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鼎宋全集.net》第183/191页


明时播州杨氏攀附杨业,背景是大明深入云贵,推动改土归流之势,不仅杨氏,蛮州宋氏到那时已成水东宋氏,也将先祖宋景阳列为河北真定人。
附汉籍既是形势使然,也难怪王冲强调两家的汉人背景时三人变色,这是不是意味着王冲要逼他们献土内附?
王冲似乎没注意到他们的神色变化,自顾自地道:“本官聚这十九家,是将大家与罗国区分开,让大家能与朝廷共进退。而你们在这十九家中更近朝廷,也要多多亲近,相互照应。”
三人松了一口气,原来王冲是将他们两家拔出来特别照顾,这也算是分化之策吧。
王冲再勉励了一番,三人热情回应,送走三人后,王冲回帐,田忠嗣正等着他。
田忠嗣像是说笑般地道:“守正莫非以为,拉拉八辈子也靠不上的亲戚,就能如意使唤他们?”
王冲扯扯嘴角:“使唤说不上,不过是指着他们心思稍微齐齐,别给边事司扯后腿而已。”
他再换了笑颜:“即便真是汉人,也不如你们田氏与朝廷齐心,更不如你们心慕王化。你身边那个夏大均,该是个汉家士子吧?”
王冲说的是田忠嗣的亲卫,讲课时,唯有此人目光清朗,显然是对王冲所讲的几本书早有了解。
田忠嗣点头,很直率地道:“他本有心去夔州入学,父亲花了大力气才收下,跟着我来滋州,也是想看看守正之策对我们思州田氏到底有何大利。至于心慕王化……说穿了,也是为思州数万父老的生计。”
王冲哈哈一笑:“说得好,把大家聚起来,不就是让大家与朝廷共谋大利么?”
再送走田忠嗣,王冲暗叹,田忠嗣跟他交情好,才会直言无忌,他们这些藩夷,不管是入贡,还是内附,都只是求利。
西南诸藩夷,别看尽皆内附,都顶着朝廷给的封官帽子,却绝不容朝廷插手,夺其根基。田佑恭对朝廷最为恭顺,要他出兵打仗,二话不说,可朝廷真要改思州为内州,设流官收赋税,王冲相信田佑恭会施展浑身解数抗拒,甚至可能造反。田佑恭都是如此,更不用说其他藩夷。
基于现实,王冲绝无在西南推“改土归流”之心。只是有后世民族大一统的心理影响,对诸藩夷踞地自主这种状况有些不爽而已。他很清楚,自己不可能跨越历史,一步到位。
他所召集的藩夷,在之后几百年的风云变幻里,命运也随天下的命运起落,最终还是与中原融为一体,只是过程非常血腥。
古蔺的奢氏现在还不起眼,之后崛起为永宁奢氏,罗国也演化为水西罗氏安氏,到明时因抗拒改土归流,酿出奢安之乱。播州杨氏,到明时也因抗拒大势,演出杨应龙之乱,以致有万历三大征的播州之战。至于僰人,明时平都掌蛮,更将其灭族。
中原王朝将藩夷之地纳入郡县体制,这是不可抗拒的大势,不管中原之主是谁。只是在宋时,这个势头仅仅初露端倪而已,还有好几百年的演化。
王冲的西南策,真正用意是借徽宗朝时权臣乱政的时机,将朝廷之力分出一小股来,给这个历史进程加点速。而所用的手段,当然不是如元明清那般酷烈和直接,就是以利相诱,聚其合力而已。
王冲能给什么利呢?眼下来说,遏制罗国,对这些藩夷就是一桩大利了。在这个过程中,王冲再引导这些藩夷上层中的年轻精英,认识到天下之大,朝廷所给的富贵舞台之阔,激发他们的雄心壮志,这不仅是他们的大利,也是王冲的大利,更是朝廷,眼下这个昏聩腐朽,丧钟将鸣的朝廷的大利。
能拉拢这些年轻人,王冲的谋划也算成功了一半,只是交情好的田忠嗣都直言要利,其他人当然也不会被几堂课给感动,这只是开始。不过交情终究是交情,如果能再多几个田忠嗣,后面的事情就好办得多。
“此时怎么就没出奢香这种人呢……”
王冲抒发着含义丰富的感慨,内心深处,更将明时的奢香奢夫人,与罗蚕娘的娇俏身影叠为一体。
“这个王冲,用心很深啊,他到底想要什么?”
