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驸马倾城全集Zei8.net》第106/134页


  司马妧呆呆地仰头望着他,脑中嗡嗡乱响一阵,然后忽而亲密。好似她一下子明白了,在她高高兴兴抱着顾乐飞入眠的无数个日日夜夜,顾乐飞自己的心中其实是如何煎熬难耐。
  他是否曾经睁眼到天明,却依然要在自己面前表现出什么事也没有的样子?
  她以为自己对小白很好,其实对他最残忍的……就是她自己吧?
  一滴水珠突兀地从她的脸颊滑落。
  顾乐飞的心一紧,他怀疑自己看错了,可是那滴水珠那样分明,令他不由得有些慌张。
  “不、不要哭啊。”顾乐飞轻轻抹去她的泪滴,平静的表情浮出无措来,这是他第一次见到司马妧哭,还是因为自己,不由得又慌乱,又感觉十分罪恶。可是罪恶之中,又有几分诡异的欣喜。
  “我没哭,”司马妧本就沙哑的声音越发哑了,嘴却很硬,“风太大,沙子进眼睛了,我从来不会哭的!”
  “好好,你没哭,”顾乐飞投降,他无奈地叹息一声,“晚上凉,我再说最后两句,我们便回去吧。”
  司马妧偏了头去,不让他再盯着自己的脸瞧,低低道:“你说。”
  “妧妧,我一直在等着你问我,为什么我在瘦下来之前从不表现出任何对你的情意,那样我会回答你——”
  “因为我知道不可能。”
  “你不可能会爱上那样的我,我又何必自讨苦吃?”
  “怎么会!”她猛地回头,高声驳斥:“你没有试过怎么知道?我、我是真的很喜欢小白!”话音刚落,她便觉自己失言了,因为面前的男人眼中明显射出狡黠的光,好似奸计得逞。
  你莫不是……故意诱我说这句话?司马妧一怔,心中无端冒出三分火气,可是不等她生气,便见面前男人用可怜巴巴的眼神望着自己,表情楚楚可怜。
  让人发不出火。
  他的笑容由苦涩转为窃喜般的得逞,两眼注视着她,忽闪忽闪的可怜,面上满含殷切期待,用几乎是卑微的语气问她:“妧妧,既然你那么喜欢过去的小白,那么……可不可以分一点喜欢……给现在的小白?”
  前面的话都是真的。
  但是也都是苦情戏、苦肉计。
  ——顾乐飞正在想说的,就是这最后一句而已。
  司马妧怔愣在原地,呆呆望着他,竟不知如何回答。
  太阳渐渐从山上落了下去,四周慢慢黑下来,风也越发冷了,可是司马妧却觉得身体好像越来越热。
  她想,原因是因为面前这个男人始终专注而温柔的目光啊。
  她从来不知道,原来一个人的注视可以让另一个人体会到融化的感觉。
  “我……”司马妧动了动唇,脑海里不住回响着他刚刚的话和说话时的表情,心中又软又疼,充满了内疚不安。她觉得自己一直以为自己对顾乐飞很好,却根本没有想到他原来过得这样辛苦。
  她很心疼。
  因而根本说不出拒绝的话。
  司马妧没有喜欢过人,她想,自己并不讨厌顾乐飞。
  可是她本能地觉得,这一次不能轻易开口答应。因为顾乐飞要的不是“对小白的那种喜欢”,他的最终目的,是要shang她,或者引诱她shang了自己。
  说了这么多,其实他就是想shang她,司马妧简单粗暴地看穿真相。
  不过,如果是眼前这个人,似乎……
  不,她要想想。
  对待这种事情,连大长公主也该慎之又慎的。
  司马妧抬起头来,认真地对他说:“我,我要想想。”
  想想?!
  那便是他有机会了?!
  顾乐飞勾了勾唇,笑容愉悦起来:“那便想想吧。不过,别让我等太久。”
  “我已经等得够久了,妧妧。”
  司马妧愣了一下,知他指的是减肉之前忍得辛苦。
  好像是挺可怜的。
  司马妧眨巴几下眼睛,极认真地点了两下头。
  此时太阳彻底落下去,抬头便是满天星斗,顾乐飞觉得面前人的唇似乎冻得更白了,便试探着伸出双手将她拥入怀中。天那么冷,风又大,他真担心她冻坏。
  司马妧的身体一僵。
  她本能地警惕顾乐飞的任何肢体接触,可是想起刚刚他说的那些话,又觉得……自己好像应该让他抱抱来偿还,毕竟她之前抱了胖胖的他那么那么多次。
  这种偿还的念头无厘头而可笑,可是司马妧真的就是这么想的。
  所以她没有拒绝。
  不知原因的顾乐飞以为自己的万里长征快要成功,无比幸福无比满足地将她拥在怀里,根本舍不得撒手,甚至得寸进尺地在她耳边要求道:“有言在先,我不要听到否定的答案。”
  作者有话要说:我想写欢脱的,莫名其妙中间伤感起来了,不怪我,都是乐乐太狡猾
  

☆、第98章

  很可惜的,顾乐飞没能等到他日思夜想的回复,就得拍拍屁股走人。
  原因很简单,罗逻阁抗不住,降了。
  大和城门大开,韦恺率大军彻底占领住这座南诏国都,他命副将守城,自己亲自押着投降的南诏王以及整个南诏王室前往大本营。
  这是件大事,接下来的谈判将牵涉到军事、政治、经济等一系列问题。如今胜券在握,司马妧可以按照她心中蓝图将苍山洱海彻底纳入大靖。
  而除此之外,司马妧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得做——那便是押下捷报不表,拖延时间,收拢麾下将领,整治军队,为日后清君侧聚集人手。
  留给司马妧的时间不多,顾乐飞得马上回京救人,以及提前为她造势。
  “妧妧。”
  这是顾乐飞留在军营的最后一夜。
  此时,司马妧正披着外袍坐在桌前奋笔疾书。这是要带给她的数位旧部的信件,信中所说之事均是绝密,必须由顾乐飞亲自带到并在阅后马上销毁。
  司马妧正凝眉思考如何措辞更能让她的旧部们理解,便听得旁边人用低沉磁性的嗓音唤自己,语气里颇有几分幽怨。
  见她不答,顾乐飞又唤了一声:“妧妧。”
  司马妧抬眸:“怎么?”
  顾乐飞的脸上写满了不高兴,好似在控诉她因为写信而冷落自己是多么不应该:“我明天就要走了,你亲亲我呗。”
  她一怔:“我为什么要亲你?”
  “因为我明天就要归京了啊,好长时间都看不到你,你不该亲亲我?”顾乐飞厚颜无耻地探身过来把脸凑近。
  他往前凑近,司马妧的上身立即向后仰,她脑子很清楚:“又不是我赶你走的,为何我要亲你?”
  “可、可我是为你的事情在奔波,”他注视着她,眼睛明亮又湿润,看起来水汪汪的,“你难道不该给我一点辛苦的酬劳?”
  酬劳?
  有……要这种酬劳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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