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水玄蛇全集》第217/351页


康摩言寒了一个,有些承受不住鱼篮观音这副姿态,沉吟一下,便道:“第二个条件只怕更难,便是把降龙罗汉交给我,由我来处置!”

观音菩萨温和一笑,道:“这个条件本座也不能答应,你跟降龙罗汉有仇隙,难以容他,若是降龙真个落在你的手中,莫说金身,只怕连命也保不住。不消说了,看来康摩言你是不打算归还本座的九瓣莲花了”

康摩言沉声道:“菩萨心中早已有数,还说这些废话做什么?”

这番话说的丝毫不留情面,鱼篮观音听罢,也不加呵斥,只笑眯眯的盯着康摩言,一句话也不说,目光看似柔和,在康摩言的面上流转,但不知为何,却给人一种深远难测,莫名的恐慌,康摩言忍不住暗暗扣住戍土金钟。

便在此时,通天河中浪头骤起,猪八戒沙僧二人左右架着唐僧的胳膊,行者牵住白龙马,赫然跃出水面。身子还未着地,唐僧便自双膝一屈,遥遥拜道:“弟子惶恐,一心往西天求经,反累菩萨屡次现身搭救,请受弟子一拜!”

观音菩萨笑容仍在,忽然伸手一指,淡淡道:“康摩言你且记住,下次见面,本座便不会有这般好的脾气,是一尊怒目金刚也说不定,到时候,别怪本座不给你留情面!”言罢,理也不理跪在地上的唐僧,径自纵了祥云,袅袅娜娜回转南海。

唐僧从地上爬起来,疑惑道:“今日菩萨怎个这副打扮,行止让人琢磨不透。”

猪八戒笑道:“师父你是个好和尚,有所不知,便是再端庄的女人,也有风骚的一面,这菩萨更是有千面之多,你先前撞见的只是她的一个扮相而已。”这呆子说罢,不待唐僧呵斥,便转向康摩言,伸出粗壮手臂,一把揽住这小白脸的肩膀,嘿嘿笑道:“我方才在水下听得真切,康兄弟跟菩萨有提起过白素贞,想问一句,可是地界第一美人白素贞么?”

康摩言抖肩弹开猪八戒毛茸茸的手臂,没好气道:“天蓬元帅问这个做什么?你不是只在天庭当差,不大去管地界的事情么?”

猪八戒笑容一敛,叹息道:“我就是想管天庭的事情,也已经回不去了,如今身在地界,怎能不随波逐流?我听说有人夸赞,天仙许飞琼,地仙白素贞那许飞琼是王母娘娘的贴身女仙,当真是倾国倾城,撩人心弦,我猜想白素贞必然不差,不知道贤弟可有见过?她年芳几许,可有许配过人家?”

这厮连贤弟都叫了出来,康摩言不由一阵恶寒,指着猪八戒的鼻子叫道:“先把你的口水收起来吧,瞧着让人恶心那白素贞我自然见过,只知他是梨山老母的徒弟,天蓬元帅若要亲近,先得去骊山拜见过老母再说!”

行者在一旁听了,嗤嗤笑道:“这呆子向来做的是强抢民女的勾当,让他去拜见梨山老母,老母知道他名声,只怕要把他的腿打断不过,白素贞有什么好聊,天底下的女人不都长一个样么?”

康摩言跟猪八戒听到此话,同时打了个激灵,看向行者的目光之中,便有许多同情。就连站在行者背后的沙僧,原本一直默默不语,此时也悄无声息的挪开几步,目光复杂的盯着行者的背影。

唐僧浑然不觉气氛尴尬,开口问道:“我的徒儿,你们不要总跟这位施主闲聊,想一想如何过河吧?”

二二三 替父赴会

唐僧是肉眼凡胎,认不出康摩言的来历,只把这小白脸当成路人甲路人乙的货色。康摩言也不同他解释,只伸手一点,落下一丝法力,荡入通天河中。不多时,眼前一方水域便有浪头滚滚排开两边,白鼋缓缓浮了上来,高声道:“哪个是西天取经去的和尚?让老身来驮你过河”

唐僧大吃一惊,道:“方才菩萨不是已经把河中妖怪摄走了么,怎会还有这般大一个乌龟,能开口说人话?”

白鼋不悦道:“这和尚眼拙,不识我的真面目老身乃是通天河的河君,天赐的官位,怎被你瞧成妖怪哩?你可是西天取经的和尚,要不要过河?”

唐僧尚在惊骇,被猪八戒和沙和尚一边一个,揽住胳膊架上了白鼋的背甲,八戒道:“师父不要多言,这些都是神仙家的事情,你不到取得真经那日,恢复不了金蝉子的法力,是瞧不明白的。如今有人肯白送过河,便抓紧上路,免得错过了摆渡。”

沙和尚回转把行李担上,行者将白龙马牵住,四人一马上了白鼋的背甲,尚自有空间富余,白鼋嘿然道:“我只当是四个肉眼凡胎的和尚要去西天,才用老身驮过河去,没想到居然是三名法身修为的道友,老身这厢有礼了!”

