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舞全集》第184/188页


14.浩劫返回
巨大的光芒中,韩缕所发出的光是那么微弱,如同风中的烛火般闪烁不定,似乎随时都会熄灭。
但他却并不害怕,相反,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喜悦:“师妹,你知道么,从小到大,我一直都在崇拜着你――你是那样坚强、那样自信,让我这个真正的男子自愧不如,而师父也是那样宠爱你,那又让我隐隐生出了一丝妒忌,所以,当我知道你杀死了师父时,我才会那样气愤,那不止是因为对师父的感情,更主要的,是一种不甘――我一直想得到的信任、宠爱,你却毫不当一回事,如此残忍地撕裂了它,这让我无法忍受啊!
“知道么,直至师父临死前,我才体会到了那种被信任、被宠爱的感觉,那感觉虽只有一瞬,但已让我感到无比的满足。对你,我既感激,又充满了仇恨――是你让我有机会得到师父的信任,却又是你,让我在匆匆中又失去了它。我无法原谅那曾崇拜着你、仰慕着你的自己,更无法原谅那轻易抛弃师父的信任与宠爱的你,所以我才会如此执着地要杀死你。
“所以,就算知道了事实的真相,我也无法原谅自己、无法原谅你,我固执地背叛着、躲避着、期待着、犹豫着,又回到了从前那个没有自认、拿不定主意的我,而你……而你却还是从前的那个你,坚定、从容、自信……我不甘心,我不服气,但又不得不承认,在我的心里,你永远都是一个偶像、一个最令我佩服的师妹……
“直至看到你对君自傲深情,我才终于明白,原来在这种种矛盾的感情之外,我对你还一直有着另一种感情――可惜,如今的我已经没有机会得到你的回应了……不过,至少我还来得及做一件事,那就是成全你们……
“你不能死,你要替我体会幸福,你要为了自己而活下去……”
光芒越来越弱,韩缕的声音也越来越弱,最终消失,那股巨大的压力重新降临天涯身上,却没有方才那般可怕,天涯知道,韩缕已经用自己的全部力量和生命,为她挡下了大部分的天灭反噬,而他,却已经死了。
一道磷光冲破天灭之光,疾速飞向五魂神阵。世上,从此再没有一个叫韩缕的人了。
泪水模糊了双眼,天涯在不自觉间泣不成声,她从不知道,自己对于这个一直看不起的、一直想杀自己的师兄,竟然还会有这样的感情。
巨力压下,天涯只觉全身一阵剧痛,人已昏死过去。
光芒消散,天涯的身子自空中直向下坠去,地上的风巽看得真切,急拼命冲上前,纵身而起,将天涯接住。
天空渐渐恢复如常,众神稳住心神,向那里望去,只见龙烈已变回黑龙的模样,静静地悬停在空中,他的身上布满了累累伤痕,一双眼已没了光彩,待天空完全恢复如常,黑龙便直坠落地面,再也不动,显然是已经死了。众神不由齐松了一口气。
地上的司刑君叫声不好,他知自己这几万鬼军绝难以抵挡没了黑龙威胁的人界大军,更不用说空中的神军,立刻就要指挥鬼军撤退。便在此时,一片耀眼的光芒忽然亮起,数万神兵出现在黄泉之西,为首的正是桑月君与青空异,他们看着眼前的景象,不由一惊。
武琨一方神军渐渐集合在一处,一名武神沉声道:“鬼、妖二国的军队果然来了!”沙上音高声道:“鬼、妖二国背叛盟约,大家有目共睹,如今怎么办?”众大神齐声道:“违背盟约者,必死!”
桑月君与青空异对视一眼,青空异咬牙道:“怎么办?”桑月君双目通红,冷冷道:“事已至此,只有拼了,我看他们似乎刚经过一场大战,法力大为衰弱,正好趁机将他们收拾了,再占了五魂神阵,便可一统神界!”青空异点了点头,道:“不错!”一挥手,高呼道:“他们已耗尽了法力,不必害怕,给我冲!”
