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una_dhlxj》第36/47页


  巴塔哥尼亚人无言以对。
  勒柯吉又说,“你们的兄弟还从未到过这里,为什么你们这次要离开国家去得这么远?”
  “领袖下了命令。”印第安人老实地说,“士兵只有服从。”
  “不过,”勒柯吉坚持地问:“你们的目的是什么?”
  “南边的大城市。”俘虏回答。“那里有金银财宝,印第安人很穷。”
  “不过,财宝还须要动手拿才行,”勒柯吉反唇相讥。“这个城市的居民,怕会自卫。”
  巴塔哥尼亚人露出不屑一顾的神情。
  “证据就是你和你的兄弟现在作了俘虏。”勒柯吉针锋相对地补充。
  “巴塔哥尼亚的战士多。印第安人收返回自己的国家,把你的兄弟拖在马尾巴上。”
  “你做梦,孩子!”勒柯吉耸耸肩说。
  “你们之中别想有一个人进入利贝丽亚。”
  这个巴塔哥尼亚人笑了一下,一股不相信的神情。
  “你不信我说的?”勒柯吉问。
  “那个白人已答应,”印第安人自信地反驳说。“他把那座大城市送给巴塔哥尼亚人。”
  “那个白人?……”勒柯吉惊讶地又说了一遍,“那么,你们中间有个白人?”
  但所有的问题再也没有结果,印第安人显然把知道的都说出来了。不可能再知道更详细的情况了。
  勒柯吉忧心忡忡地退了出来,这个白人,种族的败类和野蛮人沆瀣一气来反对其他的白人,他是谁,不管怎样,这可是个新动向,得抓紧,尽管阿尔特勒布尔按照所接收的命令,肯定会采取紧急措施,但加强利贝丽亚的军队力量不是没有意义的。
  晚上八点,勒柯吉率领的军队现在共计一百五十六人,其中有一百零二人是用巴塔哥尼亚人的武器装备起来的,马留在李威利的城堡里,他们现在全成了步兵。为了进入利贝丽亚,越过敌人的防线,勒柯吉显然不是采取强攻,而是智取。
  步行三个小时,到达可以看到城市的地方,天完全黑了下来,一种篝火勾勒出巴塔哥尼亚人营地的轮廓,营地围成一个大大的半圆形,右边靠沼泽地,左边依傍着河流,要溜过去是不可能的。
  勒柯吉让他的人原地休息,自己却走到更远的地方,考虑应该采取何种适当的措施。一束光在西北部闪亮,这是新镇的房子里反出的光。

  第八节 一个叛徒
  阿里洛德士和阿尔特勒布尔在勒柯吉不在时,自然而然地执行权力,没有浪费一点时间,而勒柯吉在此期间尽最大的力量拖住了巴塔哥尼亚前进的速度,他们应该感谢其领袖明智的战略拖延了敌人四天的时间,才使得他们有足够的时间来安排城市保卫战。
  两条大而深的壕沟,后面挖起的土形成护墙可以躲避子弹,并使突然袭击不可能。南边的一条壕沟长约二千米,从河流出发,然后是半圆折回,环抱着城市,直至沼泽地中止,它是天然的不可逾越的障碍,另一条北边的壕沟,仅长五百来米,同样从河流开始在沼泽地消失,并穿越过利贝丽亚和新镇的道路。
  城市就这样,四面八方都被保护起来,北面和东北面,是沼泽地,马匹会陷进去不能出来,骑兵不能通过,在西北面,并从西南到南面,有临时修道的防御工事,在西面是河流,形成一道水的屏障。
  新镇的居民已全部撤到利贝丽亚去了,带走了所有能带走的东西,并将房屋折毁。
