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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尔吉可不后悔,他的付出有了回报。格拉兹爱娜的态度发生了明显的变化。按照她的成见,阿尔吉不再是野人,成了真正的人。
  从这时起,他们之间的关系突飞猛进,他们迅速坠入爱河。阿里・洛德士说得不错,撇开他的聪明才智不谈,阿尔吉确实很英俊。他身材高大,体格强壮,动作优雅。而且长期的漂泊生活使人感到他动作柔软、轻盈、协调。另外,勒柯吉给他传授了无穷的知识,他表现出一种善良和正直,这也足够赢得一个女孩子的芳心。
  从那天起,阿尔吉和她已心心相印,如胶似漆。光阴茬苒,狂风暴雨与他们无关,三九严寒能把他们怎么样。天气越糟,他们越亲密无间,反而不希望看到云破日出,晴空万里的天气。
  他们对天气的变化漠不关心,但绝大多数人的看法截然不同,一旦天气晴朗,他们便兴高采烈。营地一下热闹了,人们倾巢出动,拖着长期呆在家里而变得麻木迟钝的腿在外走动,而大嫂们看到老朋友们喜笑颜开,她们一家接着一家地串门。值得注意的是,亲热的对象绝对不是他们共同生活了十五天的人。
  天气转晴,卡洛里开始和木工一起修理维尔-捷小艇,他们上次就帮过他。他们得自己做各项准备工作:砍树、锯开,这就花了一个月的时间。由于可能还有坏天气,工作是断断续续进行,所以最少还是需要三个月。
  卡洛里和伙伴做准备时,勒柯吉为了给自己和伤员弄些新鲜的食物,带差狗出去打猎。在寒冷的天气,大雪覆盖着平原、群山。冰冻三尺的大地上无法见到动物的踪迹,森林里躲着很多动物:美洲驼、原始羊驼、小羊驼和狐狸。草原上还有山鸟、山鹑、山鹬和沙锥。当然不应忽略半岛上成群结队的海鸥……还有许多鲸鱼露出海面换气,海豹在沙滩上嬉戏。
  可是这个天气无法钓鱼,无须鳕、七思鳗鱼群只有在夏季才来霍斯特岛。冬天,它们沿阿格尔运河和麦哲伦海峡北上。
  这次外出捕猎,勒柯吉不仅带回了很多野兔,还打听到李威利四家人的情况的。他们由于不愿离营地太近,于是在内陆几十里远的地方安顿下来。这四家人与其他人格格不入,他们是李威利、高尔敦、吉麦利和伊万罗夫。其中三个人曾陪同勒柯吉、阿里・洛德士考察小岛;另外一个作为移民代表去过奔塔-阿尔那斯。李威利回来后,这几个志同道合的人一致决定远离大伙,搬到另外一处居住。这四个人,以农活为主,思想观念一致。他们为人正直,身体健康、强壮,与帕德逊贪得无厌的性格大相径庭,与约翰・拉姆意志薄弱迥然不同。他们是劳动者,活着就必须劳动,他们强迫自然干活。他们的妻儿老小也是劳动者,虽然不能像他们那样干活,但从不虚度光阴。
  他们志趣相投,所见略同,因此离群寡居,约纳丹号卸货时,必须伐木做栈道,看到这些原始森林,被其丰富的资源吸引住了,还从未有人在这里开采过。到了奔塔-阿尔那斯就想起了这事。当时,他们被告知必须在霍斯特岛呆上半年,便立刻闪过利用这个机会,开发森林的念头。由于确定了目标,他在奔塔-阿尔那斯搞到了锯木厂的基本设备,装上小艇,同时运回来,伐木确实会给他带来丰厚的利润。森林不属于任何人的私有财产,因此李威利觉得到时候,问题自然有办法解决。树锯成木料,总有办法将它换成钱。
  他把这个计划偷偷吐露给了吉麦利、高尔敦和伊万罗夫,他们在约纳丹号上就已经成为知己,其他三人对他的计划拍手叫好,同时对自己不能有所作为感到惋惜。但事情往往是触类旁通的,他们很快也制定出了同样的计划。他们曾暗勒柯吉考察小岛,见过肥沃的土地,为什么不能试一试?一个人从事饲养?二个人从事种田?半年以后,结果令人满意的话,为什么还要离开?麦哲伦和非洲,都不是自己的田土,因此何处谋生无关紧要。即使劳动的结果相反,他们也只是付出了劳力,并没有多大的损失。人们只是没病没灾,身强力壮,体力是用之不竭的。即使白干半年,总比无所事事要值。开发这方沃土至少可以增强人的体力。
  这四家的男人有理智,妻子的举止庄重,孩子们身体强壮。别人办不到的事,他们一定能成功。他们拿定了主意,并得到阿尔特勒布尔和勒柯吉的同意与帮助,准备出发。