一时间杀声响彻天宇,妖、鬼两国神兵冲入武琨一方军中,双方立时厮杀在一处。司刑君见状大喜,继续指挥鬼军在人界军中左冲右突。
磷光涌动,又有无数魂魄直奔五魂神阵而去。
骤然间,一道亮光自远处的黑塔闪起,仿佛是受了这亮光的召唤一般,黑龙本已黯淡的双眼突然闪耀起夺目的光芒,龙烈长啸一声,重又飞腾而起,看看四周,竟然向人界大军杀去。
远处的李狼轻叹一声,道:“如今的天下,剩下的只有杀戮么?清幽,你一定不愿见到这种景象吧?”说着,人已电般飞射向黑龙,自语道:“天涯,就让我还你一个人情吧!”
杀气凛冽而至,黑龙身子在空中一转,不理地上的人界大军,转头迎向飞来的李狼。李狼双爪齐扬,十道劲风直袭黑龙前胸,黑鳞飞散中,十道血痕赫然现于黑龙胸口。
黑龙狂嘶一声,前爪猛然一挥,将李狼直拍落地上,轰然巨响中,李狼的身子竟将大地撞出一个大洞。
杀气涌动,李狼毫发无损地自地底飞出,双手连动中,无数狼形气劲自四面八方飞向黑龙,张口咬在其身上,不住撕扯,黑龙狂啸一声,全身血雾四散,他的身子颤了颤,发出一股黄色的溟气,将狼形气劲击散后,猛然撞向李狼,将李狼直撞飞出数百丈外。
李狼的身子在空中一转,又电般飞来,闪过黑龙前爪,踩在黑龙巨大的身子上,不住旋转疾走,黑龙将身子猛然一抖,便将李狼甩出,直撞在旁边一座小山之上,竟将半座山撞碎。
与此同时,黑龙身上被李狼踏而处,齐涌出道道血箭,黑龙狂吼一声,自空中坠下,再飞不起来。
远方黑塔上光芒一闪,黑龙双眼跟着一亮,身上伤痕立时愈合,重又飞开而起,而此时李狼也已自小山碎石堆中飞了,看着远处的黑龙,缓缓道:“好,看看咱们谁先受不住吧!”说着人又向黑龙冲去。
只有数万人的鬼军要人界大营中四处厮杀,而人界大军又已没有黑龙骚扰,便能全力对付鬼军,眨眼间便占据上网,司刑君见状狂笑一声,忽然不顾鬼军,直向分散各处的人界高手们冲去。风巽方才离他甚远,此时见其奔近,才看清其面孔,不由怒道:“竟然是他?好,你害我隐居七阴山十数年,今日正好让我报此大仇!”说着,将天涯交给一旁的一名将军,人已向司刑君直冲而去,双手连续结印,数百道黑影霎时激射而出。
司刑君邪笑一声,道:“原来是你!正好,当年我不能收服你,今日便先收下你吧!”说着,左掌前推,数道巨大的水晶顺掌而出,将数百道邪印挡在体外,人绕过邪印,眨眼便来到风巽左侧,一掌击在风巽身上。风巽只觉一股冰寒之气涌入体内,急拼命运功相抗,却哪里抵得住?刹那间,他只觉双眼一黑,再无知觉。
司刑君邪笑一声,向着兀自站立不倒的风巽道:“用你最大的力量,将人界的兵士杀光!”风巽竟然微微点了点头,倏然杀向己方将士。
邪笑声起,司刑君转头望向那抱着天涯的将军,目光集中在天涯身上,自语道:“鬼天君的女人,邪印尊者,呵呵,你又能逃出我的手心么?”说着,纵身向那将军冲去,那将军大惊失色,急转身逃开。
气息涌动中,三大派掌门一齐攻至,将司刑君拦住,司刑君脸一沉,道:“凭你们也敢阻我去路么?”叶梓怒道:“我等拼死,也不能让你伤天姑娘分毫!”说着,双掌一圈,一道火光已卷向司刑君,与此同时,杨蝉沙与魏怜幽也同时出手。
司刑君狂笑一声,身子轻轻一转,便逃出三人的包围,狂风般围着三人旋转,双掌齐出,击在三人身上,三人同时感觉眼前一黑,立时失去了知觉。司刑君一指周围的人界大军,道:“给你杀!”三人一点头,如风巽一般,直杀向自己的军队。