  自头一个晚上起,在所有的工作完成前,在形势远不太严重的时候,人们就已经十分警惕地安排着哨兵,在护墙上,在河堤坡上,每隔三十米就有一个哨兵,全城共有五十多人不间断地从事这个差事,以监视周围地区,一发现有什么风吹草动,就立即发出信号。此外,还有一百七十五名男子,用剩余的枪支武装起来聚集在市区中心养精蓄锐、整装待命,所有的公民也都被分配到几支人马中各司其职。
  防卫工作没有比这更出色的了,在前面是五十人哨兵,在固定的时间,有一百七十五名保存的实力来更换他们,剩下的利贝丽亚居民只要听到警报信号,他们便摩拳擦掌,跃跃欲试,恨不得立刻投入战斗。讲武器,这些人确实没有,他们只有一些棍棒、大刀之类的东西不过,这些也不可小看,在肉搏时,或可派上用场。
  全体公民都得参加站岗,没有人能够逃脱,帕德逊因此和其他人一样,被强制参加,另外,不管他的感情如何,他对这个苦差,好像非常乐于服从,实际上,他的内心是如此的矛盾,无法说出自己是生气还是满意。
  在他站岗的时候思所看这个问题,这是他有生以来,开天辟地头一回分析情况。
  他对同胞,利贝丽亚城,整个霍斯特岛都心怀不满,甚至是恨之入骨。
  但仇恨在帕德逊心中只排在第三位,深仇大恨与真挚的爱情一样,需要有一颗热烈和宽柔的心,那种利欲熏心、惜财如命的人的灵魂可容不下这样宽广的情感,贪婪是第一位的,其次主要的感情是害怕。
  然而,他与同胞命运相连,休戚与共,所有的利贝丽亚人应同仇敌忾,团结一致,如果他所痛恨的这个城市真的被熊熊大火所燃烧,他也许很开心,但他首先是要赶快脱离这个火海,而现在他却无处可逃。在岛上巴塔哥尼亚人正在到处游荡搜寻,他们的凶悍是人所共知的,所以,保护这个城市就是保护自己。
  经过深思熟虑,尽管站岗放哨使他浑身上下不舒服,特别是守夜的时候,孑然一身,与黑夜为伍,不光没有快乐,相反还是十分危险的,他在黑暗中睁大眼睛,观察着动静,握着枪手扣着扳机,警惕地注视着一切,他内心情愿地去站岗放哨,而且还成了一个出色有哨兵。
  前四天,平安无事的过去了,但到第五天情况发生了变化,那天中午,人们看到巴塔哥尼亚人在城的南边安营扎寨。站岗守卫的工作显得分外紧张,敌人就在眼皮子底下威胁着他们。这天晚上,帕德逊在新镇马路和河流之间的北边护墙刚刚接班,从海港那边闪过一条强烈的光线,不再抱幻想,巴塔哥尼亚人开始跳起进攻前的舞蹈,也许他们已等得不耐烦了,马上就要进攻,而且好像就在他对面。突然,他的恐惧马上消失了,路被一条沟切断,河水引进来将它灌满,白天的时候他对这个工事信心十足,但现在看来却是不堪一击的,他看到人们穿过沟,爬上护墙,城市被入侵了……
  然而,他假设的进攻部队在沟边停下不休息,帕德逊离得太远听不到他们说什么,明白他们要讲很久,后来他们一阵忙乱,他们拿来木板,厚板和杆子,以使建一个临时通道。不一会儿,帕德逊感到放心了。这么看到新来的人成纵队前进,他们确实有很多人,枪在那将隐去的日光照耀下闪亮,走在最前头的人身材魁伟,其他人挤在他周围,他的名字家喻户晓,此人正是勒柯吉。
  帕德逊看到他,又恨又气。恨的是他对勒柯吉深恶痛绝超过任何人;苦的是因为他有这么多的武装补充进来,让他感到宽心。
  如果勒柯吉从这边来,这是因为他确成功地从新镇上来。当在黑夜里看到将新镇烧光的大火,勒柯吉临时决定一个行动计划效法巴塔哥尼亚,勒柯吉带着他的小队人马,从河流上游三公里处经过,穿过田野,向着像灯塔一样指引方向的火光方向前进。