猪八戒在背甲上听到,呵呵笑道:“若是没有我师父拖累,我跟沙师弟不肖半日,便能往西天打个来回,大师兄只怕顿饭工夫就成,这通天河虽然宽阔,却难不住我兄弟,眼下不过是图个新鲜,在你背上消遣着过去罢了!”

康摩言摆手示意白鼋马上上路,这位通天河河君得了命令,自是不敢啰嗦,马上排开水势,四爪乱刨疾速前行,不过盏茶功夫已将行者四人送到对岸,完成任务之后,又沿着原路游了回来。

康摩言心中想着如何把水神大会的事情打听清楚,见白鼋转回,便劈头问道:“我听说龙宫每过两百年,便要举办一次水神大会,将天底下的水脉重新分配,能者居之。但凡有些道行,又修炼水法的人物都能参加,我正是修炼水法,却一处水府安身,如今欲要去夺一处水域,苦于不知道大会的时间和地点。你作为通天河水君,必然知道些端倪,且说来我听”

白鼋讶异道:“仙长怎会对水神之位感兴趣?按说以仙长的道行,无论到了哪处江河湖海,水神河君都不敢怠慢,非得好好供给才好,何须得去争夺一个虚名?”

康摩言却不会把真正目的同白鼋说起,闻言淡淡一笑,扯谎道:“我也是想求个名正言顺,水神大会我是非去不可。我见说天下水君河神都要前往,你是否要去,好与我结伴而行?”

听到康摩言相邀,白鼋顿时露出为难的神色,踌躇道:“仙长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水神大会虽然说是水神河君非得参加,可天下之大,对哪些靠近东海之人,自然容易,可像我这般远的,要有许多不便。且不说我如何到得,只怕路上还要遇到打劫拦路之人,白白丢了性命”

康摩言听出白鼋的话中之意,便道:“你既然不愿同去,我也不会勉强,只是你有元神道行,怎还会怕半路有强盗害命?”

白鼋道:“仙长有所不知,若是换个时间,慢悠悠的去往东海,一路倒是太平,连个拦路之人也无。只是水神大会在即,便有许多仙妖练气士要赶往东海,这些人大多修炼水法,离开自家水域,法力便自弱了三分,常常被仇家拦在半路,还有些妖精歹人贪图旁人的宝贝,趁火打劫,其中不乏道行渊深之辈。”

康摩言倒是没有想过,一场水神大会还能出现这种问题,他心中琢磨片刻,忽的想起一件事来,便道:“我先前曾听符箓三宗的人说过几句,提到要在水神大会上夺得几处水域,故而要提前动作,捕杀许多修炼水法的妖精,为夺得水神之位扫清道路,看来这场大会的背后,不算太平。”

白鼋叹气道:“我活了数千年,水神大会也经历过几次,其中真心想要弄一处水府之人反而极少,更多的人不知怀了什么目的。常常有某些门派,或者妖族掺和其中,闹出很大的阵仗。自从有一次差点被一道家门派坏了道行,我便再也不去参加水神大会。反正水君令牌在我手中,也不怕有新来的人接任。”

康摩言微微沉吟,便自明白过来,天下水神大会闹得阵仗太大,便引出许多心怀各种目的的人物,其中自然不乏施展阴险手段的家伙。比方这次,中土道门欲要掺和其中,便自大肆杀戮妖怪,想要在水神大会上,占得更多好处。可符箓三宗到底打得什么主意,康摩言却着实不知,当然,他也不甚关心,只要不跟自己的目的冲突,康摩言也不会管。

白鼋有元神道行,放在妖精之中,已经极高的修为,却也担心被人害命,而不肯参加水神大会,其中牵连之大可想而知。只是康摩言如今道行比白鼋高明千万倍,却不惧有人找麻烦,这小白脸思忖一会,便问起水神大会的地点。

白鼋道:“前些时日,已有临近的河君通知,今次的水神大会,在东海扶桑仙岛举行,算计时日,也只剩月余时间,仙长若要参加,便得赶早,免得路上有什么耽搁,错过了行程。”

扶桑仙岛是十洲三岛之一,康摩言虽然也在东海盘桓过数日,却不知道扶桑的具体地址。这小白脸本想把白鼋邀上同行,可对方没有这个打算,他也不好用强,毕竟已经把绿背鼋玄武带走,再将人家父亲掳去,便有些说不过去。

康摩言邀不到这个同伴,便不打算在通天河多待,他跟白鼋保证善待绿背鼋玄武,又问过扶桑岛的方位,便告了辞,将云头催起,一路朝东方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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