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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冲入敌阵之后,赤尔那潜藏心中已久的战意彻底的得到了释放,手中两柄战斧快速的挥动起来,面前的敌人碰到便死,擦到便伤,无人能在他面前走过一合。敌人的鲜血染红了他的头发和胡须,令他像是化成了一头杀戮的血魔,杀得兴起,将身上的盔甲扔掉,撕开御寒的衣物,露出了代表他一生功勋的伤痕,嗷
着冲入人群之中。
在赤尔将面前两名吠陀战士劈开之后,忽然感觉到身后有着一股劲风传来,他来不及细想,战斧后转背在身后,护住了后背要害。随后只听见“当”的一声巨响,从后背的战斧上传过来一股巨力,将他打得向前冲出去丈许,才止住去势。
赤尔强压下涌上喉咙的一口血,快速的转身向后看去,只见在他面前站着一个皮肤黝黑、身披战甲的昆仑奴手中拿着一柄足足有成人腰宽的大剑,脸上还残留着一丝惊讶,似乎不相信赤尔这样的老人竟然可以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接下他全力一剑,而不受伤。
“小子,你这一剑砸得老爷我舒服,咱们再来比过!”赤尔不是个吃亏的主,被人从背后偷袭了一剑,又怎会不恼怒。须发皆张的他飞身而起,身形化作一团血影,朝蒙达迦冲了过去。
蒙达迦已经从赤尔身上感觉到了强大的杀意,脸色逐渐浮现出从所未有的凝重,在其内心已经将赤尔当成了他所遇到的最强敌人。当赤尔飞身而起的时候,他赶忙出剑力劈,直击冲过来的血影。然而赤尔的身体毫无累赘,速度飞快,在大剑劈下来之前,就已经闯到了蒙达迦的身边,随后顺势一斧,朝蒙达迦的腰间砍去。
眼见战斧就要劈在蒙达迦的身上,身为当事人蒙达迦连忙将左手撤回,一记重肘狠狠的砸在了斧面上,似乎想要借此将斧势遏止。虽然这一肘当下了战斧大部分的力道,但是斧刃还是劈砍在了他的身上,所幸他穿了精制的战甲,身体被冲撞得连连后退了数步后,才稳住身形。腰间见传过来的剧痛让蒙达迦明白自己已经受了内伤,再一看斧刃的劈砍处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光滑的战甲上,多出了一道口子,其深度几乎已经算是破开了战甲,要是再用点力的话,斧刃就可以直接伤到盔甲内的身体了。
此刻赤尔的脸上也闪过了一丝惊讶,他也没料到蒙达迦的那一肘竟然能够当下自己全力一斧的八成力道。像这样一种霸道的肘法,在他所知的武功中,只有破山拳的拳法中,一种名叫霸王肘的武学才能有如此威力,而破山拳乃是南齐洪峰的家传拳法,绝不可能出现一个昆仑奴的身上。
赤尔没有立刻出手,而是舔了舔嘴唇上的鲜血,问道:“能够接下我全力一斧,看来你也不是一个无名之辈,你叫什么名字?”
