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枕无忧全集Zei8.net》第1/2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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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高枕无忧
作者:黾勉

文案
小时候,他说:“媳妇。”她说:“是姐姐不是媳妇。”
长大了,他说:“你为什么不相信我?”
她说:“你是鹰,何必飞回我手里扯成风筝。”
后来,她说:“能不能让我回到你身边。”
他说:“我要结婚了。”
所谓感情,就是两个人中有一个人抵死不松手,直到把对方拴住了。

内容标签:花季雨季 欢喜冤家 青梅竹马

搜索关键字:主角:高枕,吴幽 ┃ 配角:罗叶,苏莹 ┃ 其它:


  ☆、从小到大

  高枕小我三天,我俩在同一家医院出生,又住同一间病房,大人都说这是缘分。
  据我妈说那天正抱着我喂奶,忽然推进来一对母子,我奶也不吃了,专心致志地望着人家新生的婴儿。我妈顺便望了一眼,笑着夸婴儿长得漂亮,以至于给我都看呆了。
  对此我一直愤愤不平,任谁吃东西的时候被人打扰都会好奇看看的吧?凭什么就认定我当时的眼神是喜欢而不是讨厌呢?
  更过分的是她竟然在我出生的第四天就给我定下了娃娃亲。我经常在她说起这段往事时埋怨她这么草率就把我卖给相识仅一天的人,我妈说:“早也是卖,晚也是卖,本质一样。不可能晚点卖就变成买了。”
  “问题是我当时毫不知情啊!”
  “怎么不知?当着你的面卖的,卖完你还乐呢。”
  这么理直气壮,我只能无言以对。
  高枕这个名字还是我爸给取的,他极赞成我妈把我卖了。在当年大学生还不至于普遍到遍地都是的情况下,我爸也算个高知识分子,高枕他爸便央求我爸取名,问清他家姓高后,我爸就说“不如叫高枕,好听而且寓意好,不是常说高枕无忧么!”
  一句话定下了高枕大名,他父母欢天喜地的道谢。
  我妈出院时,与高枕家互留地址。惊奇的是,他家居然就在我家隔壁巷子的拐角处。这发现的意义无异于哥伦布当年发现了新大陆。然而事有一利,必有一弊。两家大人得以频繁走动,交流育儿心得,但我的童年却增加了一个整天跟在我屁股后面喊我“媳妇”的小破孩。
  好景不长,爸爸在我三岁那年,在单位上班时突然昏倒,送医后证实是突发性脑溢血,不治而亡。很久以后妈妈告诉我,当时她简直觉得天塌地陷。天天哭,哭得眼睛几近失明,连随我爸而去的心思都有了。可在泪眼婆娑中,她看见怯怯站在门外的我,还有两个因白发人送黑发人而比她更伤心的老人。她只好抹干眼泪,将自己站成了家里的顶梁柱。
  妈妈用爸爸单位给的抚恤金和家里一大半的财产,换了一个杂货店。以前县城的那种巷子里,几乎都是独门独幢的房屋,盖起来二至三层,一楼是旧式住宅那种独特的厅堂,白天只要有人在家,那极高极大的木门都会敞开一整天。她把原本是大堂客厅的一楼收拾出来,变成了我们赖以生存的店面。
  街坊四邻体恤我妈这么年轻就守了寡,也十分照顾我家。需要买的东西,只要我家有,不管多远都来我家买。日子就这么凑合着过了下来。那一段时期,高枕父母不再像以往那样成双成对的来,变成有时是高母来,有时是高父来,直到我妈笑着跟他们说,没必要刻意避着,一起来还省事些。他们这才放下心来再走动。
  爷爷奶奶忆子成病,不到两年相继去世。不久后,有传言说我妈是克夫命,扫把星。而传这话的竟然是高枕的父母。为此,我暗暗恨了他们家很多年,直到初中后我妈才告诉我,那话其实是她授意他们传播的。为的是不想一些地痞流氓打我家的主意,欺负我们孤儿寡母。
  忘了说我。我姓梅,爸爸给我取名"清幽",希望我像梅花一样,凌寒而开,香气清幽。爸爸教我的唯一一首诗,就是王安石那首著名的“梅花”。我一直觉得这是专属于我的疼爱,长大才发现我错了。我妈名字,就叫凌香。
  小学二年级时,换了新的班主任,也是我们的语文老师,姓吴。约三十岁年纪,外表看上去斯文俊朗。他说他初来乍到,需要挨家挨户做下家访,了解下我们,方便因材施教。
  轮到我家那天,我领着吴老师去店里。我妈正弯着身子提着一大袋面粉往缸里倒,听到我带了老师来家访,她激动得整袋面粉“轰”的跌进粉缸里,腾起的面粉直往上蹿,给她凌乱的头发上洒了一层白霜,一张脸也是“白里透红”。
  那天以后,吴老师每天必到我家店里来买点东西。有一次连着买了一个星期的酱油,我忍不住问他:“老师,你家酱油是用来炒菜还是当饭吃的?”
  一年后,有人上门来说媒,我妈红着脸点头。当天夜里,我妈问我:“清幽,妈妈嫁给吴老师,你看好不好?”
  我当时觉得,要嫁人的是她又不是我,犯得着问我么?因而很无所谓的答应了。但是等他们真的结婚了,我才发现完全不是这么回事。我妈嫁了吴老师,顺便把我也给扯到他老吴家了,我得管他叫“爸爸”的。
  我自然是不肯叫的。她嫁人是她的事,干嘛无缘无故让我多出个爸爸。幸好老吴并不坚持,只说随孩子的意,不用强求。
  老吴家在省城,结婚后他本来说另买套房子,但我妈说就住这里好了,四邻都熟,况且又是自家的房子。
  老吴名字叫“道之”,当我后来知道历史上有个名叫“吴道子”的著名画圣后,我曾嘲笑他说:“一字之差,天壤之别呐!”他淡然地回我:“没差多少,都是拿笔的。他执笔示人,我拿笔育人。”
  他人还不错。在学校里他一视同仁,要我叫他吴老师,也没对我过多眷顾。可在家里,他给我的疼爱不比别人家亲生父亲少。从没打过我,就连重话也不曾说过我半句。
  有次,我听到他和我妈在房间里说话。我妈说:“要不,给你生个孩子吧!”
  老吴想也没想的拒绝:“有清幽一个就够了。再生一个,分给清幽的爱就少了,难免让她觉得自己受了冷落,没人爱她。”
  “那,要不给清幽改你的姓吧?”
  “不用了,那样他梅家不就彻底断后了么。”
  当时年少懵懂,虽然不大明白他俩的意思,但却突然觉得老吴很爷们,那天过后对他不免多了份敬重。
  高枕十分羡慕我语文成绩突飞猛进,放学后也蹭到我家来让老吴给他开小灶。老吴严肃的跟他说:“一同学习可以,但是以后你不可以在学校叫清幽做媳妇。虽说你们曾定过娃娃亲,但你们现在还太小了,有些事长大了再说。”
  看着高枕唯唯诺诺的点头,我霎时觉得老吴在我心里的形象高大伟岸起来。
  那以后,高枕不敢再当着老吴的面叫我媳妇了。背着老吴,他却还是照叫不误。
  高枕从他会说话开始就只管喊我媳妇,整整喊了十四年。直到高二,他忽然情窦初开,喜欢上高一那个公认是校花的苏莹,这才急急和我撇清关系,转为对别人说我是他姐姐。
  这件事情多少让我有些生气,要知道从小到大我不知纠正了多少次,我是姐姐不是媳妇,他从来都是左耳进右耳出。如今改口,竟然是为了个长得比我漂亮那么一丁点的外人。
  

