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界引魂人全集.net》第5/354页
“原夜啊,你怎么落得这样,啧啧。”他砸吧砸吧嘴,很有些恨铁不成钢,恨爹不成李刚的意思。
他知道我的名字?
我一愣,我叫沐原夜,沐是跟着奶奶的夫家也就是我很早就死了的爷爷的姓,我们那一片是村改城拆迁的小区,楼上楼下有一大半都姓沐。原夜是奶奶捡到我的时候,系在我手腕上的一个分不清质地的铭牌,牌上刻了两个字“原夜”。奶奶认为那是我逼不得已的父母给我起的名字,所以管我叫沐原夜。
“你是……”
“咳咳,”他咳嗽几声,对着灯笼大吼:“闭嘴!”又对我露出一个善意的笑容说:“我是神仙,你可以叫我白胡子老头。”
神仙?我的下巴都要掉下来了。神仙还能被鬼给追得抱头鼠窜?
这神仙好像看出了我的不屑,很不好意思地摸摸胡子,故作高深说:“那个,那个,因为时间不到,我本不该来人间寻你,这个,擅离职守,所以我这仙力吗,就……”
后来,这自称白胡子老头的神仙告诉我,我,原夜,本是冥界鬼差,因为犯了事被拆去了一身的鬼骨打入了凡间。老白(我给他起的简称,这个,也可以理解为白……痴)说,只有我在人间为冥界拘拿九千九百九十九个亡魂,我的鬼骨才能全部恢复,再次成为鬼仙。
我问老白我是犯了什么事,老白的眼珠子四处乱转,支支吾吾地就是不告诉我,我逼得急,他将手中的人皮灯笼向我一甩,扔了一句:“等我下次来收灯笼的时候再告诉你”就溜之大吉了。
后来我只能将那人皮灯笼藏在我的卧室里,每天晚上,当碧油油的火焰燃烧起来的时候,一干亡魂总是在不停地嘶吼哀哭,这迅速锻炼了我的神经。
后来,街头八卦小报说公安机关抓捕的黑社会小头目不知为何将自己吊死在看守所的铁丝网栅栏上,他后背的皮肤不翼而飞。一时间,鬼怪之说纷纷而起,入夜之后街头几乎都没有人经过。
我却大病一场,休了两年学,才回去磕磕绊绊地将高中上完。我一直等着老白过来收那个人皮灯笼呢,结果这一等,就是四年多。
第8章 林雨冰6
“刚子,二胖,你们”我一步一步地后退,面对昔日的好友,怎么也不敢相信现在的这种狰狞的现实。
刚子的脸都扭曲了,他说:“凭什么死的是我们,而你活着?”
二胖说:“木头,你没救我,你没救我。”
他们的手突然伸长,向着我抓了过来,扑鼻的血腥的臭味令我作呕,我拼命地一仰头,堪堪避了过去,转身想跑,二胖已经合身扑上,直接压在了我的背上,我一个踉跄,背上像压了一块大石头,双腿再也站立不住,“噗通”摔倒在地。刚子的手指已经伸到我的眼前,指尖飞快地延长,就像一把把锋利的匕首,就要扎进我的喉咙……
我绝望地闭上眼睛,这条命,看来又要回炉再造了。
耳边突然想起一阵呵斥声,身上就是一轻,我一个懒驴打滚跳了起来,却见眼前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个人。这人穿的好像公园里晨练的太极老头,一身雪白的练功服,更显得面色像锅底一样乌黑乌黑的,脸上一大把络腮胡子,奇怪的是这胡子也跟衣服一个颜色,是雪白雪白的。但看他面容也就三十多岁,一双贼溜溜的眼睛正左右乱转,他见我看他,伸手一摸胡子,腆着肚子说:“笨蛋,快点的,割人皮做灯笼!”
“什么?!”我以为我听错了,还是说,这家伙是精神病院里跑出来的。
“情况紧急,老夫一会儿再跟你解释。”他轮着手中一根拐杖一样的木棍,将林雨冰、二胖、刀疤等人的亡魂拦在了另一侧。
还老夫?这是吃错药了还是没吃药啊?
“啪嗒”一声,这人扔了一把匕首在我脚边,匕首没有鞘,裸露着乌黑乌黑的刀身,就跟那人的脸色是一个颜色,刀锋没有刃口,炖的估计连皮肤都割不破,就这玩意儿能割人皮?难道这月黑风高鬼杀人夜,有精神病从天而降?
林雨冰嘶叫一声,几人的阴魂一起扑了上来,那人手中拐杖一划拉,竟然将众魂齐齐逼退了一步。
真有门道?
