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粱美梦我在郑国的日子》第67/73页


场景一下子转到了公元593年。天心圣教第二代教主即现在的天心圣教教主万仲龙登位。天心圣教的总坛设于郢州。当时郢州多山,山中有猛虎出没,伤及人畜。隋文帝杨坚因为虎患不得解决,将原郢州总管洪升撤职法办,另派聂文轩前往郢州就任郢州总管一职。这位聂总管很聪明,以郢州万民安全为由让天心圣教相助灭虎。万仲龙亦是一代义侠,带领教众将郢州方圆数里之地的老虎、豺狼等猛兽消灭干净,以卫郢州百姓之安全。聂文轩亦以天心圣教灭兽有功,向杨坚请奏,恩准天心圣教教众子弟可安排在郢州各处衙门担任一些芝麻小官。当然愿意到衙门当小吏的教众子弟多为文武不通的平庸之辈。

那一年八月,安润思的儿子安奎刚刚经历了郢州的童生试,结果未能考取秀才。安奎资质较为平庸,且手无缚鸡蛋之力,难以进入天心圣教成为圣教教众。安润思考虑到其子将来的前途,让安奎前往郢州郡丞衙门去谋个衙门小吏来做。当时,圣教教众子弟前往郢州各处衙门就职务,是靠拈阄来定的。偏偏,安奎的手气不好,捻中了盐监衙门。大隋朝虽然明令禁止买卖私盐,只许官盐买卖,但诏令只是一种形式。私盐在郢州是公开买卖的。只不过给这些盐贩上重税以补充国库。且卖私盐的,多为奸商巨贾,还专门豢养一些打手,并与朝廷相勾结。那么盐监衙门就负责向这些私盐商人征收贩盐税。朝廷还对各州衙门都下达了盐税指标,必须上缴国库。有超出指标多出来的部分除孝敬上级衙门,而剩余的就由州总管、郡丞及盐监衙门的正副使来私分。对手下小吏是不留一分的。盐监衙门内设正副盐监使各一名,正使每月俸银为七两九钱银子,副使每月俸银为七两六钱银子;下设三名报税官,每月俸银为六两三钱银子;然后以五名盐税征收尉为一个盐税征收队,五人中设一名队正、一名队副,主要负责管理所带领的其余三名盐税征收尉。对正每月俸银为二两九钱银子,队副为二两三钱银子,至于三名盐税征收尉每月只有二两银子。

郢州还有一条不成文之规定,就是每一位盐税征收尉每月负责征收的盐税必须是所管辖地面各盐商贩盐银两的五分之一。这些商贩进驻于郢州城内准备贩卖的盐都是由三名报税官统一记录,然后生成盐税。无论盐商是否将这些盐卖出,都按贩出定税。倘若盐税下来,各位盐税征收尉就要去找那些盐商索要盐税。如果不能将盐税要来,就自行掏银两来承担。若不能将盐税顺利收回,那就卷铺盖走人。衙门因为得到盐商们的好处,决计不会为盐商拒交盐税而出兵弹压。因为这些税银是上缴朝廷的,而郢州的高官们又得不到一分。郢州划出的三个区域,每月均有上千万两盐税上下,那么如果本月不能将盐税征到,岂不是要自己拿上千万两银子来填补空挡?这些盐商们常常因为拒交盐税而将那些盐税征收尉打得鼻青脸肿。所以不少人都宁愿辞去这种没前途的小吏工作。惟有那些天心圣教的子弟们,依靠着父亲的武功来打发那些盐商豢养的打手,讨回所有盐税,得到俸银过日子。这些盐税征收尉有希望于工作一年后,转为报税官。所以,那些成为盐税征收尉的圣教教众子弟都咬紧牙关坚持着。

我与裴菲还是头一次听说这么一项工作,都惊得睁大了眼睛。

第一百零四章 新拜名师

 我与裴菲被安润思的往事吸引住了,缠着宇文椿说下去。宇文椿始终拗不过我们,又说起了安润思的伤心往事。

因为安奎当上了盐税征收尉,所以每月就得靠父亲安润思带着乾坤堂的兄弟去与盐商们大打出手,才能将盐税讨回。一般说来,这些私盐商贩都存在一种侥幸心理。希望能过逃躲高额的盐税,所以才不得已与做盐税征收尉的天心圣教教众子弟对抗。天心圣教教众的其他子弟因为拈阄拈到好阄,在另外一些较轻松的衙门做小吏,独安润思的宝贝儿子与另两名教众子弟不甚走运。其实,在安奎之前还有一位教众子弟同样做着盐税征收尉,因为其父在教中不过是一名小喽罗,又不能招呼些兄弟去与盐商对抗,不得已离开了衙门,想做天心圣教的教众。但因为教规上说明,先前未曾入教而从事其他工作的,永不能入教。此人最后竟致精神崩溃而自戕。其父因为爱子之死迁怒衙门,单人提刀前往郢州总管衙门,欲杀聂文轩为爱子报仇,不想,武功低微,为衙门守卫所杀。为此事,万仲龙曾一度与聂文轩翻脸,最后因为顾全大局,不得不重新与衙门搞好关系。

