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经全集.com》第127/363页
画上的和之女杀手胸口纹的这个人物,就是天道教的创始人,号称水云大神师的崔济愚。他1824 年10月28 日生于朝鲜庆州,年轻的时候用了10年时间周游世界。后来综合了儒、佛、道几大家的一些理论,在1860年创建天道教(初名“东学”),后来 1860 年也被天道教徒称为“布德元年”。历经几代宗教领袖的努力,天道教已经几乎成了韩国第一大本土的宗教。虽然信徒人数远远少于外来的佛教和基督教,但直到现在,这个天道教在也有120万左右的信徒,在首尔有21所教堂。
本来那朝鲜新兵还想介绍一些理论,但被我给制止了,部队里只准唱红歌讲无神论,哪是你言论自由的地方。后来那新兵也就不在提这碴,直到他入伍第二年,在一次作战任务中牺牲在了毒贩子的枪下。他死的时候,手里还握着这张照片贴到了胸口,脸上带着微笑,似乎灵魂已经飞升到了那梦想的天国。
每个战友的离开对我都是挥之不去的噩梦,所以我对这个人,长长的山羊胡,层次分明的帽子的形象记忆很深刻,今天一看就认了出来。
一般有信仰的人,往往意志非常坚定,但如果能从其信仰的地方着手,就可以从根基上动摇其旺盛的斗志,往往可以收到意想不到的效果。想到这儿,我回头看了看火已经熄灭的环形岩石山内部,对老黑和钱掌柜说:“把她绑结实儿的,架着跟我来”。
“死猴子,又要唱哪一出啊?神神叨叨的,又在那里装半仙儿”,他俩嘴上说着,但还是按我说的把那女的解了下来,手反扭到后背用合金手铐绑上,然后钱掌柜又双手捏着她胳膊。就像要押人上刑场似的,我们五个人来到了余烬还在冒烟的岩石山内圈儿。因为这里没有太多东西可以燃烧,而汽油柴油烧的快,没得也快,所以目前只剩几具烧的像焦炭一样的尸体。但这里温度还是高得吓人,燃得我脸似乎都要起泡了,地面的沙子很多在刚才的大火里被烤得化掉,又冷却下来变成一层玻璃般的脆壳贴在沙地上,一脚踩上去发出咯吱咯吱的脆响。
老黑看着地面,露出一种很熟悉的表情对我小声说:“我在南非执行过一次任务,袭击一支装甲运兵的车队,战地指挥官叫人运来了大量的凝固汽油弹和白磷弹,当一溜“非洲獾”装备车开过的时候,除狙击手外都用那些东西招呼。等火灭了我们端着枪过去一看,半个活口都没剩下,当时的地面也和现在差不多“。我知道他说的战地指挥官应该是奎恩,但在这杀手面前老黑就没提名字。
“带她到这儿干什么,想让她和队友死在一起?”,钱掌柜纳闷地问道。
我并不回答,拿出泡过乌鸦眼睛的药水,所有人眼皮都点了一些,包括那个被俘的女杀手。她不知道这东西是做什么的,嘴上冷笑着说:“要弄瞎我?用刀子就可以了,任何搞这么复杂呢?”。
但她睁开眼睛一刹那,我听到了一声刺耳的尖叫。我则心里偷笑了一下,对老黑说:“好戏开始了”
因为这个女杀手也看到了和我们四个眼中一样的东西,几个鬼魂正站在各自生前的尸体旁边,不知所措。而且每个尸体要么是头顶开洞,要么是浑身乌黑身上滋滋像是在冒油。我们四个已经司空见惯了,但我相信即使是个宰人如屠鸡的杀手,第一次见到这种情景也难免她打哆嗦。这也是我的第一步,用巨大的震惊感动摇她的信念,然后趁她慌乱的时候,击垮她的心理防线或者给三媚的催眠媚术制造机会。
但是就在那几个鬼魂意识到我们能看到他们的时候,纷纷用韩文叫骂着什么,跑过来想继续刚才的战斗。
“吆喝!死了还想和黑爷我炸刺儿是吧?”,老黑反手就抽出了绑在背后的无双刀。用刀在那女人脑后沾了点血,幽蓝色的业火立刻就亮了起来。
三媚也抽出了诛天弩,我在钱掌柜腿袋里拿出鬼斩和纸筒卷着的子弹火药,装埴好后对其中一个说:“人死万事休,生前恩怨已了,如果想继续我们到是可以奉陪,但是代价是你们承受不起的”
我们曾经研究过无双刀上的蓝色业火,常人一点温度都感觉不到,甚至把手放在火焰上都不会有热感和痛感,如果闭着眼睛只能感觉到有气流在手指间通过。但是鬼魂似乎能感觉到那蓝色火焰上人类所感觉不到的温度,吓得纷纷停下。又敏感地意识到诛天和鬼斩也者是他们的克星,烧得乌漆八黑惨不忍睹的几张脸整齐地露出惊恐的表情。咱们平时喜欢说“吓死人了”,来表示自己受到了惊吓,断句方法是“吓死---人了”。但是我们今天也是“吓死人了”,绝对是货真价实的,断句方法是“吓---死人--了”。
他们惊恐地退后,我则转过身对那女杀手说:“你既然有信仰,想必知道灵魂这个概念吧”。这些都是你同伴的魂魄,他们的反应你也看到了,不知道你的雇主有没有和你提到我们几个懂一点“生活小常识”。此外又凑巧有几件上不得台面的小“玩具”,现在我给演示一下什么叫彻底的死去。我话还没说完,那些鬼魂都飞快地散开,看那样子准备开溜了。