  移民们正向斯高奇维尔湾运送物质,这些人为出发积极做准备,他们用木头临时做了辆结实的四轮货车,车子简陋,但大而实用,上面堆满食品、种子、家具、日用品、枪弹药,以一言蔽之,开荒初期的必用品都带齐了,当然,还忘不了带上四、五只家禽。既然高尔敦准备从事饲养业,就必须带上兔子、牛、羊、猪。然后,四家人向北挺进,寻找合适的落脚点。
  离斯高奇维尔湾十二公里处,他们如愿以偿。这是个逶迤、辽阔的高原,西边是茂密的原始森林,东边是巨大的山谷,其中间淌着一条蜿蜒曲折的河流,河两岸的山坡上是茂盛的青草,形成天然的牧场,众多的牲畜在这里轻松、自由地找到食料。高原上是一层腐植土,将纵横交错、盘根错节的杂草清除掉,就会成为出色的耕地。
  几个外乡人一到就开始干活,最优先考虑的是用树干做墙,建四座小农庄。他们没日没夜地干,是为了今后住得更舒服、更安全。
  天气转坏,寒风、大雪无法阻止他们的工作干劲,他们争分夺秒,在勒柯吉来访时,就全部完成了。勒柯吉对他们人定胜天的精神赞不绝口。李威利正在建叶片车轮,以便利用河水的流动提供的动力将砍伐的木头自动传送下来。吉麦利和伊万罗夫已经翻整了田地,一开春就准备播种。高尔敦一家已为动物围好了饲养圈。
  这些努力可能会白费,但勒柯吉觉得,脚踏实地地干实事总比麻木不仁地闲着要可取。
  那些人跟孩子没什么两样,天气好,就出来尽情享受;天一阴,便像个缩头的乌龟闭门不出。天再一晴,又出来;再一阴,又进去,光阴白白流逝。可惜晴天少,阴天多,六月二十一日是南半球的冬至。
  在斯高奇维尔湾过了一段时间,移民之间重新调整住房。有的是因为不和,有的是因为新结下友谊,于是进行了对换。此外,小岛上的人群中已形成了几个小小的团伙。
  第一个有勒柯吉,两个印第安人,阿尔特勒布尔,洛德士一家,约纳丹号的全体船员,当然包括迪克和桑德。就像月亮围绕着太阳一样,他们都以勒柯吉为核心。
  第二个团伙同样是由本分、规矩的人组成:移民公司雇佣的四个工人,施密特、朱莱特、劳逊和佛克,另外十五人是交纳了费用,去作移民的工人。
  第三组是五个日本人,他们从不出头露面,过着离群索居的生活。人们很难见到这几个黄皮肤、黑眼睛的人。
  第四个团伙把费尔丁南・博瓦勒推作领袖,他以讲坛为战场,拉了五十来个移民入伙。只有十五到十二个是工人,大部分是农民。
  第五组人数有限。他们拜刘易斯・多里克为师,从他身上吸取思想养料。水手肯尼迪,厨师希瑞戴和其他五六个人紧跟着他。他们口口声声称自己是工人阶级,其实大部分人都是职业罪犯。
  而拉查尔・塞罗尼,约翰・拉姆和十来个酒鬼对参加团伙并不积极,他们只是被人牵着鼻子的傀儡,跟着那群斗士起哄。
  第六组,也是最后一组吸纳了所有剩下的人,他们又分成不同的派别,形成各个小团伙。但总的来讲,其共同特点是:毫无主见,随波逐流,意志消沉,对什么都不关心。一旦受到冲击便会逆来顺受。
  像愚不可及的弗里兹・格罗斯,性格暴躁的摩尔兄弟,他们不可能一连三、四天地去拜访同一个人。至于帕德逊,一向默默无闻,只是有利可图时才会抛头露面。他和布莱克、龙杰两个伙伴离得大家远远的,独自生活。
  说句实话,这些小团伙中,最善于投机取巧的要数刘易斯・多里克,他的那群信徒们生活美满幸福,最幸福的当然要算领袖本人。
  只要天气好,此人便会出动推销其理论。他心甘情愿地走家串户,浪费口舌。他鼓吹个人拥有财产是不道德的行为,一切东西大家应该均享。他频频得手,别人的东西只要中他意,他便会把它据为己有。当然,他嗅觉灵敏,知道哪些人不会买他的账,他就尽量不去惹他们。他专捡那些有气无力、优柔寡断、委委缩缩、呆头呆脑的人下手。他们被他的胆大妄为,劫富济贫的口号彻底吓住了,将自己的东西拱手相送而毫无怨言。他们稍有迟疑,就会看见多里克扫来的残酷目光,立刻就一言不发。这个昔日的教授从未像现在这么快活过,在他看来,霍斯特岛简直就是天堂。
  应该承认,他还算得上公正,因为他对相左的意见并不一概排斥。尽管他肆无忌惮地巧取豪夺,但同时公开宣称:别人抢取他的一切也是正常的。人们对他的慷慨大方拍手称好,可是要知道,他现在是一无所有。因此可以说,他决不会永远鼓吹这个论调。
  其弟子对老师亦步亦趋,虽然没有到那炉火纯青的技术,但也全力以赴。就一个冬天,不费什么事,这些一贯否定产权存在的人将大众的财富归为了己有。
  勒柯吉对暴虐专横的行为略知一二,他本人也是自由主义的鼓吹者,但对这荒诞不经的行为也大为惊讶。怎么样处置他们?以什么名义?他有什么权力来挑起争斗?