悲剧同样将发生在安奎身上。盐监衙门又来催促三名盐税征收尉上缴本月的私盐税款了。不想,乾坤堂已被教主派往幽州去追杀当时名臭一时的幽州三狼了。此三狼杀害了天心圣教的一名教众。万仲龙下了追杀令,并要安润思一定完成任务。安润思认为凭乾坤堂的实力,一定能很快将三狼擒杀,然后回来帮安奎催收盐税。却不想过于低估三狼的实力,用了近一个月时间才将任务完成。安奎得不到父亲及其乾坤堂叔伯兄弟们的帮助,而使盐税仅只收回两成。还有八成近六百万两税银无法追回,而上缴期限仅余两日了。另两名盐税征收尉已经将大部分税银追回,所剩无几了。安奎看着着急,但得不到朝廷的帮助,父亲的队伍又不曾回来,该怎么办?去天心圣教其他的几个堂求助,竟都遭到白眼。想到自己家中亦无甚积蓄而要去垫付这些巨额盐税,一时心生怨气,竟单人提刀前往其中逃税最大的盐商那里讨要税款。因几句不和而动起粗来。安奎不懂武功,终被盐商手下的一名打手的大刀将脑袋斩了下来。聂文轩因为得到盐商的诸多好处,竟将此杀人之案定为安奎私闯民宅,屋主出于防卫将其杀死,并无任何过失。安润思回到家中,得知此事,一人单骑而出,竟将聂文轩及其护卫亲信三百余人同时于总管衙门杀死。杀死安奎的打手与那名盐商连同盐商豢养的一百多名打手亦被安润思杀死。因为此事震惊朝廷,安润思被万仲龙逐出了天心圣教。偏偏,独孤皇后知道此事的来龙去脉后,竟颁令赦免安润思之罪,并停止对安润思的通缉。不能回天心圣教的安润思亦不想留在郢州这样的伤心地,从而辗转来到黎阳,并凭借自己的高超厨艺留在了我与裴菲准备打尖的这家客栈。

听到宇文椿介绍安润思的过去,我与裴菲都不禁流下了眼泪。宇文椿见我们如此煽情,笑道:“人生不如意之事十有八九。小老儿认为人之寿亦不过几十年,而长眠却是千年、万年。依小老儿看来,既然降临世上,就要日日快乐。睡觉、吃东西时就什么都不要想了。自己制造快乐,不要让家人担心,并要给孩子、媳妇燃起希望。这才是真正的人生。其实,你们不是也经历过朝廷的追杀吗?从王公子你的武功路数,小老儿早就猜到你就是鱼俱罗的义子任唯君。偏偏又有王世充这样的父亲替你掩饰身份,易容变声。”裴菲听宇文椿说得如此仔细,惊道;“宇文前辈竟然连我们易容变声都知道,菲儿实在难以置信。”宇文椿笑道;“天下有谁不知,江都的桓法嗣的易容变声之术,天下无双。”“看来什么都瞒不过宇文帮主。玄应实在心服口服。”我拱手赞道。宇文椿道:“小老儿看王公子骨骼惊奇,却是习武的最佳人选。只要小老儿稍做指点,成就必然惊天。”裴菲知道宇文椿有意要收我为徒,但他已经有了一个关门弟子,还打算再教授我武功,这就让裴菲感到奇怪了,不禁问道:“宇文前辈不是有高徒弟在侧,为什么还有意要玄应也做您的徒弟呢?”宇文椿知道裴菲心生疑惑,也不想多做解释,只是冷冷道:“许多人想拜小老儿为师,小老儿都不曾答应。如今这钟好事已经来到王公子面前,你们竟然都无动于衷,看来是瞧不起小老儿了,那就算了。也省了小老儿好多心。”裴菲此时并未感到宇文椿的恶意,连忙拉住我的胳膊,小声在我耳边低语道:“这种好事确实没地方去找了,马上磕头拜师吧!”我听了裴菲的话,跪在宇文椿面前连磕了三个响头,并连声道;“蒙宇文前辈不嫌玄应驽钝,玄应愿拜前辈为师,早晚伺候。”宇文椿见我如此虔诚,高兴地将我扶起道:“这才是小老儿的好徒儿。”

