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故事学校篇》第9/16页
得知我是可心的同学,勉强地挤出了一丝笑容。
她没有死。更令人惊喜的是,她醒了过来。只是她什么都记不起来了,就连自己叫什么都忘记了。只要她活着,我的心就好过许多。世徒易遇,知己难求。她是我最好的朋友之一,我不希望失去她。这些日子心里忐忑不安,生怕她出事。还好,我的祈祷没有白费。
”哎――“可心的妈妈摇了摇头,长叹一口气,”那帮烦人的记者和警察刚走。你好好陪可心聊聊,你们是同学,没准对她恢复记忆有帮助。“我目送可心的妈妈走出了病房。回过头,看着可心陌生了的容颜,似已轮回几世。她头发长了许多,样子依然可爱,只是此时她的脸上已全然无存了往昔迷人的笑容。她看着我,她显得很害怕,胆怯地用被单半遮着脑袋。
我走近她,”可心,还记得我吗?“”你们怎么都管我叫可心?“”对呀,可心是你的名字呀。“”那你又是谁?“”遥遥啊,你忘了吗?“她一个劲儿的摇头,”遥遥?遥遥?……不知道。“看来她已经把我忘的一干二净了。”真的忘了?遥遥这小名儿还是你给我起的呢。我们是同学,大家可喜欢你了。对了,你喜欢和我们一起踢足球,你当守门员,记得吗?“”足球?那是什么东西?“我自认白痴地回答:”圆圆的,用脚踢来踢去的东西。“我想缓解她对我的恐惧,”你渴吗?我给你倒杯水?“她点点头,脑袋从被子下面伸出来。我一手拿着水杯,一手帮她把枕头靠在身后。近距离接触的那一刻,我闻到她身上缥缈着一股的淡淡香味儿。很熟悉,在哪里闻到过呢?我竟一时想不起来了。”喂,洒了,洒了……“她打断我的思路,一只手在我眼前忽闪了两下。我回过神,杯子倾斜着,溢出一些水洒在了她的身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慌忙找毛巾拿给她擦。就在这时,她脖子上带着的东西凝滞了我的目光。
是一个像锦囊的东西。
”可心,你脖子上带的是什么?“她低头看了看,将那锦囊拿出来。那股香味儿就是从锦囊中散发出来的。
”哦,这是歆姐姐送给我的。“我糊涂了,”歆姐姐?“”对,就是歆姐姐送给我的。“她再次肯定。
”她是谁?“我很想知道她所指的是谁。
”救我的人埃一个漂亮的姐姐。“”救你的人?漂亮的姐姐?她在哪儿?“”在……“她似乎忘记了。
”在哪里?“我又急迫地问。
”让我想想……“”别急,慢慢想,“”哦――“”想起来了?“”我……忘了……“……可心身上散发的香味儿……非常熟悉……在哪里闻到过呢……我冥思苦想着。
对了!? 笨尚摹?…这段时间你一直和歆姐姐在一起吗?“”是埃歆姐姐对我很好。“”你真的不记得歆姐姐住在哪里了?“”我一直没有离开过歆姐姐的家……那里没有灯,只有蜡烛和火把。“没有灯,只有蜡烛和火把……难道在地下?
”那她的家是什么样的?“”好多一样的屋子,四周都是冰冷的石壁,很多蜡烛,能听到流水的声音…对了,有几间屋子不同,里面放着长长的黑盒子。我第一次进去时,歆姐姐显得很生气,警告我以后不许再进去。她说,那里睡者她的祖宗,任何人都不准打搅他们的清休。“”睡着祖宗?长长的木盒子?“我更糊涂了。
”是啊,黑色的。“我猜测:难道是棺材?
”那你是怎么离开的?“”不知道,一觉醒来就在这里了。“”可心,这锦囊中的香味……“”哦,这是一种叫忘魂花的花香。歆姐姐的家里有好多这种花的。“我从来没有听说过有这种花,”忘魂花?“”是埃姐姐的家里到处弥漫着这种花香。如果吸食了这种花的花粉就会沉睡。“花粉?沉睡?怪不得上次在地道里会觉得疲倦,原来如此――对!同学们一定是吸食了忘魂花的花粉才会不醒人世的。
地道里有这股花香,难道她去过那个地道?又是谁带她去的呢?还有,她所谓的那个歆格格又是谁?
