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鸩赋全集Zei8.com》第239/351页


“你醒了?饿不饿?”儒荣眼看着她,因这一觉睡得香甜饱足,她的脸色比早起出门时显得光鲜了许多,因不敢抬头看他,星眸低缬,香辅微开,却是一派天然缟素,恰正似轻沾了雪后的梅魂,身上衣着淡雅,正如车前青梅,而气质温香,又似腰间软玉。

“来,下来吃点东西吧。”儒荣一偿所愿,眼光久久不离车上女子,待看饱看足后,又见其在自己的目光下,娇羞可人,脸泛红霞后,方才向车内伸出手去,欲扶其下来。

子规身子向后一缩,眼睛猛地盯住儒荣,却不动身。

儒荣知其意思,便安慰地对她道:“好好,你自己下来,我前头走着,带你去地方就是。”

这下轮到子规犹豫了,下不下车?要不要,带那小剪刀一起下车?又或者,吃饱了,再杀掉他?

想到这里,想到自己要杀掉眼前这个男人,子规的心突然狠揪起一把来,杀他?真要,杀死他?她顿时感到了喘不上气,心脏有些供不上血似的,短了一口气。

想起刚才他在自己身上,久久流连不去的痴情眼光,子规身上发起火烧来,腿肚子打软,一股热气由腹内窜出,叫她身颤心抖,动也动不得一下。

“你实在不愿下来,我拿些来给你,你在车上吃也行。对了,你喜欢什么吃食?”儒荣体贴入微,说来好笑,从来他没对一个女人做过这样的事,可初次出手,却也不觉生疏,想来,是以前别的女人对他这样做过,他再依样学来,呈于她面前的吧。

“哦不必,我自己下来就是。”子规情急开口,若真这样更麻烦,自己已经够惹眼招人的了,再这样下去,以后还见不见旁人呢?

“来,这边。”儒荣眼也不错一下地看着她,唯恐其跌倒摔伤,“地上雨重水滑,你小心鞋袜,若湿了就该受凉了。”

切,瞎操心,子规心想,我自己的事,自己管不到吗?白长这么大了。想是这样想,可到底她也不敢大意,眼下身处田头农庄,地上都是湿泥,她的锦鞋丝袜,行路于其上,的确十分危险。

“哎呀!”果不其然,子规不过刚下来走了二步,没看到面前正有一汪积水,正正就踩进水里,脚下一滑,身子就向后倒去。

好,就要摔个狗吃屎,猫抓泥,看你还在不在意一个满身烂泥的脏丫头!不知为何,正欲滑倒之时,子规不倒不怕,反倒觉得十分痛快,只盼着自己能结结实实地摔进地上那一摊臭水脏泥之中。

可惜,天不遂人愿,她倒是倒了,摔也摔了,却是结结实实地倒进,摔在那个男人的身上,怀里。

温香满怀,软玉入胸,儒荣将她紧紧拥住,屏息静气,心期缱绻,几至魄荡魂摇。

子规紧紧闭着眼睛,不敢睁开,耳边只有一个声音在响:咚,咚,咚,那是心跳的声音,是抱着她,叫她脸红身热的那个男人,心跳的声音。

农庄里,姿姨娘取来块热腾腾的乳饼,小心仔细地喂给榴哥儿,绮墨站在窗前,向外看了半晌,忍不住开口道:“姨娘要不问问长岭?就这么放大爷一个人在外头?也不叫个人跟着?”

姿姨娘边擦去哥儿嘴边的小团乳渍,边淡淡回道:“怎么是一个人?子规在车里呢。”

绮墨一屁股坐到她身边,语气急促道:“子规倒在车里?大爷就这么坐在雨里候着?”

姿姨娘点头道:“长岭说,大爷的话,都进来这里用饭,不必管他,也不许吵嚷,说句话儿也不得大声,唯恐吵醒了那丫头。”

绮墨怔了怔,眼里留出羡慕的神情来:“好个子规,真有本事!什么时候就勾上大爷了?还这么勾得实实的。”

姿姨娘苦笑一声道:“可不是?我看哪,大爷的魂已经不在自己身上了呢。”

绮墨凑近她身边,低声问她道:“大爷可曾对你这样?”

姿姨娘摇头,见榴哥儿吃完,将其竖抱起来,拍了拍,呃,榴哥儿便痛快地打出个长嗝来。

绮墨笑着摸摸榴哥儿的头,赞道:“好哥儿,吃得快,长得高,长大做个大官官,跟你爹爹一样,好不好?”

榴哥儿冲她闪闪眼睛,笑了。

绮墨也冲他笑了笑,却接回上面的话,又问姿姨娘道:“连刚开始的时候,也不曾这样过?”

姿姨娘有些艰难地开口道:“别说是我,就连上京中大宅里的几个,并外头应酬的小戏子官ji私娼,大爷的女人也就不少,可从来没见他在任何一个女人身上留过心的。你来时他不作太喜欢,你不在也不见他伤过神,女人不过如此,对大爷而言。”

绮墨想到子规,再看姿姨娘,二人禁不住都在心中啧舌。

“今儿早起,你去找子规,告诉她大爷要带她走,她是个什么反应在?不会是兴得上天了吧?”绮墨又问。

“你又傻了,你什么时候见过那丫头兴上天去?从来人前只见她淡淡的。我去说过那话,她只说了二个字。”

“哪二个字?”

“知道。”

绮墨又说不出 话来了,就这二个字?她由不得想起,若是书桐听见那话,该是个什么神气活现的样儿?命运就是这样奇妙的不讲理,任你翻山倒海,作死地钻营,不是你的,就到不得你怀里,天道酬勤,说不到缘分的事上来。

“你给她送那盒子去时,她不是也一样冷淡没反应?子规就是这么清冷的一个人,我没见她在园子里爷们身上留过心,不像芩姑娘和书桐,出了名儿的床上爬!”姿姨娘出了安家大宅,说话也不太顾忌了,言语间竟也刻薄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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