拜了宇文椿为师就要跟着宇文椿去青竹帮。我与裴菲收拾好行李,将客栈的帐结清了,牵着黑马就跟着宇文椿回到了青竹帮总坛。

宇文椿将令狐群、海青龙与海青龙的宝贝儿子以及跟着海青龙那不长进儿子的几名小乞丐当着我与裴菲的面叫到面前来,并让人将帮内的执法长老宋云波也叫来了。宇文椿首先望着那几名小乞丐道:“你们狐假虎威欺压百姓,本帮主早有所闻。一直希望你们能改正学好,却不想你们反而变本加厉。本想依帮规将你们处死,念你们也曾为青竹帮立过功劳,就将你们逐出青竹帮。”几名小乞丐吓得满头大汗,跪在地上,连声道;“多谢帮主手下留情。”几名小乞丐离开后,宇文椿又将目光投到海青龙的宝贝儿子身上道;“你年纪轻轻就如此心存歹毒,竟然要斩掉小孩子的手臂。你爹让你学武功就是为了让你去行此歹毒之事吗?青竹帮的声誉都让你败光了。本帮主决定废掉你的武功,并让你去本帮禁室面壁思过一月。”那位海公子对自己的武功太过在意,竟跪地苦苦哀求道;“帮主,求求您,无论如何不要废去我的武功。让我面壁思过一年都可以,就是不要让我失去武功。”宇文椿道:“你不想失去武功,是因为你还想恃强凌弱。本帮主一定要将你的武功废去。执法长老,请立即执行。”宋云波这位做了十几年执法长老的青竹帮弟子一向执法公正,并无半点偏袒之心,听到宇文椿的命令,探爪而出,从爪中发出一道气劲强光。强光从海公子胸下而入,后脊而出。海公子突然喷出一口鲜血来,站立不稳,倒于地上。海青龙急忙去将海公子抱起,望着宇文椿道;“如今犬儿武功已尽废,身体虚弱,希望帮主准许犬儿先行疗伤,待复原后再来面壁。”宇文椿道;“本帮主亦非不通情理之人,就让他休息养生一段时日,待康复后就入禁室面壁。”海青龙点点头,并让几名普通弟子将海公子扶去休息。待海公子被人扶走后,宇文椿望着海青龙连连摇头,叹气道:“青龙,你跟随小老儿已有一段时间。当年,你经常帮助弱小,惩治那些为富不仁之人。现在,因为有了江湖地位就开始做起了地方恶霸,还纵子做了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如果不惩罚你,又怎么能让帮内弟子信服?”海青龙道:“青龙自知有犯帮规,甘愿接受责罚。请帮主向执法长老下令吧!”宇文椿道;“好!这样不愧为我青竹帮的弟子。执法长老听令,海青龙纵子做恶,并私加袒护,按帮中规矩,铁棍二十,以儆效尤。执法长老请立即执法。”宇文椿的话音刚落,海青龙就褪去身上的乞丐服,露出赤膊来,闭目等待责罚。宋云波将别于腰间的一柄镔铁短棍取下,朝着海青龙的背脊连击二十下,任海青龙以神功护体亦无济于事。一则,宋云波一向执法甚严,对帮中内力深厚的被责罚者均用十成内力来执刑,海青龙自然抵御不住;二则,铁棍的伤害程度远比木棍要强。海青龙受此重责,背上早已多出二十条淤痕来。幸自己内力较深,否则早已死于棍下。受完刑后的海青龙将衣服穿起,并向宇文椿行了一礼,就自己踉跄着回去养伤了。宇文椿又将目光转向了令狐群,令狐群将头低了下去,不知宇文椿会怎样责罚自己。

第一百零五章 总管府厨艺较量的开端

 宇文椿最终将目光投向了令狐群身上,嗔怪道;“阿群,本帮主说过多少次了,凡事都不能挑衅在先。看你出招亦是招招狠毒,欲至玄应于死地。结果,却为暗器所伤。这是一次深刻的教训,你一定要牢记。”令狐群低头小声道:“阿群明白,请帮主责罚。”我虽然不是很喜欢令狐群,但觉得他还不至于像海青龙父子一样,为非作歹,所以向宇文椿求情道:“师父,令狐帮主只是与弟子切磋而已,可能求胜心切才显杀招。”“不行,做错了事就要受到责罚。否则,何以服众?”宇文椿坚决要求执法。我还想说什么,被令狐群阻止道;“王公子,在下心意已决,甘愿受罚。”宇文椿望着执法长老准备说话,被裴菲抢道;“且听菲儿说一言。”“如果是求情,那就不要说了。”宇文椿的态度仍很坚决。裴菲道;“并非求情,只是说理而已。”宇文椿道:“裴姑娘,说什么理?难道小老儿责罚错了?”裴菲道;“宇文帮主责罚是没错了。而且,令狐副帮主对玄应下手太重,菲儿亦觉得应该严惩。”宇文椿道:“既然这样,那本帮主就要向执法长老下令了。”裴菲道:“等一等!菲儿话还没说完。其实,令狐帮主已经受过责罚了。”宇文椿越听越糊涂道:“什么,受过刑罚了?”裴菲看到宇文椿的表情,笑道:“令狐帮主被菲儿于楼上偷袭。菲儿不懂丝毫武功,竟用那种让任何人都无法躲过的必杀暗器伤了令狐帮主,实非光明正大。这算是对令狐帮主的一种责罚了。现在,宇文前辈只需要向令狐帮主下令,让其好好照顾宁姑娘与小虎就行了。”执法长老宋云波亦上前道:“令狐副帮主还出银子赔偿了与王公子打斗造成的损失。依在下看来,请帮主原谅他这一次。”宇文椿默不作声,想了良久,终于开言道:“既然你们都说得那么有道理。好,这一次就算了,再有下次,定不轻饶。不过,刚才裴姑娘说得不错。宁姑娘与小虎一定要好好照顾,稍有怠慢,本帮主就要好好责罚你。”令狐群忙道:“多谢帮主,亦要多谢王公子与裴姑娘。”说完,转身离开。宇文椿向宋云波挥了挥手,示意宋云波下去。宋云波知机离开。

云波离开没多久,就进来一位少年英雄,年纪与我相仿,手握一柄长剑,但没有穿着乞丐服饰,朝着宇文椿拱手道:“弟子听说师父今日收了一名弟子,特来看看。”宇文椿向我与裴菲介绍道:“这是小老儿收的徒弟明望书。玄应,以先入门为大,你应该要向你的明师兄打个招呼。”我按宇文椿的吩咐,向眼前的这位大师兄拱手道:“师兄!”明望书亦望着我还礼道:“师弟!”宇文椿道:“既然成为同门师兄弟就要相亲相爱。不过,明日想让你们切磋一下。”我明白宇文椿的意思。他仍对当年与鱼俱罗的比武未分出胜负而耿耿于怀。不过,这位明师兄既然是宇文椿收的高徒,我自然也想领教一下。但是想到,先前与令狐群一战,竟弄得很狼狈。不是裴菲的话,我早已被令狐群打死。不知道这个明望书武功是否更胜令狐群一筹,那我就会输得更加狼狈。