一时间,脑袋里的可用空间又被问号占去了不少内存,这意味着什么?反映迟钝。可心所指的那个歆姐姐也许就在地道里……那要怎样才能救醒沉睡的同学呢?也许可心知道……”可心,如果误食了这种花的花粉怎么办?“她摇了摇头,”不知道,也许歆姐姐知道。“”花香对你没影响吗?“”当然有,这么久我只醒过一次。“”为什么?“”那里是个奇特的地方。歆姐姐说忘魂花每月开一次。花香非常浓郁时,我就要沉睡;直到花香散淡了,我才会醒来。“我更糊涂了。
歆姐姐到底是谁呢?她说是个漂亮的姐姐,难道是靳雪歆吗?
”你真的一点印象也没有了?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再仔细想想……“我希望出现奇迹,她能想起些什么。
她只是摇头,一副无知的样子。
我觉得可心所说的那个歆姐姐可能就是靳雪歆。于是我打电话告诉雪盈带她姐姐的那张照片来医院。当可心见到雪盈的那一刻,吐出了令我欲乎窒息的三个字:歆姐姐。
我诧异地看着雪盈,而她也是一脸的疑惑不解。
”她……她是歆姐姐?可心,你是不是认错人了?“”没有啊,“她很肯定地看着雪盈,”歆姐姐,你不认识我啦?“雪盈困惑无语。
难道她所说的歆姐姐是雪盈?怎么可能,一定是搞错了。我怎么都不感相信这是真的。
也许她的记忆真的紊乱了。我只能以这样的解释来自我安慰。
如果这是个噩梦,请早些醒来吧。
从医院带着无数的疑团回了家。
家里冷冷清清的――老爸出去有事,老妈去了医院加班。只剩下孤零零的我。
外面的世界还残留着圣诞灯火里绚丽的余辉:圣诞夜一定有许多人以不同的方式狂欢。现在回想起来似乎只有我不稀罕这个节日――如果耶稣有灵知道我是这样善待他的诞生日,不知他会不会被气活过来;也许明年就不一样了,因为有个女孩让我深深记住了这个节日。耶稣会高兴的。
看电视!一直看到觉得疲倦就睡觉!这就是我今夜的单调安排。
肥皂剧加剧了我的倦意,刚刚7点半我就开始打盹了。我承认,我暂时最大的爱好就是睡觉。
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让我清醒过来――是雪盈,她想我出去陪她一会。听声音她似乎有急事。我矛盾着,不知该不该去:如果没有这一系列离奇的事件,我一定会兴奋死的;可现在的我,忧心忡忡。如果可心的话是真的,我该怎么办?
永远不再见她?就算可心的话是含糊的,和她在一起没准也会带给她无尽的晦气。我矛盾着。闭上眼,微笑着的雪盈没有立即闪现――以前不会的。她的容颜似乎已被黑暗笼罩了。总觉得一切的诅咒都是冲我来的。我刚要撒谎说没空时,她的话比子弹出膛还快:8点,老地方绿德广场见。别迟到。
电话就这样挂断了。
看看表,现在是7点40,看来她不给我多余的时间考虑。从这里打的到绿得也就15分钟左右。穿上一件羽绒服,溜达到楼下打了个的去了绿德。
今天绿德广场的人显得格外地多,大概人们都觉得圣诞夜一年一次不过瘾。
广场上装饰了许多圣诞树,还有一个大个头的圣诞老人矗立在醒目的位置。
无数斑斓的灯光粲然闪烁着,像梦里的天堂。
她还是穿着那件白色的羽绒服,坐在老地方,双手托着下巴颏看着桌子上的什么东西发呆。我悄悄走近坐下,她竟然在第一时间没有察觉。
”想什么呢?“”蔼―“她被吓了一跳,见到是我,扪心长舒一口气,”讨厌,吓死我了你! 我歉意一笑,”对不起。你……看什么呢,这么入神。“我看着搁在她面前的一个外皮类似牛皮纸颜色的本子,一副苍老的样子,年岁也许比我还老。她拿起那个本子,”我就是为这事要找你,这个日记本是我在家收拾屋子时无意发现的,好象是……姐姐……写的日记。“她把日记递给,眼眶泛起了泪光。
”日记,你姐姐……的日记?“她的眼泪流了出来,”……是,你看看吧。“我递给她一包面巾纸,忐忑着翻开了日记。
我的爱,我永远的沉醉爱――1975.9.23一个家财万贯的人会看上我这个平庸的灰姑娘?要我是他,都知道找一个有钱有势的;再有,他可是我的老师啊!