  而且,他现在更担心的是人口的死亡。随着天愈冷,生病的人愈多,他就愈显得力不从心。六月十八日,出现了第一个死人,这是个五岁的孩子,得了支气管肺炎,任何治疗都对他无效。这是霍斯特岛接受的第三具尸体。
  勒柯吉同样对阿尔吉的精神状况感到担忧。他发现他现在心烦意乱。一旦移民离开这里,这事如何了结?阿尔吉不愿意随格拉兹爱娜离去,而且在遥远的地方他会不会因郁郁寡欢和无法谋生而死去?
  六月十八日,阿尔吉比以往显得更加忧心忡忡。每次他从塞罗尼家回来,不用勒柯吉开口,他就会自动把情况告诉他。昨天晚上,塞罗尼又醉了,他对妻子拳打脚踢,幸运的是,下手不如以前那么狠。
  勒柯吉不由得陷入沉思,既然塞罗尼醉了,就说明他有办法搞到酒。难道水手们没有守护从约纳丹号上卸下来的物质?
  当阿尔特勒布尔被问到此事,也感到莫名其妙,因为监守工作从没有放松过。因此,每次出事以后,他都答应加强警戒。
  六月二十四日,冬至后的第三天,发生了一件大事。虽然不是他本人引起的,但和他有关系,而且,这事对他以后有着极深的影响。那天,天气晴朗,万里无云,微风徐徐。当时只有五、六度,空气干冷,土地僵硬。太阳挂在天边,泛出耀眼的白光。移民们都出来透空气。
  迪克和桑德,天气再坏都要出门,今天更不可能留在家里。他们出现在野外呼吸新鲜空气的人群中,与马塞尔・诺瑞利和另外两个同龄的孩子,正在玩跳房子游戏。他们太投入、太开心,根本没有发现附近有群大人也在找乐子。玩可不是孩子的专利,成年人玩起来也会乐不思彼。他们有六个人,正在玩滚球游戏,其中有与迪克发生过冲突的弗莱德・摩尔。
  终于,有个小球滚到孩子的房子里,桑德正全视贯注,他马上要赢,无意地把小球踢开了。立刻有人揪住他的耳朵。
  “喂,小家伙!”一个大嗓门,“怎么不注意点?”
  他的耳朵又被狠狠地拧了几下,软弱的桑德大哭起来。
  要不是生性好斗的迪克插一杠子,事情到此也就完了。
  突然,弗莱德・摩尔――真正的对手向他攻击――不得不松开桑德进行自卫。其同伙――顺手找了个武器――从后面狠狠打了他一下,他猛一转身,看到这个曾经冒犯过他的,无礼的小孩。
  “又是你,小毛孩!”他一边喊,一边伸出手,想抓住这个微不足道的对手。
  但是,抓桑德容易,迪克就不那么好对付了。他往旁边一跳,撒腿就跑。弗莱德・摩尔穷追不舍,破口大骂。
  游戏继续,每次当他要将对手抓住时,迪克总是突然拐弯逃脱。摩尔越走越恼火,但总是扑空。但这不是一场公平的游戏,他们之间的个头无法相比。尽管迪克多次逃脱,但终于快要束手就擒。
  这时,弗莱德・摩尔往前跨了一步,一伸手就可以逮住他了,可是他脚下碰到了一个倒霉的东西,一下失去了平衡,重重摔倒在地,伤得不轻,一下子站不起来。迪克和桑德利用这个机会跑得远远的。
  这是一根棍子将他绊倒,它是马塞尔・诺瑞利的拐棍。这孩子为了救朋友,使出了唯一的绝招,将拐杖插到他两腿之间。他为自己的成功正开怀大笑,并不觉得这是个英勇的壮举。但是,他已引火烧身,既然他这个残废失去了依靠,那么只好在那里坐以待毙,弗莱德・摩尔正向他逼来。
  当他怒不可遏地爬起来,马上跑到诺瑞利旁边,像抓小鸡一样,一把将他拎起来,这个孩子才醒悟过来,再也不笑了,发疯地尖叫。而那家伙根本不予理会,那双大拳头朝他脸上抽。
  有人从后面拦住他,拳头再没有落下来。一双强有力的手将他紧紧拉住,用责备的口吻说:
  “怎么了!摩尔先生……这可是个孩子!”