宇文椿已经安排了我与裴菲的住处。黑马则进入了青竹帮的马厩中。毕竟是乞丐窝,居住条件也不是那么好,让我们住在一间旧屋里。屋子虽然简陋,但还干净,也没有难闻的气味。其中一位为我们带路的小乞丐看到我们的表情,竟然道:“帮主对你们可真好。还为你们准备了这么好的屋子,我们这些弟子都只蜷缩于总坛的神庙中。你们初来青竹帮就享受这种堂主的待遇,还有什么不满意吗?”另一位小乞丐知道我是宇文椿新收的徒弟,连忙扯着伙伴的衣脚,让他不要再说了,这一切均被裴菲看得清楚。裴菲望着我道;“玄应,你虽然是宇文前辈的徒弟,应该为其他弟子树立榜样,怎么能搞这些特殊呢?”我觉得裴菲说得有理,望着身边两名小乞丐道:“我们初来青竹帮,寸功未立,不能享受如此优待,愿与兄弟们一起吃苦。”先前说怪话的小乞丐一听说我是宇文椿收的徒弟,一改先前态度,竟说道:“原来是帮主爱徒,刚才语出冒犯,还望不要介怀。”我忙道:“这位兄台说得有理,又岂有冒犯之意?只是我们享此优待,会否惹帮内其他兄弟反感?”两乞丐同时道:“不会,不会。既是帮主看中之人,我们帮中兄弟自然无有异议。就请两位休息吧!”我还要说什么,被裴菲阻住了。

待两名乞丐离开,裴菲就责怪我道:“你怎么这么笨。那小乞丐摆明看人长相说话。我们现在被桓法嗣易容成这个模样,真是好心烦。要依你,我也要和那些臭男人挤在庙里安睡了。拜托!江湖路凶险异常,千万要机灵点,不然就会被人欺负的。”裴菲显然是累了,躺到在床上,并自语道:“哎,还有半个时辰就要去总管府帮大厨子前辈做事了,先好好休息一下。”说完,将眼睛闭上了。

时间过得很快,半个时辰转眼即到。裴菲的确很讲求时间观念,很快从床上起来准备一下,就由我陪着她前往总管府去了。安润思早就在总管府门外等着裴菲了,而且身后还跟着两名总管府的下人,推着一辆满载着准备晚宴的材料。远远看到裴菲与我过来,高兴道:“总算言而有信。既然王公子也来了,就一起来帮忙吧!”说完,带着我们入府。

黎阳总管薛世雄的府邸也够气派的。虽然还是比不上王世充的府邸,但看府中的护卫都于府中各处站立,数一数,竟有千人之数。我们三人由府中的下人带到厨房,而另有几名下人将车上的东西也都抬到了厨房。早有几名美貌丫鬟在厨房准备听从安润思使唤。安润思对总管府中的人亦都相当熟悉。看来是总管府的常客。安润思让裴菲负责给他递东西,而我则在一旁傻傻望着。作为一名优秀的大厨,凡选料、洗菜、切菜、烹、炸、煎、煮,甚至做花边,盛盘都是一气呵成,绝无中途让人插手之理。所以,我与裴菲多半时间都只是傻傻望着。安润思此时正闭目养神,并将双手背于背后。看来,这些大厨们在做菜之前都需要冥想一下,来将菜做得更尽善尽美。与此同时,厨房又进来一位年约三十几岁的人来,衣着华丽,但却于双袖处套上了袖筒。此人望着安润思奸笑道:“安大厨,今日可是我们两人斗厨的日子。看在下今日怎么夺取你在黎阳的厨王之位。”话刚说完,先前簇拥于安润思身边的那群丫鬟既而都围在了这个口出狂言的中年人身边。这个人很得意的在一边,仍不住望着安润思奸笑。见此人如此嚣张,我不禁问道:“这是什么人?”安润思道;“是总管府请的高级大厨叫谢淮。此人不但厨艺惊人,且身怀武功。去年的黎阳厨王大赛,我侥幸胜他一着。他为此事一直耿耿于怀。看来,今日总管大人是有意要让我们再较量一场了。”谢准道;“安老头,今日就让我们较量一下。你也知道,薛大人是最挑剔的。大人为我们准备的同一种材料,就看我们各自的本事了。等会在那些州郡官员面前可不要输得太难看了。”

看着谢准那令人可憎的表情,我与裴菲决定一定要帮助安润思再次战胜这个狂妄的家伙。

第一百零六章 神厨之战

 谢准的嚣张气焰确实让人看了火大。安润思毕竟是个老江湖,又岂会为了谢准一两句挑衅的话而生气呢?这时候,总管府邸的老管家进来厨房道;“两位,薛大人的客人到齐了。本来打算让你们就在厨房准备。偏偏这一次来了贵客。这个客人身份尊贵,又听闻安大厨与谢大厨两位的厨艺堪称一绝,想两位去大厅为客人们一展厨艺。”裴菲一听,喜道:“这样最好,谁作弊了都能让客人们看出来。”谢准听到裴菲的话,亦笑道:“只怕你们会因为比不过在下而忍不住作弊,那可是要在客人面前丢尽颜面的。”我望着谢准道:“谁输谁赢,只有比过才知道。”

