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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粱三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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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相关 王允传(看不看无所谓)

王允字子师,太原祁人也。[一]世仕州郡为冠盖。同郡郭林宗尝见允而奇之,曰:“王生一日千里,王佐才也。”[二]遂与定交。

注[一]祁,今并州县也。

注[二]史记曰,田光谓燕太子丹曰:“臣闻骥壮盛之时,一日千里;至其老也,驽马先之。”

年十九,为郡吏。时小黄门晋阳赵津贪横放恣,为一县巨患,允讨捕杀之。而津兄弟谄事宦官,因缘谮诉,桓帝震怒,征太守刘□,遂下狱死。允送丧还平原,终毕三年,然后归家。复还仕,郡人有路佛者,少无名行,而太守王球召以补吏,允犯颜固争,球怒,收允欲杀之。刺史邓盛闻而驰传辟为别驾从事。

允由是知名,而路佛以之废□。

允少好大节,有志于立功,常习诵经传,朝夕试驰射。三公并辟,以司徒高第为侍御史。中平元年,黄巾贼起,特选拜豫州刺史。辟荀爽、孔融等为从事,上除禁党。讨击黄巾别帅,大破之,与左中郎将皇甫嵩、右中郎将朱□等受降数十万。于贼中得中常侍张让宾客书疏,与黄巾交通,允具发其奸,以状闻。灵帝责怒让,让叩头陈谢,竟不能罪之。而让怀协忿怨,以事中允。[一]明年,遂传下狱。[二]

注[一]中,伤也。

注[二]传,逮也。

会赦,还复刺史。旬日闲,复以它罪被捕。司徒杨赐以允素高,不欲使更楚辱,[一]乃遣客谢之曰:“君以张让之事,故一月再征。凶慝难量,幸为深计。”[二]

又诸从事好气决者,共流涕奉药而进之。允厉声曰:“吾为人臣,获罪于君,当伏大辟以谢天下,岂有乳药求死乎!”投杯而起,出就槛车。既至廷尉,左右皆促其事,朝臣莫不叹息。大将军何进、太尉袁隗、司徒杨赐共上疏请之曰:“夫内视反听,则忠臣竭诚;宽贤矜能,则义士厉节。[三]是以孝文纳冯唐之说,[四]

晋悼宥魏绛之罪。[五]允以特选受命,诛逆抚顺,曾未期月,州境澄清。方欲列其庸勋,请加爵赏,而以奉事不当,当肆大戮。责轻罚重,有亏觽望。臣等备位宰相,不敢寝默。诚以允宜蒙三槐之听,以昭忠贞之心。”[六]书奏,得以减死论。是冬大赦,而允独不在宥,三公咸复为言。至明年,乃得解释。是时宦者横暴,睚鴺触死。[七]允惧不免,乃变易名姓,转侧河内、陈留闲。[九]

注[一]更,经也。楚,苦痛。

注[二]深计谓令自死。

注[三]内视,自视也。反听,自听也。言皆恕己,不责于人也。

注[四]文帝时,魏尚为云中守,下吏免。冯唐为郎中署长,奏言曰:“臣闻魏尚为云中守,上功首虏差六级,陛下下之吏,削其爵。愚以为陛下法太明,赏太轻,罚太重。”帝即日赦尚复为云中太守。

注[五]左传曰,晋悼公之弟杨干乱行于曲梁,魏绛戮其仆。公怒之。绛曰:“臣闻师觽以顺为武,军事有死无犯为敬。臣惧其死,以及杨干,无所逃罪。”公曰:“寡人有弟不能教训,使干大命,寡人之过也。子无重寡人之过。”与之礼食,使佐新军。

注[六]周礼朝士职,三槐、九□,公卿于下听讼,故曰“三槐之听”。

注[七]睚音五懈反。鴺音士懈反。前书曰:“原涉好杀,睚鴺于尘中,触死者甚多。”

注[八]转侧犹去来也。

及帝崩,乃奔丧京师。时大将军何进欲诛宦官,召允与谋事,请为从事中郎,转河南尹。献帝即位,拜太仆,再迁守尚书令。

初平元年,代杨彪为司徒,守尚书令如故。及董卓迁都关中,允悉收敛兰台、石室图书秘纬要者以从。既至长安,皆分别条上。又集汉朝旧事所当施用者,一皆奏之。经籍具存,允有力焉。时董卓尚留洛阳,朝政大小,悉委之于允。

允矫情屈意,每相承附,卓亦推心,不生乖疑,故得扶持王室于危乱之中,臣主内外,莫不倚恃焉。

允见卓祸毒方深,篡逆已兆,密与司隶校尉黄琬、尚书郑公业等谋共诛之。乃上护羌校尉杨瓒行左将军事,执金吾士孙瑞为南阳太守,并将兵出武关道,以讨袁术为名,实欲分路征卓,而后拔天子还洛阳。卓疑而留之,允乃引内瑞为仆射,瓒为尚书。

二年,卓还长安,录入关之功,封允为温侯,食邑五千户。固让不受。士孙瑞说允曰:“夫执谦守约,存乎其时。公与董太师并位俱封,而独崇高节,岂和光之道邪?”[一]允纳其言,乃受二千户。

注[一]老子曰:“和其光,同其尘。”

三年春,连雨六十余日,允与士孙瑞、杨瓒登台请霁,复结前谋。[一]瑞曰:“自岁末以来,太阳不照,霖雨积时,月犯执法,[二]彗孛仍见,昼阴夜阳,雾气交侵,此期应促尽,内发者胜。几不可后,公其图之。”允然其言,乃潜结卓将吕布,使为内应。会卓入贺,吕布因刺杀之。语在卓传。[三]

注[一]说文曰:“霁,雨止也。”郭璞曰:“南阳人呼雨止曰霁。”

注[二]执法,星名。史记曰“太微南四星曰执法”也。

注[三]帝时疾愈,故入贺也。

允初议赦卓部曲,吕布亦数劝之。既而疑曰:“此辈无罪,从其主耳。今若名为恶逆而特赦之,适足使其自疑,非所以安之之道也。”吕布又欲以卓财物班赐公卿、将校,允又不从。而素轻布,以□客遇之。布亦负其功劳,多自夸伐,既失意望,渐不相平。

允性刚棱疾恶,[一]初惧董卓豺狼,故折节图之。卓既歼灭,自谓无复患难,及在际会,每乏温润之色,杖正持重,不循权宜之计,是以髃下不甚附之。

注[一]棱,威棱也,力登反。

董卓将校及在位者多凉州人,允议罢其军。或说允曰:“凉州人素惮袁氏而畏关东。今若一旦解兵*(关东)*,则必人人自危。可以皇甫义真为将军,就领其觽,因使留陕以安抚之,而徐与关东通谋,以观其变。”允曰:“不然。关东举义兵者,皆吾徒耳。今若距险屯陕,虽安凉州,而疑关东之心,甚不可也。”时百姓讹言,当悉诛凉州人,遂转相恐动。其在关中者,皆拥兵自守。更相谓曰:“丁彦思、蔡伯喈但以董公亲厚,并尚从坐。今既不赦我曹,而欲解兵,今日解兵,明日当复为鱼肉矣。”卓部曲将李傕、郭汜等先将兵在关东,因不自安,遂合谋为乱,攻围长安。城陷,吕布奔走。布驻马青琐门外,[一]招允曰:“公可以去乎?”允曰:“若蒙社稷之灵,上安国家,吾之愿也。如其不获,则奉身以死之。朝廷幼少,恃我而已,[二]临难苟免,吾不忍也。努力谢关东诸公,勤以国家为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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