  谁敢教训他?他转过身,认出是勒柯吉。
  勒柯吉用镇定而更严厉的语气说:
  “还是个残废!”
  “关您什么闲事?”弗莱德・摩尔大喊大叫,“松开,否则!……”
  勒柯吉根本不理睬他,弗莱德・摩尔猛地一用劲想挣脱出来,但被抓得太牢,没办法,先放了诺瑞利,好腾出另一只手去打。面无表情的勒柯吉一动不动,只是加了一点气量,弗莱德・摩尔就疼得跪了下来。
  勒柯吉马上放开他。气急败坏的弗莱德手伸到腰间,拿出一把大刀,他目光凶狠,一脸杀气。
  幸运的是玩滚球的其他几个人看到情况紧急,连忙上来劝架,将他扯住。勒柯吉惊愕而忧伤地看着发狂的对手。
  当人怒不可遏时,便会冲动,便会不顾一切。面前的正是这样的人,一个活人,失去理智,变得疯狂,大喊大叫,口吐白沫,气都喘不上来。看到这,勒柯吉还能固执地坚持自由主义的理论吗?他不应该承认,在改造人的思想中,需要有一定的约束吗?
  “走着瞧,伙计!”这是弗莱德最后说的话,他被四个大个子抱得不能动。
  勒柯吉耸了耸肩,头也不回地走了。很快,他就将这次荒唐的搏斗忘了。这样做是否明智?后来,过了很久,发生了件大事证明,弗莱德・摩尔一直对他耿耿于怀。

  第五节 出现一艘船
  七月初,阿尔吉显得异常激动,因为出现了一位竞争对手。这人叫帕德逊,正是那位使他倾其所有搞到那套他穿上去感到如此自豪的西服的人。现在,他在塞罗尼家也插进了一杠子,他非常明显地在格拉兹爱娜身边转来转去。
  阿尔吉面对这种错综复杂的局面产生了一种绝望的感觉。
  一个半文明的、乳臭未干的十八岁小伙子面对的是一位财大气粗、成熟的男性,贫穷的印第安人觉得与腰缠万贯的人一争高低是令人难以置信的。尽管她对自己情意绵绵,但她所表现出的犹豫不决是可以忍受的吗?
  而实际上,她并没有犹豫不决。并不是像他所疑神疑鬼的,她只钟情于他,阿尔吉的纯情、年轻占有绝对优势,可以轻而易举地打败对手。这个爱尔兰人执而不化地纠缠不休是因为他对格拉兹爱娜和她母亲对他所表现出敬而远之的态度并不敏感。他每次和她们搭腔时,她们都爱理不理,假装没有他这个人。
  帕德逊并没有因此感到心绪不宁,局促不安,他依然如故,仍在搞阴谋诡计。到目前为止,他的冷静、执着是他取得成功的保证。而且他确实找到位盟友,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拉查尔・塞罗尼。虽然两位女人对他冷言冷语,至少,她的父亲对他和颜悦色,而且似乎对他追求其女儿很为赞赏。他们说话十分投机,甚至有几次,闪到一边,嘀嘀咕咕,好像他们所说的与旁人没有任何关系。但是,这个嗜酒如命和这个诡计多端的人,这个挥霍无度和这个视财如命的人能有什么共同语言呢?
  这些神秘兮兮的交头接耳也是导致阿尔吉忧虑万分的原因,而拉查尔的言行举止更使他忧心忡忡。这个倒霉鬼总是那副老样子,醉如烂泥。而且或长或短地隔不了一阵子,同样的悲剧就要在家庭中上演,只不过间隔的时间越来越短。阿尔吉每次都及时地把他酒醉的情况告诉了勒柯吉,后者又将事情的原委传告阿尔特勒布尔。但是,无论是勒柯吉还是阿尔特勒布尔都无法将拉查尔・塞罗尼如何搞到这么多酒查个水落石出。除了从约纳丹号的货物中救出了酒以外,霍斯特岛上根本就没有酒。
  在堆放食品的帐篷里确实有酒,由逃生的十六名水手日以继夜地看守。他们两人一组,共分成八组,每三个钟头轮换一班岗,其中也包括肯尼迪和希瑞戴。他们完全服从命令,每天要站无聊的三个钟头的岗,但没有一个人牢骚满腹。大家全都对阿尔特勒布尔表现出了唯唯诺诺。在他的指挥下,他们纪律严明,精神振作。虽然他们人数较少,但精诚团结却使他们力量壮大无比。当然这还不包括迪克和桑德,一旦需要,他们一定会伸出宝贵的援助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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