我们由老管家迎入了大厅。我一眼就瞅见了与黎阳总管薛世雄并坐于上席的齐郡通守张须陀。而秦琼、罗士信则坐于左边席位。因为我与裴菲已经易容了,所以张须陀他们并没有将我们认出。谢准让管家叫出了自己的帮手,是两名亦像谢准一样戴着袖筒的年轻人。薛世雄见我们与谢准两边已经准备就绪,命人将厨房一切原封不动抬来大厅。并让老管家出第一道菜市。老管家喊道:“第一道菜市就是黑水河中跃黄龙。主材就是鳝鱼了。至于怎么做法就靠两位大厨的高超技艺了。”管家说完,立即退开。

谢准命两名帮手先将铁锅中倒入约三两左右的菜油,然后将锅中油烧热,自己则用双掌接触盛有鳝鱼的铁桶。借助掌内而出的真气,竟将桶内的鳝鱼悉数震出桶外,并伴着扬起一股很高的水柱来。谢准将桶丢开,从案上拿过菜刀,朝仍在空中乱窜的鳝鱼,一阵狂舞,鳝鱼早已断成数截。另有鳝鱼体内杂物亦被菜刀挑出。这些鳝段纷纷落下。谢准将盛满油且烧得滚烫的铁锅锅把拿住,竟将鳝段悉数接于锅中。铁锅重新回于火上。这些鳝鱼被热油炸了起来。

再看安润思这里。安润思从自己的袖中抛出了飞针,飞针由一条长线牵引,而长线则被安润思的一支手提着,借由安润思的内力将桶内的鳝鱼悉数串起。飞针则被安润思另一支手接住。安润思将长线提于手中,猛一抖手,鳝鱼从桶内提出,体内杂物亦因安润思飞针所贯注的内力而全部被震出。安润思将飞针脱手,飞针朝我而来。安润思喊一声道:“接住!”我用手稳稳接住。此时的安润思手中多了一把自己专用的玄铁菜刀,朝着这一串鳝鱼一阵猛旋。每条鳝鱼被均匀分成了五段,从半空中落下。“王公子,快用盘子将这些鳝段接住。”安润思又朝着我喊道。我随手抓住一个空盘子,将落下的鳝段悉数接住。安润思见万事具备,忙向站在一旁的老管家道:“劳烦老管家将安某事先要求准备的竹筒拿来。”老管家道:“早准备好了!”一拍手,一名仆役早捧着几十支竹筒进来,这些竹筒都被刻上了龙鳞纹,且这些竹筒都装上了五支木雕龙爪。俨然就是一副龙身。看来,题目事先已经让两位参赛者知晓。另有一名仆役则抱着一个四方体的铁具过来。两人将这些东西都放好在安润思的操作台上。安润思将盐、酱油、醋、白糖,事先切好的葱花、生姜丝,以及捣碎的蒜泥平均装于这些竹筒内。裴菲按照安润思吩咐,将竹筒整齐排列于铁具中。安润思将案几上的苹果,用针雕出了一个龙头,并于龙头两边雕出两个眼眶来。两枚红色葡萄早已嵌于眼眶之中。案上的白罗卜亦派上用场,被安润思扯下两根细须茎来,插于那用苹果雕刻的龙吻两边,作为龙须。这苹果龙头中间已经掏空刚好套于竹铜前端,又用削好的苹果蘸上黑糯米浆,贴在竹筒底部。一条龙就栩栩而出。安润思做这道菜应该上了次数,那几十个竹筒早已全部装饰好,并平稳放入铁具中,又浇上了粘稠的红糖,然后将铁具关上。“王公子,拿住铁具,用内力给铁具加热。”安润思又向我喊道。我双手抱住铁具,双掌内窜出火焰,给铁具徐徐加热。

谢准这一边的鳝段已炸好了,而谢准的两个帮手正将炸好的鳝段用小刀修饰,亦雕刻出栩栩如生的龙来。谢准另起一口锅来,将助手们修饰好的鳝段放入锅中,并将已经调好的油盐酱醋、葱姜蒜、干辣椒等物适量放入锅中干烧。