我怎么都不感相信。难道他看上了我的美丽?
我把有人追求我的事告诉了隔壁班我的好姐妹小校她说文质彬彬的男人也不一定靠得住;他一定是一时的甜言蜜语,想博得我的好感,残花之后,尔我不干。像这样有钱的人家的公子,要多少如花似玉的女子不唾手可得?怎么会偏偏选中我呢?虽然像我这样的女子都希望找到一个既好又有钱的男人嫁出去,可是哪里有那么多好男人?
对!小小说的没错。这样的美事,对我来说只是遥远的奢望。
1975.10.12关于感情的事,他和我说过好多次了。
他的父亲就是这个学校的校长,又是有头有脸的商人,呼风唤雨财大气粗。
而从他身上却看不到缙绅子弟那种与生俱来的骄慢傲气――要不然他也不会留着荣华富贵不去享受,偏找辛苦当什么老师。他很幽默,老是讲一些动人的小故事赚取我眼泪。观察久了,我开始不那么讨厌他了。我的心有了微妙的变化。
只是他的父亲,见到他和我在一起总是厉声厉色的训斥他;那一刻,恍然觉得自己太渺小,只能用仰视的眼光去窥视他们的鞋跟。脖子酸痛、视线模糊、再到自卑感溢溺了心中的萌动。
那一刻,我再次提醒自己别太天真:即使虎父养出了个狸猫,亲情总是有的;他不可能为了一个灰姑娘,和身父公然闹僵的。我没钱没势,只要他父亲一声令下,即可开除我回家种地。到那时,我不知自己会胆怯的化作什么――如果人都有动物般的宿命,我最多就是只老鼠,人人厌弃的老鼠;而他们再惨也可以混晋为世人溺爱的猫王狗帝。在他们眼里,我只是沧海一粟,可容可弃。
远离吧,我的天真,我的无邪。
1976.10.16他无数次的说爱我,真心的爱我。
他已搅乱了我平淡的生活。他对我的确很好,可是现在的这个社会是有等级分化的,我只能算是下下阶层的人。这样的高攀非得累死我。
我拒绝了他,虽然不忍心,但我只想安安静静的生活。
事实摆在眼前――我们不是同类人。
1976.10.18他依然不死心。在我伤心失落的时候,他总是开导我,逗我开心。
好几次,我几乎心软了。
他今天第一次吻我,我麻酥了身子,一点反抗能力也没有。他征服了我。
我问他从今以后会不会不再理我?男人喜欢的是不是女人的第一次?他说不会的,他向我发誓,一个很毒的誓:如果我阮泽辉辜负了你靳雪歆,就让上天诅咒我们阮氏不得好死。我相信了他。
我把心事说给小小听,她骂我:你好傻,你算是完了、没救了。
1976.10.23我和阮泽辉的事在学校传开了。人们都用异样屏弃的眼光看我:臭婊子,搞师生恋,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晚上我就躲在被窝里哭,我觉得自己爱的好累。
1976.10.26今天,他竟来到了我的家里。他向母亲说明来意,当母亲得知他是阮劲南的儿子时,气愤地用木棍狠狠地将他打了出去。母亲骂我不孝,警告我再和他纠缠不清就不认我这个女儿。爸爸和母亲为此吵了起来。
就因为父亲对那个女人念旧情。
母亲一声不响,连晚饭也没吃。我向他认错,她不理我。她就是这个样子,也许过几天会好的。
母亲是个心软的人,我知道她疼我,非常疼我。她也劝我远离阮泽辉。
她身体一直不好,我不想成心气她,可我不会离开泽辉。
1976.10.29我终于知道母亲为什么一见他是阮劲南的儿子就怒火冲天了。
母亲告诉我了一切。
学校没兴建以前,那里是父亲的苹果园。农场下面有个墓穴,葬着王室祖宗。
我的老祖宗就是王室的人,祖父也葬在里面。父亲就这样守着那个墓几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