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4》第18/32页


“是的,我认识。说实在的,我今天来也是为了告诉你这件事。那女人以前曾经是
我的门生,是个有点与众不同的女人,她到我那儿是学油画,绘画虽然不是我的专业,
但教外行女人还可以应付。”
“那是什么时候的事?”
“已经是两年前的事了,她当时刚从女子学校毕业,每天到我的雕刻室里来,学了
大概有半年。”
“你认识她妹妹间子吗?”
“不,关于她家里的事我一无所知。我和宫子是在一位当女子学校绘画老师的朋友
家里认识的,她好像喜欢我,所以常到我家来,不知不觉就在我的家里学起油画来了。”
“这么说,第一个受害者和你并非毫无关系,也就是说在这次事件中,犯人有意安
排使你受怀疑也并非偶然?’”
小五郎忽然意识到这一点,惊诧地瞪着创人的脸。
“是的。我想犯人会不会是知道我和宫子关系的家伙。”
“但她和你的关系只不过是学习绘画的关系吧?”
小五郎对创人给“关系”一词加上了一种语调丝毫没有疏忽。
“不,那可不一定。”
创人不由自主、蔫不唧地笑了起来。
“这话怎么讲?”
“宫子这姑娘确实有点与众不同,怎么说呢,叫浪漫主义者?还是……总之,她是
个幻想家吧!我这副样子究竟哪点好呢!可姑娘却对我表露出超出师徒关系的好意广
小五郎听了这话,情不自禁地审视了一下创人那骸骨般的面孔。站在同性的角度来
看,这副面孔应该说与爱情无缘。但对喜欢幻想的少女来说,比起外貌,或许雕刻家的
那种气质更合乎她的理想吧?
“可是,我怎么也不喜欢那姑娘。怎么说好呢;她有一种无论如何也不能叫人喜欢
的地方,命中注定吧!我和她总是合不来。她越表示好意,我越不以为然。后来甚至连
看都不想看她一眼,无可奈何地断绝了和她的师徒关系。”
“是不是人长得不漂亮?”
“不,也并不是那样。也许不能说漂亮,但还算可以吧,反正不丑。”
“不对劲啊!叫你这么一说,你被卷进这次事件的理由不是搞不清了吗?如果你和
宫子小姐的关系密切,那倒好说,听你刚才的意思恰恰相反。而憎恨宫子小姐的人要加
害于你,这岂不令人费解吗?”
“是啊,关于这一点,我也是一点儿摸不着头脑。也许并没有什么理由,只是因为
我的雕刻室正好处于理想的位置,所以才有心把我装扮成嫌疑犯的吧!如果真是这样,
那这家伙也太无情了,他竟想把我烧死呢,要不是园田刑警救了我,我现在不可能在这
里跟你说话。”
“所以,如果出于偶然选中了你的雕刻室,我觉得你也太倒霉透顶了!即便是个无
可救药的人,他企图烧死无冤无仇的你,我也认为有点太过分了。这里面一定有什么原
因吧?”
小五郎说完这话,目不转睛地盯着对方的眼神。创人也看了侦探一眼,但表情似乎
很不自然。于是两人缄口不语。面面相觑了大约有一分钟。
“小五郎先生,你是不是在怀疑我?认为我伪装成受害者,其实是真凶手,因为这
样的实例有很多嘛!”
创人瞪着大眼睛,直截了当地说。
“哈哈哈哈,是啊,刚才我是那么想了一下,但在听你讲话的过程中,我明白过来
了,你不是能干杀人那种勾当的人啊!”
小五郎满不在乎地对创人笑了笑。
“那么,你同意我作侦探助手了吗?”
“唉,我当然同意。今后也许会有非你不可的工作呢!”
小五郎意味深长地说。然后一面莞尔而笑,一面注视着雕刻家骸骨般的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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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人的影子
当天晚上。
麻布区S街相泽丽子家由四名便衣刑警守卫着。刑警们穿戴得毫不引人注目,有的
在前门,有的在后门,还有的在墙外的暗处,一边踱来踱去,一边注视着每一个过往的
行人。
不用说,小五郎肯定也在什么地方担任着夜间警戒,但不论是相泽家的人还是刑警
们,对此都一无所察。他也许装扮得让人无法辨认,独自潜伏在一个出人意外的地方。
丽子在父亲相泽氏和今晚也前来拜访的白井清一的保护下,在最里头自己的房间,
以闲聊的方式排遣着不安。
面对院子铺着八块榻榻咪的日本式房间,装饰得像西式房间,里面摆着桌椅,有一
面墙边陈设着钢琴,墙壁上挂着新崭露头角的西洋画家M氏的风景画等,沉静谐调的色
彩表明了主人有着高雅的情趣。
面对院子的日本式拉门外面,还有一扇玻璃门,被关得严严实实的。自从被提醒要
注意“吹笛’以后,即使在大白天,也从不打开玻璃门,睡觉时,甚至把平时不太使用
的玻璃门外的木板套窗也关起来。
丽子身穿纯白色丝绸衬衫,疲惫不堪地倚靠在扶手椅上,苍白的面容没有一丝血色,
显现出一种与平素不同的美。
当三人话题说尽沉默无语的时候,女佣人打开隔扇送来了一封信。
“唉呀!是琴野小姐来的,约好要拜访她的,可招呼也没打就放弃了,一定是为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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