终于,两位高手的菜市做出来了。两名侍酒美女将这道能做出两种不同风格的菜肴首先端到了张须陀面前道:“请张大人品尝。”须陀首先用筷子夹了一块谢准做的鳝段尝了一口,即赞道:“果然好味道。”接着又将竹筒打开,用筷子夹出了竹筒内的鳝段,尝了一口,亦将拇指竖起道:“好哇!”待须陀品尝之后,美女们又将菜肴端来薛世雄面前道:“请大人品尝!”薛世雄将这两道菜各尝了一口,笑道;“两位大厨做的,本官实在是分不出好坏来。”美女又将菜肴端至秦琼、罗士信面前,两位英雄尝了尝,都赞不绝口。薛世雄笑道:“凡事总有个高低、优劣。不知道几位怎么看?”罗士信开言道:“薛大人,就味道来看,两位大厨实在是不分伯仲。不过,一道菜不光尝他的味道,还有卖相。那么,依下官愚见,味道平手,那就要看菜色了。”薛世雄一听,喜道:“不错,是这个道理。那就请各位说说,究竟是哪位大厨的菜色更胜一筹呢?”须陀笑道:“当着面,大家都不好说。不如让我们将自己认为做出的菜的菜色更好的那位大厨的姓氏写于掌中,大家同时打开,一起验看。”说完,又望着安润思与谢准道;“两位大厨贵姓?”安、谢二人分别将姓氏如实以告。秦琼赞道:“大人此法甚为妥当。”薛世雄采纳张须陀之言,命下人拿来毛笔、砚台与墨,将墨磨好,用毛笔蘸上墨,由薛世雄开始,大家将毛笔相互传递,已将答案写于手中。薛世雄命各位将手展开。但见人人展开手后,手心处皆写着“安”。谢准惊道:“什么?”薛世雄道:“谢大厨不必质疑。你知道你的菜市失败于何处吗?”谢准道:“在下不知,请大人明示。”士信道;“这位谢大厨。你的菜色其实已经很不错了。只是这龙目,雕刻而出,无神无色。再看安大厨的那双龙目,以葡萄为珠,神色俱在,自然略胜半筹。“薛世雄见谢准仍有些不服气,忙道;“一局而已,请胜者勿骄,败者勿馁。”须陀道;“张某突发其想,想到下一局的题目了。”薛世雄道:“哦,不知张大人欲出何题。”须陀道;“时值冬至,兴吃狗肉。不如让两位大厨各自发挥,做出美味的狗肉来,即可。”薛世雄道:“狗肉虽好,但用来招待像张大人这样的贵客,只怕不妥。”须陀道:“薛大人,大家都是戎马半生的人了,生死都不怕,难道还怕这些礼节不成。”薛世雄听了须陀这番话,高兴道:“说得好!那些迂腐之礼对我们这些人来说,就是狗屁。好让两位大厨来为我们做上一顿狗肉大餐。”谢准一听狗肉,脸露出得意之色。不知道安润思有无把握再赢这第二局。

第一百零七章 神厨之战(二)

 安润思听说是做狗肉,竟然面露难色。再看看谢准那副得意的表情,我心喊不妙了。裴菲也注意到了安润思的表情,贴于他耳边问道:“安前辈,是否有困难?”安润思亦低声道:“家常小菜或是宴客大菜,我都做过,只是这狗肉,我还真没尝试做过。别说没做过,连吃都没吃过呢!”裴菲道:“放心吧!交给菲儿了。”安润思怀疑地问道:“裴姑娘,你真的可以?”裴菲肯定地点了点头,然后望着薛世雄道:“薛总管,小女子是安大厨刚收的徒弟,因见这位谢大厨和家师厨艺根本不在一个层次上。为顾及谢大厨颜面,不会让他输得太惨,小女子斗胆代替家师来与谢大厨比试一场。不知道薛大人与谢大厨的意见如何?”薛世雄一听,问安润思道:“安大厨,你真的那么相信令徒吗?”安润思道:“该让劣徒锻炼一下了。纵然输了这一场,安某亦无怨无悔。”谢准道:“看来,安大厨有意想让在下了。也好,这第二局,在下会让你的宝贝徒弟输得一败涂地。”薛世雄见谢准也没有意见,大声道:“既然谢大厨没什么意见,安大厨又对自己的爱徒那么有信心。好就这样吧!”老管家听薛世雄说的话,为难道:“薛大人,现在已经是酉时了,哪里去弄肉狗来呢?”谢准道:“这个不难。其实在下早在大人犬舍旁养了一只肉狗。不若,今日就宰来烹了。”薛世雄赞道:“谢大厨想得还真周到。”谢准命助手去将自己养的那条大黄狗牵了来。那助手将黄狗的两支后腿抓住,望空中一抛,黄狗腾于空中,重重摔在地上,立时断了气。谢准旋动菜刀只在黄狗身体正中轻触一下,立时分为两段。一段为上半身,一半为下半身。谢准望着裴菲道:“小姑娘,你是要狗的上半身还是要下半身?”裴菲道:“是谢大厨养的狗,就请谢大厨先选吧!”谢准笑道:“既然姑娘开言了,在下也却之不恭呀!这上半身就归在下了。”说完,将狗上半身往空中二度抛出,两名助手将菜刀与剔骨刀抛向谢准这里。谢准左手将菜刀握住,右手又将剔骨刀接住。半条狗已从空中落下。谢准左手刀旋转而出,将半条狗连皮带毛刮得干干净净。狗头亦在谢准旋刀之时,被斩了去。狗的两支前爪没什么肉,刮去皮后,就剩骨头与肉筋了。右手的剔骨刀亦出,连旋数十记,去毛皮的半条狗上的肉早从骨上脱离出来。谢准向助手下令道;“接住落下的骨头和剔下的两支狗爪。再拿砂钵,站在我身边。”其中一名助手将骨头与狗爪接住,狗爪上蘸了酱油,又洒了辣椒粉,再放于案上;骨头则丢到了一边。另一名助手则将砂钵抱起,站在谢准身边。谢准再次旋动菜刀,将已从骨上剔离的狗肉分成了数十块。且因为谢准的内力驱使,这些肉块早已准准飞入助手抱于怀中的砂钵中,助手再将砂钵放于案上。这一连贯、漂亮的动作,让在座的人都看得目瞪口呆。

