赠了,她便收着。抬眸看着孟古青,董鄂氏眸中含泪,声音有些许微颤:“姐姐……这”言语间,一行清泪已划过,
眼见董鄂云婉掉了泪,孟古青心中终于松口气,这一局,她赌赢了。她赌的是董鄂云婉乃真善,而非伪善,到底她还是相信福临的眼光的。
一个深爱夫君的女子,将与夫君的定情之物赠予情敌,且还是象征着结发妻子的凤簪。同样深爱福临的董鄂氏怎会不明白,若她是真善,定然对孟古青愧疚不已,自然便与其交好。
轻拉着董鄂氏,孟古青释然一笑,温和道:“妹妹不必多言,你我明白便是。”
月白衣袖微抬,董鄂氏轻将颊间泪珠抚去,并不多言,只点头,泪珠却是越发的掉的厉害。孟古青轻拍了拍董鄂氏,温言慰之:“妹妹快别掉泪了,伤了身子可不好。”
董鄂氏定了定神,命其贴身宫女唐映雪将木箱收了起来,绝色容颜破涕为笑道:“你看看我这,真是失礼了,姐姐好心赠礼,我倒掉了眼泪,真真是不该,还望姐姐莫要见怪。”
一双丹凤眼甚是温和,孟古青浅笑了笑,淡淡道:“妹妹说得是哪里的话,妹妹喜欢便好。”
脸上笑着,心中却不知是喜是悲,福临心心念念多年的人,自然不会是什么恶毒妇人,害死博果儿,董鄂氏心中亦不好过。再来,原也不是她的错,两三年前福临便寻了心思要除去博果儿的,不过是寻个契机罢了。若是他日,董鄂氏知晓了一切,是不是亦会与她一般,那样痛。
若说董鄂氏对博果儿没有感情,那绝对假的,只是那样的感情不似对福临那般深切,抉择之时,她毅然的选择了福临,为了福临,甚至不顾自己名节。
那日在慈宁宫匆匆一见,孟古青便知晓,也是自那日起便寻了心思要与董鄂氏交好,这般处心积虑的与旁人交好,她还是头一回。原也不想如此的,但她必须如此,尽管她并不喜欢如此。她是那样舍不得赠出凤簪,舍不得她的爱情。可爱情早已死了,随着当年废后,随着她父王之死一起死了,如今又何故留着让自己心痛,倒不如作个人情,赠予稀罕它的人。
说起爱情,紫禁城里有几个女子是真心爱着帝王的,皇帝却也未曾真心待谁,皆是他的棋子罢了。就连她自己,福临的结发妻子,曾经他言唯一的妻,也不过如此。
在她赠出凤簪那一刻起,她便放手了,如今她只想安然度日,早些查出她父王的当年“病故”的真相。
眼见如此,坐于一旁的娜仁眉间甚疑,望向董鄂氏道:“贤妃姐姐,静妃这不过是支银簪子,怎的竟让贤妃姐姐掉了泪。”
承乾宫走一遭,娜仁与乌尤皆是来探虚实,二人素来与孟古青不合,乌尤因从前与孟古青结仇,如今只得依附于娜仁。眼见董鄂氏与孟古青如此,二人自然是要防着,若不然,日后孟古青得势,翻起旧账来,只怕她们亦不好过。
然,不过是她们杞人忧天罢了,若是未曾害人,自然无须心虚。孟古青如今亦无心与她们翻旧账,若是当真翻起旧账来,只怕娜仁是要死无葬身之地的。
董鄂氏自然不会同旁人言明,只低眸浅笑道:“无碍,只是瞧着凤簪,想起我那去世的额娘,她素来喜欢银饰,一时间,便有些感怀。”
到底在襄王府三年有余,董鄂氏心中明白,若是将其说了出来,只得让旁人觉她是显摆,如今她又是孀妇入宫,自然是不得太张扬的。
闻言,娜仁含笑道:“原来是这样,贤妃姐姐也万莫要太过伤心,也不知某些人是不是故意惹姐姐伤心的,自己不得宠,便见不得旁人得宠。”言语间,甚是刻薄,冷色瞥了瞥孟古青。
孟古青端起桌案上的茶盏轻抿了抿,只当作未曾听见。
眼见孟古青并无反应,乌尤忙接道:“是啊,贤妃娘娘可万莫要因此便伤心,妾身闻言您身子不大好,可莫要因伤心坏了身子,让有心之人得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