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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尔吉勒先生确实感到,这一回答包含着纠正的口气,勒柯吉并不认为这种纠正的行为,会使智利总督表示感激。
  “无论怎样情况,”勒柯吉先生懂慎地持留态度,“我并不认为约纳丹号的遇险者会怀念非洲拉各阿湾的土地。”
  “确实,总督先生,既然他们在那里还要受葡萄牙的统治,而这里他们不依附于任何人。”
  “那么,一切都完美无缺。”
  “完美无缺,”勒柯吉答,以附和的口吻。
  “另外,我们希望,”阿吉勒先生客气地补充道,“让智利与霍斯特的友好关系继续下去。”
  “我们也希望如此,”勒柯吉回答。
  也许看到霍斯特岛所推行的方法效果很好智利政府倾向将此推广到麦哲伦岛的其他地方。
  阿吉勒微笑着,言下之意已表达出来。
  阿里洛德士和议会的两位同事也参加了会晤,他有意的将话题打开,而讲了另一问题。
  “我们的霍斯特岛,”他说,“与阿根廷拥有的火地岛相比,能产生出许多有趣的思考,先生,正为您所看到的,一边兴旺发达,一边死气沉沉,阿根廷的移民,在布宜诺斯艾利斯政府的限制下,被许多繁琐的手续弄得束手束脚,航运也畏缩不前,尽管总督颁布了命令,但火地岛仍没什么发展。”
  “我同意您的说法,”阿吉勒先生说,“智利政府还要在奔塔-阿尔那斯采取完全不同的措施,当然不是让殖民地完全独立,我们可以提供更多的优惠,以使其走向繁荣。”
  “总督先生,”勒柯吉打断他的话,“不过在半岛中有座小岛,仅是块岩石,是个毫无价值的小岛,我请智利转让给我们。”
  “哪个岛?”阿吉勒先生问。
  “奥尔勒海岬的小岛。”
  “天呀,您要这个岛干什么?”阿吉斯先生很为惊讶。
  “在美洲大陆的这个最尾端,很有必要建一座灯塔,照亮海湾的来往船只,不仅仅是来霍斯特岛的船,那些打算穿过大西洋和太平洋的船也会受益。”
  阿里・洛德士、阿尔特勒布尔等人对勒柯吉的计划很了解,支持他的观点,都强调其重要性,阿吉勒先生并不想提出异议。
  “那么,”他问,“霍斯特岛政府准备建灯塔。”
  “是的,”勒柯吉说。
  “用什么钱?”
  “我对您的政府提出这个意见已经六年了没有任何一种结果,条件是智利政府将奥尔勒的主权完全转让给它。”
  “他们会答复您的,”阿吉勒先生说。
  信。除了信,没有别的,人们没有拒绝也没表示同意,他们吹毛求疵,这样的讨论可以持续几个世纪,这里,因为黑夜没有灯塔指行,船只在小岛常常发生事故。
  阿吉勒先生露出惊奇的神态,他比勒柯吉更为了解那些行政机构的那种“可贵”的工作方法,在他心里也不置可否,他所能做的是答应,凭他的能力,在离开此地回国后,向圣地亚哥政府游说,请予支持此项建议。
  应该相信,他信守诺言,而且他的支持也很有效,因此不到一个月,这个拖了多年的问题,终于得到解决,智利政府正式通知勒柯吉,同意他的建议,12月5日,在智利和霍斯特岛之间,一个转让证书签订,其中条文规定霍斯特政府成为奥尔勒岛的主人,条件上在此海岬的顶端建立一座灯塔。
  勒柯吉为此准备了多年,于是立即开工,按最悲观的估计,最多也只要两年就可完工,那就可以使航船安然地渡过这个令人恐怖的海岬。
  在勒柯吉思想里,这项工程是他最高的理想和杰作,霍斯特从过去的饥寒交迫,换成了现在的丰衣足食,和平安宁,教育普及,那么还有成千上万的人,使他们在两大洋交汇处获得安全,这也就是他的愿望。
  这是项完善的工作,工程一完全,他将为自己做点打算,辞去这些职务,他一直就认为这与他的思想,性格是背道而驰的。