裴菲见谢准的手法,笑着对安润思道:“谢大厨的这种烹狗方法,菲儿早已知晓。”裴菲的这些话早就被谢准听到。谢准道:“小姑娘,你别吹牛了。这是在下这几日才苦思而出的烹狗方法。你又怎么可能知晓。还是去关心一下你该怎么做才能胜过在下吧!”裴菲道:“谢大厨,这种狗肉的做法,在菲儿的家乡可是常见。如果菲儿没说错的话,你一定会用大量的干辣椒与适量的八角作为调料,放盐自不必说了,还会放入萝卜在钵中,再加入水,用文火来煨。但文火较慢,需要半个时辰才能将狗肉的骚味煨掉。若用大火,只怕汤会煮干,影响味道了。而那被你剔得相当干净的狗爪,就放在油锅中炸,到时就是一狗两食。小女子说得对是不对,若不对,那必是谢大厨另有妙法。”谢准一听,惊住了,额上不断渗出汗来,并不断念叨道;“不可能的,她怎么会知道我的烹狗方法,为什么?”薛世雄见谢准情绪不对,问道;“谢大厨,你怎么了?”谢准还在那里自言自语。老管家见薛世雄问他话,他没有回答,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谢准被老管家拍了一下,才回过神来。薛世雄又关心道;“谢大厨,没事吧!”谢准望着薛世雄道;“因为在下想到这狗肉要用文火煨煮半个时辰,除此之外,并无他法。但这样会耽误大人们用膳,一时着急才致如此。”须陀望着薛世雄道;“晚上又没什么事,等就等一下吧!看谢大厨的手法如此高明,张某亦甚感兴趣。不过半个时辰,等一等又何妨。”薛世雄也一心想谢准取胜,点头道;“时间不是问题。谢大厨放心去做吧!”谢准听到薛世雄的话,望着裴菲道;“裴姑娘,虽然你知道在下的烹制方法,但不知你会怎么做?谁是最后的赢家,只有做好了,让大家尝一尝才知道。”裴菲道;“你说得也是。就看最后的结果吧!”

薛世雄见裴菲到现在还未动手,只是往着谢准那边,问道;“你怎么还不做呀?”裴菲道;“小女子的做法简单,时间也用得少,所以想先等一下谢大厨。”薛世雄仍用怀疑的眼神道:“这么自信。”裴菲点点头,看着谢准按自己刚才说的,一步步做完。待到调料、水都进入砂钵之中,火已经点着。谢准催动内力,时刻控制火的势头,不让火势过猛。

裴菲看到谢准只欠东风了,也附于我耳边低语了几句。我点了点头,将半条狗放于案上,也照着谢准的样子,旋动菜刀将狗的皮毛去掉。两支狗后爪被凌厉的刀劲震断,置于案上,未动。狗尾亦被旋掉,弃于地上。皮毛已去,菜刀再度被我旋起,将带着骨头的狗肉也分成了数十块。就在我去皮毛之时,裴菲早已调好了面粉,也将整筒的莲藕横截切成数块。并将藕片在盐水中微泡了一会,然后一片片放于面粉中蘸湿,再投入已烧得鼎沸的热油中烹炸。待炸至金黄色即捞出,用碗盛着。我剔好的狗爪先被裴菲刷上了酱油又蘸上了面粉,就着烧热的油锅放了进去。也是炸至金黄就被盛好了。裴菲另支一口大锅,盛满水,放入适量的盐、干辣椒与八角还有陈皮,让我将剁好的狗肉丢入大锅中,并让我用内力将火势加大。我以为只要用一般猛火即可,岂料,裴菲嫌火势不够猛,竟让我用内力将火势再度加大。而裴菲则开始削萝卜、择大葱。萝卜削好了,大葱择好也切好了,放入砂钵中,又盛上了水。我此时也被裴菲叫停,然后用筷子将狗肉夹出,放入到砂钵中。我再催动内力为砂钵加热。

再看看谢准那边,狗肉已经煨得差不多了。谢准一手拿一根竹签将两支狗爪串起,另一手变掌仍用内力控制火候。狗肉煨好了,助手们将砂钵撤离火焰,就等谢准烹烤狗爪了。谢准将掌收回,又将掌置于串起的狗爪上,掌中窜出猛火不断烹拷着竹签上的狗爪。原先被裴菲判断为油炸的狗爪,竟被谢准临时改为火烤。难道这一局因为谢准突然改变的战略而使原本要归于裴菲的胜利而拱手让于对手吗?

