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湉天下之剑谍》第52/126页


这个所谓龙湉,其实就是龙军。他冒名龙湉,就是为了扰乱对方的视线。

他找了一个最显眼的位子坐下,翘着二郞腿,要了一碗茶,一包瓜子,一枝花,悠闲地听起戏来。

所有的狗们都在等疯狗发出动手的指令,有两个装成卖糖果和倒茶的,就在龙军身边不远处有意无意的游荡,抢占了最佳出刀的位置。连那条侏儒装的狗也在龙军脚下轻嗅添食。

这是最好的时机。

只要疯狗作一个微小的暗示,至少有一把刀、一只滚烫的茶壶、一口张大的利嘴会马上招呼到龙军身上。

绝对是万无一失。

疯狗却没有任何动作,他的掌心竟然因紧张而起了汗。因为他拿不准龙湉还有没有同伙,吃不透龙湉现在有多高的武功。

更重要的是,他心里居然有一丝犹豫,甚至还有一丝不祥的感觉。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他也说不清楚。

龙军忽然站了起来,拿了一枝花,往后台走去。

疯狗的眼睛一下子亮了,因为事先定下的计划中,格杀龙湉的地方就是后台。他立刻发出指令,悄悄地跟在龙军身后,掩杀过去。

后台有一处换衣间,此次带来的最精锐的八只野狗全数藏身在哪里。

疯狗虽然只剩下一条腿,动作却很快,龙军刚入后台,他就如风般而入。里面却没有人,一个人也没有。

只有死人,八个死人。

这八人分藏八处不同的地方,有的在房梁上,有的在屏风旁,有的在桌子下,有的在铜镜后,是谁能在一瞬之间,将八人杀于刀下?

疯狗只觉一股冷气串上背脊。

就在这时,他忽然看到一阵刀光,只有刀光,却没有人。因为刀光实在太快,快得让他根本看不到人!

刀光过后,他惟一的一只腿就突然从身体分离了,永远的分离了。然后,他就似散了架一样倒了下去。

倒地之前,他还看到了无比惨烈的一幕:惨叫中,紧跟进来的十条土狗,一个个似被扔的石头一样,回飞了出去。

“回去告诉你的主人,要他在家里洗干净等着我,很快就会轮到他了。”这是疯狗最后听到的声音。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外面,《窦娥冤》第一场刚好谢幕。

二十九、快意

谁是江湖上最令人恶心的人?被问的十个人,有十个都肯定会回答:“柳凡”,绝不会有第二种答案——这一结果得到了武林“疯神榜”的确认。

这么说吧,此人一上街,行人要么作鸟兽散,要么向他扔鸡蛋,要么向他吐口水,要么背身不敢看。

作为江湖历史上最强的废材,在长安大道被砸了两包墨汁,把老家伙吓一个张口结舌,这还算小儿科,对他倒不算新鲜事。前两天刚被人砸了马车,要往上回溯几年,还有被人泼粪的,有句话叫泼水难收,其实泼粪同样也难收——他被泼粪的时候表情十分精彩,现场看到的人事后形容“一脸的不可思议状”,猜测老家伙内心可能又惊又喜——俺老而不死的七十多岁了,居然还有如此魅力。

柳凡就是这样一个古来稀的老不死。

平常人也没什么,问题是,他是柳风的大伯,是目前柳园健在的辈分最高的人。连柳风一见到他都头疼,可他却活得越活越精神,好像还要“健在”几年,好像一直可以“健在”下去。

柳风私下里也劝大伯少出门,怕引起不必要的轰动负效应,可越劝这老家伙越喜欢出去。按他的说法,理由就是“凡是别人反对的,我就支持,凡是别人支持的,我就反对。”

一不留神就出去了。

其实,也不是不留神,柳风还专门安排人明为保护,实为看管他。可是,这些人一见到柳凡就走神,不是跑得远远的,就是昏倒在地,不是蹲在地上呕吐,就是笑破了肚皮。

柳凡的这种类似现象其实与近年来在江湖开始泛滥的一种“犯贱心理学”有关,这种“心理学”肇始于流行。比如簪花,又称插花,是将花朵插在发髻或冠帽上的一种装饰方式。所戴的花可以是真花,也可以是用丝帛制作的假花。

这本来是妇女的打扮,可是,这天柳凡居然也头戴簪花、以香熏衣、涂上唇膏,高高兴兴外出秋游,敞开上衣,露出浑身刺青,招摇过市。

行走于流行的江湖。

他身上的刺青,刺的是所交往过妇人的姓名、年龄、形貌,非常详细地一一刺在身体的各个部位,他把这种刺青图案称为“情人针史”。还曾赤裸上身,专门到这些妇人家门口,挨家挨户袒衣讨钱,美其名曰“回头是岸功德钱”。

这些妇人后来不是再也没脸出门,就是找根绳子上吊了事。

从柳园的大门到长街的尽头,不过几百丈的距离,柳凡就收到了二十七只鸡蛋,三把青菜,五只西红柿的“致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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