  根据在城市西边闪亮的营地的无数篝火,他估计得很准,他们大队人马在那里宿,情况属实,那么在新镇方向只会遇到一小脱敌人,可以手到擒拿,将他们击溃,贵州省可以直接通过马路进入利贝丽亚。
  事情完全按照他们预计进行,那引起纵火焚烧港口的人对他们的到来大吃一惊,当晨他们因为找不到任何值钱的东西带走气急败坏,正准备忙着捣毁房屋,他们没有遇到抵抗,到处空无一人。他们放心了,甚至认为也没有必要站岗放哨。
  勒柯吉像天兵天将然出现在他们面前,子弹像雨一样从四面八方倾泻而来,巴塔哥尼亚慌乱成一团,落荒而逃,留给胜利者十五支火枪和五个俘虏。同时听到河的对岸传来枪响一场反攻的战斗令人不寒而慄,霍斯特人毫不耽搁,迅速进入利贝丽亚,战斗持续不到十分钟。
  勒柯吉出乎意料地返回,让帕德逊惴惴不安,三天后,他又一次感到惶恐,而且觉得后果不堪设想。
  这次轮到他值班,从晚上六点到凌晨两点值班的位置是在刚刚筑起的北边护墙一百米远处的河流堤上,在护墙和他们之间,依次分布着三个哨兵,这不是个坏位置,最后左右都有掩护物。
  当帕德逊来到自己的岗位时,天还亮着,他似乎觉得情况让人放心。但当夜幕渐渐降临时,他的恐惧感又油然而生。他竖起耳朵,又用眼睛朝前后左右浏览了一圈,想尽量找出一点可疑的蛛丝马迹。
  他往远处看,而危险却近在咫尺,忽然他听到一个人在低声喊他,但愿他没有被吓坏!
  “帕德逊!……”声音离他只有一箭之地。
  他差点受惊失声,但他忍住了没有叫出来。那人用可怕的口吻低声命令:
  “别出声!”
  那人又问。
  “你认出我来了吗?”
  这个爱尔兰人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无言以对。
  “希瑞戴。”在夜色中有人说。
  帕德逊终于喘了口气,那个说话的人是他的伙伴,而希瑞戴料到在这儿可以碰到他。
  “希瑞戴?”他用一种怀疑的腔调又说了一遍。
  “是的……小心点……声音小点……就你一个人?……你周围没有人吧!”
  帕德逊用眼睛四下搜了一番。
  “没有人。”他说。
  “别动!……”希瑞戴又命令道,“站着别动……别人看到你了……我过来,别朝我转过身来。”
  在堤上的草丛中有人一溜。
  “我在这。”希瑞戴趴在地上说。
  帕德逊还是冒险朝这个不请自到的人看了一眼,他肯定这家伙从头到脚都隐蔽得很好。
  “你从哪里来?”他又用从前的态度问道。
  “从河那边……我现在和巴塔哥尼亚人在一起。”
  “和巴塔哥尼亚人在一起!”帕德逊小声地惊叹。
  “是的!……在一年半以前,我离开霍斯特岛时,印第安人将我带过贝阿格尔运河,我想去奔塔-阿尔那斯,从那里再去阿根廷或是别的什么地方,但是在路上巴塔哥尼亚人劫住了我。”
  “他们把你怎么样了?”
  “变成了奴隶。”
  “奴隶!……”帕德逊重复,“不过,我好像觉得你是自由的。”
  “看!”希瑞戴直截了当地说。
  帕德逊顺势看过去,发现对方指给他看的好像是绑在腰间的绳子,希瑞戴动了动那根“绳子”后,认出原来这是一根细铁链。

当前:第36/47页

提示: 双击屏幕进入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