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鸳鸯蝴蝶无形剑》第13/131页



晚上未掌灯的时候,周风也回来了,满头灰尘,脸色青黑,眼袋水肿,进门就往陆真珍的房里跑,跑到陆真珍的床头跪下哭道:“珍妹,风哥无能,风哥对不起你”。

也许是回光返照,在周风的哭声中,陆真珍醒了过来,抓住周风的手道:“风哥哥,我真的要走了,我对不起你,没能成为你的妻子。我走后你不要伤心,我在九泉之下护着你。”又对陆义仁道:“爸,对不起,女儿不孝,不能伺候您老人家”。陆真珍的声音越来越弱:“风哥哥,你要照顾我爸……”说着又晕过去了。

周风大哭:“珍妹,你不能走,我不能没有你。”周风将陆真珍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哭道:“珍妹,你说过的,我们两人要一起到老,做一对人羡人敬的鸳鸯蝴蝶”。

陆真珍眼角中流出泪水,但不能言语。

陆义仁抱住陆真珍道:“珍儿,你不能留下为父一个人在这世上孤苦零丁的。”

周风突然爬起来,将双手贴在陆真珍的背上,竭力将自己的内力输入陆真珍的体内:“我不信救不了珍妹,我把全部内力给你,你不会死的”。

等到周风耗进内力瘫倒在地时,陆真珍仍然没有反应。

倒在地上的周风喃喃自语道:“我无能救珍妹,还不如陪珍妹一起死”。说毕从怀里掏出一把小刀,向自己的胸口刺去。

谢天恩在一旁看到后,不假思索,扑过去抢夺周风手里的刀,谢天恩武功低微,徒手夺刀哪是易事啊,周风躲过谢天恩的手,再向胸口扎去,谢天恩情急,也不管刀子会不会伤了自己,徒手抓住了周风的刀口,血顺着刀尖流了下来。

周风失声叫道:“你这个叫化子不要管我的事”。

陆义仁由于悲伤过度,刚才周风自杀时没有反应过来,等到谢天恩手抓周风的刀口,血流到地上才醒过来,挥手打掉两人抓住的小刀。

谢天恩用嘴吸着手上流下来的血,当血的咸味进入自己的嘴巴时,谢天恩脑子一动:我以身试毒的,我的血可以救姐姐。兴奋地站起来对陆义仁道:“姐姐有救了,我的血可以解毒”。

在场的人眼睛都瞪大了盯着谢天恩,陆义仁下床抓住谢天恩的手,激动地问道:“天恩,你的血怎么可以解毒”。

“老爷,”谢天恩兴奋地说道:“我在治老先生的病的时候,由于不晓得老先生中的是三更追魂胆,所以曾以身试毒,用银针刺了老先生的血,再扎入我自己的身上,我没死,说明我的血能解毒。我怎么就没想到”。

“真的?”陆义仁兴喜若狂,好似掉进波涛汹涌的长江中的人抓到了一块木板。

“姐姐有救了,快去拿碗,晚了就来不及了,”谢天恩对周云道。周云急忙中跑了出去,要到厨房去拿碗,陆义仁道:“不要去厨房,桌上未冲茶的碗就行。”

谢天恩来到圆桌旁,将袖管挽起,露出左臂,右手用刚才周风要自杀的刀割开一条口子,血滴在碗里。谢天恩不知要用多少血才能解毒,他想,为了救姐姐,不管用多少血也要流出来。等到刀口上流不出血来的时候,小碗才勉强滴满,谢天恩放下刀子,端起盛满自己鲜血的小碗,走到陆真珍的床前,要喂陆真珍,但看到陆真珍的凤目蛾眉后,自卑心理又产生了,不敢上前扶陆真珍。

周风见谢天恩要扶他的珍妹,把身子一拦道:“不用你来喂”。说罢抢过谢天恩手中的碗,谁知心太急,手没抓稳,将谢天恩手中的碗打翻,一碗鲜血白白散在地上。

陆义仁急了,对周风道:“风儿不得无礼,”话还未说完,谢天恩手中的碗已被打翻。

周云见血翻在地上,也急了,责怪周风道:“哥哥你闯祸了,打翻救珍姐的血。”周风见自己闯祸,低下头躲在一边。

谢天恩忙从地上捡起小碗,用自己的衣袖擦干净,再次在左手臂上割开一条口子,这次才滴了半碗血,刀口里就没血了,谢天恩又在左手臂上割第三条口子,才将小碗滴满。陆义仁不让周风插手,亲自端着碗,扶起陆真珍,要喂她,但此时陆真珍处在昏迷当中,玉牙紧咬,张不开口。陆义仁没法子,只得点了陆真珍的面中穴,使陆真珍嘴巴松开,小口小口地喂她,一小碗血整整用了一个时辰。

