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渊大唐》第2/268页


真可谓“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就在薛枫准备放弃的时候,他的眼前猛然一亮,出现了一片大的开阔地,居然是一个芳草幽幽的深谷!耳中传来啾啾的鸟鸣,哗哗的流水声,迎面而来的清新的空气,湛蓝的天,林木茂密――这一切,犹如梦境一样,薛枫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

痴痴地站在那里,身后却传来巨大的声响,猛回头,身后的裂缝慢慢合拢了,不一会,就形成一面平整的崖壁。上面,还生长着淡绿色的青苔和一丛丛杂草。

轰!是薛枫直挺挺仆倒在地的声音。

※※※

嘴唇发干,薛枫睁开了眼睛。眼前,是一间破败的茅草房,房内除了自己身下这张土床外,只有一个陶制的大水缸。除此之外,别无他物。这是什么地方?揭开身上盖着的那一床破破烂烂略带霉味的薄棉被,他吃力地撑起身子,坐了起来。

茅草房的草帘子一掀,一个白发苍苍满脸菜色(营养不良的样子)的年迈女人走了进来。

薛枫惊讶地望着她――破旧的灰色的宽袖对襟衫,青色漏几个小洞的长裙,腰身部位系着一条宽约四指的黑色袍带,前面垂下两条飘带。老女人颤巍巍地走过来,“公子,你醒了,要不要老身去给你弄一碗水来?”

薛枫的意识飞速地运转着,看着装束,听着说话的语气,难道?天哪,一念及此,他差点没再次晕了过去。半响,他犹豫再三,张嘴问道:“请问老妈妈,这是什么地方?”

“这里是绛州府龙门县的大杨庄,老身薛杨氏。”老女人坐在了床边上,眼睛望着薛枫,分明也有不少疑惑。

“绛州?”薛枫心里一颤,又问:“老妈妈,现在是什么年代啊?”

“大唐贞观18年啊!公子,你是什么人,怎么昏倒在绿幽谷里?”

大唐贞观18年!薛枫腾地一下跳下床,脸色变得惨白,望着这位面色憔悴慈祥的老人再也说不出话来。我的老天!居然来到了唐朝贞观年间的古代社会!居然就这样从现代社会走到了大唐!作为历史系硕士研究生,他自然知道,唐朝贞观元年(627年),唐太宗分天下为10道――关内道、河南道、河东道、河北道、山南道、陇右道、淮南道、江南道、剑南道和岭南道。绛州归属于河东道,就是现代山西省河津一带。

脑子里一片糊涂,千万个为什么盘旋在脑际。最后,索性不再想。叹息一声,既来之则安之吧。

想到这里,他冲薛杨氏苦笑了一下,只好编起了谎言,“老妈妈,我叫薛枫,是――是西域人,向往大唐繁华,全家迁往长安定居,不料,路上遭遇强盗,全家人被杀,财物被抢,只我一个人在仓惶中逃到了这里。”他也只能编瞎话了,否则,这唐朝老太太非把他当神经病不可。

薛杨氏怜悯地看着他,“可怜的孩子,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了。你也姓薛,真是缘分啊!如果你不嫌弃的话,以后我……”

第三章生存之道

薛枫望着薛杨氏慈善柔和的脸庞,心里一动,渐渐地,油然而生一种亲切感,情不自禁地悲从中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高呼一声“母亲”,号啕大哭起来。这倒不是装的,他想起了自己的父母亲人,一想到再也回不去,要一个人孤零零地生存在一千多年前的大唐王朝,不痛苦才怪呢。

“起来,孩子,今后,我就是你的亲娘。俺们娘俩相依为命,好了,孩子,不哭了!好好活着,就是对亡故亲人最大的安慰。”薛杨氏双手拉起薛枫,脸上泛起慈善的笑容,伸手替他抹去了脸上的泪珠。

