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鸠夜全集》第19/11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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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在说笑了。”

傲天几句话间，就将原本心事重重的暮雨给逗笑了。

“怎么，在想些什么事呢？”傲天问道。

“……”

“是刑真说的那件事么？什么……心病是不能医的。”

“……”暮雨被傲天问中心事，表情复杂的望着傲天，开始讲述了自己的经历，“我啊，从很小很小的时候，就跟父亲学习很多的医理，也尝试着看过好多病人的病情，调过好多好多的药方……以我们幽兰堂的灸炎之术再搭配上慢性的药理治疗，几乎是什么病都能治好的。”

“嗯。”而傲天却默默的做起了听众。

“可是，父亲从小就告诉我，无论你的药理多么精通，无论你的灸炎之术多么的熟练，还是有种病是治不了的。”

“心病是吗？”

“嗯，父亲常说，这世上的人变了，因为安和的日子过久了，生活变得富裕后，人的心，就病了……”

“……”

“起初我是决不相信的。因为我一直都认为，在这世上，没有健康的病人。”

“……”

“我的家，在黄巾军与官府军队的战争里头，毁掉了。我的父母亲，哥哥与姊姊，一样也都在那场战争中，丢掉了性命。那时候，我第一次看到，人与人，那么凶恶地互残，那么无情地互斗……”

“……”

“后来，我辗转流浪至长安，那时候，我偶然在街角遇到了百草堂的叔父。”

“长安……百草堂。”傲天说。

“叔父当然欣喜若狂地接了我回去，我还记得，那时已是黄昏的时候了……那时候的我，不想说话，还是早已忘了说话的方法，只是无神地坐在堂中的藤席之上，叔父看到这样的我，马上调了一帖药房，并煮了一碗猪脚卤汤端到我的前头。在那一刹那间，叔父温暖的笑容，让我流下了眼泪，我也说出了我从父母惨亡后的第一句话。”

“谢谢你。”傲天猜测道。

第六节 七巧寒璃

“嗯。我当时心里非常感激叔父。我不觉得心病是无药可医的，因为一个温暖的笑容，就治好了我的心病，就让我再次活了起来。你说这病，真的是无法可医的吗？”暮雨问道。

“……”傲天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安慰暮雨。

“于是我便下了个决心，一定要走遍大江南北，医好我所遇到过的所有病人。让大家都能快乐地活着，愉快地生活，因为所有的病都是可以医的啊。”暮雨接着说。

“……那，如果这世上的所有人，都病了，你能医吗？”傲天打断了暮雨，大声的问道，暮雨不明白，为什么一直仔细听她将故事的傲天，突然会发火，“这世上单是洛阳就有数万人，你能医吗？”。

“医一人算一人，谁说不能医！我相信只要医好了一个人，影响了一个人，就能影响更多的人啊！”暮雨反驳道。

“你的想法未免太天真了吧！”傲天嘲笑道。

“天真？”

“并不是所有人的病，都跟你所想的一样，那么好医。这世上可是有很多的热闹，病到了可以自相残杀、可以逆伦弑父、可以逆天弑君呢。你说你可以医好他们？不要痴人说梦好吗？我劝你少这么想比较好，避免在知晓了自己的无能为力后，心病又重回自己身上。”傲天严厉的训斥着暮雨。

“……为什么那么悲观、那么现实？”暮雨眼中闪闪发光，眼泪眼看着就要流下来了，“雪大哥的想法，为什么那么……我还以为你会是个风趣、乐观的人呢。”

“……”

“……”

暮雨的眼泪，让情绪激动的傲天冷静了下来，两人沉默了片刻。

“不是所有人的人生，都会一帆风顺。当然也不是所有人，都能因为你的努力而改变。我只是想跟你说这些罢了，没别的意思。”傲天温柔的说道。

“不是所有人的人生都会一帆风顺？”暮雨思量起傲天的话来。

沉默的两人，准备回医馆，这时候，大街小巷里，晃悠晃悠的出来数条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