“不管要什么,反正咱们心中有数,还是专心把他教的军事学到手。”
“此人如此年轻,却有偌大心志,还掌着这等大事,前程不可限量,咱们还是多想想该怎么深交。”
“他是朝廷命官,兴文寨几乎是他家之地,富贵不缺,我们能给什么?”
“竟然用僰女为教头,估计好女色,咱们是不是献个族女……”
夜里,各家头领的帐篷里都在窃窃低语,这是播州杨氏叔侄的讨论。
南宁州龙延昊对部下吩咐道:“跟家里人说,找几个姿容出众的女娃来。”
田忠嗣更与亲卫夏大均商量道:“朝廷已召我爹入觐,估计会有恩赏,官爵会再上一层,你看看,我们田家是不是有资格与守正结亲?”
夏大均摇头:“少君曾说过,王提点有心进学,既有进士之志,娶藩夷女子为正妻这事,就有些骇异了。”
田忠嗣叹气,皱眉道:“把嫡妹送去做妾可不行,可送旁支族女为妾,又于事无补……”
王冲在算计着该怎么笼络这些藩夷头领,这些人也在算计着该怎么笼络他,通过他本人得利。(未完待续。。)
ps: 【1:宋时大理国的主体是白蛮,即后来的白族,而罗国、罗殿等地则为乌蛮,明清时被称为“倮罗”。这两族的渊源有几种说法,但不管是当地土著,还是自青海藏地迁来的古羌氐人,都自成体系,不像苗瑶壮等族属于中原南迁一脉。】

第一百六十四章 君子反水危崖现
王冲都不在大营宿夜,只留王世义和吴近,自不知一片片桃花云正朝头上罩来。
他夜里都宿在大营外的女兵小营里,女兵小营又紧邻兴文寨僰兵营,这也是为安全计,落在各家头领眼里,自成了嗜好女色的另一力证。
不过看此时王冲在寝帐中的表现,各家头领似乎还真没冤枉他。
“解开……”
王冲坐在床上,朝立在身前,只着亵衣的罗蚕娘下令。
少女扭着脚尖,使劲摇头。待王冲略带怒气地哼了一声,才用微微颤抖的手,解掉亵衣的衣带,拉着衣襟左右分开,露出粉红的绣花肚兜。油灯昏光下,暴露于外的小半胸脯,在锁骨的勾勒下,反射着迷蒙的光晕。
少女手虽动作了,却视王冲为虎狼一般,脚下退了一步。王冲更不高兴了,冷声道:“靠过来!”
少女畏畏缩缩上前,见王冲伸手,轻呼了一声,脑袋赶紧侧开,长发荡起,不过十四五岁光景,这一刻含羞咬唇的姿态,却已溢出撩人风情。
可惜王冲却不解风情,他扯着肚兜下角,略显粗暴地往上一掀,少女腹部顿时尽落于眼。没有一丝赘肉,小巧的肚脐更展露着青涩之气。
这一揭,少女低低抽气,脑袋压得更低,不敢与王冲的目光碰上。而王冲的目光就紧紧落在她的腹部,一道粗粗的青紫印痕格外醒目。
用手指压了压,少女蹙眉,发出蚊蝇般的呻吟。王冲训道:“你还知道痛!?拆掉皮垫的时候怎么不知道?”
罗蚕娘的弩在弩端装有皮垫,用作俯身上腰勾时。腹部与弩端相触的缓冲。她终究是王冲的房内人,王冲可不想让她连手带肚子都长着茧子。
罗蚕娘无力地辩解道:“皮垫总有些不方便……”
大概是王冲的手冷。说话间她下意识地小腹运气,轮到王冲盯着她微露轮廓的腹肌暗暗抽气,都能看到六块了……
放下肚兜,王冲再道:“腿臂用劲!”