第一百零八章 险胜谢准

 谢准的狗爪子已经烤得香喷喷的了,而砂钵中的狗肉也达到了火候,命助手将火熄灭。我们这边也做好了。得到裴菲的指示,我将内力收起,砂钵停止了加热,并传出阵阵狗肉香。裴菲夹了几块藕夹,丢到不断冒着香气的砂钵中。谢准与裴菲同时做好的这道“一狗两食”的菜市都被下人用托盘顶着,首先还是拿到张须陀面前,请其品尝。须陀先尝了一口谢准做的狗肉,点点头,然后又用筷子将竹签上的狗爪,夹了一小块下来,放在嘴中嚼了嚼,赞道;“果然好味道!”裴菲的那一砂钵狗肉,须陀亦夹了一筷,尝了一口,立时赞道;“没想到,这么有嚼劲,而且狗肉中透着一股清香之气,确实美味。”说完,又夹了一筷泡在狗肉汤中的炸藕片,更赞叹道;“真是配得好哇!”狗爪子又怎么能放过,须陀夹了一筷子,放入嘴中,嚼了嚼,有些遗憾道;“味道不差,只是没有谢大厨做的美味。”听到张须陀的一番评价,我与裴菲心头一紧,再看看谢准那得意的神情,实在有些不甘心。薛世雄、秦琼、罗士信也分别尝了我们与谢准做的菜。士信望着裴菲道:“没想到小姑娘家竟能做出如此美味,士信绝对支持你。”裴菲望着士信道;“这位小将军如此看中小女子做的菜,真是非常感谢。”还是按先前提议的,四人又将答案写于手心。待薛世雄道;“各位将手舒开吧!”但见四人手中的答案千奇百怪。薛世雄与张须陀掌心写得是个“安”字,因为裴菲代表安润思出战,胜出,薛、张二人自然写上“安”字,以示安润思二局胜出;秦琼掌心写着个“谢”字,自然是认为谢准技高一筹;罗士信写的字让大家看后,都笑了起来,原来在他的掌心处写着一个“女”字,大家都明白裴菲是女人,认为裴菲做得好,自然写个“女”字了。显然是裴菲获得了第二局的胜利。谢准望着须陀不服道:“张大人,在下明明听到大人说过,安大厨的徒弟没有在下做得美味。但大人为什么还判在下输呢?”须陀道;“谢大厨,你能将狗肉做出如此味道,实在难得!刚才张某所说安大厨爱徒不如谢谢大厨做得只是那对狗爪子而已。一狗两食是以狗肉为主,狗爪为辅的菜市。虽然你在狗爪子的烹制上略胜一筹,但却有些疏于主次了。希望谢大厨学习对手的优点,将自己的厨艺迈上一个更高的台阶。”薛世雄见谢准仍有不服,忙道;“张大人说得很有道理。谢大厨务必戒骄戒躁,经过这一战后能更提高自己的厨艺。本官还指望谢大厨做出更多好吃的佳肴呢!”薛世雄刚说完,老管家即宣布道;“这一局为安大厨爱徒胜出。早有言,安大厨爱徒代师出战,所以此局仍为安大厨胜出。原定好,三战两胜制,如今以安大厨连胜两战,不需再比了。此战最终胜利者为安大厨。可得到薛大人赏银一千两。待席散后,就去帐房兑结吧!”话音刚落,裴菲竟高兴地跳了起来。薛世雄道:“现在,请两位就于这里再为我们做上各自的拿手好菜,亦务须比试,以避免紧张之气氛。”有了薛世雄这句话,谢准亦不再生挑战之心与我们一起为席上几位奉献美食。待到几十样美味上桌后,薛世雄客气道:“为几位大厨与他们的徒弟也添设席位。今日本官非常高兴,大家一起共进晚宴。”老管家即刻吩咐为我们几人增设了席位。宴中听到安润思不停称呼我做“王公子”,须陀好奇道;“这位王公子不知是哪里人?看衣着较为考究,应该是显宦子弟吧!”安润思道;“这位王公子是江都通守王世充王大人的公子。安某收的劣徒就是这位王公子的夫人了。”薛世雄一听,望着我道;“原来是世侄啊!想当年,本官与令尊大人同年入仕,情同手足。前些日子才听说,王大人失散多年的儿子终于回到自己身边,其乐融融。贤侄现在应该在王大人跟前侍奉,怎么会到黎阳来了?”我不想多说什么,只是随口道;“玄应只是想出来游历一下。不想能在这里遇见世伯,还能见着张大人、秦英雄、罗英雄这样的豪杰,实在是三生有幸!”须陀笑道:“王兄弟过奖了。”士信道;“王公子,令尊大人此次奉命征讨孟让、郝孝德联军又连战连捷。皇上本欲让令尊大人升迁兵部侍郎,只可惜未能擒获孟让、郝孝德,还私自将孟、郝两军的残部收编,惹得朝廷震怒,不但没有升迁,反而命他回长安认罪。幸而突厥始毕可汗南侵雁门关,屯位将军云定兴孤立无援,宇文化及让令尊大人带着江都兵马前往雁门关,一则配合云定兴防守;二则,监视太原留守李渊的一举一动。因为这个原因,令尊大人才能保全,并未被削去官职。在下认为,令尊大人远征异地,又有郁闷之气,做儿子的应该侍奉父亲身边,而不是到处游历玩乐。”我一直恨着世充当日在黄亭涧杀害刘元进的降兵,听罗士信说到这些,不耐烦再听下去,起身向薛世雄拱手道:“薛世伯,玄应有些不舒服,想先行离开。”世雄问道:“怎么了?”须陀笑道;“王大人一向说自己有个好儿子。但就在王大人失意之时,爱子不在身边,刚才罗兄弟一言语出,王公子神色陡变,应该是与王大人之间发生了不开心的事。”世雄问我道;“是这样吗?”我不耐烦道:“玄应不想说什么,只想早早回去休息。”世雄欲问清究竟,被须陀阻住道;“薛大人,家事不宜多管。既然王公子已有倦意,就让他早些回去吧!”“好吧!世侄,既然到了黎阳,就要经常来世伯这里走动。若有难处,尽管开言。”世雄无奈道。我点了点头,又向各位拱手致歉。安润思与裴菲也因为我的关系,与我一起离开了总管府。

安润思与我们不同路,自己先行回客栈去了。回家的路上,裴菲一直劝我道;“你不要这样嘛!王世充为了你已经做了很多事。这一次攻打孟让、郝孝德,完全没有大行杀戮,不但放过两位首领,还不顾宇文化及的命令而尽收降兵。结果,险些下狱。这不全是为了你不再恨他吗?还有,你始终记住,你一直以王玄应这种假身份在骗他。虽然是因为为了救我,但同时怎么对得起他。现在,我们已经从王府出来了,你就不要再恨他了。”我也觉得裴菲说得有理,一路上都没有做声。

当前:第67/73页

提示: 双击屏幕进入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