由于赤尔以为蒙达迦是段虎治下的狮族人,因为在他看来也只有段虎才会启用狮族人来担当将领,所以他所说的话是中原话。蒙达迦并不会中原话,不明白眼前这个浑身是血的老将冲着他喊什么,但是见到赤尔那一脸的狰狞,他错以为赤尔实在嘲笑和辱骂他。于是他也大声的用吠陀语骂了一句,然后举起大剑,冲了上去,凭借自己的天生神力,快速的挥动着大剑,将赤尔笼罩在剑影之中。
当听到蒙达迦用吠陀语骂他之后,赤尔也非常恼怒,自己只不过问了他一下名字,竟然换来了一句辱骂。见到对手持剑攻上来,他也毫不退缩,双斧舞动如轮,硬生生的顶了上去。两人一瞬间对攻了十几招,一个是沙场老将,一个是青壮先锋,谁都无法击倒谁。彼此兵器的交击声响彻了整个战场,似乎隐隐有将周围的厮杀声压制下去的迹象,周围的人都不敢上前帮忙,卷起的飞雪已经在他们周围形成了一团雪雾,除了划破长空的雪亮锋刃以外,其他人几乎看不清雪雾里面的那两名主将。
随着蒙达迦亲自率军抵挡住了赤尔的攻击,双方占据又起了一点点微妙的变化,吠陀大军开始从月族步军冲阵攻击下稳住了阵脚,并且还做出了一点点有效的还击。然而就在双方战斗陷入僵局的时候,一声响彻云天的号角声将战场彻底的笼罩住了,随后一声震天兽吼令所有人的心为之一颤,随着兽吼缓缓落下,战场周围狼嚎虎吼纷纷响起,震慑心胆。
蒙达迦和赤尔听到号角声和兽吼之后,不约而同的撤回了兵器,后退几步,随后惊恐的向四周看了过去,映入眼中的场景彻底的将两人惊呆了。只见在他们两翼交战的十二万人马不知何时全都变成了一具具死尸,而在那片被鲜血染红的雪地上,层层叠叠的站满了骑着各种怪兽的骑兵,黑压压的一片将位于战场上的十几万人彻底的围困在其中。在北面一杆大旗高高竖起,上面绣着一头黑色的下山猛虎,猛虎下面一个硕大的段字格外醒目,而在大旗下面靠前一个身披火红战甲,跨骑从云神兽,身披血色披风的高大将军巍然矗立,一顶朱雀盔下只露出了一双令人胆寒的眼睛,冷漠的视线使得所有人都像是赤裸着站在雪地里似的不住的颤抖。
“圣天可汗!”赤尔一脸惊恐看着那名将军,口中喃喃说道。
正文 第530章
“杀!”
一个简单而有力的声音,拉开了大屠杀的序幕。早已按耐不住的孟九和雷猛二人,首先率军冲出,有如两支利箭交叉斜插入敌军军阵之中。早已彼此战得精疲力尽的两支军队在战意全失的情况下,无法做出任何有效抵抗,在两支狼骑兵的强力冲击中纷纷倒下,虽然有些人还能稍微配合抵抗一下,但是最终死亡的命运始终无法逃脱。
孟九和雷猛二人一马当先,在冲入敌阵之后,便和自己的军队拉开了一段距离,手中兵器似乎化成了两样妖物,让周围的人忍不住将身体靠上去,自寻死路。
“赤尔老头,哪里走?”雷猛首先冲到了赤尔的护卫圈旁边,大吼一声,手中宣花大斧运转如轮,劈开数名护卫之后,狠狠的朝赤尔砸了过去。
赤尔在段虎出现的那一刻便丧失了斗志,不再和蒙达迦纠缠,连忙带着十几名贴身护卫,抢了几匹马想要向东北方向逃走,丝毫没有一点顾虑周围月族子弟兵是否能够活下去的心情。然而也就是他准备抛弃的这些月族子弟兵,成了他逃跑的最大障碍,由于周围猛兽的吼叫声,所有骑兵的战马全都变得惊慌失措,不听控制,加上骑兵也被段虎的突然出现给镇住了,还没有恢复神智,以至于阵形变得混乱不堪,将赤尔挡在了军阵之中。无法逃出去。
面对雷猛力劈下来地宣花斧,赤尔感到了一种强大的压力,自认为无法力扛,于是赶忙用一个极其难看的姿势,从马背上滚落地上。还没等他站起来,就见到面前的那匹战马被雷猛的那记力可开山的大斧,一劈两半,马身上飞溅而出的鲜血血喷洒了赤尔一身。热气升腾而起,令他感到了一种异样的温暖。
“雷将军,且慢动手!”赤尔在地上翻滚几圈,暂时逃出了雷猛地攻击范围,随后便见到雷猛的宣花大斧左劈右抡,那十几个贴身侍卫根本不是其一合之敌。周围的人也被雷猛的强悍给吓呆了,丝毫不能给赤尔任何帮助。于是乎他在雷猛向他冲来的同时,大声叫唤,希望可以缓一缓雷猛的攻击,令他有机会说出投降之词。
然而赤尔地喊话传出后,雷猛丝毫没有停住胯下猛兽的意思,手中的宣花大斧也没有停下,双臂聚力,朝赤尔力劈过去,并大声叫道:“汉王令。叛逆之贼杀无赦!”