在这期间,谢天恩又从自己的右手臂上割开一条口子,灌满另一小碗血,叫老先生的徒弟把它灌到老先生的口中。

谢天恩的血很有效,陆真珍和老先生喝了后,渐渐清醒过来,脸色从黑紫色慢慢变青,再变白,精神也随着好起来。

谢天恩的三碗血救了两条人命。

最使谢天恩开心的是,一个出生卑微的叫化子,居然用自己的血救活了仙女姐姐。

病人可以起床喝粥了,而谢天恩却倒在地上。

第二章 三更追魂胆 019

谢天恩为救陆真珍和老先生,流了三碗血,自己的真气减弱,被自己真气压制住的阴阳真气开始发作,谢天恩感觉半边身子冷,半边身子热,气血冲脑,脸色一会儿红,一会儿白,谢天恩抵制不住,倒在地上,口吐白沫,痛苦无比,当一阴一阳两股真气串到脚地涌泉穴时,谢天恩没有愈合的脓疮被冲开,一股难闻的臭味从脚底传出,尽管谢天恩穿着布袜厚鞋,仍包藏不住刺鼻的恶臭。

周风离谢天恩最近,首先闻到了这股臭味,邹起眉头,捏紧鼻子,对谢天恩骂道:“你这个臭叫化子,臭死了,还不快滚”。

“天恩,”陆义仁和周老英雄同时抓住谢天恩的手,欲输入内力为谢天恩助力,谢天恩尽管在地上打滚,头脑尚是清醒,二狼三狼内力被吸的情景立现眼前,怕两位老人的内力被自己无意中吸入,害了他们,强忍着痛苦,拚命甩开两人的手道:“不可用内力,要被我吸光的”。甩开两人的手后,快速跑出陆真珍的房间,回到自己的客房。

这一次真气发足,足足搅了谢天恩两个时辰,谢天恩疲惫至极,昏昏睡去,直到天亮,谢天恩才从睡梦中醒来,睁开眼睛,发现桌上有一碗冒着热气的碗,嗅鼻一闻,是一碗煎好了汤药,根据汤药散发出的药味,谢天恩知道是培元固本,调息气血的草药。谢天恩爬起来去端药碗,门开了,进来的是被谢天恩视为仙女姐姐的陆真珍。

陆真珍昨晚喝了谢天恩的血后,身上三更追魂胆的毒得已解去,人也从昏迷中醒来。她亲眼看见谢天恩捂住流血的手臂,在地上痛苦的弥痉中挣扎着,见他宁可自己受煎熬,也不愿冒险要父亲以内力相助。想起了他在义仁堂门口奋不顾身地救自己,被二狼打得满口喷血,心想,是不是上天派来的小兄弟,三翻两次舍命救我,并解救义仁堂的危难,如果不是他的出现,我早已没命了,爸爸和老先生也没命了,义仁堂遭到灭门之灾。心中感激之际,听到周风骂谢天恩臭,叫他滚,对周风很不满,也对谢天恩甚有谦意。见谢天恩跑出去了,她狠狠地瞪了周风一眼,挣扎着下床来,不顾周风和其他人的阻拦,跟着跑到谢天恩的房门前,听到谢天恩在房内痛苦地呻吟着,很是心疼,但不敢开门打扰。周风过来劝陆真珍回房休息,陆真珍虽然人在床上,却放心不下谢天恩,早晨天还未亮,就到父亲房内,请父亲为谢天恩开具中药方,然后亲自到药房煎药,煎好后端到谢天恩的房中,见谢天恩还未醒来,就将药碗放在桌上,再去厨房,叫厨子为谢天恩做早点。

陆真珍端着做好的早点推门进入房间,看到谢天恩起床了,对谢天恩道:“小兄弟,你起来了,我帮你煎的药早已好了,你乘絷把药喝了。”

大病刚愈的陆真珍,虽然脸色苍白,行动无力,却另有一种妩媚温柔。谢天恩不敢直视陆真珍,低下头避开陆真珍的眼光,手足无措,脸发红。陆真珍见谢天恩害羞的样子,莞尔一笑,端起桌上的药碗递给谢天恩道:“小兄弟,喝药吧。”

谢天恩心慌意乱,伸手去接陆真珍手中的碗,无意中碰到陆真珍的玉手,心中一慌,手一抖,手中的药碗翻落在地,褐色的药汁溅在陆真珍雪白的裙子上。谢天恩慌忙蹲下身子捡碗,又与同时蹲下身子的陆真珍头碰头,当谢天恩觉得自己的头碰到了仙女姐姐的头时,心中思绪停止了,谢天恩感到心快窒息,木孜孜地蹲在地上不动,头上脸上渗满汗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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