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熊传说全集》第97/108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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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安拗不过她，只好留在这陪她，唐元清的船一到便先行离开了。只留下她们和打捞的人还有一艘回去的船，没有终点的等下去。

到了傍晚，天近暮色，又是初冬，冷得不得了，打捞的人实在忍受不了便上岸了。带给峒睻的是‘没有任何消息’。

呆在海边冻了一整天，唐安已经清醒过来，可是峒睻却没有。对于失去严九慎的痛苦是不能和峒睻相提并论的。

“回去吧”唐安哄着她。

峒睻垂了垂眼，摇头。

“没希望了…真的..打捞了一整天都没见到人，又是这么恶劣的条件就算没被炸死，也被冻死了。”

一字一句戳着峒睻的心脏，却说出了那么不让人想听到的事实。有种撕心裂肺的感觉，心口隐隐抽痛让她不自觉地打起摆子。

过去不到两年的时间，认识了这个人。每一天每一个时间都有不一样的心跳。曾经想忘记他的时候，每一个片段都在脑海里翻滚。可是现在，拼命想却什么都记不起来，两年的记忆一下子成了空白。唯一还在心头回荡的，就只有那个让人忘不了的名字而已。

【你说，一个人死是不是很寂寞，两个人一起还可以做个伴。】

是啊，一个人多寂寞，你也寂寞，我也寂寞。

【但是如果有一天你真的死了，我会毫不犹豫的跟你走。】

真的么？如果我死了，你真的会跟我走吗？或许以前我可能不会相信，但是现在我真的信了，你用一个无法改变的事情清清楚楚的告诉我，你真的会跟我一起死。

可是我不要你替我死，我不需要….

几声轻轻的抽泣细不可闻，脸上的泪珠像断了线的珠子成串落下。

“谁让你替我死了？啊？”峒睻面朝大海自言自语，连声音都在颤抖“我用不着……”

“峒睻…”就连喝醉的时候都没有一边哭一边说话过。唐安在一旁搂着她的肩膀，想她脆弱的时候可以有个依靠，可是峒睻的身子硬的像根柱子立在那，不会弯也不会倒。

可是在硬的石头也有水滴石穿的时候。峒睻一下子失去重心跌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一群人围了一圈看着。峒睻哄着，可就是哭个不停。

过去唐安求着，劝着，想让她难受的时候哭一回，是要多难就有多难。现在却是一发不可收拾。

峒睻也是第一次知道，原来眼泪可以那么不值钱。也许是到这一刻才明白，好像从来也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而现在唯一算得上的，也失去了。

【但是如果有一天你真的死了，我会毫不犹豫的跟你走。】

是啊，你可以，我为什么不可以。我峒睻不比别人差。

蓦地，峒睻摆脱唐安的桎梏嗖的起身，向前迈出两步，站在高出海面十五米的岸边。

“峒睻？！”唐安惊呼。

峒睻笑着回头“唐安，一个人….是不是很寂寞？”

唐安的泪水在脸上恣意流淌，怎么不是，十几年来，一个人的感觉，没有一天是好的。

峒睻的笑更深了“所以，我要去陪他了，这样才能救了我们两个人..”

“不行！”唐安向前一步，擦干眼泪喝止她。

可是她向前迈一步，峒睻就向后退一步，不一会儿，半只脚掌已经感觉空荡荡。

“峒睻！你回来！别傻了，我求你，如果阿慎他真的希望你死，就不会替你死了，你明白吗？！”

“那是他的想法”峒睻转过身去，脚下的沙粒沿着石壁滚下海。“我们之间只能有两种可能，要么他活着，要么两个都死。”

“不行！你给我回来，你给我走回来！”唐安大声嘶吼着。

可是峒睻充耳不闻，眼睛一直直视着海平线的方向，那个地方或许就是她的归属。想到这，峒睻纵身一跃，瞬间消失在岸边，很快没入水中，不见了踪影。

唯一能听到的就是唐安震彻肺腑的嘶吼回荡在耳后，一声又一声….

第四十九章

卓琪一个人躲在卧室的角落里，兀自沉思，一会惊慌失措，一会茫然若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