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经全集.com》第292/363页


短篇一《肝脑术》

回到北京之后,驴哥好好的休息了几天,直到这一天,日历上的红圈儿提醒他,有个狱友马上就要刑满释放,他才带着一些东西,租了辆车去大兴接他。这个人叫画家,是搞色|情网站被判的刑,但他自己从来不承认,坚称自己那叫人体艺术。这个人在号里和驴哥差不多,也是刚进去的时候总被欺负那类人,所以两人总算有点“共同语言”,彼此关系还不错。

在大兴监狱的门口,刚办完手续的画家见到驴哥后很激动,冲过来就要拥抱,但被驴哥给喊停了。

“停,停,别忙着抱,晦气,先上车”,驴哥指着租来的车说。

上车之后,驴哥驱车直奔一家洗浴中心,然后拿着从里到外的新衣服,在休息区看电视等到画家洗完出来换上,把旧衣服包好,找个没人地方用火烧掉。又往身上洒了些柚子水,这些都表示驱除晦气、告别过去,全新开始的意思。按理来说进家门之前还要跨一次火盆,不过画家暂时没地方可去,驴哥就把火盆备在了自己家门口,一会喝过接风酒就带他回去跨一下这全套的出狱仪式就算大功告成。

本来对刚出狱的人来说,要吃清淡的东西,因为在里面长时间吃不到油水,刚出来如果就大鱼大肉的猛吃,肠胃会猛然之间不适应,可能会导致连拉好几天肚子,所以驴哥也定了一间以素菜为主打加口味清淡的饭店。

但开车还没到地方呢,画家那大眼镜后面的小眼睛,就开始四下乱溜,最后指着路边一家火锅店说:“驴哥,我看你也别破费了,搞那么高档的地方,这都自家兄弟,再说哥们我刚出来,姥也不疼,舅也不爱,浑身上下一分钱没有,要仰仗你的地方还多呢,咱就这儿随便吃吃就可以了。”

驴哥侧头扫了一眼说:“这家到确实不错,是回民开的,除了火锅还有溜肉条和扒胸口,都不错,蒸饺也很地道。可是你肚子受得了么?”

没事儿,我喜欢吃蔬菜,菜好吃,又健康,驴哥听后点点头,直接把车停在门口带着画家进了店里。

几大盘肥牛肥羊肉,生菜、波菜、海带金针菇什么的倒在红白两色汤的鸳鸯锅里,烫熟之后蘸点芝麻花生辣椒酱,那香味就冲着鼻子直住脑门上顶。又开了几瓶啤酒摆在桌子上,两人先干了一杯算是接风酒,接就着就开始吃菜。但驴哥刚吃两口就发现不对劲,锅里羊肉被捞光了,筷子下去捞上来的全是青菜。

再一看画家那小子,像是吃面条一样,呼噜呼噜地往嘴里塞肉,狠嚼几口一直脖子就吞下去,一碗肉十几秒的功夫就下了肚,那速度快的让驴哥想起了自己刚出狱的时候,基本也是这个架势,但比眼前这哥们要慢一些。

“你不是说你爱吃菜么?”,驴哥笑着问。

“啊,是啊,我爱吃,但舍不得吃,咱哥俩好几年没见了,我想省给你吃。”画家吧嗒几下嘴,又在锅里捞一些煮碎的羊肉扔到碗里。

“得了,别捞了,没吃够再来两盘。”

“你是说牛羊肉各两盘是吧?那差不多够了,再来两笼蒸饺当点心就行。”

“行,你可劲儿的吃,晚上你直接住卫生间算了。”,驴哥一边叫服务员加菜,一边想得顺路带点侧纸回去。

酒足饭饱之后,画家被撑得侧歪在椅子上,一边舒服地打着饱嗝,一边和驴哥聊天。

“你记得小周么?”画家像是想起了什么,问驴哥说。

“那个大个子,总拿他姐姐照片看的那个,因为抢钱伤人进来的?有点印象,不过他进来没多久我就刑满释放了,他怎么了?”驴哥扔了根烟给画家。

“是他,你出去之后,我和他关一个号里。他自杀了,咱们监狱七号楼顶层漏雨,找几个人重刷沥青,他抢着去参加,却从上面跳下去了。搞得狱警的奖金都没了,我们也成了出气桶,吃了好几天白菜汤。”画家点上了烟,扬头看着天花板说。

驴哥哦了一声并没多问,要知道现在整个社会的自杀率已经不低,悲剧惨具到处都是,还有用微博直播自杀的。所以在监狱那种地方,每年发生几起遂或者未遂的自杀,实在是很正常的一件事。

但是画家好像并不满意驴哥的反应,坐直身体说:“你是没看到当时的场景,不然肯定吓你尿裤子。”、

驴哥开玩笑说道:“那你说说看,我叫服务员给我买个尿不湿垫上,这裤子还是我为了接你新换的呢,弄脏了怪可惜的。”

画家真的挥手叫来了服务员,不过没叫她去拿什么尿不湿,而是找了一个铅笔和纸,然后在上面画了起来。驴哥一根烟抽到最后几口,画家那边也在纸上绘了个图案出来,递给了驴哥。

纸上画着一个人倒在地上,脑袋整个摔烂的场景,画家这小子没吹牛,确实有几分美术功底,虽然画的简单,但是整个场景的张力都十分生动的体现了出来。

但驴哥也是见过场面的人,给上次的雇主带队的行动中,吃死人肉他都目睹过,所以反应并不强烈。但是这张纸上,以死人头摔烂的点为圆心,一个蜘蛛网状的八边形引起了驴哥的好奇,指着问道:“这是什么,水泥地上刷的图案?”

画家神秘又阴森的笑了一下说:“这个,就牛了,这是小周自己画上去的。”

“等等,这个自杀的人,是小周,对吧”驴哥问,画家点了点头示意没错。

“他先在楼下画了个图案,自己又爬到楼上去跳下来摔死在上面,这小子平时挺老实的,怎么自杀搞的这么的折腾。”驴哥有点纳闷。

没想到画家对驴哥的反应还是不满意,指着那图案说:“你知道这是用什么画的么?”

“白灰?沥青?”驴哥根据之前画家说的情况,随口猜了两种。

“不对,是小周自己的血,这家伙趁午饭没人,把盯着他们刷沥青的狱警给打晕了绑到暖气管子上,自己用布包上碎玻璃,照自己肚子上就戳了几下,后来法医来看说刺的那叫一个深,肝都破了。”画家咧着嘴,在自己肝脏的部位比划两下说。

“等等,你不是说,他是跳楼死的么?”驴哥指着图案问道。

“是啊,最狠的就在这儿,这哥们也不知道是鬼上身了,还是失心疯,往死里的折腾自己,他先自残,用血画完这个图案之后。又爬上了四楼,对准这个图案大头朝下扎了下去。当时摔的脑袋和烂西瓜似的,脑浆飞了好几米远。”画家生动的描述终于达到了他想要的效果,驴哥被恶心的吃不下去了。

不仅仅是驴哥,由于画家说到精彩的地方,太过投入声音也高了起来,旁边几桌的人也都被吓的不行,纷纷对画家投以厌恶的眼神。一个高胖的人更是操着一口北京话说:“嘿,我说哥们,差不多就打住吧,爷我这儿吃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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