望望四周,司刑君却再找不到天涯的踪影,他狞笑一声,自语道:“便先放过你好了!”话音未落,他又扑向远处的司马渡陵……
天空中的战斗亦是激烈无比,桑月君与青空异的军队虽只有数万人,但他们的法器却法力充足,而武琨一方因为之前与龙烈交战之故,不但法器之力几乎用尽,而且大多数天神已被龙烈吓破了胆,此时虽能勉强应战,却仍未能从恐惧中摆脱出来,战力下降得不成样子,所以人数虽有十万之众,却也只与敌方战个平手,还隐有不敌迹象。
红婴化成令旗,连发出几十次强烈的电光,击毙了敌方数千名神兵后,却突然变回人形,喘息着对武琨说道:“爷爷,我不行了……我……我没有力气了……”武琨骇然道:“你的法力乃是直接自五魂神阵中吸取而来,怎么也会耗尽?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红婴摇头道:“我也不知道,只是神阵中已再无多余法力可供我使用了……”说着,身子突然一颤,惊恐地叫道:“爷爷救我,神阵……神阵在吸……”话音未落,身上突然红光一闪,数十道磷光自其体内飞出,直飞向远处的黑塔,而他的人竟然化成了一块顽石,自空中摔落地上。
武琨愕然而视,怔怔道:“这是怎么了?”
沙上音击落了几名敌方的神兵,斜眼一瞥,见武琨兀自发呆,急飞到近前,道:“老佛,你怎么了?”武琨看了看他,眼中充满了恐惧与疑惑,把沙上音吓了一大跳,急问道:“出什么事了?”
武琨手远方的黑塔,道:“它……它将造出红婴的那些魂魄,全吸走了!”沙上音闻言身子一震,急道:“那红婴呢?”武琨一指地下,道:“他已变回原形,恢复成一块普通的石头了……”沙上音脑中嗡地一响,一直以来,他从未将这神石炼成的小孩子当成一种法器,而只是将他当成了一个天真可爱的孙儿,如今听到他已“身死”,不由悲从中来。
武琨皱眉道:“五魂神阵中必然出了什么事,老魔头,我在这儿顶着,你快去看看!”沙上音重重地点了点头,道:“放心吧……”话音未落,人已悄无声息地飞了出去。
武琨转过头来,伸出右手,右小指上那洁白的指套立时闪出夺目的光彩,一道白光飞射而出,将远处的一名鬼国武神出落。他环顾四周,只见己方不少大神已经无尽恋战,只知一味闪避奔逃,而各路神兵得到不大将们合理的指挥,也只是在乱战,丝毫发挥不出己方人数的优势,不由心中大急,振臂高呼道:“敌方人数远逊于我们,我们不必害怕,大家兵合一处,全力逐个击破……”
话未说完,一道电光已自远方劈来,正中武琨头顶,一道闪光自武琨左小指那黑色指套上射出,化成一个圆形的护罩,将武琨护住。便这道电光威力巨大,护罩虽然成功护住武琨,却也被这电光劈裂。
而就在此时,一道银光已悄无声息地照了过来,顺着护罩的裂缝,悄悄地钻进了护罩之内,随着银光力量的加大,护罩终于呯地一声裂开了,银光立时照遍武琨全身,这佛国皇帝身子一颤,化成一滩银水,自空中洒落一地,周围诸国大神见状不由心胆皆裂,惧意大增。
远处,青空异和桑月君对视一眼,道:“终于将这老东西除掉了!”桑月君道:“先别高兴,待将魔国的沙上音杀了再庆祝不迟!”言罢二人同时大笑起来。
15.真理返回