没想到我说到这儿,老黑先不乐意听了,他说道:“哎哎哎,我说死猴子,你老丈人做的东西你可以说是玩具啊,兄弟我手里这件儿可是如假包换的神器,别乱说啊,当心我替战狼收拾你”,说完还表情生动地瞪了我一眼。
那女人先是用难以至信的表情看了眼前这一幕,然后用韩语和那些刚死的灵魂交流起来,越说那女杀手的脸色越难看,想必她已经证实眼前这些都是他死去的同伴,而不是我们用魔术一类的东西制造出来的。那些鬼魂和她交流几句之后,也消消消失不见,不知道是赶去投胎了,还是怕无双业火跑掉了。
没空理老黑,我接着对那女人说:“我知道你不怕死,千刀万剐都不怕,但是灰飞烟灭呢?魂飞魄散呢?永远无法轮回呢?从这个世界彻底消失呢?我猜你第一次杀人不是自愿的吧,长得天生就一副二奶相儿哪有自愿做杀手的,被权势压迫了?被黑社会欺负了?多半是长得太漂亮惹的祸吧”。
说到这儿我看到她腮部肌肉直跳,就知道自己猜对了,就继续说道:“在每次执行任务回去后,你是不是会回到自己的神像之前,诉说自己杀掉的是个多么该杀的人,希望神能宽恕你,并死后接收你去那没有痛苦的天国?但是,这一切的一切,都将无法实现,因为我们可以现在就杀了你,并让你的灵魂也消散”,我恶狠狠地说道。
对于这种已经放弃一切的冷血杀手来说,来生或者来世已经是她唯一的精神寄托,也将是她最不愿意失去的东西。
果然,说完这些我第一次在她眼里看到了恐惧的表情,虽然一闪即被她掩饰过去,但我肯定已经可以开展威逼之后的第二步------利诱。
“我们要求的并不多,只要知道你同伙的去向。追上追不上是第一个问题,追上了之后打不打得过是第二个问题。现在,你有一分钟时间考虑,如果说出他们的目标地点,不仅不杀你,我们还放了你”,我说着想学当年鬼塚那拽不拉叽的,限我们一分钟时间考虑不然就和三色忍者PK,然后12个小时滚出日本,不然见一次杀一次的样子。
可是刚伸出手腕就想起来,军用手表刚才被我反射阳光对付响尾蛇用了,此刻裹在伪装毯里在我背包里塞着。只好有点尴尬地从多功能战术背心的口袋里拿出狙击枪的弹道计算机,用里面秒表功能开始到计时。只是这样一来感觉就差了很多,还是表的指针转动看上去比较像那么回事儿。
没想到她冷笑了一下,轻蔑地说:“你们会这么容易放我走?还一样会渴死在沙漠上”。
一直观察着情况并不出声的三媚,这个时候做了一个惊人的举动。她示意钱掌柜松开那女人的手,钱掌柜刚一放开,三媚就抽出军刀一戳一挑,直接把那女人的两根食指给割了下来。
由于一点征兆没有,我们也吓了一跳,都拔出手枪防止那女人有什么举动。那女人痛得哼了一声,但接着就咬牙不出声,凶狠地看着三媚,那眼神儿和刚被我斩首的响尾蛇差不多。
“当然不会这么容易让你走,今天断了你双手食指,你以后很难用枪了,做点别的吧。想想杀手圈儿是多么冰冷的地方,你应该很清楚没有利用价值的杀手,你们组织会怎么处理。躲起来做个普通人吧,趁现在还不晚,你信奉的神会帮你找到自我救赎之路的。我们只需要知道另一拨人去了哪里,立刻给你水和食物放你走,我胡三媚说的出就做的到”,三媚此刻的表情和当初在狼人监狱外山洞里一模一样的斩钉截铁,听那语气我就知道,她绝对是认真的。
那女杀手盯着三媚的眼睛仔细的看,似乎想从三媚的眼神中分辨她是否在骗自己。三媚也毫不畏惧的迎着她的眼神直视回去,眼神清澈而坦荡,是那种很让人放心的眼神,我知道这也是反映着三媚内心的眼神。两个女人就这么像女同一样相互凝视着,说真的现在就算她俩中的一个说出个“我喜欢你“一类的话来,我都不会太过惊讶。女人间长时间的对视和两个男人拉手一样,实在是太让人起鸡皮疙瘩了。
就在我以为她俩要一直瞪到太阳落山的时候,那女杀手眼神儿松动了,和眼神一起松动的还有她的内心。她说:“好,我相信你”
气得我差点骂出声来,心想你这不是犯贱么,刚才让你说你装有种。被切了两根手指你到松口了,让我说你什么好呢。
这下到好,猴爷我恩威并施,左手一巴掌右手一甜枣儿;又是要打得她魂飞魄散,又是要水粮全包的放她走;忙了半天才算像剥洋葱似的,一层一层地扒开她的心理防线。最后功劳却让女朋友给抢走了我这儿全是苦劳,虽说都是一家人吧,但这脸上总归有点挂不住不是。
其实我也知道,对这种常年在刀口上打滚儿,奸计中求生的杀手来说,三媚这一刀恰恰解除了她心里最后的顾虑,她就知道了我们是确实想放她一条生路。
接过包药品和水粮时,她告诉了我们另外一半人去的方向,然后我们就准备分道扬镳。
然而,就在我们启动了车,还没等开出去20米的时候,她在后面远远的喊了我们一声。我们停下车等她走过来,钱掌柜小声问我们是不是要再多给她点儿水和粮食。
那女杀手走近只后,又说了一句话:“有当地黑帮接应他们”,说完头也不回的就走了。钱掌柜想了想,回头用询问的眼神儿看我们;虽然不知道他确切的想法,但我们都知道这家伙肯定又动了恻隐之心,就都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