  ☆、青梅竹马

  小时候老吴教我念诗,念到那句“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同居长干里,两小无嫌猜。”他是这样解释的:“就像你和高枕这样的男女,从小玩到大,就算作青梅竹马了。”
  他这解释很形象的让我弄懂了何谓青梅竹马,但也让我十分固执的将高枕从我的青梅竹马里划离。我觉得有过某种心思,或者有过一些故事的,才能算作青梅竹马。我和高枕最多算个玩伴,发小!
  初中时读姜夔的词,读到那首疏影,简直爱极。立刻跟高枕说,我给自己取字为幽独。他皱眉道:“啥?梅毒,还是梅有毒?”
  我一口气没呼出来,梗在喉头,劈头盖脸朝他吼:“你才梅毒,你子子孙孙都梅毒。”
  他伸手抹干净一脸唾沫星子,平静地说:“你毒就算了,还咒自己儿孙。”
  从那以后,我彻底放弃了幽独这名字,连疏影也不再看了。可是高枕那一句“梅有毒”还是深深浅浅地萦绕在脑海中。不久,我黑着脸跟老吴说:“我要跟你姓。”
  由于是我自己提出来的,老吴十分高兴,跟我妈俩人跑了大半个县城,才把改名手续给办下来。可就在登记新名字时,老吴犯难了,他说吴清幽这名字好像不大好听。我妈当机立断,把那清字也给抹了。钢印一盖,我改名换姓成了――吴幽。
  高枕笑我名字好,原来梅清幽已经很好听了,如今改姓吴,吴幽,更好听。
  我恶狠狠地跟他说:“你也可以改啊,改姓包,多好。或者连名也可以改了,就叫文正。”
  他说:“为什么不能改希仁?”
  “你说知道包希仁的人多还是包文正的人多?历史总是不如小说引人入胜,深得人心的。配合下把脸晒黑一点,额头上再画个月亮,活脱脱一现世包公。”
  他狡黠一笑:“不。任何名字都不如高枕得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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