无尽的虚空世界里,到处是一片湛蓝,远处一片片或红、或蓝、或绿的云团隐隐闪动着点点光芒,将其后的湛蓝虚空映成了黑色,环顾四周,虚空无边无际,不时有流星一般的光芒自远处闪过。
君自傲看了半晌,却仍未能从震撼中脱离。这里绝不同于同是一片虚空的太虚境――在太虚境中,至少还有那令人感觉到一丝真实的石岛,而在这里,除了虚空,还是虚空,仿佛头上、脚下、身旁,全都是清灵的天幕,身处其中,便如置身于梦境之中一般。
这里就好像是一块蓝宝石的内部,远方的团团云雾,便是蓝宝石外壁上点缀的美丽图案,而那道道流星一般的光芒,就是阳光照在蓝宝石之上所生出的光彩。
闪耀着柔和光芒的,是岳岸崖。他静静地注视着君自傲,微微地笑着,道:“这里便是我久居的佛界,觉得有趣吗?”
君自傲愕然道:“这里就是佛界?”顿了顿,忽道:“您为何要带我来这里?”
岳岸崖淡淡道:“跟我来,你便知道了。”说着,他身上的光芒忽盛,将君自傲裹在其中,君自傲只觉眼前景象飞速向后退去,远处的一片红云却越变越大,最后直变成铺天盖地的一块。君自傲明白这并非红云变化,而是自己正以极快的速度冲向这红云,他不由大感惊愕,未料到自远处看来如此不起眼的一团红云,近了一看竟然如此庞大。
一近红云,君自傲便感觉到了一股强大的吸力,自己身不由主地以更快的速度直向红云冲去,红雾扑面而来,他不由闭紧眼睛。
那吸力刹那间便即消失,君自傲睁开双眼,只见眼前景象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原本虚无而瑰丽的湛蓝色虚空,竟变成了一片火海,烈焰在远处翻腾不休,而空中却刮着阵阵寒风,冻得人不由自主地打战。
他忍不住回头后望,只见身后是一片猛烈燃烧的火海,那不住舞动的巨大烈焰,不由使他怀疑自己是否真的自那里冲过来的。
岳岸崖的身上依然闪动着那柔和的光芒,缓缓道:“这里,就是人们口中的魔界了,其实佛界与魔界,原就不分彼此,根本只是同一个世界。在之片虚空之境中,有无数这样的奇境,有的到处燃烧着火焰,有的充满了雷光与暴风,有的到处是迷眼的狂沙,它们里面的东西虽然不同,但有一点却是相同的,那就是――人一旦进入其中,便再无法离开,所以上古时候,我们才会误以为这是六界之外的另一个境界。”
一句“上古之时”,令君自傲身子一颤,他凝目望向岳岸崖,愕然道:“你……你不是我师父?”岳岸崖微微一笑,道:“感觉真敏锐啊。老实说,我不想再用自五界历练中得到的那些记忆,因为一想到我曾变成过那些无聊透顶的东西,就会让我感到恶心。君自傲,你既然曾是我的徒弟,我便给你一个选择的机会――你是要帮我实现真理,还是要固执于俗世的情感?如果你选择后者,你就会永远独自留在这火海之中。”
君自傲最受不得别人威胁,当即眉头一皱,道:“我师父绝不是为了一己之私,而不顾天下万千生灵死活的人,你既然不是我师父,我又为何要听你的?”说着,鬼印战枪已然在手,冷冷道:“你若想戕害天下苍生,我便先杀了你!”
岳岸崖轻叹一声,摇了摇头,道:“我说过了,我只是个影子,你杀不了我的……”凝视着君自傲的双眼,道:“小傲,你说在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东西是什么?”