“母亲,家里就你一个人吗?”薛枫逐渐冷静下来,止住了哭声,慢慢站起身,转身看了看四周。

“唉,一言难尽啊。你的父亲早逝,留下我和你的兄长薛青。然而,贞观10年,你兄长他突然得了一种怪病,短短几天就不治身亡。现在如果在世的话,他已经35岁了。”薛杨氏抬起袍袖擦了擦湿润的眼睛,继续伤感地说,“我们家原来是龙门县有名的富户,家里粮田百顷,家仆数十人。可自从你薛青兄长过世后,薛氏的大伯薛雄欺压我一个妇道人家,连哄带骗,硬是将家产全部霸占了去。无奈之下,我只好在众乡亲的帮助下,来到这里,以给别人洗洗补补为生。今天,我到绿幽谷里的小溪边浣洗衣服,看到你昏迷在草地上,于是,我就让几个乡亲帮忙把你抬了回来。”

“孩儿多谢母亲的救命之恩。今后,孩儿一定不会让母亲再吃这么多苦了。”薛枫情不自禁地依偎在薛杨氏的怀里。这倒不是装样,他对薛杨氏,有一种无法形容的亲近感,好似,她就跟他的亲娘一样。

思绪如潮,心怀激荡,一边思虑现在,一边怀念过去,他半靠在薛杨氏怀里,慢慢昏睡了过去。

……

就这样,22岁的现代青年、双科硕士薛枫在唐朝绛州龙门县的大杨庄定居下来。在薛杨氏和众乡亲的帮助下,他很快有了自己的唐朝户口――大唐绛州府龙门县大杨庄薛杨氏之子薛枫。当然,薛杨氏也没少费口舌,跟乡邻们编造了一番善意的假话。所幸,乡野之人多心思简单,死地善良,再加上薛杨氏为人一向仁厚慈善,很快,薛枫便得到了周围乡民的认可。

人是安定下来了,可生活问题怎么办?薛杨氏的日子本来就过得穷困不堪,再加上薛枫,靠洗洗补补赚来的哪点粮米根本就无法维持两个人的生存。

说实在话,薛枫虽然满腹“知识”,也年轻力壮,但从工业文明的现代社会突然来到古代王朝,两眼乌黑,他真不知道自己该干点什么、能干点什么。

看到他愁眉不展烦恼的样子,薛杨氏苦涩地笑了笑,犹豫好久,才从一个破包袱里摸索出一些金银首饰。“枫儿,你进来一下。”

站在茅草房外望着天空发楞的薛枫,慢慢回转身来,懒洋洋地应了一声,走进房去。

“枫儿,这些,是当年为娘的陪嫁品,你拿去集市上的当铺换点钱,买点面粉回来,娘给你烙饼吃。”薛杨氏笑着伸出手去。

“母亲,这可如何使得?你还是留着吧,我再想想别的办法。”薛枫脸一红,连忙摆手。

“孩子,快拿着吧,为娘留着这些也没用,人都老了,也不过就是一点念想。”薛杨氏走上前来,把几件闪闪发光、做工精致的金银饰品用一片破绸布包裹起来,塞在薛枫手上,“出了庄口,一直往南,大约2里,就是集市。”

薛枫被薛杨氏推着出了门。

薛杨氏住在大杨庄外北头的一个偏僻的角落。时下是夏季,约两米宽的土路两边,是大片大片的即将成熟的麦田和谷田,也有一些地方种植着绿油油的苜蓿和蔬菜。

没有风,阳光恶毒。薛枫抹了一把汗,整理了一下自己身上这一套虽破但却很洁净的“唐装”(薛杨氏儿子的遗物)――天蓝色的布衣圆领袍衫,双袖宽大,这让他很不习惯。

望着一眼望不到边的农田,薛枫心里感叹:当真是大唐贞观盛世啊,在古代,农业发达代表着社会的繁荣,从眼前分布规范、整齐有序的农田布局来看,唐初的农业生产水平已经到了一个相当高的水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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