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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集体与个体

看来他们在地面上也没轻折腾啊,见到这场面,我们四个都意识到了一点,如果不是这些人在上面烧死炸死大量八足黑蟞的话,估计我们也不可能活着出来。

地面烧出来的黑灰上有一排脚印,看样子应该是黑曼巴他们的,这三个家伙比我们还要快些,我们不敢过多停留,冒着被火烧的风险,戴上防毒面具,绕开火最旺的几个点,快速地冲了过去。我、老黑和伊万的军服里面混合了一些高科技纤维,可以防火并在一定程度上隔热,所以还好,驴哥相对来说要惨一些,头发眉毛都被烧得弯了起来。踏上沙滩几个立刻就地打滚,又相互往对方身上扬沙子,才算把身上的火熄灭。

被金梨花接应回到海边的岩石上之后,我从她那里了解到,地面上的战况惨烈程度,一点不逊色于我们在祭祀场地所遭遇。

他们按原计划,用汽油和炸药布下陷井之后,本来打算把如潮水般密集的虫引到里面烧死炸死。但是事与愿违,所有人忽略了虫子一个最基本的本领,就是----钻洞。

本来以为会从一个方向冒出来的八足黑蟞,从四面八方都钻了出来,黑曼巴的副官指挥着剩下的人艰难地推进,本来如果聚在一起没准伤亡会小一些,但那些海盗被吓破了胆,没有守住队型。导致他们被包围,当场就死了不少人,最后那个副官留下用汽油把树林给点着了,这些残兵才活着回来。

“现在人呢?”,我对金梨花问道。

他们被虫子追的时候,也想到咱们这边的悬崖上来,被我用枪赶走了,他们看来硬的不行,就退到另一侧的礁石上去了。刚才在你们之前,另外三个人和他们汇合在一起,金梨花指着岛另一侧说。

架起望远镜一看,果然黑曼巴他们躲在一块高出海面二层楼左右的巨石上。而那些海盗似乎也不怎么相信他们,离的远远的,彼此都有人在盯着对方的动静。

“刚才那么强烈的爆炸,母虫肯定死了,对不对”,驴哥一边给自己涂烧伤药,一边满怀期待地问。

我遗憾地回答道:“我也很希望是这个结果,但是哥很负责的告诉你,这个是不太可能的,它还没死”。

“为什么?”,驴哥一脸的不解,老黑也凑过来听,伊万则把我们刚才的经历,连比划带说的告诉金梨花,听得后者柳眉直皱。

“你刚才有没有看到它的动作,借着气流把喷出的火苗给挡了回去。这东西已经不是普通的虫子,不仅仅是体积大了几百倍,多活了几千年那么简单。它是妖孽,你懂么?有智商会思考,有本事能杀人的妖孽,在古代被当成邪神去供奉的怪物。另外你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堪舆学中的凶煞之地,而且还是至凶至煞的那种。千百年来无论是人还是海兽死在这里的不计其数,所谓尸多必出怪,这些死去生物的怨气,经过数千年的积累,已经沉聚在下面那洞里形成一种能量场,有质无形。而这个妖虫与这有形的凶煞之地,无形的凶煞之气,已经完美的结合在一起。所以,在那下面,我们不可能它的对手”,我丧气地说道。

“我操,老大,你可别说这种话,你要是都没辄了,我们怎么办”,老黑摊开双手说道,随即在我耳边小声说:“我变成狼人,迅速接近它然后用无双把它头砍了行不行?”

我立刻摇了摇头说:“你再快能有它吸口气那么快,如果刚才咱们有抹药水的话,应该能看得更明白些,不过我猜它肯定是把那两个人的元神给吸得离体后给吞了,就算你变成狼人,元神毁了一样是死。”

“要是有办法把上次那个什么龙来着,找来就好了”,伊万嘟囔道。我知道他说的是上次在西伯利亚的湖里,我们遇到的蛇颈龙,可是这茫茫大海,又不是我家后院,怎么可能说找就找得到。

看到大伙都愁容满面,我安慰说不要急,三媚和钱掌柜知道这里大体的坐标,肯定也在找我们,只要再坚持几天就可以。但是抬头看看这漫天的雾,我猜肯定是那妖孽利用洞里淤积的煞气转化出来的,不然怎么可能十多天了还不散。如果想在怪雾中要找到这个小岛,那就实在是太难了,退一步说,就算上来也会陷在这里出不去,到时候又是一种麻烦的局面。

就这样我们一筹莫展地躲在岩石上,轮流放哨休息,最后剩的那些水粮每人都分了很少的一点,粮还好说,但是淡水已经只剩下三天的了,到时候不用虫子动手,我们自己就会渴死掉,驴哥用塑料布和空罐头盒,做了几个蒸馏海水的装置,每天能收集出来大约一瓶水的样子,但人太多还是不解决问题。

