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金耳》第97/491页


“第二类是紫砂壶,曾经借得吴湖帆藏明代陈鸣远紫砂壶,仿造后令吴湖帆也分不清真伪;第三类就是书画造假,陈巨来还亲自参观过汤安的造假作坊。”

吴天缘娓娓道来:“郑重先生对谭敬造假有深入研究,他撰写的《沉睡了六十年假画背后的故事》中写道:“汤安找了许徵白、郑竹友、胡经、王超群等一班人马分工合作,许仿画、郑摹款字、胡做印章、汤全色做旧,以后又有金仲鱼仿画,最后由王装裱成轴。”

“不过仿制古画谈何容易,要把流传几百年甚至上千年的书画所经历的沧桑,在很短的时间里做出来,没有几下子是无法达到的。他们先把画画好,裱在板子上,用水冲得似有似无。完了以后,又像旧画流传过程那样,反复揭裱,并要像修旧画那样进行接笔补残,最后进行全色,使之古貌盎然。”

第61章报应不爽

“1960年,故宫修复厂成立摹画室,专门复制故宫书画藏品,以代替原件供展览和收藏。金仲鱼和郑竹友甚至一起进入北京故宫工作,可见他们的水平之高。”

宋老接话道:“当年据国家文物局谢辰生先生介绍,谭敬所仿赵原《晴川送客图》轴,藏者欲售给故宫博物院,该院书画掌眼人写了一张条子给张珩,要他在鉴定时不要讲话。《晴川送客图》真迹原是张珩的收藏,他知道这是谭敬仿的,身为国家文物局文物处的领导,张珩怎能不说话?他说了,才使赝品没能进故宫。”

谢荣成看见大家开始半信半疑起来,气急败坏逼问道:“你说了半天有什么用?难道所有的真迹都是谭敬仿?”

“就是啊,没有证据说这些有什么用?”

几个专家看着老板们越来越阴沉的脸色,赶紧为自己正名,要是传出去打眼,以后谁还找自己鉴定?

宋老也有些担心,说实话他都没有看出任何破绽,谭敬仿只是听说,从来没有见过。谭敬仿也是书画界的一大谜团,仿了多少?去向哪里都不知道!

现在已经知道的有四件在美国各大博物馆展出,还有九件十几年前佳实德拍卖过,然后再也没有出现。谭敬仿的水平之高,是历年之最。比一般小名头的画家都稀少,有绝对的研究价值。

吴天缘点点头,指着宋旭的访友图一处,感叹道:“我能确定的只有这里,大家看,这里有个小篆的汤字!应该就是汤安留下的做假痕迹。”

“不过文征明的两幅我也找不出任何破绽!”

吴天缘摇摇头,文征明的民国谭敬仿其实也有一些毛病,但不能算是明显的破绽。只是一些运笔上的小差异,根本不能算。谭敬仿不愧为书画的最高水平,异能都鉴定有苦说不出!

“真的!真有一个汤字!”

“宋旭的果然是谭敬仿,打眼喽!”

几个专家在事实面前没有办法,只能承认打眼,不过还有两个人不死心道:“就算是宋旭这张是谭敬仿,文征明你也找不出破绽,难道不是真迹?”

谢荣成灵机一动,赶紧解释道:“各位老板,我真不知道宋旭是谭敬仿,当时我也找来不少行家看过,都说是真迹。还有文征明的字画,也都确定无疑!”

吴天缘冷笑着,慢慢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录音笔,最后通牒道:“我是没有确凿证据证明所有画都是谭敬仿!不过不巧有人发了一段录音给我,大家听完再说!”

“我收到了,三张谭敬仿,好,我明白。”

“下一步请几个大肥羊,好宰一刀,用钱填补公司亏空的客户公款。”

“您放心,事情进展顺利,保证万无一失。”

谢荣成一屁股瘫倒在地,用手指着吴天缘,厉声道:“你竟然找人调查我?”

吴天缘淡淡的关掉录音,笑道:“谢老板不要乱说话,这也是一个不知道是谁的人交给我,您这些年没少干亏心事。说不定是什么仇家,我可没有那个本事!”

“妈的!你敢骗老子?”

“谁是大肥羊?”

几个大老板暴怒着,原本来捡漏,结果被人当猴子耍?要不是人家吴天缘出手,自己花了几千万的冤枉钱不说,还被人笑话是冤大头!

”好了,大家冷静点!”

胡建民阴沉着脸,大声道:“不要动手,打他是脏自己的手。报警,他们谢氏涉嫌巨额诈骗!咱们都是证人,还有亏空公款,也要坐牢,报警!”

“对,报警,你们等死吧!”

几个大老板纷纷拿出电话,通过各种关系报警,宋老看着已经半昏迷的谢荣成和谢天,暗叹这次真是完蛋。

“吴老弟,这次多亏你出手,这是我的名片,常联系。”

“对,下次有机会一起坐坐,我有不少收藏请老弟你掌掌眼。”

吴天缘笑着和几个大老板交换着联系方式,都是人脉,能被邀请都是有头有脸的大户,以后少不了交流。

胡建民看着被警察带走的谢氏父子,摇摇头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你小子这次下手真准,诈骗加上挪用公款,最少二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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