  如果勒柯吉的统治是个专制的暴君的话,那他也不是个快乐的暴君,自己与权威格格不入,长期的行使权力,他是出于无可奈何而违心的,然而事实就是这样残酷,硬是被某些情况强迫他为此做了,但他一直是精力充沛,冷漠,忧伤的一个人,当霍斯特人几乎要完蛋的时候,他在人们的眼中的救星的身份出现了,他不得不面对现实,丢掉幻想,勇敢地做出了牺牲,尽管内心深处在抗议。
  在逻辑思维的假设中,思考只能在自然本能中出现,思考才有主见,思考理智和愿望才有相应的生命。他的思想茫然,复杂,像一个行将就木的人不愿瞑目一样,对于我们的错误,必须拿出足够的证据,以便说服我们,而且要重新捡起我们的信仰,便怎么也可找个借口。
  勒柯吉为了别人的危难和需要,为了怜悯不幸的父老兄弟而献出自己,超过了他自由的感情,是他善良的本性,现在,没有必要了。大家再不需要同情和怜悯了,于是他过去的信仰又暴露出来,过去那种绝对自由主义越来越强烈,就越是想要辞职。
  眼看着霍斯特日益兴旺繁荣,阿里・洛德士对勒柯吉的内心活动越看越清楚。当灯塔工作一开始,他就认为过去人们强加在他身上的工作即将结束了,他的这种欲望逐渐强烈,最终他将会明白无误地表达出来,阿里・洛德士平时和他谈心,提到人们对他的善行感激不尽,勒柯吉于是就毫不含糊的宣布了自己的想法。
  “我接受组织和殖民地的工作,”他说。“我定会忠于职守,完成工作,但工程一完,我的任期也就届满,我证明我希望为此,至少在地球的这一小块土地上,人类不需要主人。”
  “领袖,不应是个人主义,我的朋友!”阿里・洛德士激动地反驳,“您就是一个证明,不管人们说得如何天花乱坠,随便起什么名字,但没有权力就不可能有社会。”
  “我不同意为种说法。”勒柯吉回答,“我本人认为,人们不需要强制性的权力时,它就可以灭亡了。”
  就为此,勒柯吉对他的乌托邦思想,依依不舍,尽管他经历不少的变动,他对人类本性依然寄予厚望,可以不借助法律即可解决个人利益的冲突等困难。
  阿里・洛德士见他的朋友如此的固执己见,不听劝告,甚感悲观,他估计将要出现最坏的结果,甚至他希望在霍斯特居民的平静生活中,出点小事故,可以再给他们的领袖一个新的证明,说明他想法的错误。
  不幸的是,他的愿望真发生了,这事比他希望的来得更早。
  在1989年3月初的几天里,突然传来发现了藏量丰富的金矿,事情本身并不是悲剧,相反人们都互相庆贺,兴高采烈,就是最有理智的人为阿里・洛德士也为之欢乐鼓舞,对利贝丽亚人来说,是个节日。
  只勒柯吉一人十分冷静,他预见到这一发现将带来的后果,以及甚至是毁灭性的隐患。当人们都很高兴时,他却愁眉不展,对未来很是担忧。

  第十一节 金子的渴望
  发现金矿是在3月6日早晨。
  有几个人,其中有爱德华・洛德士原计划去打猎,一天清早离开利贝丽亚,来到距西南部二十公里的地方,在阿尔蒂丰岛西边结尾的圣特里博克斯的山脚下,延伸着深深的原始森林,通常霍斯特的猛兽为美洲狮、美洲豹,因为吃掉无数只羊,而被几乎斩尽杀绝,剩下的就逃到这森林里躲了起来。
  猎人在森林中搜索,在路上的打了两头美洲狮,当发现一只美洲豹时,他们到急流的小溪边。爱德华・洛德士在射程内开了一枪,打中了豹子左侧,但没使它受致命伤,它发出愤怒的吼声,跌过小溪,逃进森林,无影无踪。
  爱德华・洛德士已来不及了,补了第二枪,但没打中豹子,却击到一块岩石上,碎石飞溅到脚下,他由于对岩石特殊的外表好奇,捡起来仔细瞧了瞧,原本打算离开这地方。
  这是一块有着石英脉性质的石英岩,从这里面一眼就可以看出小金粒子。
  爱德华・洛德士对这个发现,非常激动,金子!……霍斯特岛地下有金子!这岩石就是证明。
  有必要大惊小怪吗?难道在火地岛的奔塔-阿尔那斯,在麦哲伦的巴塔哥尼亚地区没找到珍贵的金属矿吗?难道不是在四个世纪以来,人们从藏有金子的群山山脉中曾提炼了四百五十亿法郎的事实吗?