君自傲身子一颤,因为岳岸崖身上又发出了那股令他倍感亲切的气息,他握枪的手不住颤抖,一时间不知该如何面对眼前这人。
岳岸崖微微一笑,道:“你在害怕什么?难道在害怕为师么?你为什么要怕为师呢,难道你忘了吗,师父从来只会保护你,不会伤害你啊……”
君自傲再挺不住,手一松,鬼印战枪立时恢复成一团黑雾,自动收回他血脉之中,君自傲的心乱成一团,如何是好,他只低垂着头,再不敢看眼前这人,口中喃喃道:“你到底是谁,你到底是谁?”
岳岸崖又笑了笑,君自傲虽未能见到他的笑容,却也感觉到了一股温暖,岳岸崖轻声道:“你难以接受这样的我,对不对?但这才是我――真正的我。小傲,为师的名字原本叫做释天,是上古四位大神之一,只因为阻止西华神称霸天下的野心,才被他打伤,流落到了这魔界之中。有意思的是,这可怕的境界之中,竟然蕴藏着无穷的力量,我正是靠着这些神秘的力量,才能苟延残喘,活了下来。后来西华神的力量用尽,自己化成了五魂神阵,吸取天下生灵的魂魄炼成法力,才给了我脱出此界的机会,我化身成魂,用尽自己所有的力量,又借助了那神阵之力,才逃出魔界。
“我又在中途逃走,利用天柱进入仙界,压取了仙婴的肉身,经历了一段仙界生涯,此后,我为了将自己炼化成无需肉身的法魂,又经历了五界历练,最后,终于得竟全功,才能飞升入太虚之境,安身于天柱之中。而我所做的这一切,为的都是一件事,那就是――寻找到世上永恒的真理,并让它得以实现。”
君自傲怔怔地看着他,半晌才颤声道:“真理,那是什么?难道就是杀戮与破坏么?”岳岸崖微微一笑,轻轻摇了摇头,道:“你还没有回答我――这世上最重要的东西是什么?”
他的目光中充满了圣洁的光辉,那温柔的语气,让君自傲仿佛又回到童年时光,只觉自己还是一个懵懂的孩子,正坐在师父的怀中撒娇,他不由忘记了岳岸崖那奇特的身份,只把他当成正在教导自己的恩师,想也不想便答道:“自然是自由。”
岳岸崖淡淡笑了笑,道:“你觉得你是自由的吗?”君自傲道:“能做自己想做的事,能爱自己想爱的人,这就足够自由了。”岳岸崖点了点头,道:“不错,鸟能随意翱翔于蓝天,鱼能任意畅游于四海,它们都和你一般自由无羁,可是你们真的自由吗?
“鸟能飞于天,却不能如鱼般潜于深海,更不能如走兽般奔行于地面;鱼能游于水,却不能像飞鸟般高飞九天,而且只要一离开水,便会慢慢死去――然而你会因此认为它们不自由吗?若飞鸟有知,游鱼有智,它们又是否会认为自己不自由呢?
“不会,因为它们会想――鸟本来就是天空的主人,鱼本来就是水中的精灵,所以它们还会认为自己是自由的,就如现在的你一般。
“然而,若天下间除了某只鸟外,其余飞鸟皆可游于深海;除了某一条鱼外,其它游鱼皆可高飞天宇,离水不死,那只不能潜水的鸟和那条不能离水的鱼若有知,它们会觉得自己自由吗?”
君自傲身子一震,心中隐隐感觉到了什么,不由自主地道:“您的意思是……”
岳岸崖静静地注视着君自傲的眼睛,缓缓地说道:“你明白了吧?这世上最重要的不是自由,而是――公平。当天下所有人均背负着种种不自由的枷锁之时,每个人都能甘之如饴,自觉活得有趣,因为大家既然都一样,那么这枷锁就是生命的规律,正如鸟不能入海,鱼不能飞天一样,都是‘理当如此’之事,所以人们才能欣然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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