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琴香车》第10/158页


正欲向二位套交情,门前一暗,又出现三个壮汉,为首那人豹眼狮是,虎背熊腰,比常人高出一个头,活脱脱一尊门神,竟将门前的光线挡住了。第二个又细又高,活似旗杆。第三个却又瘦又小,活似猴子。

为首那大汉,口中叫着“借光借光”,一双青筋鼓暴的大手,却毫不客气地将挡在面前的那俩青衣劲装大汉推开。

那俩青衣大汉,太阳高凸,双目精湛,一看便知是武林高手。不想被这门神似的大汉一掀,竟立足不稳,“叭”的一声,齐齐跌在柜前,不由大怒,双双伸手拔出刀来,叫道:“你这莽汉,狗眼长到后颈窝上了么?哪来的狗胆,竟到咱天星庄人头上动土?”

进来这三人一听“天星庄”三字,暗地吃了一惊,表面上却不服软。只见那门神也似的大汉,从腰间掏出一大锭银子,在手中掂掂,伸出二指,一运劲,夹下一块来,向掌柜的叫道:“店家,且将你那上等的荔枝绿酒,来上一坛,这是酒钱!”

说着,扬手一掷,那块银角,竟缓缓的向店家飞去。

瞧他这一手以二指剪银的“大力金刚”神功,已臻当今武林一流高手之列,而这一手让物在空中缓缓飞行的功夫。在明眼人中,更是惊世骇俗。

“水漫金山?”

先到那剽悍少年一见,惊奇地低呼一声。那龙钟老者见了也是一震,昏浊的双目中,突射出两道精芒,却又迅速恢复原状。

那店家见银子飞来,正要伸手去接。那银子却在空中怪异地转了个弯,向门口飞去。

只见一蓝衫算命先生,年约五旬,三柳黑髯,缓缓地走了进来。伸手接了那角银,将手中那算命招子一扬,对那掷银的大汉笑道:“承蒙客官赐送卦金!敢问是哪位客官,欲要老夫算命!”

那两个庄客正敢怒不敢言地愣在柜前,一见这算命先生出现,精神立即为之一振,一齐躬身道:“见过二庄主!”

那三个大汉见这算命先生来得怪异,竟能用内力将空中之银吸到他手中,不由皆露出惊异之色。

那门神似的大汉见算命先生发问,怒道:“你这厮,连自己该命绝此地也算不出来,还想为大爷算贪?”

话音未落,已一式“隔山打牛”,一拳向算命先生打来。

这先生见状,一式“随风起舞”,巧巧地避过,在三壮汉对面坐下,笑道:“久仰陇西三绝之名,如雷灌耳。如今一见,果然英雄!但既蒙三位赐予卦金,却八字未见一撇便死了,老夫到了阴间,岂不是还欠三位英雄一卦?这可是让老夫死了也不安心的事!老夫最怕欠帐。三位大英雄,不知哪位先赐八字,让老夫给占上一卦?”

说着,从袖里摸出两枚金光灿灿的古钱,拈着三柳黑髯,似不经意地朝军官那边一瞟,却笑吟吟地望着陇西三绝。

“袖里乾坤司马文生?”

三人一见这两枚夺命金钱,不由大吃了一惊。这三人,正是独霸陇西的醉金刚唳笑天,摩云掌陈仓君、筒子鞭巫云。三人结义陇西,称雄一方。早就听说这袖里乾坤阴毒无比,笑里藏刀,与洛阳天里庄裁云手牛鸿彩八拜为交,无人敢惹。

陇西三绝,在陇中一向无敌,自是目中无人,但也棋天心庄威名,不敢轻越华山一步。今被一惊人消息吸引,赶到这南阳城来,没想到刚坐下便遇到这魔头。

陇西三绝一惊之下,见袖里乾坤一副笑脸,老大醉金刚唳啸天忙陪笑道:“兄弟三人,不知司马先生驾到,刚才冒昧之处,还望先生谅宥财个!”

“不敢当!”袖里乾坤忙笑道:“老夫坛里鱼鳅,只会玩团转,实在惭愧,三位英雄笑话了!不知三位英雄,老远从陇西赶这儿来,却是为了何事?”

“这……”

唳啸天正欲回答,老三筒子鞭巫云却抢着道,“咱兄弟三人久居陇中,实为井底之蛙。今偶到南阳,乃为瞻仰武侯寺新塑的诸葛神采。不想在此幸遇先生。先生风采,与昔年武侯无异,能识先生,实是三生有幸!”

陇西三绝中,唯这筒子鞭巫云最有心机。本想一语将此行目的搪塞过去,不想袖里乾坤却微微一笑,道:“三位大英雄武功超群,实令老夫佩服!此南阳之行,说不定还要大展当年武侯城头弄琴遗风,惊走司马懿十万魏兵呢!”

一闻“城头弄琴”这话,陇西三绝脸色,不由倏地一变。

老二摩云掌陈伦君冷笑道:“彼此,彼此!司马先生南下来此,难道,不是为了那部梵天慑心琴?”

那边那剽悍少年见一下来了这么多人,正欲扶他爷爷而走,乍闻这话,也是一惊,忙坐下来听他们说话。

只听袖里乾坤笑道:“岂敢,岂敢?三位英雄绝伦,才会有此雄心。老夫却是无缘,偏又姓了司马,只怕倒象当年那司马懿,是听不得琴声的……”

话未说完,忽听门外一声阴恻恻的冷笑传来:“嘿嘿,恐怕正是!”

袖里乾坤闻声一惊,急忙一式“残风飘叶”,跃到门外,一看――

门外却空空的,连人影也不见一个。唯见暮云四合,冷风溲溲。正暗道来人好俊的轻功,那阴恻恻的笑声,又从店后传来。

袖里乾坤不由大吃一惊。

当下暗提真气,将那夺命金钱夹于二指之间,喝道:“何方英雄来了?在下司马文生,愿交个朋友!”

他这话音刚落,那阴恻恻地笑声,又起自身后。

袖里乾坤闻声,立即反手射出一枚金钱键,只见一道金风猛进,飞向发声之处,便闻“哎哟”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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