  爱德华・洛德士明白这个发现的重要性,他本想守住秘密,只告诉他的父亲,再转告勒柯吉,然而他们一同打猎的都仔细地看了这块岩石,因此保密是不可能的,于是就在当天,整个小岛全街道了,大家对这个发现产生了盼头和希望,这消息不胫而走,从利贝丽亚传到其他城镇。
  但是,这个季节不适合开采挖矿,几天以后就是秋分,寒冬即将来临,在霍斯特野外不可能开采作业,他们不会马上有结果。
  夏天在宜人的气候中过去,今年是殖民地建立以来获得大丰收的第十年,另外新开的锯木场在岛的胶地开起来了,一家用蒸气动力,另一家用瀑布落差发电运转,渔业及罐头满装船只,从港口出发,共有三万七千二百七十五吨的罐头运出去。
  随着冬天的来临,竖灯塔、建大厅、安装发动机等工作正在进行,尽管奥尔勒岛距离很远,跟阿尔带半岛约七十五公里,必须将物资从布满暗礁的海上穿过,但工作还令人满意,马上冬天就要来了,工作必须终止。
  如果像往常一样,刮来飓风和暴雨,一般气温没超过零下十度。
  利贝丽亚的居民再也不怕冬天,家家户户丰衣足食,安居乐业,在这里再也没有人忍饥挨饿,也很少发生犯罪和扰乱公共秩序的事,只有几起民事纠纷,一般都协商解决了。
  如果没有发现金矿,那就会没有任何麻烦发生,金子将会使人们利令智昏,以至可能产生严重的效果。
  勒柯吉没有想错,听到这个消息后,他就下了最坏的诊断,反复思考,越是觉得前途可怕,召开第一次会议时,他就毫不掩饰他的担忧。
  “这时,”他说,“正是我们完成大业的时期,只要摘取我们努力所获的果实就行了,这个偶然的发现金矿对我们有害无益,它将会给我们带来很多麻烦,甚至是毁灭。”
  “我的朋友,您说得太吓人了,”阿里・洛德士打断他的话,“他对此事并不悲观,如果说因此带来麻烦是有可能,但说毁灭!……”
  “是的,毁灭!”勒柯吉有力地肯定。“发现金子不可能留下任何东西,只有毁灭!”
  “不过,”阿里・洛德士抗议,“金子与其他的东西一样,是商品……”
  “是最没有用的东西!”
  “不对,是最有用的东西,既然它可以与别的东西交换。”
  “胡说八道,”勒柯吉激动的反唇相讥。“那么,要得到,必须付出,淘金者绝大多数生活是悲惨的结局,至于少数成功者,一夜的暴富,将会便他们昏头转向,更加欲壑难填,当他们被物质的享受毁于一旦时,他们将无能为力,按照社会名词来讲,可以称之为富翁,其实他们除金钱以外,一无所有,甚至不属于人类。”
  “我赞成勒柯吉的看法。”热尔曼・李威利说:“这还不算,如果人们弃农田,损失粮食就难以弥补,有了金子,却饥肠辘辘,如何是好?因此我很担心我们的人民抵不住这致命的诱惑!谁知道这些人是否会农民放弃农田,工人放弃工厂而去追逐黄金呢?”
  “金子!金子!……金子的渴望!”勒柯吉喊道,“没有比这更可怕的灾难毁掉我们这个国家!”
  阿里・洛德士感到震动。
  “在承认你们讲得有理的同时,我们能不能防止这种灾难的发生?”
  “是的,亲爱的洛德士,”勒柯吉回答。“与流行病斗争,控制它是可能的;但与这种黄金梦欲作斗争,却不可救药!这是最具摧毁性的东西,在新旧大陆、在澳大利亚、在南非、在加尼弗利亚那些发现金子的地方,有用的工程被弃,城市和乡村,人去楼空。成千上万的人拥有金矿,他们贪得无厌,由于得来容易,开始大把的挥霍,甚至精神失常到一无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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