见雷猛丝毫没有停手的意思,赤尔也不能坐着等死。赶忙撤步急避,躲开宣花大斧的攻击。同时使出全身功力,一手拍向斧面,另外一手则用力将仅剩的一柄战斧朝雷猛摔过去。赤尔的身手在月族虽然不是最强的,但也是属于顶尖级别,如果是七年前,雷猛遇到了这招可能只有躲避之力,然而常年跟随在段虎身边,已经使得他的身手和七年前相比有着天差地别。面对赤尔的拼死反击。他显得极为冷静,身形快速扭动。向一侧倾斜,堪堪好躲开了战斧地攻击,同时这一侧身的力道,使得宣花大斧地攻击路线由力劈改为了斜削,在绕过了赤尔的那一掌后,狠狠地劈在了毫无抵抗的赤尔身上。
只听见一声沉闷的骨裂声后,这名追随董斌征战多年的老将最终没能逃过马革尸裹的战士命运,宣花大斧的斧刃轻易的就劈开了他的盔甲,将他地胸口连同内脏劈得粉碎,并且去势不减,在斧刃卡在身体里的同时,将赤尔地尸体随势带起,高举在雷猛的头顶上。
“汉王令,叛逆之贼杀无赦!”浑身染血的雷猛将赤尔的尸体高高举起,朝已经跟上来的狼骑兵大声的喊道。
另一边,武功修为已经达到跟长空婉如等人齐平的孟九更是无人能挡,手中三尖两刃刀,刺、劈、削、挑等招式使得炉火纯青,任何挡在他面前的敌人都只是见到眼前寒光一闪后,便失去了气息。当他冲到了蒙达迦面前后,出于对武者的敬意,他的攻击稍微缓了一缓,给予蒙达迦反击的准备。
在这生死一刻,蒙达迦也没有多做思考,抡起手中大剑,朝孟九横劈过去,在他身侧的几名侍卫也纷纷抽出兵器攻了上去。然而这些看似威猛的攻击,在孟九眼中不堪一击,只见他将手中刀柄一抖,三尖两刃刀的刀尖竟然挽出了十几朵烂银枪似的枪花,破开那些侍卫的兵刃,在他们咽喉上刺出一朵朵血花。随后他收刀一挡,令蒙达迦的大剑正好卡在了三尖两刃刀的护柄上面,随后顺势一挑,借力将大剑挑起,手中刀势运转如水,沿着剑锋滑了上去。
在这一瞬间的攻防过后,只见孟九面前一具无头尸体举着一柄大剑站在雪地上,而尸体的头颅则稳稳的立在了三尖两刃刀的刀面上,脸上依然保持着死前一刻的惊讶表情,眼中那充满了不可思议的眼神还未随着生命的逝去而消散。
“奉月护王令,吠陀兵众降者免杀!”孟九脸色始终如同一块坚冰,那常年向下弯曲的嘴用吠陀语说出了一句跟雷猛截然不同的命令,虽然声音听起来不大,但是却运用了禅宗的秘法,令这片战场上的人全都听得很清楚。
在孟九那毫无任何感情的话音落下后,早已失去战意的吠陀军队纷纷弃械投降,跪附在地上,将头死死的贴在雪地里,生怕因为自己的头抬得太高,而被人误认为没有投降。
随着目键开始收束吠陀降兵,孟九转而帮助雷猛,战场上的局面已经毫无悬念。虽然段虎机关算尽,使得北疆叛军无声无息的损失了六十万大军,然而他的脸上却始终没有半点笑容,感觉他不像是胜利的一方似的。
一直待在段虎身边的周义臣驱兽上前,疑惑的问道:“王爷神威如海,如此轻易的就将董斌的左膀右臂给砍了下来,相信过不了多久王爷便能够将北疆叛军给全数剿灭。”
“什么神威如海?你小子在吠陀几天,也学会了他们的这点马匹功夫了!”段虎转头淡然的看了看周义臣,而后视线又转移到了已经逐渐平息的战场上面,过了没多久,他才缓缓的说道:“义臣,刚才那名吠陀将领用来抵挡赤尔骑军的阵法,你觉不觉得有点眼熟?”
其实段虎的大军早在赤尔发起攻击的那一刻便已经赶到了战场上,随后贺军和宇文卓君分别率领本部狼