我伸手去捡那把黑匕首,手指刚一碰到刀把,仿佛有一股冰凉却汹涌的火焰迅速地席卷全身,我身上的每一块骨头都抖动起来,好像从骨头缝里反出来的钻心的疼。我的手几乎捏不住那把匕首,可能下一刻,我的身体就会变成一堆零碎的肉骨,散落一地。
“你倒是快点啊,你脚下不是有现成的人尸吗?老夫那个……哎呦。”他一个不小心,被刀疤咬了一口,疼得叫了起来。
心头一种熟悉的感觉突然升起,也不知道是不是这把匕首影响了我,我猛然大跨步扑倒光头倒地的尸体旁边,一把将他翻了过来撕开了他的衣服。他裸露的后背露出狰狞的虎形纹身,透着一股死气。
这次没用那个精神病催我,我像身有神助一般,黑色的刀刚一贴近光头的皮肤,刀刃处就射出一流漆黑的冷光,刀锋轻转,绕着光头的背部转了一圈,随后,以刀尖轻挑,我左手用力去撕,撕下来一块完好无损的人皮来,连上面虎眼金睛的纹身都保留得很好。
光头的血肉暴露出来,薄薄的脂肪膜包裹着蛛网一样密密麻麻的毛细血管,真像……一件艺术品。我忍不住赞叹了一声,也不害怕,手下的感觉越发熟练,刀锋一闪,人皮被剖成几块,首尾相接,我以手指轻轻一捻,迎风抖动,那几块人皮霍然变成了一个圆鼓鼓的灯笼,人皮灯笼。
“啊呀,啊呀。”白胡子正抱头鼠窜向我窜了过来,一把夺过我手中的灯笼对着中间一吹,碧油油的火焰呼地一下着了起来,白胡子的手中不知道何时多了一个鞭子,银色的鞭梢灵活似蛇,抖动着向林雨冰等鬼魂卷了过去,他的口中念念有词:“魂兮,归来,魂兮,归来。”他左右腾挪,将林雨冰、二胖、刚子……一个一个卷进了灯笼里,灯笼里碧油油的火焰烧的更旺,一众鬼魂的嘶叫声震耳欲聋。
我目瞪口呆,这,这是武侠片吗?还是奇幻片?
“原夜啊,你怎么落得这样,啧啧。”他砸吧砸吧嘴,很有些恨铁不成钢,恨爹不成李刚的意思。
他知道我的名字?
我一愣,我叫沐原夜,沐是跟着奶奶的夫家也就是我很早就死了的爷爷的姓,我们那一片是村改城拆迁的小区,楼上楼下有一大半都姓沐。原夜是奶奶捡到我的时候,系在我手腕上的一个分不清质地的铭牌,牌上刻了两个字“原夜”。奶奶认为那是我逼不得已的父母给我起的名字,所以管我叫沐原夜。
“你是……”
“咳咳,”他咳嗽几声,对着灯笼大吼:“闭嘴!”又对我露出一个善意的笑容说:“我是神仙,你可以叫我白胡子老头。”
神仙?我的下巴都要掉下来了。神仙还能被鬼给追得抱头鼠窜?
这神仙好像看出了我的不屑,很不好意思地摸摸胡子,故作高深说:“那个,那个,因为时间不到,我本不该来人间寻你,这个,擅离职守,所以我这仙力吗,就……”
后来,这自称白胡子老头的神仙告诉我,我,原夜,本是冥界鬼差,因为犯了事被拆去了一身的鬼骨打入了凡间。老白(我给他起的简称,这个,也可以理解为白……痴)说,只有我在人间为冥界拘拿九千九百九十九个亡魂,我的鬼骨才能全部恢复,再次成为鬼仙。
我问老白我是犯了什么事,老白的眼珠子四处乱转,支支吾吾地就是不告诉我,我逼得急,他将手中的人皮灯笼向我一甩,扔了一句:“等我下次来收灯笼的时候再告诉你”就溜之大吉了。
后来我只能将那人皮灯笼藏在我的卧室里,每天晚上,当碧油油的火焰燃烧起来的时候,一干亡魂总是在不停地嘶吼哀哭,这迅速锻炼了我的神经。
后来,街头八卦小报说公安机关抓捕的黑社会小头目不知为何将自己吊死在看守所的铁丝网栅栏上,他后背的皮肤不翼而飞。一时间,鬼怪之说纷纷而起,入夜之后街头几乎都没有人经过。
我却大病一场,休了两年学,才回去磕磕绊绊地将高中上完。我一直等着老白过来收那个人皮灯笼呢,结果这一等,就是四年多。
第9章 引魂人
“叮铃铃”手机响了,我掏出来一看,是沐温晴。
“哥,你真不回来啊?章奶奶可担心你了。”
我走出灯笼店,将一屋子的哀哭声关在门里面,才放开捂着话筒的手说:“不回了,你跟奶奶说,我在店里看店,不会出去的。”
“那……好吧。”小丫头有些恋恋不舍地挂了电话。
抬头看了看夜色,已经被商铺高楼上五颜六色的霓虹灯照亮了,热闹的夜开始了,我,也该上工了。
回到店里挑了一个苍白的大灯笼,提着出了门。古城路不是有失踪案吗,不知道,是不是那里已经拥挤着几个迷失的亡魂了。
这灯笼,以人皮所制,叫做引魂灯,灯里的火焰是惨碧色,叫做拘魂焰。据老白说,人皮是天生可以关禁魂魄的东西,就像是人生前魂魄需要人皮包裹的血肉作为载体一样,死后这人皮同样可以关禁魂魄。
我等了老白四年,一直到高中毕业,老白也没有出现。我坚决不愿意去上大学了,就找了个工作打算赚钱养家。可谁知道,衰神好像跟定了我,我去哪工作哪里就出事。
我最开始是在一家印刷厂打工,可就在我值夜班的那一天,印刷厂起了大火,刚刚入库的纸张呼啦啦都燃了起来,火焰冲天的高。当我摸着黑脸膛从火场里出来的时候,人们都以为见了鬼了。我虽然没有损伤,可印刷厂黄了,我也就失业了。
后来,我又去一个餐馆端盘子,刚干了两天,厨房就炸了,幸好是在深夜没伤到人,但本来就不怎么赚钱的餐馆也因此倒闭了,我又一次被扔出了就业者的行列。
再后来,我又去一家洗车场,跟一个来洗车的客人发生了几句口角,那客人一怒之下就开着车将我们的墙撞塌了,那客人开的是大货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