罗蚕娘不知他用意,但还是乖乖照办。王冲一手抚小腿,一手摸手臂,膝窝腋窝同时被袭,她猛然跳开,嘻嘻笑出了声。嗔道:“官人讨厌!又挠人痒痒!”
那丝羞怯风情顿时散掉,代以满满的童稚之气,王冲却心中哀叹,快成肌肉娘了……
“从明日开始,不准教,也不准练了。”
王冲下令,罗蚕娘楞了好一阵,眼里包着泪水道:“官人,为什么?是我哪里作错了?”
王冲瞪了她一眼:“我可不想睡觉时抱着一身腱子肉的汉子。”
罗蚕娘此时脸上才绽开一丝红晕。乖顺地噢了一声,整理床铺时却嘀咕道:“官人不抱不就好了?反正有银月姐、有香莲姐和玉莲姐。”
已上床的王冲闭眼道:“不抱总得压吧,谁愿意身下硬邦邦的……”
罗蚕娘暗啐一口,脱了亵衣上床。小心翼翼爬过王冲。到了内侧,压住微微急促的呼吸除下肚兜,身上只剩一条长及膝上的亵裤。她再暗暗运气。捏捏肚皮,心中凛然。果然是硬的呢。
不练弩了,那还练什么呢?总得练点什么。不然自己还有什么用处呢?像银月姐那样练飞刀?
少女一肚子心事,如往常那般背着王冲躺下。她虽是王冲妾室,却还没圆房,此时与王冲同床共枕也不为香艳之事,而是安全。只要出门在外,王冲床上都得有人陪伴,以防意外。之前是李银月,现在是她,香莲玉莲都还没机会轮到这差事。
可就像王冲非要她脱掉肚兜一样,护卫和亲昵之间的界限本就模糊。刚刚躺下,王冲就将她揽入怀中,手更穿腋而过,握住一只小乳鸽,少女顿时浑身一僵,她到现在还不太习惯。
尚幸王冲没有进一步的动作,感受着背后宽阔胸膛的有力心跳,少女身心渐渐放松,就觉置身港湾,再不觉风浪险阻。暗道官人真是奇人,每日读书练武办差,怎么苦着自己怎么来,可忙完之后,又是怎么安逸怎么来。
这么想着,忽然觉得自己不练什么,也有用处,便按住王冲的手,让自己的小胸脯牢牢置入他的掌中。迷迷糊糊时,还闪过一个念头:官人会不会嫌小?
大有大的好处,小有小的韵味,王冲品着掌中滑腻,心神极度放松。而当少女打起细碎呼噜时,他却两眼清亮,大脑急速转动。
一张一弛,文武之道,在本事和学问上,他舍得苛待自己,而放松下来,却又不惮背上奢糜乃至好色之名。他自认不是超人,可以一根弦绷到死,真要那么做,时间久了,绝对会心理畸形,以至成变态。
当然,这也不意味着劳累过后就真的放纵,放松与放纵的界限他还是守得挺牢。就像怀里的少女,按说他在这一世刚品过男女滋味,此时娇躯在怀,哪能忍得住,可他就忍得住。这里毕竟是军营,身边毕竟是数百藩夷。而让他能克制的另一个原因,则是手中的稚嫩乳鸽清晰地提醒他,放在前世,怀中还是个未成年少女。
思绪翩翩,由怀中人想到自己眼下作的事,都是青涩稚嫩,不知未来。再想到自己的整个谋划,也只是如现在这般,旁敲侧击,未及要害,真的能成么?是不是该考虑在其他方面也铺开,不能一直沉在这个局里?可自己力量依旧微弱,又怎么着手其他布局?
想来想去,王冲心中那股时不我待的感觉就越来越重,十年……不,只剩**年了,看似漫长,也不过是弹指一挥间。
滋州承流的西南诸夷蕃兵上番校阅事,也如弹指一挥间,两个月很快就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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