但是相比那些海盗和佣兵,我们情况已经算是很不错,他们几次发信号向我们要水要粮,都被我给拒绝了。如果再这样下去,搞不好他们就要联合起来,仗着人多过来明抢,剩下10个不到的佣兵和15个海盗,要是玩起命来也是挺头疼的一件事。

就这样在各种担心和忐忑中,我们渡过了两个晚上,可能是晚上涨潮,那些八足黑蟞过不来的原因;又或者连烧带炸再加上用枪打,它们损失也不小,正在休整。总之它们并没有发动进攻,不过在夜幕中我看到似乎有人偷偷上了岛,估计是那些人去找吃的喝的东西,喝的到好说,有些椰子树并没有被火烧毁,不过吃什么呢?

第三天早上用望远镜一看,我差点没吐了,这些人似乎在吃尸体,我还勉强能忍。张家兄弟和那些船员干脆趴在悬崖边上干呕起来,不过这几天吃的东西太少,吐了半天除了苦胆水什么也没有。

就在这群人折腾的功夫,一直抱着儿子不出声的红姐,突然放声痛苦起来。我心想可别是被这些佣兵和海盗的行为给吓到了,就过去安慰她说没事,只要我有三寸气在,就会守着这些船员的安全。

但说了几句之后,发现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她压根没理我。而是把自己儿子抱的紧紧的,边哭边说:“儿子,痛就哭出来,咬着妈妈的手,妈妈陪你一起疼”。

再仔细一看,小阳阳本来已经苍白的小脸蛋上,全是冷汗,嘴唇也咬得有血流了下来,似乎正在忍受着某种巨大的痛苦。

这孩子怎么了?我一把拉住红姐问道。没想到她很生气的样子,一把打开了我的手,冲我怒吼道:“都是你,你为什么不让我去找那个背包啊,我儿子的杜冷丁都在里面啊,他会活活疼死的啊”。

我全身如被雷击了一下,完全听不懂她在说什么,阳阳则喘了几下,用微弱的声音说:“妈妈你别哭,我不疼了,就快忍过去了”。

“他?他是????”,我指着阳阳,想问又不敢问,一时间居然结巴起来。

“是的,他是癌症晚期,已经扩散了,就剩三个月的命了”,红姐说完又放声哭了起来。所有人都围在她娘俩周围。

一个年长的船员把我拉到一边说:“事情是这样的,红姐是个外科手术医生,老张在一次抢修机器的时候,被炸成了重伤,红姐是主刀的大夫,连着手术了6个多小时才把老张救过来,下来的时候人都累的晕了过去。老张就一直把红姐当救命恩人,后来知道红姐的儿子喜欢吃海鱼,就每次出海回来都给她送去几条。但是这孩子不知道怎么的,就得了绝症,红姐找到老张,说自己儿子没几个月好活了,死前这孩子想世界各地都好好看看,家里看病把钱都花光了,又欠下一大屁股的债,也实在没这个能力完成他这个愿望。红姐就跪下给老张不停的磕头,求他让自己娘俩上船,船每到一个港口,她就可以带着儿子下去玩几天,到时候就算这孩子走了,也不会有太大的遗憾。老张心软,虽然觉得床上带个病人不吉利,但还是答应了,唉,谁知道又赶上这么一个操性的岛,看来老天是想收了我们啊”,说着,这个老海员也抹了抹眼睛。

我这才意识到,为什么红姐宁可冒着被海底急流吸走的危险,也要拼命回去拿那个包。如果她硬要怪我,我也说不出什么。可是当时情况确实很紧急,我手慢一点,她可能就先她儿子一步上路了,但如果和她说这些吧,也无助于减轻她和阳阳的痛苦。

“吗啡,我们带的军用吗啡,还有么?”,老黑叫道。

“没有了”,我还没等回答,红姐就说道:“前几天给伤员手术的时候,你们已经把所有的吗啡都给了我,除去手术用的,我偷偷留了几支,最后一支昨天晚上也用掉了”

“你能帮我个忙么?”,红姐突然对金梨花说,后者一听连连点头。

“上岛的时候,我见到过你的动作,很快,很准,很利落,你帮我一下,结束我俩的痛苦吧,我实在是受不了”,红姐把自己的头贴在阳阳的头上,用手指了指阳阳那全是汗的脑门,意思是让金梨花从那里一枪打下去,自己赔儿子一起死。

金梨花一下子愣了,她没想到红姐会提这个要求,手放到枪套上,却没有进一步动作,最后摇了摇头,转过头去,我看到她的眼睛里有泪光在闪动,这个女杀手,心底却也有柔软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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